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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50章 容洛使計(3) 文 / 墨上青籬

    墨流卿掩下眼底的森冷和滔天的恨意,眼中一片清冷。

    望著去而復返的易安,示意他有話就說。

    「鳳主,宮中來了人!」易安低垂著眼簾,語帶恭敬的說道。

    易安很清楚站在面前的人是什麼人,連師父都俯首稱臣,可見面前的少年,雖然年齡不大,卻實在是老成的緊。

    且少年身上那種與生俱來的高貴睥睨的氣勢,讓他在面對這般的人的時候,甚至都生不出任何的忤逆之感。

    想到師父交代說,一切以面前少年的命令為重的話時,易安對少年的敬重更加的深。

    宮中來人?

    墨流卿微微的動了動唇角,看樣子這位永和帝,終於想起她來了。

    墨流卿點點頭,算是回應了易安的話。

    從易安的身邊錯過,走向外面,易安也很規矩的跟在墨流卿身後一臂的距離,不快也不慢的跟著!

    「鳳大人!」

    墨流卿剛剛的一踏足前廳,就瞧見原本在朝堂上站在永和帝身側的總管,一臉諂媚笑容的尖聲喊道。

    「原是歷公公,鳳墨不知是歷公公,倒是失了迎,還望見諒!」

    墨流卿冷淡的說著,隨是說著歉意的話,卻一點也沒有客氣,倒是一出現,就直接的坐到了主位上,反而將歷公公等人晾在一旁。

    歷公公那張原本帶著諂媚笑容的臉就是一僵,但一想到皇上曾經不經意間說的話:「此人若是能夠好好的利用,必然是朕日後限制容家的一張利箭!」

    就連皇上都如此的看重他,若是自己因為這人的態度而得罪他的話,日後必然沒有好日子過。

    想到這裡,歷公公已經有些僵硬的笑臉,再次的浮上笑容,連聲附和,「鳳大人說的是哪裡話?皇上命奴才來傳話給鳳大人!」

    墨流卿垂著頭,白皙的手輕輕的挑撥著手中的折扇,對歷公公的話,不予置否。

    歷公公眼見著再次的冷場,算是見識到了前幾日在朝堂上那種面對皇上,面對百官討伐的從容態度了。

    可以想像,面前的少年也實在是太冷淡了些,且也太目中無人了。

    「皇上有旨,宣鳳大人在今兒七夕佳節之夕,入宮赴宴!」

    墨流卿手一頓,緩緩的抬起頭,定定的看著歷公公好一會兒,就差沒將歷公公的心給看出來,她這才悠悠的再次垂下頭,「是,臣遵旨!」

    歷公公一見她已然答應,是一刻也不打算多留,不過想到還有一件事情未有完成,強壓下心中本不該出現的懼意,吞了口口水,繼續道:「皇上說,鳳大人如此大的府邸,卻只有那兩個侍從,實在是寒磣的緊,遂讓奴才挑了些人手過來,希望這次,鳳大人可千萬不要再推脫了才是!」

    又派人?還真的是想盡辦法呢!

    遣散了一次,她自然是會想到有第二次。

    不過,該做好的準備,也已經做好了,自然,她也就不用擔心會有什麼有著異心的人進來了。

    「既是皇上眷顧,臣豈能再推脫?也好,就勞煩公公替鳳墨多謝皇上了。」

    這一次,墨流卿倒是站起來了,那沒有被面具所遮擋的漂亮的唇,輕輕的挑起一個極淡的弧度,正好被歷公公瞧見,頓時雙眼一亮,看樣子這鳳墨已然是對皇上存了感激之心了。

    「如此,奴才就不打攪鳳大人歇息了!」

    滿意的暗中點頭,心中卻隱約的有些不屑在裡面。

    果然就是小門小戶,還真的以為皇上無緣無故的賜如此多的人是為了她嗎?哼,皇上雖然有那個將鳳墨磨成利刃的打算,但畢竟不是還沒有開始嗎?

    就這麼點小恩小惠的,就收服了她,果然是他之前看高了她了!

    得,反正現在皇上似乎還是對她有著打算,現在他也就大人有大量的不計較之前的事情,要是皇上到時候要對付她的話,那也不遲!

    懷著這樣的心思,歷公公趾高氣昂的走了。

    相比較來的時候那般的小心翼翼,歷公公離開的時候底氣明顯的足了一些。

    「鳳主,那些人……」易安皺著眉,那些人是永和帝那個暴君派過來的,必然都是眼線,將那些人留在府邸中,那不是給自己找晦氣嗎?

    易安不明白,當初明明就已經將人都攆出去了,為何現在卻又這般乾脆的將人又收進來?如此的話,當初也就根本不需要將人趕出去,也省得麻煩!

    「你去安排吧,什麼人該幹什麼事情,便也就隨他們就是!」墨流卿剛才挑起的唇角,到現在也不曾落下,結合眼中的冷意,明顯的,剛剛那個歷公公是理解錯了,墨流卿這笑容中的含義。

    那是瞭然於胸的自信,也是嘲弄的冷笑!

    從容不迫的站起身,墨流卿在臨走前,側頭道:「只不過,誰要是靠近鳳院的位置,便就處理掉吧!」

    她要讓那些人知道,鳳院是絕對不允許任何的人靠近。

    然而,正是因為如此,所以,那些心中有著目的的人,必然會想盡辦法的想要靠近鳳院。

    如此,便將那些有異心的人處理掉,換上她的人,也就可以了!

    易安猛抬起頭,望著已經離開的墨流卿的背影。

    原來如此,鳳主原來早就猜到了會是如此!

    當初,如果第一批的人不離開的話,那麼第二批的人也就無法來這裡。第二批的人不能來這裡的話,不那麼就沒有辦法的將那些人一個個心懷不軌的人,全部的都給找出來,換掉。

    果然,是他小看了他的這位能讓師父也俯首的鳳主!

    師父說的對,鳳主年齡雖小,卻心思縝密,絕對不是那種會做無聊的事情的人。

    以自己的鳳院為餌,引出異心者,鳳主還真是膽大!

    易安這一次才算是見識到了他的這位鳳主,可不是隨意的就能糊弄的主。

    如果說,最先待在鳳主的身邊,是因為師父的命令的話,可是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相處,易安已經漸漸的見識到了鳳主的能力手段,心也就開始的慢慢的向著鳳主靠攏。

    相信用不了多久,墨流卿必然會再次的多一個忠心不二的得力手下!

    這就是墨流卿這個人與生俱來的那種魅力!

    當初的鳳鸞的身邊,最不缺的就是各類人才,那些人,哪個不是將自己的身家性命就交給了鳳鸞?哪個不是心甘情願的為了鳳鸞而出生入死?

    曾經的鳳鸞是這樣,現在即使是重生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少女的身上,那種與生俱來的令人折服的氣質,卻沒有任何的改變。

    一個人再如何的改變,那獨特的氣質,那一些小的習慣,只要是用心觀察的話,就一定能夠觀察的清楚!

    未來,當曾經的手下愛將,那些個鎩羽騎的七萬兩千名兄弟,再次的見到她的時候,卻也因為這些微小的習慣,認出了他們的鳳主之後,根本就不理會那些所謂的叛國罪,轉而投入到了已然成為北流重臣的墨流卿的麾下。

    當然,這也都是後話!

    墨流卿回到鳳院之後,一直被壓在心口的咳嗽,這才無顧忌的咳了出來。

    抬手拿下臉上的面具,蒼白的臉頰上,那左臉頰上面的紅腫,比昨晚的時候要更加的明顯。

    唇角微微的扯了扯,臉頰上傳來的痛感,還真的是明顯。

    雖然用了遮瑕膏掩蓋,可也不能常用。

    臉上如此的痕跡被人瞧見,尤其是被容洛瞧見的話,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大概是因為風寒還沒有好的緣故,墨流卿原本那雙清寒冷冽的眸子,此時稍稍的溫和了一些。

    坐在書案前,以手撐額,緩緩的合上略顯疲憊的眼睛,一夜未睡,加上著了風寒喝了些藥的緣故,現在墨流卿覺得全身都沒力氣。

    晚上還要去應付那場鴻門宴,墨流卿不得不現在養足精神,以便晚上有更好的精力去應付。

    墨流卿剛剛的閉上眼睛,卻又忽然的張開。

    昨晚容洛一直都陪著她淋了一夜的雨,且還為她當了些許的風,不知他是否也著了涼?

    墨流卿之前一直都很防著容洛,可是現在想通了之後,反而會覺得有些可笑!

    她現在已經不是鳳鸞,說起來暫時是和容洛,和北流,應該也不能算是敵人,又何必去費心的防範?

    說到底,這麼長時間以來,她還是沒有跳出來。

    如果不是因為昨天晚上容洛的話,她一定還是深陷在這樣的沼澤中,無法認清自己的處境,彷徨無措!

    是的,她現在是墨流卿,是鳳墨,卻不再是鳳鸞!

    關於這一點,從昨晚開始,她才是真正的認清楚。

    只是,對於容洛,墨流卿有些疑問在心裡面,容洛不是那種會隨意的人親近的人,卻為何待她如此的特殊?

    忽然,墨流卿眼底幽暗的光芒一閃,難道……

    抿了抿唇,看樣子,這朋友大概是做不得了!不過,她終歸是欠了容洛一回,還是要還的。

    然,情這一字,她這一生,怕是不會再碰分毫了……

    「世子,皇上傳旨,讓你今晚去皇宮赴宴。」

    烈風從外面進來,瞧見自家的世子還在書案上面執筆描繪著什麼,有些無語的提醒道。

    容洛沒有說話,依舊垂著頭,手更沒有停下,一勾一勒間,終於是將畫畫完了。

    「哦?皇上還真的是客氣,在這乞巧節的喜慶日子裡,竟然想起了舉行宴會。」放下筆之後,容洛將手中的宣紙抖落開來,將它抬起來,輕輕的吹了吹,看向畫子的時候,眼底是無法掩飾的柔情。

    「老王爺也會去!」烈風在看到那幅畫的真面目之後,心中暗歎,世子的丹青之術,實乃當世數一數二。那畫中,赫然就是昨日墨家大小姐被罰跪中庭的一幕。

    髮髻散開,因為雨水的沖刷,髮絲緊緊的黏貼在臉上,精緻的側臉,讓人想到了那宮廷白瓷,完美無瑕。濃長如蝶翼一般的眼睫上,滴滴的雨珠落在上面,欲掉不掉。

    那一雙亮如星辰一般的眸子中,漆黑深如海。

    這幅畫,就像是真人站在他面前一般!只是掃了一眼,烈風就快速的垂下眼,什麼東西能看,什麼東西不能看,他還是知道的。

    「呵,是嗎?」容洛冷哼一聲,將已經乾透了的畫捲起來,小心翼翼的收入暗格中。

    在關閉暗格之前,容洛眼底有著幽冷的光,「墨諄最近不是暗中和一些不明人物來往密切,將你掌握的一些淺顯的訊息,讓人交到永和帝的手上。」

    「是!」烈風暗歎,看樣子世子和墨諄之間的進水不犯河水的獨立局面就要破開了,而破開這個局面的人,卻誰能想到,竟然是墨諄的女兒,墨相府曾經聞名遐邇的癡傻大小姐墨流卿?

    果然,這大概就印證了那所謂的世事無常吧!

    烈風垂下頭退出了書房,容洛抬起手握了握,指尖似乎還殘留著早上那人身上的溫潤觸感。

    容洛知道,墨流卿習慣性所有的事情都自己去辦,若是平常的事情的話,他倒是可以不管任何。只是,墨諄犯到了他的手上,那就怪不得他了。

    不過他可沒有真正的對付他,否則,墨諄的幾條命都不夠他玩的!

    只是幾個小小的可能性的勾結別國的證據,足夠讓墨諄難受一段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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