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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63章 蘭妃之死 文 / 墨上青籬

    明明百里清揚想要知道的是容洛是如何的進入到了鳳於九天的,可是在瞧見那充滿了冰冷嗜血的鳳眸的時候,竟生生的嗝在喉嚨間,在此等氣勢之下,不由自主的就回答了他的話!

    「出去!」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容洛毫不客氣的下逐客令。

    「我想,容相是否弄錯了什麼?這裡可不是你北流境內,你擅闖鳳於九天,我們可以不計較,但鳳主身側,豈容旁人看護?」

    「出去!」依舊是這兩個字,只是氣息變得更加的凌厲而冰冷。

    「你——」

    這一次,他們只來得及吐出一個字而已,容洛已經不耐煩,抬手掌風一揮,百里清揚和公良策只覺得勁風撲面而來,猛地就將他們從房內扇了出去。房門就在他們面前砰地一聲關上,可以說是一點情面都沒有留下。公良策本身就不會武功,如果不是百里清揚護著的話,恐怕少說也得摔斷一兩根肋骨!

    「沒事吧?」公良策扶住劇烈的嗆咳的百里清揚,這才想起來,他的眼睛雖然是好了,可多年下來,這病根子怕也是落下來了,身子遠不及當年那般的硬朗,稍稍的動彈,恐怕都會覺得受不住。

    「我沒事!」百里清揚擺手,咳了一會兒之後,好不容易平復下來呼吸,複雜的看了眼緊閉的房門,然後轉身到一旁的藥房,「我去煎藥,待會兒鳳主醒了,得盡快的讓她喝下去才是。」

    「清揚……」是動了不該動的心思了嗎?清揚,不是早就說過了,為何到了現在,到了此時此刻,卻偏偏動了這番心思?

    公良策望著房門的方向,雖然不想承認,卻不得不承認,那容洛,不同於楚風然,容洛是真心對待著鳳主,否則的話,也不會花費那般大的心思找到這裡來,更不會在來到這裡之後,什麼話也沒有問,更麼有好奇他們和鳳主之間的關係!

    這一次,是否上天憐惜鳳主,這才讓出重活一次的鳳主,得到這份來之不易的知心人?

    只是,當真是知心人?這大概需要時間的驗證了!

    房間中,容洛深深的看著昏迷不醒的人兒,手指顫抖的撫上她清瘦的面容,心中百感交集。

    真的是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找到她,沒曾想,再次的見面,卻是眼睜睜的看著她倒在他面前。

    在他從重度昏迷之中清醒過來之際,察覺到身上內傷的痊癒的時候,他就猜到是怎麼回事了。百尋不到鳳墨下落的情況下,他氣怒攻心,竟生生的將逐漸癒合的傷口再次的掙裂開來,為此,他付出的代價是傷口發炎,高燒不止,在床上躺了數天,才清醒過來。等到他醒過來之後,沒有通知任何的人,甚至是連後路都來不及去鋪好,便就快馬加鞭的趕往南衡!

    他雖然不知道到底南衡有什麼事情是她所放不下的,讓她花費那麼大的代價去佈局,可是他知道,她在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悄然離開,定然是去了南衡。所以,這一路上,他是快馬加鞭,不敢有絲毫的停滯,就是為了盡快的趕到她的身邊。

    當初鳳墨帶容洛來過此地,但來這裡的時候,陣法過多,如果不是熟悉此地的人帶領的話,根本就進不來。好在,黑羽識得他,這才讓他進了這鳳於九天!

    「墨兒,只有你好好的,我才能好好的,如果我的好,是用你的好換來的話,我要它何用?」

    握著她冰冷的手,他的眼中是滿滿的深情,「你我相識近三年,我戀你了兩年。在遇到你之前,我從不認為這個世上當真有女子能讓我垂眸傾心。可是墨兒,你知道嗎?我愛你,很愛很愛,哪怕你從來不曾回應過我,哪怕你告訴我,你不能接受我,我也沒有打算收回這份愛。」

    「我可以對任何的人殘忍,我可以和任何的人虛以為蛇,可對你,墨兒,只有你,我是真心相待,我是真心的想要一輩子,一生一世在一起。」

    「你曾經說過,讓我不要說什麼永遠,因為永遠實在是太虛偽。你說,只要是愛在的話,那就是永遠,如果兩年三年過後,愛不在了,感情走到了盡頭了,那麼這兩年也就可以稱之為永遠。永遠這兩個字,卻也的確是虛偽,我承認!」容洛坐在她的床側,輕聲的低喃著,「所以,我不用永遠,我用一生,這一生,只要是我還活著,只要是我的這顆心還跳動,那麼它就不會停止去愛你。墨兒,我們說好一輩子在一起,所以,請你,請你為我,就算是不為你自己,請你為我,為我好好的保重自己,好好的保護好自己的身子。我們說好的,這一生,要享受白頭,好嗎?」

    輕聲的笑起來,容洛的眼睛中閃爍著詭秘的光,好看的薄唇微微的勾起,「墨兒不說話,那我就當你是應了。做人當是信守承諾,所以墨兒,定不要忘了今日你我之間的約定。」

    明明知道她此時是昏迷的,根本就無法回答他的話,可他卻卑鄙的用這樣的方式讓她應了他。

    其實也不怪容洛這般做,實在是鳳墨一點也不注意保護自己的身子骨,再像是現在這般的折騰下去的話,他是真的擔心她!

    而就在這時,一聲沙啞而輕緩的聲音響起,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好』字,讓容洛驚愕的抬起頭。

    當視線對上那一雙在分開之後的日日夜夜都會想起的深不見底如寒潭般的黑眸的時候,最開始的是驚愕震驚,過後則是驚喜狂喜。

    「墨兒——」剛剛是他聽錯了嗎?是他過度的緊張而造成的幻聽嗎?

    像是看出了他的緊張和不確定,她輕輕的撫上他憔悴卻依舊俊美的臉頰,再次的說道,「我說好,我答應你,我會好好的,為你,也為我自己好好的保重自己。所以,我們要在一起,一直一直的在一起。」如果是他的話,她是願意相信的,相信那個永遠,相信那一生一輩子。

    「墨兒……」

    喜極而泣,當真是喜極而泣。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容洛激動之際,卻依舊還是小心翼翼的將她擁在懷中,將頭深深的埋在她頸項之中,滾燙的一滴淚滑落眼角,落在她的頸項,燙的她渾身一顫!

    伸出手,輕輕的環住瘦削卻硬實的肩膀,這是鳳墨第一次回應他的擁抱,就像是第一次正式的回應在雙方都清醒的狀況下,回應了他的感情一般。

    這一刻,鳳墨已經打算將關於她的一切和盤托出!

    不管他信還是不信,她既然選擇了相信,自然是不會在這樣的事情上面有所隱瞞了。

    不過在此之前……

    非要的下床,並且不顧容洛的阻止,鳳墨在他的攙扶之下,緩緩的來到關押鳳容的地方。

    許是傷勢加重的緣故,只是走這麼一小段的路,就覺得氣喘的厲害。如果不是事後容洛實在是看不過去,強行的抱著她免得她走路的話,恐怕現在她根本就不用來這裡,已經倒下了。

    「鳳主!」公良策皺著眉,看了眼輕輕的將鳳墨放下來的容洛,又看向鳳墨,眉宇之間儘是不贊同。

    鳳墨抬手阻止他將要說的話,只是微微的側頭,看向容洛道,「扶我到那裡!」她指著的方向,赫然是位於吊束鳳容正前方的位置上,距離稍遠,只是抬眼就能瞧見被吊著的人。

    「瞧著我這個身子,是親自也執行不了那刑罰了。我也不記得當時到底是行了多少刑,便就重新來過吧。三千七百八十三刀,便就換成鞭子吧,挨下這頓鞭子,我就放了你,往日之怨,就此了結!」鳳墨是知道,鳳容不會死,她也不會讓她死。不錯,確實是往日之怨就此了結,但她說過的讓她活著,親眼的看著她奪去她的一切,這可不會改變。

    也不知百里清揚早前對她用了什麼藥,此時此刻,鳳容已經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就像是當年的她一樣,就算是再痛,她也無法發出聲音來!

    不過,也只是此時此刻,因為她也聽膩了她的謾罵,等到鳳容回到皇宮的時候,能說話,她還是需要繼續的說話,畢竟,她嘴裡面說出來的東西,也是至關重要的,也是她的一步棋。鳳墨倒是有些期待,當楚風然從鳳容的口中知道她的消息的時候,該是什麼樣的表情?

    手,緊緊的攥著身側椅子的扶手,卻在下一刻,被一隻溫熱的手包裹起來。她微微抬頭,看了眼站在身側的容洛,他也正好的垂眸,神情淡然沒有一點好奇和疑問,只是淡淡的看著她,眼底是滿滿的溫情。

    「策!」輕聲的喚道。

    「是,鳳主!」

    「等到這刑罰結束之後,將她扔回到帝容宮的宮門前,記住,是宮門前!也通知宮銘玨,時候也都到了,該是行動的時候了。」

    「是!」

    行刑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無衣。

    作為殺手,無衣清楚的知道該如何的讓一個人生不如死,卻如何也死不掉的痛苦。既然她已經不打算讓她去死了,那麼,該受的,她還是要繼續的受著。活著,不是鳳墨的仁慈,卻恰恰是她的殘忍!死了就是一了百了,什麼都不剩下,只有活著,只有眼睜睜的看著,這才是最大的懲罰,最大的痛苦!

    房間中,鞭子鞭打在身體上而發出來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鳳容臉色慘白,渾身上下被鮮紅的血跡浸透。雙手雙腳都無力的耷拉著,扭曲著的形狀,不難猜出已經是徹底的廢了。雙肩的琵琶骨被鎖鏈穿透,可以說身上沒有一點點的完好。

    因為發不出來聲音,更是暈不掉,只能生生的承受著這樣的痛苦。

    怨毒陰森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鳳墨,瞧著鳳容的模樣,怕是恨不得吃了鳳墨的肉喝了鳳墨的血了吧。

    直到看到了五百多鞭下去,她也看的膩了,便就站起來。

    坐的時間長了,剛剛一站起來,腦中忽然的一陣暈眩感傳來,而後身子一歪就差點倒了下去。好在邊上的容洛反應極快,快速的將她摟在懷中,打橫抱起來。

    鳳墨一愣,而後微微歎息,將頭靠在他懷中,緩緩道:「容洛,我和你說說我的過去吧!」

    皇后失蹤,尤其是在皇上下旨禁足的情況下失蹤,可想而知這後果將是什麼了。

    原本守宮的侍衛還打算自己個兒先找一找,等找到了之後,也就免得驚動皇上。可誰曾想到,他們真是找了許久,等到那日頭都落下了,卻依舊還是沒有皇后的下落。不得已,他們只得提著腦袋前去稟告皇上。

    不出所料,皇上大怒,下令斬了那幾個守宮人的腦袋,然後下令徹查整個皇宮。

    但,整整一夜,將整個皇宮都翻了一遍過來,卻依舊還是麼與找到皇后的下落。一夜之間,各種流言不徑直走,曾經端莊賢良的皇后形象,一夜之間崩塌,取而代之的是陰狠善妒,謀害皇嗣的惡毒女人的形象。

    「娘娘,外面流言四起,這皇后也不是那般沒腦子的人,為何會在這時反的風口浪尖之上,忽然的不管不顧的不見了?難道皇后想不到,一旦被皇上只曉的話,可就是萬劫不復?」

    蘭闕宮中,香穗將一件披風披在坐在窗台前,望著外面的夜色出神的蘭妃,輕聲的說道。

    蘭妃淡淡道,「不是她沒想到,而是即便是她想到了,也無法去做的緣故。鳳容這輩子,算計來算計去,可算計好了自己的結局?皇宮之中,本身就是勝者王敗者寇,這是她所選擇的道路,也是她教會我的。」這個事實上,一旦別人靠不了,那惟獨就只能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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