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124章 策動叛變 文 / 墨上青籬
「不計任何代價?你認為她值得?」鳳墨冷笑,「殺她,我易如反掌,只是我要讓她親眼的看著,她這些年費勁心思去鞏固的權勢,是多麼的不堪一擊,我要讓她知道,她今天所得之權勢,到底是怎麼來的。」
宮銘玨手一顫,猛然的發現,似乎面前的人,他從不曾靠近過。他一直以來都只是按照她的意思去做事,從來不問其原因。然而近日的談話,他知道,鳳墨和鳳容似乎是有著似海深仇。那種仇,那種很,就像是從地獄中爬上來的一般,渾身上下充滿了復仇的烈焰。
這樣的感覺也只是一瞬間,很快,鳳墨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面上再次的恢復了冷靜淡然,就像是剛剛那一神情變化從來不曾發生過的一般!
「我知道了,鳳主放心!」看著那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宮銘玨像是下定決心一般,忽然的展顏笑著應了下來。
宮銘玨在朝中深得人心,有了宮銘玨的幫助,那麼當真就是看事半功倍了!
鳳墨從沒有想過宮銘玨若斯拒絕了會如何,因為沒有那個可能性!就算是宮銘玨真的拒絕了,她自己也是有辦法的,只是費事了一些!
她沒想過讓鳳容就那麼簡單的去死,她自然是想到了會遇到阻力。
至於那些個幫兇,現在開始,當然是需要一個一個的去清除了……
昏暗的房間中,一個宮裝女子昏昏沉沉的倒在地上,好一會兒,女子才微微的動了動手指,緩緩的張開眼睛。
紅杉眨巴了幾下眼睛,眼底的恍惚才漸漸的清醒。
「鳳主,她醒了!」
忽然的一個聲音,將紅杉嚇了一大跳,怎麼回事,帝容宮中怎麼會有男人的聲音?
「看樣子,確實是醒了!」冷冷的雌雄難辨的低沉聲音驟然響起,紅杉知道,這個聲音必然就是主人了。可是帝容宮何時竟有人這般的放肆?她明明的記得她正在帶著那個雜種的,他們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她怎麼在這裡?那個雜種又哪裡去了?
「看樣子當真是清醒了。」
鳳墨一身簡單白紗衣,滿頭青絲只有一條長長的白絲帶束著,一張精緻絕倫的清冷面龐上,一雙如星辰一般沉冷的眸子鑲嵌在那張臉上,顯得更具靈氣。
紅杉從地上爬坐起來,眼底掠過驚慌,卻佯裝鎮定。
「你是誰?」
微微的顫慄之後,紅杉也是見過世面的人,很快就鎮定下來。在瞧見對方竟然是一個女人,且長得還算是不錯的女人的時候,自己心中已經下了定論。
看樣子又是一個不擇手段的想要爭寵的白癡女人了,定然是看到皇后娘娘現在盛寵不衰,眼紅嫉妒,想要綁了她,威脅她。
哼,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麼東西,也配她去幫她?
看著紅杉的神情,鳳墨知道,這個女婢大概是將她和後宮中的那些個女人想到了一起去了。
不過,也沒關係,什麼身份也無妨,她要的不過只是紅杉嘴裡的東西罷了!
「我是誰,你的心裡面不是已經有了定論?」淡淡的端起一旁的茶水,小口的啄了一口,而後又若無其事的放了下去。那動作很隨意,可卻無形中給人一種難以抗拒的威懾力。
紅杉看到這明明很簡單的一個喝茶的動作,卻讓她的心一秉,心中隱約的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在心間縈繞。那是一種渾然天成的高貴,一種能讓人從心裡面無法抗拒的貴氣。明明只是一身簡單的白衣,明明身上沒有任何的可以襯得起身份的首飾,明明一張素顏,可是紅杉卻覺得面前的女子,竟比皇后鳳容更加的具有一國之母的氣勢!
紅杉知道,不應該有這樣的一種大逆不道的想法,可這樣的想法卻像是生了根一般,無論如何也無法剔除。
這樣的感覺,讓紅杉很厭惡,就像是當初鳳鸞給她的感覺一般,高高在上,讓人無法直視,只能仰視。
「哼,我不管你是誰,你無非是想要皇上的寵愛,只要你放了我,我自然會在皇后娘娘那你提拔提拔你,到時候,你還不是一樣的能夠飛上枝頭?何必用這種方式,這可是殺頭的死罪。」
紅杉整理了一下心中那不切實際的想法,高傲的像只開屏的孔雀,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從地上站起來,一副施捨的神情的看著鳳墨。
在她看來,她如此說的話,必然,不管是誰都會感恩戴德的跪下來謝她。誰讓她是皇后身邊的紅人,見到皇上的機會,比一般的宮嬪要多得多,那些個宮嬪為了討好她,自然對她的話言聽計從。
她當然是不可能幫那些人了,要是她真的敢的話,早就不用一直這般的為奴為婢,早就爬上皇上的龍床,成為皇上的人了,何以到現在還是為奴為婢的伺候別人。
雖然她也承認,皇后待她也算是不錯,可越是如此,她心裡面就越是不平衡。想想當初皇后不過也就是個庶女,且還是當年的鳳丞相所不承認的庶女,身份上其實也不比她高貴到哪裡去。然而現在皇后已然從當初的不受待見的庶女,成為了現在的皇后,站在所有女人的頭頂上,俯視所有人。
紅杉是一個驕傲的人,只是她的驕傲總是習慣性的用在一些小聰明上,雖然無傷大,卻也讓鳳容對她不甚滿意。相比較來說,采荷才是真正的一心向著鳳容,絕無二心的人。現在的紅杉是沒有機會,鳳容過於的狠辣,過於的強勢,讓紅杉不得不依附於她。如果一旦給了紅杉的機會的話,那麼紅杉絕對會毫不猶豫的選擇背叛鳳容!
這也是為什麼鳳墨為何選擇上她的原因。
「哦?你以為你一個小小的宮俾,憑什麼如此信誓旦旦?我又憑什麼相信你?」
微微的垂下眼簾,鳳墨聲音淡然如清泉一般,令人聞之心裡面像是升騰起了一股涼氣。
被踩到了痛腳的紅杉,頓時大怒,「好你個賤人,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竟然敢和我如此說話,仔細你的舌頭,等我回去稟明皇后娘娘,定然是將你的那作怪的舌頭給拔了。」
「哦?你如何知道,在你消失這麼長時間之後,皇后還願意相信你?紅杉,當真想要一輩子為奴為婢?當真想要一輩子看人臉色?」
「你……你不是宮中的女人,你……你到底是誰?」紅杉雖然有些心動,卻馬上就反應過來,眼前的女人果然不是宮中的那些個只知道爭寵的女人,否則的話,剛剛她的話足以讓她心動才對。而此時的紅杉卻聽出了鳳墨話中的另外一層意思,難道說這個神秘的女人能夠幫助她得到……可是若當真如此,她為何幫她?
不得不說,紅杉還是聰明的,知道這個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也知道這個世上的什麼事情都是需要付出代價才行。而現在,她所需要知道的就是,這個幫助她的女人,到底是為了什麼目的,而這樣的一個代價,她能不能付得起。
她的家中還有家人需要她的幫助,她不能輕易冒險!
「哦,忘了告訴你一聲,你的家人,早在三年前就死了,殉葬了!」
勾唇,鳳墨冷冷的說道,「即便只是普通的王公子弟死了,多多少少的還是需要一些人去殉葬的,即使當年鳳鸞謀逆,只要是沒有被剝奪皇后之稱,那多少的還是需要一些形式!而很不巧的,皇后當年選擇的十來個人中,你的一家四口人,倒是救了另外的三家人。」
鳳墨殘忍嗎?毫無疑問,說出這番話的她,確實殘忍,殘忍的將事實真相揭開,殘忍的將現實擺放在她的面前。
紅杉雖然小心眼多了點,對待家人,倒是當真上心。也正是如此,鳳墨才會利用這一點!不過鳳墨說的也是事實,當年的鳳容為了侮辱她,不只是對她的遺體做足了功夫,更甚者也是在殉葬人選上面做足了功夫。
選擇殉葬的人,當然是越親近的人越好,有利於監督。
而那個時候,紅杉的家人,也因為鳳容差距到了紅杉的那一點不安分的小心思之後,果斷的做出決定,防止後患發生!
鳳容當真是謹慎,宮女沒有許可不能出宮,自然,紅杉永遠都不可能知道她的家人已經死了,而因為家人的緣故,即便是紅杉再如何的不安分,也只能收身收心的乖乖的待在鳳容的身邊,為她辦事。
鳳墨不著急,她當然知道如何的去做更能的打擊人,也更加的讓人萬劫不復。
利用人性的弱點,不是她不會,而是當初不屑用在身邊的人身上。戰場廝殺那麼多年,她不認為自己會連這個東西都不知道。
「不信也沒關係,我就帶你去看看,相信就算是你家人化成白骨,你作為他們的女兒姐姐,也應該認得出來才對。」
輕易不可能相信,鳳墨早已經料想到。
當紅杉當真看到那三個遺骸的時候,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了一般,傻傻的跪在地上。
鳳墨也不催促,只是淡淡的看著,等著她的決定。
好一會兒,紅杉睜開眼睛,猛然的抬頭看向她,眼底雖然是仇恨不少,可卻隱約的有著興奮和激動,以及一種解脫的放鬆。
如此,便就決定背叛了?人性,當真是貪婪而自私!
鳳墨眸色陰寒,淡淡的掃了眼紅杉,那眼底的冰冷,讓紅杉的心都跟著抖動起來,覺得或許是她不應該如此的回答。
「你想要知道什麼,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不過你必須保證我能得到權力,得到皇上的寵幸,那樣的話,我會將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
鳳墨沉默的看著她,好一會兒,就在紅杉擔心她是不是又後悔了的時候,鳳墨終於開口:「好,那就告訴我,關於前皇后鳳鸞之父,到底是怎麼死的?」
只是鳳鸞的父親,不是鳳容的父親……
鳳於九天——
兩個人無論是誰,都是第一次面對小孩子,未免有些束手束腳的。
「他是不是餓了?」公良策聰明的腦袋瓜子,現在是真的反應不過來,實在是不知道該拿懷中這個啼哭不止的小孩子怎麼辦。
之前,無衣為了擔心孩子會哭,直接乾脆的點了孩子的昏睡穴,等到送他們的手上之後,也差不多該醒了。於是,從到了這裡之後,這個孩子的哭聲就沒有停止過。
「可能吧,那怎麼辦?」百里清揚雖然是神醫,什麼疑難雜症的他倒是可以,可如果是帶孩子的話,他就當真沒轍了。苦笑的看著哭得快要岔氣了的孩子,「要是他在的話,定然能夠哄得好,畢竟他那般的喜愛小孩子。」
公良策沉默,神色也隱約的有些恍惚起來,不知為何想起鳳主第一次和他相見之時的場景……
「策,這個孩子看起來小小的,好有趣。」
「鳳主等著呢,蓮!」公良策無奈的看著一見到孩子就走不動路的那清如蓮般的少年,明明是他非要和他一起去見鳳主,怎麼反而現在走不動路了?
蓮搖搖頭,「今天我就不去了,你去和你的鳳主說,下一次去,下一次我一定去。」蓮伸出手,逗弄著那哭啼不止的孩子,也不知為何,剛剛還哭得撕心裂肺的孩子,在蓮的觸碰之下,竟然破涕為笑,讓人深覺得奇跡。
公良策無奈的搖搖頭,抬頭看了看天色,想到正等著他的鳳主,便交代道:「蓮,待會我回來找你,你莫要瞎轉悠,到時候我找不到你人了。」
等到天色暗下來之後,結束了一下午的會議,公良策猛然的想起來他讓蓮等著他!剛想和鳳主說一聲,可一抬頭卻發現鳳主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失笑的搖頭,看樣子他這一想事情就不注意週遭事情的習慣應該改一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