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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236章 和祁寒的忠告 文 / 墨上青籬

    鳳墨一愣,她沒想到回到自己手中的鳳劍,竟然還有這麼一層含義。

    手,緊了緊,她並未推辭,她與他之間,從來不需要生疏的分彼此。

    想了想,鳳墨收起鳳劍,招了招手,讓墨謙來到她的身邊,道:「如果可以,我不希望讓謙兒上前線,但我不會扼殺他的選擇,他做出來的選擇,只要是他心甘情願,那麼我就只能遵從。容洛,或許,他確實是應該多加的歷練,而非是像之前一般的養在內宅之中。是非大義,他應該自己去品讀。就讓他呆在你的身邊,能學到多少,讓他自己學著吧,不強求,不逼迫,一切都取決於他自己!將來的路,他到底是走向何方,那終究還是取決在他自己的手中。」雖然,她確實是不希望今生唯一的弟弟放到血腥的戰場上,但是就像是她所說的那樣,她不會去干涉任何人做出的任何的決定,無論對方做出來的決定是什麼樣子的,她所要做的,只是答應。即便是前路充滿荊棘,她也只能是在他絕望地找不到路的時候,給予一點點的提示罷了。人生的路,終究只能是自己去走。

    這番話,是鳳墨的爹爹,當初南衡的鳳丞相對她說的原話。他說,他企圖阻止過,他企圖更改過,他真的是企圖改變他唯一的女兒想要走的那條荊棘大道的。可最終,他卻除了支持著她走下去之外,什麼也做不到。

    恍惚的似乎再次的回到了在出嫁前一晚,伏在爹爹的膝蓋上,聽著他的教誨。但她卻非常的清楚,再也不會有人對她像是爹爹那般。

    人啊,總是在失去之後,才知道後悔,卻悔之晚矣!

    「墨兒?」墨謙已經是來到他們的身邊,可是鳳墨卻像是陷入到了某種思緒之中,週遭悲傷的氣息,讓他忍不住的心生憐惜。是想到了什麼往事了嗎?

    「這把鳳回弓,只有這麼一副,若是丟了的話,就再也沒有了。容洛,留在我的身邊,現在也沒什麼用,便就交到你的手中。南衡的人,也許若是見到這把弓箭的話,或許就更加的容易攻打一點!」南衡帝后鳳鸞的鳳回弓,若是在敵人的手中出現,鳳墨都能想到那些與之敵對的將領士兵將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容洛結果弓箭,那把銀色的長弓上面,引頸長嘯的鳳凰雕案,讓人眼前一亮,懂得兵器的人,都絕對能看的出來,這把鳳回弓,絕對可以稱得上是絕世。若是論長弓之中,誰能與之匹敵的話,也就只能是東合的雲凌太子手中的穿雲弓了。

    他看的出來,無論是鳳凰劍也好,還是鳳回弓,都是出自一人的手中。他更加的能看的出來,鳳墨是極為的珍惜鳳凰劍和鳳回弓的,無論是劍也好,還是弓,都被擦拭的一塵不染,沒有一點點的纖塵。

    「我會將南衡的玉璽,在回去的時候,呈在你的面前!」

    這是容洛的承諾,他是在向著鳳墨承諾,他這一次是打算將南衡徹底的攻下!

    她露出淡淡的笑痕,點頭道:「好,我等你!」她等著他的平安回來,然後看著他將代表南衡皇權的玉璽帶回來!

    鳳墨又轉過頭看向一直默不作聲的墨謙,深不見底的漆黑深眸深深的看著墨謙,半晌,才緩緩道:「謙兒,若是後悔的話,現在趁著我還沒有離開,便就和我一同回京吧!你終究年歲還是小了,便就是為了立功表現,也稍等幾年,也無妨。」

    墨謙搖搖頭,稍顯稚嫩的臉上,在沒有經過戰場的洗禮,心智上面,還是稍顯單純了些。鳳墨不知道,當這場戰爭之後,墨謙是否還如現在這般?一個從來沒有經歷過血腥殘殺的少年,突然的走上戰場,面對那麼多的……她真的很難想像,他若是堅持不下來,心智不夠堅強的話,會如何?

    「長姐放心,我已經不小了,就像是長姐所說的那樣,自己做出來的決定,自己就應該去負責。長姐應該相信我,相信我這個弟弟絕對不會給長姐的身上抹黑!」

    墨謙堅定的話,讓鳳墨眼睛閃了閃,而後緩緩的展開了淡淡的笑痕,道:「嗯,我相信!」真的是長大了,她的這個弟弟真的是長大了。

    鳳墨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後掃了眼他身邊站著的容洛,最後轉身,快速的登上馬車。

    深吸了口氣,她終究還是挑起了車窗簾,望著容洛俊美的面容,雙唇開開合合的無聲的說了三個字,然後隨著馬車動起來之後,她緩緩的放下了車窗簾,遮擋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我等你!」等你回來!

    短短的三個字,誰能知道,這三個字,最後卻相隔那般的遠?再次的相見,卻早已經物是人非……

    祈鳳一年七月末八月初,大卿與南衡之戰,以南衡節節退避而一路攻入南衡內城。

    祈鳳一年八月下旬,大卿在祈鳳帝的率領之下,勢如破竹,短短的數月,已經攻下了近百座城池。

    祈鳳一年九月中旬,大卿的領軍之人忽然的更改,一個半張臉都隱在銀色面具之中的男子,頂替大卿皇帝容洛之位,站在最高的指揮台上,率領鎩羽騎和鳳鳴騎組合而成的最強軍隊,正式的進入世人的眼中!

    祈鳳一年十月初,南衡無奈的上表休戰書,請求停戰和談!

    祈鳳一年十月中旬,大卿祈鳳帝暫緩戰事,大卿軍隊停留在南衡內地相對來說較為偏僻的城鎮外。

    之所以會停留在城鎮之外,也是為了防止會引起南衡那些無辜百姓的恐慌。

    毫無疑問的,大卿的所作所為,確實是非常的讓人稱讚,無論是受到戰爭波及的南衡百姓,還是天下的百姓,所有人都看的出來,大卿每到一處,從來不會牽扯到任何的一個無辜百姓。可以說,大卿攻打下來的一百多個城鎮,每過一個城鎮,都絕對不曾像是別的國家的軍隊一般,對城中的百姓進行大肆搜刮。大卿所經過的每個地方,都只是停留在城外,絕對不做出騷民擾民之事!

    嘩啦啦——

    碎裂的重物落地聲音,南衡皇宮之中的,因為與大卿之戰的節節敗退,現在整個皇宮都陷入到了人人自危的境地之中。

    只是短短的三個月,皇宮之中已經因為一點點的小事,什麼無緣無故的死了的人,就已經是好幾百人。可以說,每天都有死被處死,無關乎到底是什麼原因,也無關乎到底是否觸犯龍顏。皇帝想要殺一個人,從來都不需要任何的理由。

    「皇上!」

    「滾出去!」

    「呵,這就是所謂的遷怒,自己沒有本事,所以就遷怒他人?」女人的聲音響起,也讓本來就在震怒之中的楚風然更加的惱火。但聲音似乎並不在意惹惱了楚風然,依舊不緊不慢的說道:「說起來,你還真的是狼狽呢!當初的江山是鳳鸞幫你得到的,疑神疑鬼的除掉了鳳鸞之後,現在又被人牽制到此,楚風然,你真的是一個皇帝?」

    說話的人緩緩現身,「南衡從第一強國,變成現在這般的任人宰割,真是可憐呢!你應該知道,鳳墨的身份,鳳墨為什麼會有今天的地位?大卿又怎麼會成為取南國而代之的存在?一切都是因為鳳墨,那個你曾經的皇后,現在卻成了敵人的女人!你都不敢告訴別人,鳳墨的身份,你害怕,害怕要是鳳墨的身份被人知道了之後,你反而會成為眾矢之的。我說的沒錯吧?楚風然?」

    「你到底是什麼人?」心思被猜的通透,楚風然臉色有那麼一瞬間的雪白,但卻還是強迫自己定下心來,想要裝作根本就沒有這回事的模樣,冷靜質問!

    「只是來幫你的人罷了!」

    「你到底是有什麼目的,呵呵,可不要告訴朕,就是為了來看朕的笑話!你背後的人到底是誰?你來,怕也是有什麼事情想要朕來辦的吧?如此態度,也不怕朕會拒絕?」

    楚風然雖然心胸狹隘,卻並非是沒腦子的帝王。如非心機深沉,如何能將當初的鳳鸞耍的團團轉?要是沒點手段,即便是坐上了皇位,也不過只是一個傀儡皇帝罷了!

    最初的驚訝褪去了之後,楚風然冷靜的分清楚了形勢,便就知道月宜的出現,到底是何用意了。

    楚風然不是沒腦子,只是他都用在自己本國之內的勾心鬥角上面,真正的領兵打仗,在戰場山的部署謀略,他從來就沒有做過,自然而然的,相比較有著天下四絕之稱的在戰場上面磨練下來的人來說,就顯得過於的平庸了些。

    其實,如果當楚風然能夠親自的上戰場上面去歷練一番,他或許就能夠稍稍的理解一些鳳鸞,或許就沒有後來的悲劇的發生!

    但,那也不過只是如果,事實上,以楚風然的謹慎,他當初最開始的時候,是在宮中部署奪權,而等到他終於坐上了皇位的時候,他又忙著掌握實權。那個時候,他如何的能願意離開南都城,而去戰場上?戰場刀劍無眼,隨時都有送命的可能,他心中的想法很簡單,只要是有鳳鸞在頂著的話,他定然是能高枕無憂!

    之所以後來會乾脆的對鳳鸞下殺手,也是因為鳳鸞的權勢的確是已經到了高於皇權的地步,他也是擔心有一日鳳鸞會推翻了他。另一方面,也是因為當時的南衡已經是到了巔峰,根本就不需要再擔心敵人的突襲。

    別看楚風然殺了鳳鸞這種行為極為的魯莽,實際上也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

    單單就是這幾點來說,楚風然的確是有著一定的才幹的。

    「呵呵,南衡帝還真的是有自信,即便是到了快要山窮水盡之時,你卻還是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看了真的是讓人覺得鬧心,卻又忍不住的抱有一點點的希望!」月宜似乎是終於明白了她的主子為什麼會選擇面前的這個人了。楚風然這個人,謀略是有的,只是被心所蒙蔽,如果揭開的話,稍加點撥,定然,一定會是一個不錯的助手。

    這般想著,月宜的態度終於是有了些許的變化,雖然不能稱之為多麼的恭敬,但語氣上面,相對於之前來說,多了三分的期待。她笑著說道:「南衡的皇帝陛下,我能,只是奉了我家主人之命,前來相助罷了!相信南衡皇帝陛下應該認識這個吧?」說著,袖中露出淡淡的一角,翠色一閃即使,卻足以讓楚風然看的清清楚楚。

    楚風然確實是看到了,也看的非常的清楚,從他震驚而放大的眼瞳之中,就能看到眼底難以置信的震驚,似乎是剛剛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讓他心跳加快的東西。

    他並沒有說出他到底看到的是什麼,但他也確實是相信了面前突然出現的充滿了謎一般的看起來只到他腰際的女童的女人。

    侏儒族!

    他還是聽說過的,從月宜的面相上,加上剛剛所看到的東西,他算是明白了為什麼這個女人會出現在這裡,又為什麼是這等姿態了!

    「便就是知道那人是誰,又如何?你以為朕為何要幫你們?即便是幫了你們,對朕又有什麼好處?朕可不認為,一個死人,部署這麼多,還有什麼作用?朕可不喜歡做那種沒有任何利益的事情。」

    「這就錯了南衡皇帝陛下,主人說了,如果你按照我們說了做了的話,你想要得到什麼,就能得到什麼。」

    「哦?有什麼憑證?」

    「憑證啊……」月宜摩擦著下巴,主子當初確實是說了楚風然的謹慎多疑,但到了如此地步,卻還是想著自己的利益得到最大的保障,果然,真的是一個沒心沒肺的東西。「這樣吧,怎麼說呢,反正憑證的話,我們是給不起了,我們所說的話,都是有根據的,如果你不願意幫忙的話,我們也就只能找下一家了。不過啊,南衡的皇帝陛下,有些話,我就只說一遍呢!現在的南衡,實在是……你不願意幫我們,那也就等著滅國,你說,大卿的皇帝知道你對他心愛之人,曾經做出那麼多的傷害她的事情之後,他會不會選擇和你和談?他還會不會選擇撤兵?南衡的皇帝陛下,這是我給你的忠告,大卿的皇帝,可是時刻都想要殺了你,不關乎你的身份,只是因為你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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