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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33章 殿前對質 文 / 墨上青籬

    之所以會想要阻止,實際上也是為了容洛!

    他已經老了,對於這天下到底如何,已經是沒有多少的念頭可看。然而,如果容洛因為謀逆造反,而造成了日後的遺臭萬年,他如何的能夠放心?

    容洛的能力,他是看得到的,可是,正是因為看得到,所以他不希望到了最後,容洛卻落得一個爛名聲,毀了他的下半輩子!

    「爺爺放心,暫時的,我也只是用我的方式來處理事情,暫且的絕對不會將君家從龍椅上拉下來,到底該如何的去做,我心中自有打算!爺爺既然身子不爽,就在府中歇著吧!」

    容洛本身就是來看看老容王,然後交代他不要出去。既然目的都已經達成,他自然是沒有要繼續留下去的打算。

    「洛兒,爺爺不會干涉你的任何事情,畢竟你已經長大了,只是在座任何的事情之前,你切記定要想好如何的去走,千萬不要到後來後悔。」

    容洛背對著老容王,原本以為他的這番話會引起老容王的震怒,卻不曾想到老容王說出的卻是這一番告誡!

    緩緩的轉頭,老容王卻已經背過身,曾經硬朗挺拔,在他小時候以為永遠都不會老去的人,原來在不知不覺之中,已經這般的老了。為了北流,老容王從十多歲到現在六十多歲,真的是大半輩子都是為了北流而活下去的。

    該是他歇歇的時候了,這麼多年來,周圍出生入死的兄弟,卻只剩下他一個人,他心裡面的苦,恐怕也就只有他自己能夠清楚!

    容洛轉頭,冷著臉,大步的走向外面。

    北流的皇室,多麼眼光短淺的東西,最終也將是他們如此的做法,而將他們送入地獄!

    丞相容洛回來的消息,非常迅速的就傳遍了整個北都。當然,這最大的原因,也是因為容洛從最開始的時候就不曾掩蓋自己回來的消息。

    而也就是在同一時間,在容洛前往容王府的途中,永和帝就受到了消息。

    「當真,容洛回來了?」永和帝本身就為了那叛軍而焦頭爛額的,現在一聽到容洛回來,一改之前的不耐和焦躁不安。

    「是!」

    永和帝現在已經算是徹底的高枕無憂了,而他卻怎麼也沒想到,容洛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插手……

    相比較北流,南衡的現狀就要很多。

    「皇上!」紅杉捧著一碗銀耳湯,輕柔的放在楚風然的面前。

    楚風然抬頭,冷冷的掃了她一眼,然後便又若無其事的垂下頭。

    「放著!」

    紅杉倒是也乖巧,當真什麼話都不曾說,而後緩緩的將銀耳湯放在他的手邊,便就要退出去。

    「那個孩子到底現在是在什麼地方?」這麼幾天來,楚風然已經不知道到底是第幾次這樣的詢問孩子的事情了,只是紅杉卻每一次的不著痕跡的將話題引開,不願意談論這樣的話。

    終究還是自己的孩子,還是他第一個孩子,楚風然雖然面上不曾說什麼,可怎麼說也是他的孩子!

    「皇上莫要著急,太子殿下現在很好,不用擔心。」紅杉倒也不怕他,反而輕聲的說著。

    「那是朕的皇兒,真如何能不急?紅杉你要得到的都已經得到,還是說,還是說,你的那些話都是騙朕,實際上,你壓根就不知道我兒的下落!」

    紅杉面色一白,事實上,她確實是不知道假太子的下落。明明知道皇后不曾誕下龍嗣,卻不能說出來,可想而知此時此刻紅杉的心裡面有多麼的惱怒!紅杉非常的清楚,一旦將這一事實說出來,她就等於給了皇上殺她的借口。皇上的冷血,她也是從旁看到了很多。且皇上極為的信任皇后,即便現在的恩寵不比當年,可紅杉卻深刻的瞭解,無憑無據的,皇上如何的會選擇相信一個背棄了皇后的人?最後反而會落得一個污蔑皇后的殺頭大罪!

    「太子如何,皇上去問皇后娘娘才是最快的方式,臣妾雖然是跟隨伺候在皇上身側,然而卻也記掛著舊主,萬不可做出背離舊主的事情。鸞皇后此生最厭惡的就是落井下石之人,臣妾也是深刻的記在心上,額……」

    「你當真以為朕不敢殺了你?」這輩子「鳳鸞」這兩個字每每提起,對楚風然來說,就是一個無法逃避的痛。他是愛她的,可為什麼她要背叛他?如果她不曾背叛他的話,她依舊還是他最心愛的女人。

    楚風然緊緊的扣住紅杉的脖子,冷冷的看著她,「朕說過,朕不想再從任何人的嘴裡面聽到她的名字,紅杉,你是在挑戰朕?還是說你這纖細的脖子,一點也不怕分家?」

    紅杉被楚風然緊緊的扣著脖子,呼吸漸漸的急促起來,一張白裡透紅的臉漲成了豬肝色。這一刻,紅杉知道,她是真的觸到了楚風然的逆鱗了!可是她不甘心,不甘心就這麼的死掉。

    顫抖的抬起手,想要掰開脖子上手,艱難的說道:「皇上,難道……難道你就不像樣知道鎩羽令……啊……」

    聽到三年來一直都在尋找的東西,楚風然猛然的一怔,手一鬆,紅杉一下子就跌倒在地上,捂著脖子劇烈的咳嗽起來。

    「皇上當真是記掛著鎩羽令呢!」紅杉深深的記得那個人告訴她的話,也知道什麼時候該說什麼樣的話來刺激楚風然。

    「你知道鎩羽令?」瞪大眼睛,楚風然的眼中是掩飾不住的狂喜。

    「皇上,臣妾說過,臣妾絕不可能做出任何傷害舊主的事情!不過皇上理應知道,當初鸞皇后和皇后娘娘姐妹情深,直至最後,也是皇后娘娘送的鸞皇后,難道那麼多年下來,鸞皇后都不曾告知過皇后娘娘一些關於鎩羽令的事情?皇上您說,可能嗎?與其皇上在這左猜右想的找不到,何不去問問皇后娘娘?」紅杉緩過氣來之後,緩緩的從地上站起來,面帶春色的靠近楚風然,輕聲呢喃,「皇上莫要懷疑臣妾之心,臣妾之前對皇上要求那般多,只是怕皇上不相信臣妾罷了!皇上,臣妾也想要替皇上分擔一些啊!」

    楚風然單手挑起面前女人的下顎,沉靜的看不出情緒。而後,緩緩的垂眸靠近……

    「紅杉的野心不小,也正是因為她的這一野心,也就使得她無法反抗我的控制。」鳳於九天之中,鳳墨站在蓮池邊上,靜默的佇立著池中的魚兒,眼底暗芒閃動。

    「鳳主在宮中可還習慣?鳳容可有說些什麼?」公良策覺得,他果然還是不希望鳳主在鳳容的身邊,他還是希望鳳主暫時的抽身出來。

    「沒有,什麼都沒有!」

    鳳墨伸手折了個蓮花,眼底一片氤氳。現在確實是不曾說些什麼,不過快了,很快她就會說一些什麼了,即使她不願意說。

    這一招禍水東引,就要看那紅杉到底可有那本事了!

    鳳容這段時間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首先是曾經對她畢恭畢敬的那些個宮妃,現在見到她,那眼底的憤怒惱恨,如果不是顧忌到她的身份,恐怕早就撲上來了!

    帝容宮中,鳳容坐在軟榻上,身側采荷在輕柔的扇著扇子,而得到鳳容賞識的鳳墨所扮的流卿,正低著頭站在一旁。

    流卿,正是易了容的鳳墨所扮,她這幾日很少說話,就這麼的站在鳳容的身邊,靜默的看著低垂著頭。而正是因為她這種示弱般的態度,讓鳳容極為的滿意,也就愈發的覺得流卿可用!

    「流卿,本宮讓你打聽的事兒,可有消息了?」因為孩子丟了,這幾天鳳容一邊還得表現出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一邊還要提防著有人趁著這個時候亂事。可以說,鳳容現在極為的後悔,早知道的話,還不如利用那一次的小產,也省得落到現在這般地步。

    鳳墨依舊低垂著頭,聽到鳳墨的話,緩緩的說道:「宮中現在流傳,曾經的那些宮妃小產的事兒,都是和娘娘有關,甚至那些無法懷上龍嗣,也是與娘娘有關。此事在宮中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人云亦云,恐怕皇上……」

    「流卿……」采荷阻止她繼續的說下去,這件事情他們卻是都聽說了,流卿不知道,可是她卻非常的清楚。

    那些傳言所說並沒有錯,可關鍵在於,到底是何人將這樣的秘密洩露出去,想來洩露這樣的秘密的人,一定是掌握了充足的證據才是!

    「人云亦云?本宮倒是要看看到底何人敢在本宮的背後如此的囂張,竟然敢暗算本宮,將這般莫須有的罪名安插在本宮的頭上。」鳳容冷笑,事情一旦已經發生,她是絕對不會承認她曾經做過的那些事情的。就算是真的將證據擺在她的面前又如何?她不想承認,誰能讓她張口認罪?

    「娘娘,這謠言是在安昭儀進宮開始,才流傳出來,且個中事情,也就只有安昭儀瞭然,奴婢猜想……」

    「根本就不需要猜想,本宮非常確定就是她!」恍然大悟般的神情過後,鳳容的眼底臉上儘是殺意。「本宮也該去見見這位新封的安昭儀了,本宮也該瞧瞧咱們的這位安昭儀到底是有多大的架子,進宮多日,竟然連本宮的宮門都不曾邁一下。本宮倒是也瞧瞧,皇上到底是有多麼寵愛這位安昭儀!」

    「流卿,為本宮梳妝更衣!」

    鳳容現在是一肚子的火氣,妒火以及怒火在胸腔交織著,恨不得現在立刻的去找那賤人,將她扒皮抽筋,以消她心頭之恨!

    「是!」

    鳳容並未讓鳳墨跟著,而是只帶著采荷一個心腹宮女,去了皇帝的御書房。鳳墨被留在帝容宮中,許是身份的關係,那些帝容宮中的奴才宮女們,在見到她的時候,都是極為的恭敬。整個偌大的帝容宮,沒有了鳳容和采荷,算得上是鳳墨所偽裝的宮女流卿,無論是去往什麼地方,都是暢通無阻!

    鳳墨記得,鳳容經常的會喜歡看著軟榻對面的牆,以她的猜測,那對面一定時藏著什麼東西才對。

    白玉般的手指輕輕的在那邊上的四周輕輕的摩擦了一遍,最後手指按在一處上,而後,那原本密不可分的牆壁忽然的緩緩的開啟。

    當鳳墨看到裡面的東西的時候,眼瞳猛地一陣收縮……

    御書房中,原本楚風然還在想著紅杉的話中隱含的含義,可是楚風然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相信鳳容當真會私藏鎩羽令。可是,如果不在鳳容手上,紅杉也不會這麼說!

    伺候在側的紅杉自然是瞧見了楚風然眼底的猶豫,眼底光芒一閃,而後親自的沏了一杯茶端到他的面前,體貼道:「皇上若是不信臣妾,臣妾也不會說什麼,可話既然說到這份上,臣妾倒也不介意的將關於鸞皇后曾經的話告訴皇上!」

    「她說了什麼?」

    「鸞皇后曾說,在她死後,就會將鎩羽令交給皇后娘娘,曾經詢問了皇后的意思,可願嫁於皇上,如若她嫁給皇上的話,那麼就沒有人再敢度她不敬,且又手握鎩羽令,朝中更是沒有人敢對皇后不敬。」

    這番話倒是當真,鳳鸞當年確實是說了這樣的話,就像是交代遺言一般。紅杉和采荷曾經私底下也商量過,猜測鳳鸞這番話後面的意思。然而,當時的鳳容已經決定殺鳳鸞,在鳳鸞說出這樣的話的時候,鳳容更是被驚得一身冷汗,以為是鳳鸞發現了什麼。

    那是鳳鸞死前一年進京,隨後的一年,鳳鸞征戰沙場,再也不曾返京。一直到被十二道加急皇令召回京,那是最後一次進京!

    前後一年,差別卻是千差萬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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