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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62章 苦的要命的藥(2) 文 / 墨上青籬

    當芍葯再次的將她厭惡至極的黑乎乎的中藥端到墨流卿的面前的時候,墨流卿倏地轉過頭,冷冷道:「我的身子已經大好,不用再喝這些藥了。」

    「那可不行,墨兒,既然大夫並沒有停了你的藥,你就得堅持的用下去。」這一次反對的不是芍葯,而是容洛。他算是徹底的看清楚了,眼前這個清冷傲氣的女子,最大的弱點就是喝這些苦的要命的中藥。

    「是啊小姐,我問了大夫,你還得繼續不間斷的喝一個月,方能終止,如此的話,小姐的身子才能真正的好起來。」

    芍葯在一旁連連點頭,甚至還不忘將大夫搬出來,好證明自己的話說的不錯。

    其實這些話都是容洛告訴她的,容洛在知道墨流卿不願意喝藥的時候,就去問了程禮,想要知道墨流卿的藥到底還要喝多長的時間方能停止。而程禮也很認真嚴肅的告訴容洛,墨流卿的身子骨本身就是很虛,需要慢慢的調理。而這藥就也得喝上一個半月,這藥膳則是得吃上一年,方能見效。

    容洛是不會懷疑程禮的,自然,因為程禮的這番話,他就得盯著墨流卿一直的喝下去了。

    如果被勒令如此的人是容洛的話,容洛絕對只是挑挑眉,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壓根就不會理會程禮的告誡。然而,這件事情是墨流卿,那就不一樣了,說什麼也得照著做。

    容洛和芍葯的反對,並沒有引起墨流卿的妥協,反而讓她更加的不願。

    「說了,不喝!」

    每一次喝完,那嘴裡,那喉嚨,那肚子裡面翻滾的,都是這種令人作嘔的噁心感,這種感覺,她是一點也不想再體驗了。

    容洛見她神情堅決,鳳眸有些危險的挑了起來,「芍葯,你先出去一下,我和墨兒有話需要單獨的聊聊!」

    額,芍葯有些猶豫,不知該聽容洛的話出去,還是乖乖的等在這裡,聽自家小姐的吩咐。

    芍葯再次的看了眼墨流卿,見她沒有反應,這才長舒了口氣的退了出去。說真的,她還真的有些怕她的小姐不答應呢。

    「墨兒,將藥喝了!」

    容洛走到桌前,將還在冒著熱氣的黑乎乎的藥端到墨流卿的面前。

    「有些話,我不想重複第二遍!」墨流卿冷冷的望著他,眼中是化不開的寒意。

    「墨兒,身子是你自己的,若是你自己都不知道愛惜的話,誰還能幫你愛惜?」容洛依舊堅持的站在她的面前,輕言相勸。「難道墨兒不想自己報仇?若是身子不好的話,怎麼能夠親自去報仇?就算自己不能親手去做,那就是有個好身子,拖也要拖死他們,不是嗎?」

    拖也要拖死他們!

    墨流卿嘴角一抽,容洛這話說的還真的是非常的有意思。

    她知道容洛以為她是要對付墨家的那些人,所以才會以此為誘。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墨家的那些人,還不足以讓她放在眼裡。她真正的想要對付的人,只有南衡的那兩個高高在上,對現在的她,甚至是現在的北流來說,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的人。

    是了,上一世,她為了他們,拖垮了自己的身子,年僅雙十年華,身子卻已經到了油盡燈枯之地域。

    這一世,她已經沒有可以需要她如此拚命的人了,她當然需要好好的愛護自己的身子,自然也是不能讓自己的身子再垮掉了。

    容洛大概自己都沒想到,他無意中的一番話,卻恰恰的說到了墨流卿的心底最深的地方。

    這一次,墨流卿只是稍微的猶豫了一下,就非常乾脆的接過了容洛手中的黑乎乎,且異常難聞的中藥。

    雖然是妥協了,可墨流卿心中還是不滿的,被人拿捏住軟肋的那種不滿。

    然而,在將其喝到嘴裡之後,墨流卿卻被噁心的整個差點吐出來。

    這次的藥,要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苦上十倍!

    墨流卿原本紅潤的臉頰,迅速的以可見的速度刷白下來,額上青筋隱約的跳動了幾下,然後快速的放下手中的藥碗,冷冷的掃視了容洛一眼,一個縱身從窗戶中竄了出去。

    「嘔——」

    一出院子,墨流卿就在一處垂柳邊上,大吐起來。

    因為墨流卿極為的愛乾淨,所以她即使是再如何的想吐,也絕對不會在自己的房間中的。

    容洛端著藥跟出來之後,看到墨流卿的狀況,眼底浮現心疼,卻又有些疑惑。

    一直以來,墨流卿喝這些藥都沒有事情,怎麼今天的反應這麼大。

    懷疑的看著手中的藥碗,容洛將藥端到了鼻翼前,倒是一點也沒有嫌棄的意思,猛地灌了一口!

    那一刻,容洛的臉色也難看起來……

    「所以說,你故意的將那碗藥的配方中,加了苦膽,王爺,要是被世子知曉的話,一定會宰了我的!」

    「放心,他哪敢?有老子在呢!」

    容王府中,老容王爽朗而有精神的聲音響亮的傳出,雖然說出的話像是責備,然而那畫中根本就沒有一點責備的意思,甚至還有些幸災樂禍在裡面。

    「王爺,世子可不管是誰,要是得罪了世子,那他絕對會大義滅親的!」

    程禮覺得這一次老容王玩的有些過火了。

    老容王是沒有瞧見,他可是瞧得清清楚楚,世子對那墨家丫頭的緊張程度,簡直就是恨不得將她捧在手心裡。

    原本就有那麼一句「良藥苦口」的說法在那裡,從世子的話中,程禮大概也猜出了,那墨家的丫頭怕苦。正是因為如此,他前段時日還在想著怎麼才能將藥的苦味弄的淡一點。

    好不容易好了些了,他家的世子也滿意了,今兒老容王倒是絕了,直接的竟然在裡面加了一味苦膽!

    程禮悲劇的想到,他已經能夠猜到世子回來,他會是什麼樣的下場了。

    老容王還是一盤淡定的在王府的後院中的菜地中,給他的那些寶貝青菜澆著水,一邊澆著,嘴角的弧度卻止不住的向上揚起。

    「放心,那小子怎麼可能知道?再說了,就算知道了又怎麼樣?老子那是給他製造機會。要是他早些的將老子的孫媳婦帶回來,老子也就不用時刻的想方設法的在中間挑事了。還有,你上一次背著老子去臭小子的府邸,竟然也不通知老子,害的老子沒有機會去瞅一瞅那個小子難得的狼狽相。」

    這說來說去,倒是成了他的不是了?程禮嘴角抽了抽,看向老容王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怪物一般。

    實際上,那一次他也是被烈風從被子中拽出來的,自個兒都沒有反應過來,還是到了之後,才大致的瞭解了一些。再加上回來之後,那優哉游哉的翹著二郎腿,等著他的老容王的口中明白過來,原來那漂亮的丫頭就是老容王一直念叨著的孫媳婦。

    「王爺,她還不是您的孫媳婦!」程禮覺得他有必要的提個醒。

    哪知道老容王手中的水漂一扔,吹鬍子瞪眼的大聲道:「馬上就是了,老子說她是老子的孫媳婦,她就是。容洛那個臭小子要是將老子的孫媳婦弄丟了的話,老子就直接的打斷那小子的狗腿!」

    那囂張的話,讓程禮臉上又是一抽,老容王實在是……

    「王爺,恐怕不是世子想要娶就能娶的,也要人家姑娘願不願意家!我看,那墨大小姐現下對世子並無那份感情,想要她嫁的話,似乎有些困難!」

    「還有一點,王爺,你莫要忘記,墨大小姐背後,代表的可是有天下首富,北流皇商的溫家。這天下最忌諱的就是商賈和握有兵權的將軍的結合,這會讓當權者坐立不安!永和帝已經開始忌憚容家手中的兵權,更是忌憚您在百姓心中的地位。現下世子在朝中,甚至已經官居一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之位,永和帝是決計不會允許墨大小姐嫁給世子。這一點,王爺可曾想到?」

    不是程禮危言聳聽,現下的局勢便是如此,老容王雖然看似平常嘻嘻哈哈,實際上,這些東西,都考慮到了才對。

    畢竟跟在老容王身邊一輩子,老容王是什麼樣的人,他很清楚,容家軍也清楚。

    可他們清楚,終究只是他們。別人不清楚,尤其是永和帝不相信,那也沒用。

    老容王聽了這話,從容不迫的從菜地中走出來,來到一旁福伯端著的盆子上淨了手,臉上的玩笑散去,倒是帶著嚴肅冷凝,「本王的事情,何事輪到他們插手?只要他們不得寸進尺,本王是不會說什麼,如若得寸進尺,本王也不介意讓他們知道的容家的手段。本王可不管墨丫頭背後是誰,本王瞧上的是墨丫頭這個人,這個孫媳婦,本王是不可能讓出去,不管是誰阻攔,那都絕對不允許!即使是永和帝,也不行!」

    望著志在必得的老容王,程禮眼底浮現了笑意,能讓老容王如此的執著的女子,必然有著其過人之處,他倒是有些好奇了。

    不過,看著老容王得意志滿的神情,程禮很不道德的當頭澆了一盆冷水下去:「那麼王爺,要是人家墨大小姐自己不願意呢?」

    「……」

    剛剛還大放厥詞的老容王,被程禮的一句話給噎的說不出話來,一張老臉別的通紅。

    對了,他怎麼忘了,要是墨丫頭不同意咋辦?

    敢情這麼長時間以來,都是他剃頭桿子一頭熱?倒是忘了墨丫頭自己的意願了。

    「王爺?」程禮憋著笑。

    「別吵,老子覺得應該去和孫媳婦兒培養培養感情才對!」

    剛剛嚴肅的話題完了之後,老容王再次的恢復了以往的吊兒郎當,摩擦著下顎,如此的點頭說道。

    「王爺的意思……」

    「阿福,你給老子準備一些東西,老子要去溫府看望溫家的那兩個老傢伙去。」

    看望……老傢伙……

    老容王真的是……

    相比較容王府的愜意,皇宮御書房就顯得沉悶很多。

    「皇上,此事怕是有些不妥!」雍容華貴的女人,微微蹙緊了柳眉,小心中卻有著隱藏的很好的緊張。

    此人便是馨貴妃,那個從冷宮中重新的回到了永和帝的身邊,並且得到了永和帝最大寵愛的女人。

    「哦?愛妃為何這般說?」永和帝隱藏暴虐的眼睛微微的挑起,看向身側的美人,「朕倒是覺得鳳墨這個人確實不錯,若是將朕的女兒嫁於他,那便更加的容易掌握了。」

    娶了公主代表的是什麼,不用他說,這個天下的人都應該清楚才對。不管是誰,這輩子想要娶公主,那可不容易,他將此等殊榮給了鳳墨這般的新人,要是聰明點的話,應該明白,他對他鳳墨是多麼的賞識重用。

    女兒,不就是為了籠絡人心的工具?當然,兒子也是如此。他生兒養女,就是為了鞏固朝政,可不是養著讓他們奪他的皇位的。

    他的孩子只有一個,那就是君輕然。除了君輕然,任何的人,都不配去做他的孩子。

    自然了,犧牲一個公主,根本就沒什麼大不了的!

    「皇上,鳳墨畢竟還不過只是一個朝堂新人,若是得此重用,豈不是讓朝中的那些大臣議論?」馨貴妃努力的想要打消永和帝的這個令她驚悚的念頭。

    她能有今日,自然是知道是因為誰,張太醫口中的鳳主,那個將她捧到現今地位的人,她未來所有的希望,她兒子成為儲君的希望,她自然是不希望被人打破她的計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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