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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48章 容洛使計(1) 文 / 墨上青籬

    「我並沒有靠的有多近!」

    雖是這麼的說著,容洛卻還是應了墨流卿的要求,身子向後撤了一點。

    雨是一點也沒有停歇的打算,豆大點的雨滴砸在樹葉上,發出了脆生生的響聲。

    一時間,兩人之間倒是沒有話要說了,沉默在中間蔓延!

    「以墨兒的能力,那一巴掌,應該能夠避得過,甚至,根本就不需要如此的乖順的屈尊跪在這裡!墨兒是有何打算?」

    容洛半蹲在墨流卿的身側,兩人之間的距離也就只有半臂之遙,大雨下,他的一雙鳳眸帶著令人心驚疼惜和冰冷。

    容洛看似漫不經心的問題,其實恰恰就是問到了要點。

    其他人不知道,可容洛和墨流卿是交過手的,他深切的體會過她的武功。

    不閃不避的挨下這巴掌,不是墨流卿的作風!

    他的猜測不無道理,卻也只是猜到了一點。

    她確實是能避開那巴掌,也確實根本就可以不理會墨諄的刁難,在大雨的夜晚跪在這裡。然而,在還沒有摸清楚墨諄的底細之前,她不得做好萬全的準備!

    墨諄具有叛國之心,只要是有這樣的心思在這裡,那麼隨時都有可能萬劫不復。雖然墨諄掩飾的很好,從表面上來看,他似乎是對北流忠心耿耿,看不出任何的叛逆之心。

    望著身邊的容洛的那雙似乎有著洞悉一切事情的鳳眸,墨流卿眼底深處劃過一道冷然寒光。

    墨流卿不認為容洛什麼都不知道,恐怕很多的事情都在容洛的掌握之中了。

    墨家剛剛住著一些「客人」,如果她的鋒芒太露的話,恐怕會引起那些人的注意。再加上墨諄本身就已經做好了打算,將她送去做妓的打算,過於的鋒芒畢露,恐怕還沒等她去處理墨家的人,就不得不被帶走了。

    也正是因為考慮到這一點,在察覺到墨家的一些陌生的氣息之時,墨流卿才會不閃不避,硬生生的接下這巴掌,也應了墨諄的罰,跪這一跪!

    跪下!

    一是為了掩下鋒芒,一也是為了斷絕「墨流卿」這個身份和墨家的一切關係。

    不過,這也只是她的事情,雖然就像是容洛說的那樣,他們是朋友。可雖然是朋友,卻還沒有到那種將心事全部都說出來的程度。

    所以,對於他的問題,墨流卿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容洛這個人太聰明,墨流卿一直都知道,否則在之前也不會那般的防備他。

    墨流卿的沉默不語似乎早在容洛的預料之中,他也倒是沒有說什麼。

    「墨兒,你現在不願意說出來,說明你還沒有真正的將我當成朋友。我也相信,終有一天,你一定會將你的全部,都告訴我!我,等著那一天的到來!」

    「終有一天,你一定會將會你的全部,都告訴我!」

    墨流卿啞然,她實在是不明白,為何容洛會有這樣的自信的想法。

    而容洛此時眼中的光亮,似乎是真的有這樣的想法,頓時將口中的反駁嚥了下去。

    罷了,到底會不會有那一天,還是她自己說了算,何必在此時逞這一時口舌之快。

    頓時,墨流卿垂下眼簾,雙唇緊抿,不再言語。

    現在的墨流卿大概是想不到,那一天會真的來臨。她的全部秘密都告訴了身邊這個陪著她在雨中一夜的男人,甚至因此而改變整個天下!

    那樣的局面,是現在的墨流卿從來都沒有預料過的,甚至是想都不曾想過!

    然而,卻真的發生了……

    大雨下了一夜,墨流卿跪了一夜,容洛在墨流卿的身邊蹲了一夜,也為她擋了一夜的風。

    當凌晨的時候,大雨終於漸漸的歇了,天邊隱約的都能瞧見一絲晨光。

    果然,夏日的雨,來得快,去的也快!

    墨流卿的這個身體,因為從小到大沒有得到好好的調理,年前的時候,甚至還在寒冬臘月落入冰冷的池水中,本身就不是多好。

    雖然這大半年的時間中,從她真正的佔據這個身體開始,就著重調理過,可是早些年落下的病根卻並沒有因為她武功內力的恢復而得到緩解,只是深深的被壓在身體之中。

    現在,因為這一夜的雨,又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寒氣侵體,竟讓墨流卿臉上泛起了不正常的紅暈。

    「你回去吧,天已經亮了,若是被其他的人瞧見,便就不好了!」

    墨流卿的臉頰紅的似火一般,雙唇卻蒼白無血色,有眼睛的人都能瞧見她此時是身子不適了。

    容洛抿著唇,沉著眸子看著她好一會兒之後,忽然站起來,將墨流卿從地上抱起來。

    「容洛——」

    墨流卿一驚,低聲警告的喊道。

    「跪也跪了,現在已經天亮,不需要再跪了。」

    容洛根本就不理會墨流卿的警告,將人抱著就向著她的那偏僻的小院急竄而去。

    「芍葯,芍葯……她哪去了?」久叫不見人,容洛有些氣急敗壞。

    懷中的人滾燙的身子,他感受深刻。

    「我讓她去辦事了!」

    墨流卿掙扎著從他的身上下來,只是因為跪了一夜,動也沒動一下的緣故,雙膝都麻木了。

    腳只是剛一沾地,腿就是一軟,幸虧容洛一直都扶著她,這才免去了她摔倒在地上的慘劇發生。

    「你回去吧!」拂開他的手,墨流卿再次的說道。

    「墨兒!」

    「如果你真的是為我好的話,就現在離開。」

    墨流卿在這一點上面異常的堅持,容洛也瞧見了她眼底的堅持,以及忍耐。

    最後想了想,還是應下,不管如何,他是不希望惹她生氣的。

    晚上再來也一樣!

    想到這裡,容洛將她扶到房間門口,就轉身離開了。

    實際上,他是想要將她送進房裡躺下的,只是墨流卿卻冷冷的拒絕了他的好心。

    直到容洛離開之後,墨流卿才緩緩的來到院子中的石凳上坐下,等待著人的上門。

    天大亮之後,墨諄領著柳芸一干人,夾雜著滔天大怒的走進了墨流卿的小院。

    「墨流卿你好大的膽子!」

    一進來,墨諄就大聲的怒喝。

    「昨晚爹爹都說了,沒有爹爹的允許,不允許姐姐起身的,姐姐竟然一點也不顧及的就獨自的回到了這裡。莫不是姐姐在昨晚我們離開之後,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了?姐姐怎麼能對爹爹的話,陽奉陰違?這實在是太不孝了。」

    墨清荷依舊還是一張面紗遮面,而那一雙眼睛,卻無辜的眨巴著,當真是純真無邪。

    或許是因為二夫人王氏和三夫人柳氏交好的緣故,在加上墨清荷也確實很會順著墨華染,哄著墨華染的高興,連帶著,寵愛墨華染的墨諄,在對待墨清荷上,都是溫和很多。

    說到底,這個右相府中,最沒有地位的便是墨流卿,雖然墨流卿是大小姐。

    其次,便是四夫人何氏和四小姐墨佳瑩了。

    「卿兒,我們今早都已經求了你爹,只要是認個錯,你爹就不會再怪罪於你。本來,我們都已經打算趕到你身邊去了,可是誰知道,你竟然自己在沒有允許的情況下,就自顧自的回來了。你爹現在可是很生氣,你還是說句軟化,道個歉,便也就無妨了。」

    柳芸上前,一臉慈愛擔心的說道。

    因為背對著墨諄,柳芸並沒有掩飾她眼底的嘲弄諷刺和惡毒。

    墨流卿看著她那張噁心的嘴臉,偏偏從她的嘴裡說出來的話,卻還是那般的真摯。

    這樣的柳芸,讓她想起了鳳容,那個兩面三刀的妹妹。

    當初,是不是鳳容在如此和她說話的時候,那雙眼睛中,也帶著深深的惡毒,和想要殺死她的忍耐?

    當初,是她的那雙眼睛被蒙蔽了,只是因為她是她的妹妹,覺得自己要是真心的待她好的話,她就會明白!

    而實際上,白眼狼,是永遠都沒有機會去餵飽的。

    柳芸那狀似為墨流卿說清勸解的話,卻成功的挑起了墨諄本來就怒意勃發的心,快速的幾步走上前,揚起手,也不看墨流卿此時難看的臉色,就打算打她。

    之前的那一巴掌,是因為墨家有一些外方勢力在其中,再加上墨流卿確實是為了更徹底的斷絕這層關係,所以不曾避開。

    然而,從昨天她屈膝跪下之後,面前的人,就再也沒有權利再對她動手!

    就在墨流卿打算避開的時候,忽然一陣風快速的過來,在她瞇著眼睛不動彈的瞬間,一隻手快速的握住了墨諄的手。

    「謙兒?」

    柳芸在看清楚來人之後,頓時臉色都變了。

    不是歡喜,而是警惕和懼怕。

    墨謙只有十三歲,且還是柳芸的兒子。

    可以說,柳芸能有今天的地位,其實還是歸功於墨謙的緣故,如果不是因為墨謙這個獨子的存在的話,也就沒有柳芸當前的地位。

    可是柳芸從墨謙懂事開始,就發現了這個兒子和她的不親近,且對她根本就沒有一絲一毫的母子之情,這讓柳芸也就漸漸的失去了那份心。

    至於懼怕,則是因為,不管他們做什麼事情,都瞞不了墨謙的那雙深沉冷酷的雙眼。

    每次只要一想到墨謙那雙陰沉冷酷厭惡的雙眼,柳芸就有種從腳底竄上了的寒意。

    也正是因為如此,柳芸才會在墨諄的面前別有心機的慫恿墨諄將墨謙出去。

    誰也沒想到,這一出去,就是五年之久!

    而回來,竟然也這般的突然。

    「父親這是在做什麼?」沙啞的聲音中有著少年所特有的嗓音,十三歲稚嫩的小臉上,是與年齡不相符的老成。

    「謙兒!」

    墨諄一見到獨子,頓時再大的火氣都消散的乾淨。

    這可是他墨家的獨苗啊!

    墨謙那張秀氣稚嫩的小臉依舊冷冷的,瞥了眼柳芸,然後又看了眼墨流卿那張精緻的臉上的明顯的紅腫掌印,頓時黑眸就沉了下來。

    「父親不是答應過我,要好好的照顧長姐?為何長姐現在的樣子,如此的差?」

    墨謙收回手,冷冷的看著一幹不相干的人,陰冷的說道。

    「謙兒這是你應該和爹爹說話的語氣?」柳芸惱恨的瞪了眼從剛剛開始,到現在一句話都沒有說的墨流卿,實在是不明白墨謙為何對她如此的維護。

    墨華染更是氣得差點上去甩墨謙一巴掌,讓他好好的清醒清醒,到底是才是他的親姐。

    「我在和父親說話,麻煩母親還是不要插嘴比較好!」墨謙冷酷的睇了眼柳芸,然後繼續盯著墨諄,「父親當初給我的承諾,是說著玩的?長姐在府中的日子,似乎並沒有多好。」

    當初他應這些人的要求離開北流,唯一的要求就是他們要好生的照顧墨流卿。

    可是沒想到他學成歸來所看到的,竟然是這麼多的人聯手欺負墨流卿。

    關於這一點,也不怪墨謙生氣。

    在這個家中,從很久以前,他唯一當做家人的人,就只有墨流卿一個人,保護她,成了小小的墨謙心中唯一的心願。

    就連離開這裡,也是因為想要以後更好的保護墨流卿,才會那般不甘願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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