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一章 嗜血 文 / 蒼穹孤虹
『華夏五千年』酒店西餐廳裡。
一整天下來，小平都是躲閃地避開哲涵的眼神，躲得遠遠的。儘管小盈問了她無數遍問題，小平依然是搖著腦瓜避開談論關於哲涵的問題。
「你到底是對小平做了什麼，為什麼她一天見到你都是失魂落魄魂不守舍的？」小盈顯然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揪著哲涵的衣領按著牆上，惡狠狠地威脅說著。
哲涵突然抬起手，示意著小盈背後的忻夢和祖洪不要靠近跟前，「這不小平來了嘛！我來親自問問她。」哲涵錯位著小盈的怒視，打量著小平恰好走了過來，便立馬掙開小盈的『束縛』，在小平不在意的情況下突然靠近她。
「嗷…」哲涵突然湊近跟前著實讓小平顯得慌張地後退著腳步。
「看著我…」哲涵邊說著，瞳孔中邊閃現出猙獰的紅色光芒。
「對不起，我今天錯了，你能不能原諒我？」小平立刻乞求般的語氣面無表情地看著哲涵。
「沒事，都過去了！」哲涵微笑地衝著她擺起手來，轉過身注視著小盈一臉紳士地招著手。
「你沒事吧？」打量著小平突然的變化，小盈靠近她的身邊仔細地端詳著她憔悴的容顏。
「沒呢！走吧，還有好多工作沒有做呢。」小平開心著口吻拉起她的手，一路笑笑咧咧地走開了。
遠處，小盈衝著哲涵投來一個疑惑和不解的眼光。
哲涵注視著忻夢一臉的茫然，失落地把雙手插進口袋裡低著頭部徘徊著地面。崩了崩牙根嘗試著能解釋點什麼來，不過好像什麼理由和借口對於忻夢來說都是多餘和敷衍的。遂獨自默默走向停車場。
「走吧，楦柏和我談過哲涵屬於特殊時期。需要很細心的照顧和安慰，所以讓我們都不要插手，只有你才能影響得了他。」祖洪摟著忻夢的肩膀，推著她的身軀慢慢走向停車場。
奔馳商務車裡，哲涵依靠在窗口打望著夕陽映襯著最後一片雲彩染紅了天空，一股極其惡劣的失落感游離在思緒，此刻讓自己變得無比失落和罪惡。
人類的情感和殭屍本性的冷血在體內不斷地衝擊磨合著，而自己必須克制那股壓抑的衝動來承受這種情感的糾結。
忻夢同樣是無比失落著臉龐，一言不發地靠在哲涵的胸膛上望著他憂傷的側臉。神情彷彿千斤重似的扯拉著自己的眼皮，同樣凌亂的思緒加劇了忻夢的倦意，奔馳商務車還沒走上高速路時，忻夢便安靜地睡在哲涵的懷裡，看著這一張清秀無暇的臉龐，失落和開懷抽刀斷水般更加糾結起哲涵的心情來。
亞龍灣別墅，第二天早上，忻夢的房間裡。
「起床先洗把臉，喝水再喝粥！」一個大大的箭號指著旁邊的保溫壺。忻夢揉了揉朦朧的眼睛伸展著僵硬的骨絡，緩解清醒之際看著床頭櫃上放著一盆溫水，一條毛巾，一個保溫壺。一張紙條和一杯溫水，同時還耳觸著環繞在身邊的鋼琴聲。
忻夢捧著溫水嚥了咽，實在是好奇著琴聲的傳來。便光著腳丫捧著水杯打開房門，琴聲即刻變得清晰起來。隔壁房間。哲涵還是依然穿著黑色的西裝坐在椅子上，緩慢而優地在琴鍵上舞動著。
「你醒了？」琴聲嘎然而止。哲涵微笑地側過神來。
「我能從你的琴音裡聽出你無限的哀傷和無奈。」忻夢光著腳丫，依靠在鋼琴上拖著下巴打量著精神失落般的哲涵。
「幾個世紀以來我才發現，其實音樂有的時候可以宣洩很多負面情緒，最後我選擇了鋼琴，楦柏總說我彈不出一首能讓大家歡快的曲子。」哲涵抬起頭，不喜不悲地看著忻夢。
「為什麼？」忻夢平靜而困惑地問道。
「因為心情好的時候，我就不會安靜地坐到這裡來。」哲涵繼續埋下他深沉的腦袋，靈活的手指繼續在琴鍵上摸索著移動『步伐』，催人入睡的音樂再次悠悠響起。
入夜，哲涵為忻夢拉上被子把空調調到25度，撫摸著她光滑的額面，煩亂的思緒再次湧上心頭，哲涵悄悄走出房間，輕輕地帶上房門後轉身來到廚房，打開一瓶威士忌緩慢地倒在古典杯裡，看著小叼豹和黑熊相擁安靜而睡著，哲涵開始慢步安靜地依靠在窗戶邊，月光撲灑在他的臉上，一層淡淡的藍光閃閃開來。
黑夜的寧靜和吸引，心裡那份嗜血的飢渴在這個時候更加摧殘著人性束縛約定的邊界，黑夜是血族殭屍統治的時光，所有嗜血和猙獰的習性會毫無徵兆和理由地暴露出來。
哲涵舌燥口乾難忍飢渴地糾結著表情，轉身來到冰箱前打開箱門，取出那瓶紅色的液體倒在杯子裡聞了聞，一種強烈的厭惡感毫無保留呈現在臉上，哲涵轉而不屑地打開水龍頭，把杯中液體倒進流水孔裡，洗涮乾淨杯子後開始閉著眼睛感受著每一個房間裡均勻的呼吸聲，已確定每個人都進入安穩的睡眠後，哲涵悄悄地打開後院們，在黑熊抬起頭看向自己時，哲涵只是簡單的一個微笑，隨即消失在原地。
楦柏的房間裡。
楦柏原本緊閉的眼睛突然張開，觀察著身邊的小志玲安穩地睡著，遂抽開身體打開窗戶，同樣消失了。
入夜的後山如此的寂靜，亞龍灣晚上的海風明顯降低了下來，只有不安的候鳥還在活動著，時不時傳來一兩聲拉扯著喉嚨嘶啞地嘶叫著。
楦柏趴在濃密的樹頂上看著哲涵走進一處山洞裡，短暫之後走了出來，隨即消失在原地。
楦柏指揮著身體尾隨著哲涵的步伐，眼前的哲涵背對著自己在劇烈地顫抖著身軀。一會極度強烈地
掙扎過後，哲涵隨手丟棄一個物狀的東西。即刻消失在地面。
楦柏從樹上跳躍下來，安靜地停靠在地面時瞬間來到哲涵剛才站立的位置。撿起地上哲涵丟棄的物品，臉上立刻呈現出殭屍特有的血性猙獰面貌，血紅色的猙獰此刻不斷加劇暴露無遺，眼前！哲涵丟棄的是一個喝乾了的醫用血袋…
亞龍灣別墅客廳裡。
「我需要你回來，小蘿莉！哲涵徹底失控了，你說了即使他失去能走動在陽光下的能力他依然有忻夢可以左右他的思維，但是跟哲涵在一起幾個世紀了，我瞭解他的性格和殭屍別具壓藏的嗜血習性，一旦哲涵掙脫了意念的枷鎖。後果就會一發不可收拾，無法挽回！親愛的小蘿莉，哲涵開始喝人血了！」楦柏打坐在客廳裡，感受著哲涵的身軀從別墅外跳進二樓的房間裡，緊接著流動的氣流又恢復了黑夜的寧靜，楦柏看著手機屏幕，點擊收信人『靜敏』，再點擊發送…
「納尼？」一會過後，楦柏的手機顯示來電信息。「靜敏」內容；「納尼！」
楦柏合上手機，支撐著額頭看著窗外安靜的夜色，開始他漫長的思索…
第二天早上。
「這是一個非常愉快的假期！」哲涵睜開眼睛便無比興奮地打看著陽台玻璃門外陰昏的天氣，臉上不由得乏起一陣喜意。身邊忻夢還安靜地趴在自己的胳膊上均勻地呼吸著，在哲涵看來再也沒有比這一刻更加美好的事物了，即使走在陽光下的能力已經被徹底地剝奪。但是血性在欺騙自己和別人的另一種方式中找回平衡，找回自信。但是這種方式哲涵並不願意剖開現實去看它真正的成分，只是隔離了它。遠離了它，享受它所帶來的興奮衝擊而已。
「哦，你這麼早起床啊？難得休假一天，再睡會唄！」忻夢睡眼蓬鬆地看著哲涵。
「殭屍是不需要賴床的。」哲涵趴下頭，用食指輕輕地撥弄著忻夢潔白的臉頰。
「這麼說你就不想睡啦？」忻夢拉過哲涵的手臂枕在臉下，一臉壞笑地看著他。
「恩…」哲涵默認般微笑准許地點了點頭。
「那就表示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進行啦，呵呵…」忻夢突然摟住哲涵的脖子往身邊一拉緊，沉睡了一個晚上的愛意在嘴唇的拉扯下徹底點燃兩具乾柴般軀體，火熱地纏繞著燃燒起來風雨來。
「ok。我還得去做早餐，指望楦柏的手藝估計黑熊和小叼豹要減肥了！」哲涵摟著忻夢**的上身，親暱地吻了吻她的額頭。
「如果我說不呢？」忻夢翻過身來把哲涵壓在身底下，一臉壞笑準備抵抗到底的姿勢。
「那你就要被肚子欺負整整的一個早上！」哲涵側過頭表示非常的無辜和肯定。
「能再等等嗎？」忻夢懷著無比柔媚的聲音挑逗地看著哲涵，貼近在哲涵的耳邊呼吸起來，再次把他原本沉靜的心跳撥弄得漂浮不定。
客廳裡的時針慢慢地往前推進著，黑熊和小叼豹坐立著看著哲涵在廚房裡移動著身影飄來飄去，打開冰箱拿出雞蛋，牛奶。哲涵徹底發揮和運用著血族的超能『運動』一邊打蛋液，一邊轉身拿出穆斯林冷燕麥片加入牛奶，繼續移動著身體來到咖啡機面前打開開關注水，添豆，預熱，搬出鮮搾果汁機器，燒鍋，做蛋卷…
「吃早餐啦！」哲涵拿起平板鍋和大勺子，使勁地敲起來大聲喊道，「砰砰」所有房門幾乎在同一時間打開來。
「你起的真早啊大哥！」小志玲揉著眼睛看著一桌的豐盛的早餐。
「總必須有人要為我們的胃負責，是吧？楦哥…」哲涵轉過頭看著楦挑逗的講述。
「為什麼說你剛喝下橙汁啊？」小志玲嘟著嘴巴撓著頭打量著楦柏，楦柏臉一發愣，杵在原地一動也不動地回應著小志玲，背後黑熊使勁地用爪子安慰著小刁豹。
「我想我到現在才發現一個事實，呵呵。」哲涵自我肯定地看著小兩口著情侶睡衣，黑白兔子拖鞋！
「什麼事實啊？大哥！」小志玲依然天真懵瞳著臉龐看著哲涵。
「就是楦柏幹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哲涵故意很耐心地解釋給她聽一番。
「什麼事啊？」小志玲這會變得更加天然萌的表情牴觸著哲涵。
「撲哧！」楦柏剛入口的咖啡噴撒了一地，哲涵微笑著移動身體離開廚房。
「你沒事吧？」小志玲奇怪著臉色打量著楦柏並遞給他紙巾，「有沒有發現大哥今天，哦不！是這幾天來心情一直特別的好，有時候又特別的暴躁呀？好奇怪啊！」
小志玲話畢，楦柏立刻懷著沉重的眼神看著窗外的陰天，這個暴風雨始終都要降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