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無盡心酸2 文 / 逐雲之巔
回到江邊小屋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掏出鑰匙緩緩的開了門,一陣空寂的氣息迎面撲來,帶著一絲絲的清涼,到底是挨近江邊的房子,這秋天一來,這江風當然也會比別處的風更為清涼一些,一陣輕微的『辟啪』聲傳來,空氣裡有些森冷。
戰北城很快的抬手打開了門邊的燈,黑漆漆的空間裡頓時一片光明,暖暖的燈光灑滿了每一個角落。黑眸一抬,一道涼風襲來,有些冷,抬起視線往前望了去,才發現,原來陽台的玻璃門還沒有完全關上,依然留著一道小縫,窗簾不停地在空中狂舞著,空氣倒是很好。
跟在身後的星夜很快的進了門,隨手把門一關,便往沙發上坐了去。
「你要不要先去泡個澡,我煮點東西吃,有點餓。」
「嗯,好,順便燒壺水吧,沒水了。」懶洋洋的躺在沙發上,素手很快的抓過了茶几上的遙控器,漫不經心的打開了電視。
戰北城大步的走了過去,把陽台的門關上,然後才緩緩的脫下身上的外套跟帽子,隨手丟到了星夜的手邊。
「用我給你放好水嗎?」望著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女人,戰北城低沉的開口問了一句。
很快,星夜便點了點頭,欣然接受他的服務,清淡的嗓音傳來,「嗯,好。」
戰北城搖了搖頭,默默地往浴室走了去。
而很快,星夜便扭過頭,隔著薄薄的空氣,往浴室望了去,正好看到他在裡面忙碌著,乾脆翻過身子,趴在沙發背上,睜著那雙明亮的清瞳一瞬不瞬的盯著那個高大的身影,一手撐在沙發背上,托著下巴,清瞳漸漸的染上一道淡淡的恍惚,一副思考的樣子。
有時候,就這樣,默默的看著某個人在為你忙碌著,你是不是也會感覺到暖?星夜從來沒有想過,終於有這麼一天,她也可以享受到這份默默的溫情,每天在公司熬了一天,回到家裡,桌上的茶總是熱的,轉頭望去,總見到有一個人正在廚房裡賣弄著他那點廚藝。
「在想些什麼?這麼看著我?」一個低沉而感性的嗓音傳來,驚醒了恍惚之中的星夜。
徐然抬起清眸,迎上那雙深寂的眸子,透過那深不見底的深潭,她似乎看到他眼底的那片柔軟的底色,她感覺到一陣淡淡的酸澀,她忽然變得有些緊張了起來,幽幽的望著他,小聲翼翼的問道,「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沒有用,連一餐飯也做不好?」
沒有錯過她眼底的那一抹稍縱即逝的慌張,聽著她這話,戰北城心裡忽然感到一陣柔軟,卻帶著一絲疼痛,淡淡的,只有一直缺乏安全感的人,這時候,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不過,這是個好現象,他的小飯桶,就應該這樣依賴著他。
俊朗的容顏扯過一道淺淺的弧度,欣然笑了笑,修長的指尖輕輕的往她那潔白的臉蛋上觸了去,壓低了聲音,緩緩開口,「你負責洗碗就行,做飯的事情,有我在,還輪不到你來操心。」
「可是……」
「沒有可是,水要涼了,我去弄點吃的,去好好洗洗,一身的黃沙塵土。」落下這麼一句,便直起身子往廚房走了去。
隔著有了一段的時間沒有回到這裡了,所以冰箱裡很空,除了幾個雞蛋,連根麵條都沒有見到,很快的關上冰箱。
提步走到了門邊,輕輕的扣了扣浴室的門,「星兒,我下去買點東西,很快就回來。」
幾秒鐘過後,浴室裡才傳來一聲回應聲,「嗯。」
之後,他才大步流星的出了門……
秋天的夜裡,空氣格外的稀薄,空氣也彷彿凝結成了霜,開車行駛在無際無邊的公路上,任著冷風毫無忌憚的入侵,疲憊的軀殼只剩下一身的冷漠。
『嘰!』一個急促的剎車聲刺破了黑夜的寂靜,一輛黑色的高級跑車很快就在一個昏暗的小巷口停了下來。
透過車窗望了過去,小巷有些昏暗,好像也很長,一排美麗的小燈連成了一串,釋放淡淡的柔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裝上的,他清楚的記得,之前,這裡的小巷到處是黑漆漆一片的,唯一的一點光源,就是小巷盡頭的路燈折射過來的一點點冷光。
在他的記憶裡,對這裡的記憶並不多,只是偶爾晚上送她回來的時候曾經駐足過那麼半分幾秒,似乎還不曾走過這條小巷。
他忽然想起她好像總是這麼跟他說,『走通往小巷那條路,那裡近點,你也早點回去,好好休息,明天還要上班。』
『我回去了。』他想起了,她坐在副駕駛座上,那淡淡的期待的眼神,但很快,那美麗的眸光又暗了下來,最終只有沉默不語的緩緩的拉開了車門,默默的下了車,清瘦孤獨的背影慢慢地消失在那片黑暗裡……
一陣苦澀的疼痛毫無預警的襲來,他以為他只是因為偶爾的回憶,才會想起那抹淡的微笑,可是,事情似乎偏離了預想的軌道。
沉鬱的眼神一直停留在那排湖南而柔和的光輝上,雙手緊緊的扣著手裡的方向盤,似乎在極力的壓制著什麼難言的起伏,微弱的柔光中,忽然,一個高大挺拔的身軀緩緩的出現在了小巷裡,只見他手裡提著一個大大的塞滿了東西的袋子,筆直的橄欖綠刺痛了他的眼神。
只見他大步的朝小巷深處走了去,在一盞滅掉的小燈前停了下來,很快就從袋子裡拿出一盞燈換下了那盞已經熄滅掉的燈,動作很麻利,整個過程,也不過是半分鐘的時間。
沒錯,那高大的男子正是戰北城。
利索的將就燈泡收好,正打算繼續往前走,忽然敏銳的感覺到了身後似乎有人,銳利的黑眸一轉,果然,只見不遠處的前方停著的一輛車旁,正站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子。
見到戰北城正一臉嚴肅深沉的朝自己望了過來,蘇沐哲想了想,然後才提著沉重的腳步走了上去。
「這麼晚,還沒有吃飯嗎?」蘇沐哲那冷冽的眼神掃了戰北城手裡的袋子一眼,沉聲問了一句。
戰北城只是微微有些意外,大晚上竟然能在這裡遇見了蘇沐哲,但當深邃的眸光掠過了他那張冷酷而沉鬱的臉,大家都是男人,他不會不明白他會忽然出現在這裡的理由。
「我很意外。」戰北城並沒有回答蘇沐哲的問題,倒是望了蘇沐哲一眼,吐出這麼一句。
「意外我忽然出現在這裡嗎?」蘇沐哲忽然笑了笑,聲音很冷。
「大概猜得出你出現的理由。」戰北城低沉的開口,別有深意的瞇起眼,不動聲色的看了蘇沐哲一眼,然後便回過身,又大步的往前走了去。
蘇沐哲忽然又開口,「她在家?」
「等著我回去。」戰北城的腳步並沒有緩下來。
「介意我上去坐一下嗎?我已經很久沒有來過這裡了。」
星夜披著一頭濕漉漉的頭髮,穿著一套家居服從浴室裡出來,戰北城仍舊沒有回來,水倒已經燒好了,剛剛悠閒的泡了杯茶坐下,一陣敲門聲便響起了。
「星兒,給我開門,鑰匙我放在軍區了。」
門外傳來了他那低沉的嗓音。
丟三落四的!星夜淺淺的吸了口氣,緩緩地放下手中的茶杯,不緊不慢的走了過去,輕輕地將門打開。
很快,挺拔的身軀就映入了眼簾,手裡提著一大袋的東西。
「怎麼那麼久?買了什麼?」漣漪濯濯的眼神很快的從他那剛毅的俊臉上下滑,落在了他手裡的袋子上。
「一些小菜,打了點熟食。」戰北城沉聲回了一句,大手已經朝星夜的肩頭攬了過來,「有客人來,星兒先去給客人倒杯茶,嗯?」
「客人?」星夜幽然抬起頭,往他身後望了去,終於看到了一臉沉鬱的蘇沐哲,跟之前一樣,依然是滿臉疲憊的樣子。
而星夜也僅僅是略微有些驚訝,很快就平靜了下來,有些不解的望了望戰北城,又望了望蘇沐哲,然後才淡然開口,「進來吧。」
稍稍將身子一偏,伸著手指指了指裡面的沙發,「坐。」
蘇沐哲才提著步子走了進去,他似乎還沒有踏進這裡過,這房子的風格跟她一樣,牆上的畫應該就是她親自執筆畫的吧?
緩緩的坐了下來,星夜很快就倒了杯茶挪了過來。
隔著淡淡的茶香氣,蘇沐哲忽然覺得對面那張淡的容顏先是變得朦朧了起來,但很快,就越來越清晰。
而星夜反應卻很平淡,客套倒了杯茶,講桌上的遙控器移了過去,「吃過飯了?」
聲音不鹹不淡,很平靜。
「還沒有。」蘇沐哲輕聲回了一句,少了一分冷漠。
星夜緩緩的站了起來,「你先坐一下。」
說著,便朝廚房了走了去,她不想跟這個男人說太多話,該說的,早就說完了,既然無話可說,那最好的選擇,就是什麼都不要再說。
廚房內,戰北城正專心致志的洗著菜,爐子上已經生好了火,正煮著飯。
身後忽然襲來了一股淡淡的暗香,不用看,也能知道是誰。
「他怎麼來了?」一雙潔白的素手也伸入了盆子裡,清幽的嗓音夾著一分細細的沙啞,眸子璀璨如星。
「在小巷口見到他的,他想上來坐坐。」戰北城將洗菜的事情轉給了星夜,自己則是又開始細心的切菜。
聞言,星夜沉默了一下,然後才繼續開口,「他想上來,你就讓他上來?你什麼時候跟他這麼好了。」
「誰跟他好?既然人家開口,讓他上來喝杯茶沒有什麼不對,雞蛋打湯還是炒西紅柿?」戰北城淡然回了一句。
「炒西紅柿。」
「不出去跟他聊聊嗎?」他沉聲問道。
星夜淺淺吸了口氣,幽然望了戰北城一眼,聲音卻不免有些無奈,「我還能跟他說些什麼?」
緩緩的將洗好的菜放到了一邊,一邊取過毛巾擦了擦手,清麗的眼神流連在他那偉岸的身軀上,良久,才緩緩的走到了他的身後,也不說話,就是那麼安靜地站著。
她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習慣了站在他的身後,默默的看著他忙碌的身影,那樣的感覺,就好像一葉浮萍找到了棲息的支點。
原本一杯香氣四溢的清茶,喝到蘇沐哲的口中忽然間失去了原本的滋味,頓時變得苦澀無比……
終於,還是坐不住了,黯然神傷的站了起來,正打算就這樣離開,正好星夜將菜端了上來,看到蘇沐哲正往門口走了去,微微蹙著眉,詫異的開口,「快吃飯了,怎麼了?」
「我先回去了,路過,想上來看看,本來以為你不在。」蘇沐哲背對著星夜沉聲開口,語氣有些飄渺。
「飯都快做好了,先吃完飯再回去也不遲,若是不放心,北城會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吃過了,不餓。」
而這時,戰北城也從廚房裡出來了,很快就留意已經站到了門邊的蘇沐哲,還有正一臉淡然的站在桌邊的星夜。
「怎麼了?吃飯了,小飯桶去廚房把碗筷拿過來。」
「我先回去了,星夜,你能出來一下嗎?我有些話想問你,耽誤不了你幾分鐘。前幾天去了風氏找了你幾次,你都不在。」
「有話可以直接在這裡說就好,先坐下來吃點東西。」星夜坦然望了戰北城一眼,便轉身朝廚房走了去,很快就從裡面拿出三副碗筷。
蘇沐哲黯然笑了笑,終於還是什麼也沒有說,便打開了門……
望著冷漠的身影緩緩的消失在門外,淡淡星眸漸漸的暗了下來。
發生過的事,怎麼能當成沒有發生過呢?很多人認為自己坦然的面對一切,然而,誰敢說他就真正的完全放開,不再帶有一絲感覺?
想著,肩頭忽然一暖,感性的低沉聲傳來了,「去吧,把事情弄清楚,早點回來。」
她抬起頭,很快的迎上了他那雙深寂的眼眸,那裡面充斥著滿滿的誠摯與信任,「衣服扣好,外面有點冷。」
伸手替她拉好衣領,然後才解開自己胸前的扣子,一邊往浴室方向走去,一邊開口,「我先去洗個澡。」
星夜忽然有些鼻子發酸,真不知道該欣慰他對她的信任,還是該高興他的細心,自己心裡有什麼荊芥,似乎總能被他一眼看穿。
深深望了那個已經消失在浴室門口的身影,她吸了口氣,才緩緩的出了門……
空蕩的走道裡忽然響起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兩道身影一前一後的倒影在地上。
「你想問些什麼?」星夜幽然望了一眼寒星繚繞的夜空,淡然開口。
聞言,蘇沐哲的腳步卻慢了下來,沉默了幾秒,才失落的笑了笑,「你什麼時候變成了小飯桶?」
星夜頓時臉頰有些微微的發熱,但卻依然波瀾無驚的開口,「他亂起的花名。」
「那五百萬不是我的意思,星夜,我並不知道那件事。」蘇沐哲淡然的開口,腳步卻停了下來,轉過頭,望著始終跟自己保持著兩步的距離的星夜,眸光很是暗淡。
「所以,你想拿回來是嗎?」星夜忽然冷漠的笑了笑,腳步也戛然而止,夜風不斷,肆意的從兩人之間穿過,帶著一種刺骨的微微疼痛。
「我在你眼裡,就變得這樣的不堪嗎?」蘇沐哲臉色飛快地掠過一道蒼白。
星瞳裡劃過一道清冷的幽光,平淡的語氣響起,「你若是這麼認為,我也不想解釋,五百萬,已經足夠把我們之間的一切都買斷了,所以,你也不用感到任何愧疚。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我不想再聽到關於以前發生的一切。」
「星夜!我跟你說那不是我的意思!」蘇沐哲終於忍不住喊了一句。
星夜沒有再回話,美眸冷淡的望了蘇沐哲一眼,輕盈的轉身,打算直接回去,冷不防腰間忽然緊緊的被一隻大手扣住了……
素手忽然快如閃電一般狠狠的扣住攬在自己腰間的大手,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悶哼聲,纖細的身姿一轉,已經站到離蘇沐哲幾步遠之外。
冰霜一般不帶一絲溫度的眼神,冷漠的望著路燈下臉色蒼白而冷冽的男子,「不要讓我看不起你,蘇沐哲。」
「我已經不在乎了……」蘇沐哲落寞的收回手,悵然抬頭望了望從自己頭頂上傾瀉而下的淒冷的燈光,良久,才低下頭,沉默不語的轉過身,緩緩的往小巷口走了去。
星夜沒有再跟上去,就是移動腳步,幽然的站到那盞燈下,望著那個有些蒼涼的背影慢慢的隱沒黑暗之中。
天階夜色涼如水,偶爾有幾隻流螢從眼前飛過,在這寂靜的黑夜裡,顯得有些孤寂,也有些蒼涼,蘇沐哲從來都不知道,這個小巷原來竟然是這樣的漫長,他想找個沒有人的地方,好好的安靜一下,眼前浮現的,是她坐在沙發上對他幽然淺笑的樣子,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胸口沉澱著一股隱忍的疼痛,在慢慢的復甦著,一種被燒傷的疼痛感在往心口蔓延而去,他忽然覺得,其實,這樣也好……
而一直佇立在昏暗的燈光的星夜,卻久久沒有動,其實,她心裡就是流淌著那麼一股感慨的心酸疼痛感,感慨自己當初默默的等待了幾年,換不來他一個真心的笑容,可笑的是,命運總是喜歡這樣捉弄人,常聽人說,感情的世界傷害在所難免,在親眼目睹了自己的父母之間的一切之後,星夜更是感覺到人世淒涼,若是能尋找的值得守護的人,那就好好的守著他吧,想著,她乍然響起了還等在家裡的男人,疼痛感撤去了一分,清眸也柔和了下來,剛想轉過身子回去,而身後卻傳來了一個感性而溫柔的聲音。
「該回去了,還想站到什麼時候?」
她幽然轉過頭……
高大偉岸的男人正披著一件薄薄的外套站在她的身後,微微低下頭,深邃如黑夜的深潭般的眼眸正深深的凝視著她。
「你怎麼也出來了?」她仰起頭,清亮的眼神不然一絲雜質,卻隱約的染有一道淡淡的傷感。
「等了很久,沒見你回來,就出來看看,都談好了嗎?」他關切的問道。
星夜緩緩的轉過身,有些受傷的望著戰北城,素手一伸,往戰北城腰間環了去,聲音有些哽咽而沙啞,「抱緊我……」
「怎麼了?」戰北城皺了皺眉,卻滿足了星夜的要求,長臂緊緊的圈住了她纖細的腰肢,想了想,似乎只有一個可能,有些陰冷的開口,「他欺負了你?」
「沒有,我就是覺得有些難過,你站著別動就好。」她低低的開口。
「又想哭了?」戰北城沉下眸子,有些心疼的望著懷裡的女人。
「北城,如果,有一天,我要是生氣離開了你,你一定不要太輕易的放棄,你要像父親一樣,找到我,把我哄回來。」她幽幽的開口。
戰北城望著一臉清而帶著些許憂傷的星夜,真是一個喜歡胡思亂想的丫頭,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低沉的嗓音很是柔和,「不會有那一天的到來,相信我,嗯?」
「要是真有那一天,怎麼辦?」她不安的問道。
戰北城沉默了,深眸裡沉澱著誰也無法看穿的深邃,良久,低沉的嗓音才再次響起。
「除了你,我誰也不要,明白了嗎?星兒?」
霎時,一股巨大的暖意洶湧澎湃的朝星夜襲了過來,這話,如果是騙她的,她想,她也還是感到高興。
抑制不住的踮起腳尖,輕輕的在他臉上落下一個吻,而得到了福利的戰北城可不會就這麼輕易的放過這麼難得的機會,馬上變被動為主動,狂野的吻精準的落在她的唇上……
燈光依然很微弱,淺淺的流光沐浴著兩人,溫情四溢的同時,黑暗之中,一雙冷漠的眼神也在跟著暗淡了下來。
這黑夜依然很靜謐,夜色很美,而,一切盡在不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