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章 失控 文 / 蒼穹孤虹
『華夏五千年』西餐廳備餐間裡。
「你今天是怎麼了？」楦柏淡定地看著哲涵彷彿僵硬的背影說道。
「很好，沒事！」哲涵面無表情地注視著玻璃窗上反映著自己那張恐怖的血臉，頭也不回地應著楦柏便伸手從架子上口布後面拿出一瓶威士忌，粗魯地扭開蓋子拉直喉嚨灌起來。
「這不是你的作風，讓自己暴露在這麼多人的眼光下，是什麼讓你感到這麼憤怒的？」楦柏開始故作徘徊地來回走動著，剛想仔細地端詳哲涵的側臉時，只可惜哲涵快速扭過身軀躲閃往一邊去。
「大哥，你沒事吧？」楦柏疑慮地打開話夾。
「沒事，就是感覺…」哲涵閉上眼睛，遲鈍著語氣滿腦子都是想扭斷剛才頂撞那個客人的畫面，一片血淋淋的場面。
「就是感覺一般的生氣而已，看著那些沒有素質的客人如此地欺負小平…」哲涵突然剎住喉嚨，感覺著似乎沒有必要繼續講述下去，便沉默地抬高瓶子敞開喉嚨灌著威士忌，背後神情安靜的楦柏也似乎不想再追問什麼，依然專注著眼神牴觸著哲涵的後背。
「碰…」
就在兄弟兩保持安靜狀態時傳來一聲響亮的擊拍，備餐間的大門被踹開了，小平怒氣沖沖地走進來，滿眼怒火地鄙著哲涵的背影，「別理我！」小平推開楦柏的阻攔大聲地叫喚起來。
「你怎麼可以對待客人以那樣的方式，你知道你剛才的方式有多粗魯嗎？」小平邊走向哲涵邊繼續喊叫道，「作為一名五星級酒店的員工。你怎麼可以以那樣的素質呈現在客人面前，看著我！」小平靠近哲涵的身邊並按住他的肩膀粗魯地掰向一邊。力度和角度恰好讓哲涵正面地對視自己。
在哲涵一霎那轉過臉龐時，小平卻突然容顏失色。不由自主間驚訝地後退了幾步牴觸著哲涵猙獰的面貌，原本波濤起伏的心跳此刻更加慌亂無章。
哲涵張揚著猙獰的血臉，無比憤怒地注視著驚慌失色的小平逼近在跟前，「是我，解了你的圍！」哲涵邁動步伐逼近小平身邊一步，「是我，阻止了那個粗魯的人類！」哲涵繼續逼近小平一步，「是我，維護了餐廳的尊嚴！」哲涵突然咆哮著憤怒按著小平的雙肩。瞪大了瞳孔不斷加劇著她的恐慌，並在無形中慢慢對小平形成一種精神上的折磨。
「哲…夠了！」楦柏轉身鎖上備餐間大門，移動著身體來到哲涵身邊固定住哲涵躁動的肩膀，這一突然的舉動，讓精神接近崩潰的小平牴觸在眼，更加茫然了表情。
「我說夠了！」楦柏衝著哲涵吼叫起來。下一秒，只見楦柏的身軀被狠狠地拋了出去，撞碎了一架子的咖啡杯，哲涵把小平按在牆上。開始用銳利的眼神穿透著她的思緒，試圖摧殘她的精神人格，小平的記憶畫面開始被哲涵揉捏入侵和翻閱，無數張和忻夢微笑的畫面間接地被翻起。徘徊著小平記憶中忻夢無數次的笑臉，無形的效果影響下一點一點地削弱著哲涵的憤怒和迷失。
楦柏掏出桃木刺瞬間站立起來，判斷著哲涵在折磨著小平的激烈背影。繃緊牙根思索之際，「嗖！」血性急促移動產生的空氣摩擦聲響起之際。楦柏消失在地面。
「對不起！」
哲涵突然低下頭來，反手穿過背後接住楦柏從身後突襲而來的桃木刺。
「我失控了！」哲涵轉過頭注視著楦柏時依然是一張猙獰色的血臉。恐怖和蒼白表露無遺，只是少了冷血殭屍那面狠勁，那面憤怒和無情。此刻的哲涵宛如一頭受傷的獅子，無力地呻吟對視著楦柏糾結的等待，「砰砰…」備餐間大門傳來敲擊聲，瞬間打斷兩兄弟的對視。
「我已經把她的記憶抹掉了，處理現場吧！」哲涵鬆開手，苦愁著臉龐鄙了楦柏一眼獨自走向一邊，繼續背對著楦柏獨自喝起威士忌來。
「沒事了，已經過去了，繼續回去工作好嗎？」楦柏扶起捲縮在牆角『受傷』的小平，安慰而飽滿的眼神，淡然且溫暖的語氣注視著小平虛弱和畏懼的面孔，小平顫抖著身軀勉強地點了點頭，楦柏扶著她『冰涼』的身軀小心翼翼地走向門口，扭開反鎖。
「你們在幹嘛？」一打開門，忻夢和小志玲便堵在門口，疑惑且焦急地牴觸突然出現的楦柏和丟了魂魄般的小平。
「小夢….嗚嗚….」小平似乎再也掩飾不住滿腔無奈的情緒，迎面撲倒在忻夢的肩膀上放聲嚎啕起來，忻夢茫然地撫摸著她的後背，邊安撫著小平激動的情緒邊不解地看著楦柏，而楦柏剛接觸到忻夢的眼神後，便埋著頭部自動站開一邊，哲涵的背影突然呈現在眼前，忻夢繼續疑惑地轉過頭打量著楦柏，顯然！一頭霧水了。
「走吧小平，還有很多工作需要我們去做呢！」楦柏開始推著小志玲，嘗試著攙扶小平的身軀，三個身影開始遠離忻夢從始至終並不能理解的目光。
忻夢慢步走進備餐間裡，觀察著一地打碎的咖啡杯，再打量著哲涵依然僵硬的背影，「你怎麼了？」
僵持著沉默的哲涵並沒有馬上回應，而是一如既往地盯著玻璃面上倒映出自己毫無表情的面孔。
「我的天哪，你怎麼了！」當忻夢跨過哲涵的面前時，便一觸驚訝地打探著他嗜血的臉龐和尖牙，哲涵則無奈地閉上眼睛，隨即把頭部扭向一邊，嘗試著錯開逃避忻夢的眼神。
「告訴我，你怎麼了？」忻夢柔情地抬起手撫摸著哲涵慘白冰冷的側臉，溫柔地治療著他創傷的另一面一般安撫著他低落和充滿悔意的思緒。
哲涵似乎還想繼續逃避忻夢的眼神，繼續把頭扭得更加偏向一邊時，只是這一回忻夢阻斷了他的逃避，直接把哲涵臉部方向糾正了過來，讓他正面直視自
己，打量著他低落的眼神和宛如拉扯掙扎般的臉龐，忻夢心裡隱隱乏起一絲憐惜和困惑。
看著忻夢溫柔的守候一面，哲涵瞬間感覺自己栽進無盡黑暗深淵般更加失落無比。
「我差一點傷了小平！」哲涵顫抖著臉部，掙扎地閉上眼睛緩慢地吐露出口。
「為什麼？」忻夢摸著哲涵冰冷的側臉，用拇指輕輕地摩擦著他寬大的顎骨。
「有個粗魯的客人，用難聽的言語侮辱了她，我控制了他的意志當眾向小平道歉！」哲涵稍稍地低下頭，喘了一口深沉的氣息。
「顯然…這違背了五星級酒店員工的面客禮儀和標準！」忻夢繼續低聲，略帶點溫柔地打量著哲涵僵硬的臉龐說著。
「我只是……」哲涵遲疑了一下語氣，稍稍搖晃著腦袋，顯然做出的過往事實實際已經超出自己的想像一般，「突然很難控制自己的情緒而已。」
「然後呢！」忻夢繼續問道。
「楦柏，進來，我們談論…」
「接著小平也進來了，然後把你數落了一頓，你就完全失控了是嗎？」忻夢顯然猜到了結局，直接卡斷哲涵的糾結的陳述。
「嗯！」哲涵一臉僵硬地看著忻夢點了點頭，繼續閉上眼睛。
「嗨，看著我！」忻夢繼續撫摸著他的臉龐，哲涵慢慢地睜開眼睛來，「不管發生什麼，別輕易放棄自己好嗎？你可以做得很好的！」
「我不能，夢！」哲涵加劇著沉默的糾結臉色無比難過地面對著忻夢，「真的失控了，有一次就會有下一次，這種情況幾個世紀來屢試不爽。」哲涵開始變得煩躁起來，嘗試著把忻夢貼近在臉龐的手面拉開。
「我相信！」
忻夢再次抬起手停靠在哲涵冰冷的臉龐上，「不管發生什麼我都和你在一起，不管發生什麼我都相信你，就只當是為了我，相信你自己，相信我們行嗎？」
瞬間，哲涵懷著另一種迷茫的眼神打量著忻夢一臉的希望和鼓勵，直到眼神中略帶肯定和方向時，哲涵血紅色的面容徵兆開始慢慢地從他陰天般的臉上流逝，希望被重新伸展和牽引開來，那份低落不再是被數落和掩蓋，而是轉化為重生，哲涵重新定位著異樣的目光打量著眼前心愛的女孩。
「夢…」哲涵懷著無比感謝和倍受關愛的眼神糾結地看著忻夢，此刻千言萬語似乎難以傾述那份無奈和悔意，那份理解和沉甸甸的愛。
「謝謝你！」打量著忻夢的臉上良久過後，哲涵慢慢地吐露出口。
「傻瓜，讓一切重回正常行嗎？」忻夢同樣微笑地回應著哲涵。
「必須的！」哲涵肯定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