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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71章 鳳容之死(2) 文 / 墨上青籬

    楚風然氣息的變化,鳳容如何會不知道?她笑得非常的得意,冷冷道:「楚風然,鳳鸞活著呢,她馬上就要來見你了!也是,鳳鸞那賤人,本身就是不同於凡人,以女子的身份,並列四絕之一,閻王爺不收,倒也情有可原!一直以來,楚風然吶,你所得來的一切,都是鳳鸞一手打拼來的。雖然我厭恨鳳鸞,卻也不得不承認鳳鸞的能力,在南衡,鳳鸞確實是要比你這個皇上來的更加的讓人敬重!一直以來,東合雲凌,西成玉清歌,南衡鳳鸞,北流容洛,這四個人,被天下人譽為這四國的守護之戰神,楚風然你覺得這是無緣無故得來的?我確實是想要殺了鳳鸞,因為她從小身份地位都比我來的要更加的高貴,只要是有鳳鸞在一日,那麼就沒有人能瞧見我的存在!我殺了她,我確實是做到了!」

    「當年,我逼得和鳳鸞手下的十人站出來指控鳳鸞,不過只是一封假的書信,你便也就深信不疑!楚風然,實際上,說是我想要殺了鳳鸞她,其實從你坐上皇位的那一刻開始,你就想要除掉鳳鸞的吧?你打掉鳳鸞和你的孩子,你給鳳鸞下絕育的藥,這些是我逼你去做的?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我面前暗示著我想要除掉鳳鸞的意向,這也是我逼你的?楚風然,你不要將所有的一切都安插在別人的身上,一切都是你的責任,一切都是你意欲不軌,一切都是你忌憚鳳鸞的能力,若不是你的話,我又怎麼敢真的對鳳鸞下殺手?我又怎麼可能能殺的了鳳鸞?」

    「鳳鸞確實是聰明,但就像是你所說的,卻已經聰明的有些發傻。否則的話,對於我這個不討爹爹喜歡的庶妹,如何的能那般傾心相待?」

    鳳容的一連串的指責,讓楚風然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的去反駁,因為她說的都事實,即便這其中也有她在推卸責任的緣故,但確實就像是鳳容所說的那樣,或者是更早,早在鳳鸞的能力展現開始,他就知道,鳳鸞是留不得的,不管她在當時是如何的順著他,在意他。但是當有一日,她倦了累了,要是後來倒戈相向的話,最後他又該去找誰去?

    正是抱著這樣的想法,他和她成親,讓她出去為他征伐天下,利用她一切可以利用的,等到他的皇位徹底的坐穩了之後,他這一國皇帝,自然是不願意再繼續的受制於人了!

    楚風然承認,若是鳳鸞是男人的話,皇帝,她比他更加的時候,無論是才學也好,還是政治的敏銳,鳳鸞當之無愧是個中翹楚!或者說,這天下四絕的意思,其實真正代表的是一國背後真正的操縱者。

    所以,就算是鳳鸞容貌絕世,就算是鳳鸞一心一意的輔佐他,就算是鳳鸞是世間罕見的女子,他也絕不能留下她,更遑論說是她生下來的孩子。

    「皇上,您可知道臣妾是被何人所傷嗎?你可知是何人恨臣妾入骨?你可只是何人竟然能引動得了鎩羽騎?」在一陣極言厲語之後,鳳容忽然的又變換了輕柔而充滿誘惑的聲音說道。

    楚風然皺起眉頭,雖說面上沒有表現多少,可心跳卻越來越快,總覺得鳳容接下來的話,絕對是讓人驚悚的感覺。

    鳳容望著頭頂上面爬滿了各種的蟲子的已經辨不清楚顏色的帳子,眼中瘋狂的笑意更濃,微微的仰了仰頭,緩緩的,一字一頓的說道:「是鳳鸞啊,是她啊,是她做的,她說她是從地獄爬上來的,找我,找你復仇來了!」

    猛然之間,楚風然覺得面前一陣冰冷的風拂過,他只覺得從腳底下傳上來一股陰冷的涼氣,加上這個宮殿本身就讓人覺得陰森可怖,竟讓他心中升起了一股子的懼怕的感覺,下意識的向後倒退了數步,嚥了口口水,心也為之戰慄顫抖。

    鳳容突然的歪頭看向楚風然所站立的方向,緩緩的一字一頓的說道:「她不願意殺我啊,當年我將鎩羽騎的那些人以凌遲之刑處死,所以,這一次,她便將將那三千七百八十三刀全部的轉為鞭刑,打在我的身上!因為不能死啊,因為她要我活著去受罪,所以,她不會殺了我!楚風然,你放心,鳳鸞不會殺了你,這個國家,是她一手捧上來的,這一次,她是打算拖著整個南衡一起的下地獄呢!所以,楚風然你放心,死不掉的,我也要好好的看著你,看著你是怎麼的受盡折磨,死無葬身之地!」

    鳳容的冷笑聲音在整個帝容宮的上空盤旋,守在宮門外的人,都覺得此時的帝容宮變得極為的詭異莫測,陰森森的充滿了的可怕的氣息。

    少頃,笑聲突然漸漸的低了下去,他們就瞧見楚風然面色漆黑如墨的從裡面走出來,仔細的觀察可以看得出來,楚風然的腳下有些踉蹌,隱約的有些不穩的感覺!

    「恭送皇上……」

    帝容宮中,鳳容笑夠了之後,眼角卻淌出了眼淚,似乎是真的傷心欲絕一般。

    「這齣戲不錯!」

    之前不知躲在什麼地方的鳳墨,忽然的就出聲說道。

    清冷的眼睛無悲無喜,一片幽深,一片死寂,靜靜的注視著床上躺著的鳳容,似乎是沒有察覺到房間中瀰漫著的惡臭一般!

    鳳容嘴角揚起笑容:「不錯,確實是不錯,我就是喜歡看著我討厭的厭惡的人絕望而恐懼的模樣,你沒死也好,還是你死了在裝神弄鬼也好,鳳鸞確實是死在我的手上,這就足夠了!楚風然不管我的死活,那句讓他去死好了,也沒多大的差別,反正我也是知道我活不成了,死也死不掉,活也活不成,我又何必讓別人好過?」

    她一直都是利己主義者,一切都是以自己為重,只要是唯有涉及到她的利益範疇,她都可以裝作無所謂的模樣。但是一旦她的個人利益受損,她就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本身,鳳容對楚風然就不是那種刻骨銘心的愛,之所以會選擇楚風然,一則是因為當年他是鳳鸞最重要的人,二則是因為楚風然確實是當時南衡唯一的可以對付鳳鸞的人,三則,則是因為楚風然也的確有一張不錯的皮囊!

    鳳墨微微的擺手,一柄精緻小巧的匕首就出現在她的手中。

    短巧的匕首在空中劃過一道銀色的光芒,在鳳容吃驚驚恐卻隱隱含著一絲期待的視線中,閃電般的停在她脖子寸於的位置上。而後,她緩緩的收回手,後退到了桌子前,輕輕的將匕首放在桌子上,背對著鳳容道:「想死?鳳容,我便給你這個機會。這匕首我放在這裡,若是你當真是求死心切的話,這麼一點點的困難,當然是不可能能阻止到你了。想死的話,便也就自己動手吧!」

    說完,鳳墨甩手便要離開。而因為求死失敗,沒有死成的鳳容,有些歇斯底里:「鳳鸞,你這個魔鬼,賤人,你不是人。你怎麼能如此待我?你明明說過定會好好的保護我,你明明說過,保我這輩子無憂無慮,保我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可是現在呢?你現在就是這般的待我的嗎?你的承諾在哪裡?你這個背信棄義的賤人……」

    「啊——」

    話音剛剛的還沒有落下,鳳容就慘叫一聲,鳳墨微微的側頭,淡淡的掃了眼被無衣割裂了嘴角,整個嘴就像是裂開的巨大的血盆大口,駭人可怕。

    「是啊,當初鳳鸞確實是這般的對你說的,可惜……。我現在是鳳墨,而非鳳鸞!你若是想死的話,便也就趁著這個機會,否則的話,待會要是宮女送飯過來,將你的匕首搜走的話,恐怕你就真的死不成了!」

    說完,鳳墨這一次是徹底的離開了,獨獨的留下嘴被割爛,一句話都說出來的鳳容的慘叫呻吟聲。

    明明帝容宮中的聲音那般的大,可是守在外面的人卻像是好無所覺一般,沒有一個人打算進去看看,就像是從來不曾聽到一般,甚至還隱約的有一種幸災樂禍在其中!

    「沒想到她也有這樣的下場,真真是活該!」

    「你膽子倒是不小,鳳氏怎麼說也是皇后,若是日後她翻身了的話,聽到你這般的說的話,恐怕咱們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何必這般的膽小?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出來了,一個沒手沒腳的皇后,對南衡來說,簡直一種侮辱啊!如果當年鸞後還在的話,何以至此?一個低賤的庶女罷了,竟然敢強鸞後的皇后寶座,簡直實在是太過分了,怎麼說鸞後也是她的親姐姐啊!」

    「呵,親姐姐?家族姐妹之間的爭鬥,可一點也不少,更別說是一國之後的位置了!我要是有這樣的姐妹,簡直是氣死了也得活過來了……」

    「行了行了,在這裡說什麼晦氣的話,若是被人聽到傳了出去,你我小命不保……」

    不知何時,帝容宮再次的靜默下來,那似乎是沒有一點點人氣的蕭條景象,讓人心中生畏!

    一直到第二天傍晚,負責鳳容飲食的宮女的一聲驚叫,這才打破了帝容宮的死寂,也打破了皇宮的靜默……。

    「啪——」

    漆黑的棋子落在棋盤上,一局下來,鳳墨再次的贏了。

    宮銘玨無奈搖頭,「不行不行,我可一點也不是鳳主的對手,鳳主也不知道稍稍的留點情,也讓我有個盼頭啊!」一連輸了幾盤,就算是再如何的看淡輸贏,也會覺得有些吃不消的吧?他自認為他的棋藝不錯,可是到了鳳主這裡,反倒是一點優勢都沒有,從一開始就被壓制的死死的。

    宮銘玨不得不說,和鳳主下棋,就像是在戰場上對峙一般,一種酣暢淋漓之感油然而生,棋盤局勢瞬息萬變,可不就是如戰場廝殺一般,明明是優勢,可是一轉眼的功夫,就變成了如困獸一般,滿盤皆輸。

    好吧,他得承認,從政他倒是還有點腦子,若是讓他上戰場的話,恐怕是多少條的命都不夠配的。不過……宮銘玨望著鳳墨自始至終都淡然平靜的精緻面容,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的開口。

    「若是你要告訴我宮中之事,那倒是不必,那些人該是什麼樣得分反應,楚風然該是什麼樣的反應,楚風齊會有什麼樣的反應,我都知道!」南衡的那些人,什麼人是什麼樣的個性,什麼人帶著好幾張的面皮,她更是非常的清楚。如果事情不是按照她所預料的那般的發展的話,那就說明宮銘玨沒有辦好她交代的事情,或者說是宮銘玨的心發生了轉變!不過,還好,一切都按照她所預料的方向發展,對於宮銘玨,她也就多了一份信任!

    瞧見他們一局方歇,公良策端上來兩倍剛剛泡好的雨前龍井,放在他們的面前,笑著說道:「宮相有所不知,鳳主的棋藝,恐怕這天下是難得敵手了,這一般的人想要戰勝鳳主的話,當真是有些許的困難!」當然,並不是說這世上就當真是沒有和鳳主棋藝相當,或者勝於鳳主的人。只是鳳主此時此刻身份在這裡擺著,也豈能是為了下盤棋就去尋那些個可以稱之為敵人的人?本身,鳳主下棋也是閒暇時候的一種調劑!

    端起面前的茶盞,揭開蓋子輕輕的撇了撇,垂眸小啄了一口,濃密的眼睫輕微的顫了顫,在眼底折射下濃郁的黑影。她放下手中的茶盞,緩緩道:「鳳容死了啊……」

    「是,據說是死於自縊,似乎是死了有好些日子了,身上的血都差不多流乾了,被發現的時候,全身僵硬扭曲,簡直很難辨認的出來。」宮銘玨為了防止可能的意外的發生,所以親自的去瞧了眼。雖說是見多識廣,可是真的瞧見那一幕,他還是沒忍住的吐了出來。

    鳳容,昔日雍容華貴的皇后娘娘,何以會變成今日的模樣?當真是應了那一句「風水輪流轉」這樣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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