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190章 脫險歸來(2) 文 / 墨上青籬
鳳墨鳳墨,你果然不能讓人小覷,這一次,是他輕了敵。
他絕對不會讓他們踏出西成的大門,他要他們死在西成國境內,讓他們知道,他玉傾歌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召集八將軍,本王有事情要吩咐!」
「是,屬下遵命!」
西成皇宮,皇后在聽到天梯山上的雲中宮殿坍塌的事情之後,好一會兒都反應不過來。
「啟稟皇后娘娘,鳳王殿下請來了!」
「讓他進來!」
玉傾歌走進來,微微的行禮之後,皇后將殿中的人全部都遣離出去。猛地拿起手邊的青瓷茶盞,狠狠的扔向他。玉傾歌側頭一閃,避開了那正對著他腦門的茶盞,但即便是如此,那茶盞之中的水,卻還是淋了他一身。
眼底劃過嘲弄諷刺的光芒,玉傾歌嘴角的笑容冰冷森寒,卻是不言不語。
他的母后啊,從一開始就以為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她的手心之中,也習慣性的想要掌握這一切。稍稍的有什麼地方沒有對上她的意思,就會大發雷霆,就像是現在這般!
他明明已經說過了,他的事情不需要她去管,可她偏偏就是那般的不長記性,總是自以為是的插手他的事情,端出一副母親的架子。
掏出一塊方巾擦了擦身上的水漬,玉傾歌也不言語,反而是走向一旁的座椅之上,冷冷靜靜的坐著。
瞧見這一幕,皇后就氣不打一處來,他明明是她的兒子,明明她才是那個十月懷胎的將他生下來的人,可是為何他的心就是與她貼近不起來?她自認為她這個做母親的,已經是盡了一切的能力去幫助他,為何他就是一點點也感受不到她的好?反而處處與她作對!
就拿這一次的事情來說,她就說過了,要除掉鳳墨的,可是他不聽,甚至也不給她插手的機會。她是他的母后,難道還會害了他不成?
「你若是早些的聽本宮的話,將鳳墨殺了,何以會有今日之事發生?雲中宮殿你囤積了多少軍資?現在全部的化為烏有,玉傾歌,你太令本宮失望了。」
玉傾歌冷冷的笑著,道:「母后似乎是忘了本王的話了,本王說了,本王的事情,無需母后插手!今日這扔在本王身上的這盞茶,就當是本王敬了母后,便也就不多計較了!只是母后,本王現在還叫你一聲母后,可不要再做出什麼讓本王厭煩的事情來。」
「你……」
「母后,不要以為你做的那麼多的事情有多麼的隱秘,你該清楚,這個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在西成,不是你一介婦人能夠插手染指的地方,這麼長久以來,本王給你那麼多次的機會,希望你能適可而止。可惜,母后似乎是一點也不知道而成的苦心。」玉傾歌站起來,「母后,你現在的地位,不是你謀算設計得來的,而是父皇還在的情況之下,父皇給你的。在這裡,身為兒臣,本王就好心的提點一下母后,若是父皇死了,後宮所有嬪妃,無論品級大小皆要殉葬!而這其中,母后可是要有做好一個領頭之人啊!若是不希望那麼早死的話,母后就乖乖的收起你的爪子,安安分分的當你的皇后。而不是想著不該想的,母后是否以為你能成為第二個鳳鸞?比之她,母后,你們是雲泥之別啊!」
「你放肆,本宮是你的母后,你竟然如此對本宮說話!」皇后被氣的渾身顫抖,手指著玉傾歌一臉的惱恨之色。
「若不是因為你是本王的母后,你覺得就是你這般的態度,還能活到現在?」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他不耐的拿眼角掃了她一眼,道:「母后,以後不要再讓人找本王,若是本王願意的話,本王自當是會來見你!」
說完,玉傾歌便就轉頭離開!
從始至終,皇后說的話,十根手指都能數的出來,她除了剛開始的時候說了那麼幾個字,後面的,她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的反駁,也不知道該如何的和玉傾歌溝通。
死死的攥著手中的娟帕,皇后緊咬著嘴唇,一雙鳳目之中撫上狠厲之色。一個一點用處都沒有的皇帝,怎麼生出來的兒子,卻如此的強勢。原本是打算將這個兒子緊握在手心之中的,可誰知道,這個兒子卻一點也不受她的控制,甚至處處的與她作對!
什麼叫做她沒有資格和南衡那早死的鳳鸞相比較?雲泥之別!皇后可不會自滿的以為玉傾歌是在讚美她是雲。
鳳鸞呢個掌權奪勢,同為女人,為何她不可以?她的能力哪一點比鳳鸞差了?
也確實,皇后若是能力差的話,也不會走到今日,也不會有玉傾歌這個心機深沉的兒子。
若是西成的皇帝當真是如表面這般的話,倒也是當真容易控制,只是可惜的是……
「兒臣拜見父皇!」
玉傾歌離開了坤寧宮之後,沒有離宮,而是直接的去了御書房。相較於之前對皇后的冷酷無情,此時此刻,玉傾歌是真正的從心裡面拜服西成帝,對西成帝也是打從心眼裡面的敬佩。
人前,所有人都知道從不跪拜任何人的鳳王玉傾歌,卻在此時單獨面見西成帝,是恭恭敬敬的跪拜下去,沒有一點點的不滿。就連之前常年掛在臉上的假笑,此時也是換上了最誠摯的淡淡神情!
西成帝背著手背對著他站著,不若之前在外人面前的那般對鳳王玉傾歌的恐懼,此時此刻,西成帝就是這麼的一個背影,都讓人從心底深處感受到帝王的真正的氣勢,哪裡還有曾經的畏畏縮縮。
西成帝不說話,玉傾歌就這麼的跪著,也不敢起身!
一時之間,整個御書房之中,都陷入到了令人壓抑的靜謐之中。
半晌,西成帝才緩緩的轉過身,曾經瑟縮的眼睛,此時卻是一副睥睨之色,冷冷的看著跪在地上的玉傾歌。玉傾歌雖說是敬佩這個父皇,卻不代表他就遜色於西成帝,若非當真出眾,西成帝又如何會任他這般的隨心所欲?
「朕很失望,皇兒,這是你第一次讓朕如此的失望。」西成帝的聲音之中確實是滿含著失望。
「是,兒臣知錯!」玉傾歌也不辯解,誠實的承認自己的錯誤。
瞧著他這般,西成帝的臉色沉了沉,「朕早就告訴過你,趁著這個好機會,將東合北流一網打盡。無論是東合也好,還是北流,那最重要的人,都現身此地,這無疑是最好的機會!可是你呢?你倒是好,直接忽視另外的那兩個人,而是抓了一個不相干的人回來,到了最後,甚至是將天梯山給徹底的毀了!皇兒,你讓朕如何的再相信你?」
這一次,西成為玉玲瓏舉辦招親大會是假,最終的目的,卻是為了將另外三國的背後之人給引到西成,然後一網打盡。這是西成帝最開始的目的,只是可惜的是,被玉傾歌給徹底的毀掉了。
關於這一點上,玉傾歌倒是有自己的想法,他雖然是的確想要這天下,但他更是期待著和他們在戰場上正面的交鋒,靠著在西成伏殺他們,他還是不希望的。
但,這也是最開始罷了!
現在,玉傾歌是想要無論花費多大的代價,都徹徹底底的阻止那幫人離開西成,即便是不能殺了他們,也需要阻止幾日。幾日之後,等到他大軍壓境,即便是他們回去,也是絕無可能。
「父皇,兒臣自有分寸!」
「皇兒,你是朕手把手的教著長大,你的心思,朕猜不透,但是朕只是想要告訴你,無論如何,西成,一定要成為諸國最強!」西成帝語重心長的拍著他的肩膀,發了一通火之後,西成帝心情也好了很多,語氣也就緩和了些許。
玉傾歌點頭,「父皇放心,兒臣定然不會讓父皇失望!」不夠的,只是諸國最強,明顯的不夠,他要的是整個天下!
在志向上面,玉傾歌明顯的要比西成帝要來的更加的宏偉,更加的野心勃勃。西成帝不是沒有想過,而是明白,想要得到這天下,何其之難。故而,他退了一步,要的只是這天下最強,卻也是站在這頂點之上。
西成帝望著面前他一手教導出來的兒子,欣慰的點了點頭,「皇兒,皇后並不知道你的身份,所以她當真將你當做是她的兒子,你也就順勢好好的藉著她的手去做一些事情,反正後面有她給你頂著!」
「父皇的意思,兒臣明白!」
皇后大概這輩子都沒想到,她以為掌握在手心之中的男人,其實從一開始就在算計著她。她瞧不起西成帝這般唯唯諾諾的男人,卻如何也想不到,那不過只是表象。她在西成這些年,做的那麼多的動作,西成帝都看在眼裡,他不說,只是因為不過只是一些女人的小把戲,他能掌握的住!
在當初皇后調換兒子的時候,他也是知道的非常清楚。他甚至是暗中的將原本調換過來的兒子,重新的調換,各歸各位,知道的人,也不過只有宮貴妃,西成帝,以及玉傾歌而已!皇后到現在都以為,玉傾歌是她的親子,而太子則是宮貴妃的兒子。
當有一日知道事情真相的時候,恐怕皇后會被生生氣死。她一直對太子不聞不問,甚至吃穿用度也是幾近苛刻,誰曾想到,那個孩子,當真是她的兒子?
但,那也只是以後,現在,誰也不會告訴她,皇后對西成帝,對玉傾歌還有用,他們還需要借助她的手,借助家的手,所以,必須要留著!
玉傾歌這邊在和西成帝說著話,而另一邊,部署已經完成,大軍秘密的進發邊境與東合北流的交界之地,同一時間,追殺的人,也快速的向著兩國離開的方向追了去。
「鳳王哥哥恐怕不會這般輕易的讓我們離開,你們就不怕?這裡可是在西成境內,對你們來說,這應該是處在下風吧!」
北流的隊伍之中,玉玲瓏已經摘下了頭上的鳳冠,和溫子柔說著話。雖然是這般的說著,可從她的神情之中,是一點也看不出來絲毫的擔心。她說話的語氣極為的輕和,笑起來也是不露齒,動作姿態之中落落大方,盡顯貴氣。
溫子柔這般的看著,竟一時之間有些失神,這般的女子,當真是女子看了都無法移開視線,更遑論是男子了。果然,天下第一美人的名號,並非空穴來風,真真是極美!
微微的眨了眨眼睛,從晃神之中緩過神來的溫子柔,垂下眼簾,輕聲道:「你這般樣子,倒是一點也不擔心。不過也是,若是玉傾歌當真來了的話,你是西成公主,即便是伏殺,也不會讓你受絲毫的傷才是,我倒是忘了。」
「呵呵,子柔當真是遲鈍!」伸手嗔怪的摁了下她的額頭,玉玲瓏笑著說道,「我現在可不是什麼公主,我可是你的嫂嫂,是子軒的妻,是溫家的媳婦,是北流溫家之人,早已經不是什麼西成的公主。」
玉玲瓏這番話說的極為的懇切,但是到底溫子柔相信多少,卻無人得知。
溫子柔不再言語,卻在這時,馬車停下來,馬車外面,一陣馬蹄聲傳來。她連忙掀起簾子伸頭看了去,竟然見到溫子軒就騎著馬在馬車窗外,瞧見她掀起簾子,頓時有些無奈的笑罵道:「瞧你這鬼精靈,不過馬車剛停而已,就迫不及待的伸出頭來了。」
「無緣無故的馬車就停了,我當然得看看了。」溫子柔眼睛轉了轉,沒瞧見想要見的人,頓時有些失望,「怎麼了?不是應該盡快趕路嗎?這個時候怎麼忽然的停下來了?」
溫子軒看了眼在她身後笑容溫柔的玉玲瓏,淡淡道:「為你們換一輛馬車,從另外一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