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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73章 謠言紛爭(2) 文 / 墨上青籬

    她倒是應該感謝鳳容,若不是鳳容,她恐怕此時還會被蒙在鼓裡,傻傻的圍著楚風然轉呢!

    無衣本就是事事以鳳墨的意思為主,見鳳墨什麼話也沒說的轉身離開,他也就沒有話好說什麼,跟著她的腳步就離開了。

    公良策無奈,轉頭最後看了眼鳳容墓地的方向,然後只得跟著離開。

    「楚風然將此事全部的推卸到了鳳容的身上,倒也確實是一解燃眉之急。但,若是有點腦子的人都該想到,一個鳳容而已,如何的能讓設局陷害位高權重的鳳鸞?必然,她的身後還有一個甚至高於鳳鸞,且深得鳳鸞信任的人在後面支持著她!」回來之後,鳳墨背著手站在書房的窗口上,看著窗外的池塘,冷冷的說道!

    公良策了然笑道:「這背後之人,除了皇帝之外,恐怕也找不到比一國皇后更加的讓人忌憚的人了!且能讓皇后那般相信的人,也確實是只有一人!鳳主打算是這一次徹底的將楚風然除去?」

    「誰說我要除掉楚風然了?」鳳墨轉身看向他,寒眸中掠過一道深沉的冷光,默然的說道:「我當初倒是確實是想要殺了他,可是現在想想,若是這般簡單的就殺了的他的話,豈不是太簡單了?南衡內亂爭鬥,楚風然一個人,我倒是很想看看,他這皇帝之位到底是有多穩!」

    「告訴宮明玨,讓他現在立刻的辭官啟程回到北流,至於他到底是用何種借口,三日之內定要離開!而近日常山王楚風齊,怕是已經蠢蠢欲動了。你說若是將楚風然的一切都從楚風齊的嘴裡面抖落出來的話,是否會比別的人更加的有說服力?」

    「是,我明白!」拱手答道,公良策點頭贊同這樣的一種決定,卻又有些猶疑的說道:「楚風齊本身不是有勇有謀之人,讓他和楚風然斗的話,必然是鬥不過楚風然。若是如此……難道……鳳主的意思是,如果楚風然當真殺了楚風齊的話,那麼必然就會成為眾矢之的,一旦真的這麼做,那麼等待他的,一定就是南衡,乃至天下人的討伐!」

    殺了楚風齊的話,平常倒是沒什麼,但是在這多事之秋,楚風然的身上本身就有著讓人懷疑的事情在。鳳容之事,雖說是鳳容犯下了重罪,但人總是有一種憐惜的心理,等到那股子的憤怒過去的之後,他們就會覺得鳳容實在是太可憐了,即便是當真該死,可怎麼說也是楚風然的皇后,在最後,楚風然卻一點情面也不留的將她貶黜的什麼都不是!如此絕情,在失去理智的百姓的心中,或許是讚歎他的大義滅親。但是緩過神來之後,只會是覺得他殘忍無情。

    在此等情況之下,楚風然是絕對不敢殺了楚風齊。

    哪怕是楚風齊說出再大的秘密,哪怕是楚風齊做出任何的事情,楚風然都絕對不敢當真殺了他!即便是楚風齊做出謀逆犯上的事情,在平常的時候,楚風然可以殺了他,但在這個時候,楚風然不只是不能殺他,甚至還要寬厚待他!

    而另一方面,前提是楚風齊那點的膽子,真的得敢做出犯上謀逆的事情才行。楚風齊渴望權勢,卻又貪戀美色,沒腦子,又沒有一點點的謀略,只要是稍稍的挑撥一下,就能將他和楚風然挑撥的兄弟操刀相向。

    那個時候,面對自己的親弟弟,那般和他作對的親弟弟,想要殺卻殺不得的人,楚風然到時候真的就是腹背受敵了!

    一邊是敵國的虎視眈眈,一邊是親兄弟的覬覦窺視,他該怎麼做?她真的是很好奇,更是期待。

    只是心中心思轉了轉,公良策也就知道了鳳墨的意思,不得不說公良策確實不愧是她身邊的第一軍師,能夠輕易的就理解了她話中的意思,也不是多少的人能夠做到的。

    常山王府!

    宮明玨身邊的心腹在他的耳邊輕輕的說了兩句話之後,他的面色稍稍有些凝重,最後只是淡淡的擺擺手,便面色如常的轉過頭看向摟著一個美人,似乎是有意無意的看向他的方向,雖是沒說什麼,可眼底卻帶著深深的探究。

    宮明玨也是一個敏感的人,當然是看到了楚風齊的視線,卻佯裝沒看到一般,歎息的搖搖頭,道:「常山王殿下,恐怕臣是要告辭了!」說著,宮明玨就要站起來,眉峰緊鎖,似乎是真的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情一般。

    楚風齊見狀,頓時心一稟,莫不是這事兒還是和他有關的?這人是在自己的府上的,能讓這一國丞相變色的事兒……難道說是皇兄察覺到了什麼?

    「宮丞相請留步!」楚風齊也沒了和美人**的心情了,整個人就是從座椅上跳起來的,攔在他的面前,笑著說道:「不知宮丞相這般的著急的走,可是有何事?不知本王是是否可以知曉?」

    楚風齊雖然是好聲好氣的說著,可是那話中的意思,卻是非常的堅決,若是宮明玨不說的話,恐怕是不准許離開了。

    宮明玨狀似無奈的歎了口氣,緩緩的搖頭,卻是一個字兒都不願意透露出來。且欲言又止的模樣,更是撓的人心裡面更加的癢癢的難受。

    這下子,楚風齊更加的好奇,更加的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宮丞相,有什麼事情,你但說無妨,對於皇兄,本王自然也是知道他所做的那些傷天害理之事。只可惜,本王也不過只是個臣子,斷斷是沒有辦法與之爭鬥的!宮丞相本來已然是告訴了本王那麼多的事情,也不差這一件,難道宮丞相想要本王不明不白的就這麼的死了不成?」

    說到最後,楚風齊的臉上甚至都帶上了一絲懇求在其中。

    宮明玨似乎是也被說動了,眼底閃過糾結,而後歎息的緩緩的開口道:「臣本不該將此事告知常山王殿下的,否則耽擱了皇上的大事,臣實在是……唉,臣與常山王殿下怎麼說也是相交至今,若是常山王殿下當真如此就含冤而死的話,臣實在是過不去!」

    「什麼?」楚風齊頓時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宮明玨。他之前也不過只是隨便的瞎猜猜罷了,想要將事情說的嚴重一點,也好讓宮明玨告訴他事情的。可是誰知道,宮明玨卻告訴他,真的是如此,真的是要了他的命?難不成皇兄已經對他動了殺心了?

    「雖然臣不知當年的事情真相,但其實在皇上身邊這幾年,多少的還是猜出來一些!」宮明玨轉動了輪椅看向他,眉梢之中帶著一絲濃郁的暗沉,道:「常山王殿下應當知曉,現下關於帝后鳳鸞之死眾說紛紜,雖說鳳容已然伏法,可是眾所周知,鳳容當年也不過只是一個相府中小小的庶女,無權無勢,如何能殺得了當時如日中天的帝后鳳鸞?常山王殿下,這各種曲折緣由,您應該是非常的清楚才對!」

    楚風齊在心中嘀咕,他當然是清楚,說起來他心中其實是非常的惋惜的。

    鳳鸞啊,她是他的皇嫂呢!

    說起來,鳳鸞當初可是南衡第一美人,那模樣,到現在也沒有人能比得上。他到現在都覺得奇怪,怎地皇兄當年寧願放著這麼一個美人兒不要,偏偏就選了一個姿色才能樣樣都不如鳳鸞的鳳容呢?

    當年的事情,他雖然是是知道,可卻也知道的不是很多,只是多少的還是清楚一些內幕,關於皇兄想要除掉鳳家的這對父女兩人。鳳容他可不認為能當得上他的皇嫂,有那般的美人姐姐,這妹妹也實在是太不夠看了些。

    楚風齊忍不住的想到,如果當年鳳鸞那般的美人嫁的是他的話,他定然是將她捧在手心中寵著,哪裡能讓她受那麼些委屈,甚至還要殺了她呢!

    不錯,就像是宮明玨所說的那樣,這其中的曲折緣由,他非常的清楚。不過這不是皇兄特意的告訴他的,其實也算是一種非常的不湊巧罷了。他喜好美色,這本就不是一個需要掩飾的事實。他一直都覬覦鳳鸞的美色,卻因為鳳鸞的武功之高,只能在心裡面想著,而不敢真的對她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那一日,他一如既往的摸到了鳳鸞的寢殿,想著鳳鸞剛剛帶軍出征,這宮殿剛剛被它的主人住過,肯定會留下一點的氣息,他也是想要偷得一些東西作為念想。哪知道,來了這帝鸞宮之後,竟然被他聽到了楚風然和鳳容以及一些心腹討論著設計殺死鳳丞相和鳳鸞的事情。

    天知道他當時聽到這則消息之後到底是何種心情,那種矛盾而激動的心情,根本就不能用言語來形容。

    好在裡面的人倒是正忙著討論事情,並未察覺到他,他才能裝作若無其事的離開!

    現在仔細的想想,其實不是他們沒有察覺到他,而是故意的裝作不知道罷了。因為楚風然非常的瞭解他,知道他雖然是好色了一點,卻膽子極小,斷斷是不敢真的將全部的事情都說出來,也是為了防止被洩露了更多的消息,這才裝作不知道,隨他去了!

    楚風齊想通了這一點,縮著腦袋猛地打了一個寒顫。楚風然一直都是極為的心狠手辣這件事情,他是知道的,可是卻怎麼也不敢相信,難道他還真的連他這個弟弟也不打算放過?這也太狠了!

    宮明玨看著就這麼一會兒,楚風齊變了好幾變的臉色,眼底浮現嘲諷冷笑,卻非常的快的被遮掩了下來,面上還是一副猶豫不決的模樣,道:「現下,雖然鳳容伏法,但更多的謠傳也就跟著出來,皇上若是想要得到人心的話,就必須的要有一個人出來頂了這條罪,謀害當朝一品丞相,以及陷害算計帝后鳳鸞的罪責,這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夠頂的下來的啊!現在南衡之中,只有兩個人能夠頂下這份罪,一個是皇上,一個則是……常山王殿下您了!」

    頓了頓,瞧著他那變了又變的臉色,宮明玨痛心疾首的說道:「臣雖然知道的事情不多,可卻也知道,此事定然是和殿下無關。若是常山王殿下當真是頂了這份罪責,恐怕是即便是殿下您的身份,是無法平息眾怒!殿下大概還不知道鳳容皇后吧?據臣所知,鳳容皇后的墳被人潑餿水,狗血雞血,甚至還有各種死了的動物的屍體。且這還不算是什麼,到了最後,眾怒難平,竟被人生生的挖開了墳撬開了棺柩,拖出了裡面的屍體,就這麼的扔在了墳邊,鞭屍也就算了,野獸的啃食使得她到死了之後,反而是沒能入土為安的成為了野獸的腹中之食!常山王殿下可要想清楚,若是當真被皇上推出去當成了替罪羔羊的話,恐怕殿下您……罷了,臣也是多事,臣現下所說之語,已然是背棄了皇上,若是被皇上知道的話,恐怕是死無葬身之地了。如此,臣也就只能辭官歸鄉了!常山王殿下,臣言盡於此,且詔書以下,臣雖說是已經截下了詔書,便也就直接的做到底,將詔書全部的毀掉。但是,殿下要小心,難保皇上是否還會下第二張詔書,那樣的話,臣也……唉,殿下多多保重,臣能說的,不能說的,也都說了,殿下日後當如何,也就看殿下的造化,也得看皇上他……他是否念及著您和他的兄弟之情了,臣,告退了!」

    抬手微微的示意,身邊的人立刻就上前推動宮銘玨的輪椅,轉而留下被打擊的呆愣的反應不過來的楚風齊,獨自一人走了。

    其實剛剛宮銘玨得到的消息是鳳墨讓他立即的離開南衡的消息,不過在瞧見楚風齊那一副警惕的模樣,也就順勢再送了一件大禮給楚風然。

    冷冷的勾起唇,宮銘玨摩擦了一下左手的手腕,眼底冷笑更甚。

    雖然不知道為何鳳墨要和整個南衡為敵,但既然是他的主子,他自然是要將全部的事情都安排好,讓她所交代的事情,能夠順利的進行,無後顧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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