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部火星冰人第八章 黎明行動5 文 / 北雪冰原

    說完,錢中華又陷入了沉思，臉上掛著心事似的。

    「湯姆爺爺，您快勸勸他，這些日子，爺爺總是這樣，咳聲歎氣的。若說前幾天感冒，他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可是，現在總是精神不大好，爺爺好像有什麼心事，卻不同我們說。您是他的至交，說不定您會……」漂亮的女孩也不管自己的爺爺是否在場，竹筒倒豆子般的細述著爺爺的狀況。

    這時，湯姆老頭兒輕聲地對女孩兒說：「噓——」然後，指了指錢老，輕聲對著女孩兒的耳朵說：「放心，交給我，你爺爺就是有天大的心事，也包在爺爺身上，只是你先到外面玩，沒看到你爺爺的臉很沉嗎？」

    女孩伸了下舌頭，點了下頭，乖巧地走出了屋子。

    格林看著湯姆這個滑稽老頭，心裡只想笑，自己與他打交道不多，只是知道他在國際上科學界享有聲譽。一直以來認為他同大多數科學家一樣，不苟言笑，表情嚴肅認真，沒想到老頭如此有趣兒平易近人。

    這倒讓他想起金庸老先生《射鵰英雄傳》裡的老頑童，容貌，形態堪有一比。

    他睨了下格林，示意他坐在一旁。然後，他笑著走到了錢中華跟前。

    「我說老朋友，你這就不對了。你看看，多年的老朋友來看你了，你愛答不理的，臉上抹了黑鍋底似的，也不讓座，也不倒茶，讓你這天天來的老朋友情何以堪？「說著，湯姆老頭，故意把情何以堪一詞拉得老長。說完之後，故意把山羊鬍子一翹，兩手一背，走出一個要走的姿勢。

    一番話，似逗似侃，又入情入理。

    錢老自然有些掛不住了。「嗨「地歎了口氣，聲音悠悠地道：「你是不知道，我的心病呀？咱們這麼多年的老朋友無論工作和生活，哪有怠慢過你一次。你這是委屈我嘍。」

    湯姆老頭一聽有戲，就挑著話頭說：「你可別往心裡去，我可不敢委屈你，我這呀不單是為我爭面子，看見嗎？這裡還有一號呢，咱們地球的英雄，在外面出生入死，浴血殺敵……你說，來半天了，你同他交談了幾句。」說著，湯姆指了指格林。

    格林一聽，連忙站了起來，說：「兩位都是前輩，我沒啥，我沒啥。」

    「你看看人家多實在，多誠實。」本來，格林說幾句是為防止兩位老人爭執。

    沒想到這個湯姆老頭實在是怪，不僅不斂住自己咄咄逼人的氣勢，還填了把乾柴。

    他的心提了起來，擔憂兩位吵起架來。

    湯姆老頭好像毫不在乎，繼續道：「你呀你，我知道你為啥愁,是不是為那個火星人？看你那失魂落魄的樣子，我就知道怎回事？」

    只見錢老怔了一下，奇怪地看了湯姆老頭一眼。

    這倒也增強了格林的好奇心，這錢老到底有什麼心事，怎麼還與外星人有關呢？

    湯姆老頭似乎看穿錢老的心事，繼續說：「數月前咱倆下棋，下到興頭處，你眉飛色舞地說：「你在網上遇到了一個絕世知己。」看你高興的樣子，以為你是遇到了紅顏知己呢？還開了一句玩笑「老來俏」地諷刺你。你卻笑而不答了，最後，才冒出一句，這個人不是地球人，且比地球智商最高的還高數倍。當時，我的天，摸摸自己的腦袋，也摸摸你的腦袋，沒發燒吧？你呀，又沒下了。我呀，那個納悶與好奇，是什麼讓你這老傢伙這麼大興致呢？以後，又套了套，才知道這外星人不僅能識字，而且還是個地球通，還與你創立了獨特的交流方法。我的天，當時我就蒙了，錢老啊錢老，你說得我當時半信半疑，你呀也快成仙啦？後來，你給我看了相關的資料，讓我也不得不信…」湯姆老頭說著這些，格林看到錢老的眼睛有些晶瑩的東西，彷彿一顆老淚噙在眼眶。

    湯姆看錢老的表情，知道自己說到了重點上，繼續說：「直到一個月前，我就發現你情緒不對，總在念叨著外星人，什麼桑……迪……怎麼失去聯繫了呢……這計劃怎麼實施呢？」

    「不要再說了。」錢老終於開口打斷了湯姆老頭兒的話：「嗨，什麼也瞞不過你這老傢伙。」

    錢老開始面對著湯姆，看著他頑皮如孩童的笑，臉上終於露出了難得的一絲微笑，彎彎的眼角紋動了動。

    「只是這外星人難道出了什麼大事，怎麼一點徵兆都沒有，就失去了任何聯繫呢？」錢老自言自語。

    「嘿嘿……」湯姆老頭忍不住笑了起來。格林在路上同自己交談，已經談到過這個外星人，看來，此行不虛。

    「你笑什麼？」錢老問道。

    「我在想，你的心病很快就好了？」

    「何以見得？」

    「因為你老朋友來了嗎？這一高興，病就嚇跑啦。」

    「你呀，就沒個正形兒？」

    「我這次來，真是正經的。保證你心情大好，吃嘛嗎香。」

    「得得得，你快別忽悠我了。」

    「還不信咋的。」

    「不信。」錢老狐疑地看著湯姆老頭，不知他為何變成這樣。

    「格林。拿張相片來。「湯姆老頭喊著，然後笑著說：「俺還將不住你了呢？」

    坐在一旁的格林早已心領神會，忙拿出桑迪的相片。

    相片還未伸到錢老跟前，老人一下子站了起來，眼睛發亮，手指發顫的指著：「這……這從哪裡來的？」

    「呵呵，呵呵，怎麼樣？被將住

    了吧？你呀不陪我下十棋，我就不告訴你。」湯姆給格林使個眼色，故意逗逗老朋友。

    「呀，什麼時候了，快說，快說，小伙子……」說著又轉向湯姆老頭，「老兄呀，你呀什麼時候還開玩笑，等我有閒空，陪你下一百棋都可以。今天，這特殊啊。」那個急，彷彿天要塌下來似的。

    格林看了看湯姆，心想這老頭也真是能得瑟，他說：「錢老，這外星人是我們從火星有個叫冰人帝國的監獄裡營救出來的。他對於我們的行動有重大意義。但是由於語言上的障礙，使我們無法溝通，所以請您無論如何也要幫這個忙，同我們走一趟，會會那個外星人，看看能不能做交流。」

    「太好了。」老人早已把相片接了過去，仔細查看著外星人，欣喜地說：「就是他，就是他。太好了，太好了。終於知道了下落。」

    太平洋城2000米高的國際大廈。

    頂層上的旋轉餐廳霓虹燈閃耀。白雪，勇士，趙勻將軍，桑迪坐在豪華的套間裡，等待錢老他們。

    格林早已通知了趙勻將軍和白雪。他已經找到了錢中華。

    每人心中都很激動，包括桑迪。

    他透過明亮的玻璃窗，俯瞰著太平洋城美麗的夜景。這是一個多麼美麗繁華的城市。尤其是它的建築風格別具特色。

    它是一座完全的水上城市，周邊是茫茫的大海。他能聽到海浪的濤聲。讓他讚賞的是這座城市的每座建築都可稱的是地標建築。有的象金字塔，有的象飛翔的雄鷹有的象侏羅紀的恐龍，還有的象……他簡直驚呆了，有一座高樓簡直就是火星上奧林比斯山的翻版。奇跡，奇跡，他心裡發出這樣的驚歎。

    看來地球人早已把火星研究得很透徹了，可是，在幾千前就有著高度發達的明的冰人帝國，近幾個世紀以來，他們的思想遠遠落後了。

    在洞穴下面的醉生夢死，鼠目寸光，讓他們失去了一些機遇，這不得不是帝國的悲哀。

    當電梯迅速地把錢老帶到旋轉餐廳時，錢中華這位飽經世事的老人看到桑迪眼睛一下子有些濕潤了。

    桑迪早已站立起來。

    看著眼前這位古稀老人，就是那個在視頻中循循善誘的可親的忘年交嗎？

    彷彿兩個相互隔離的時空有了交集。桑迪的心在劇烈跳動，為著一種強烈感情的到來。

    老人伸開了雙臂。桑迪早已按捺不住內心激動的感情，撲過去和老人緊緊擁抱在一起。

    當兩位心情平靜下來，格林不失時機地向湯姆耳語幾句。

    湯姆老頭連連點頭，笑呵呵地向錢老說：「老夥計，你人也見了，友情也續了，應該轉入正題了吧。」

    錢中華一愣，頓時明白了，自嘲地笑一下：「呵呵，你別說，竟顧高興了，沒你這老頑皮我還真忘了。」說著，他點著湯姆笑道。

    大家一看這兩位老人也不分場合，一派返老還童般的作風，都忍不住笑了。

    錢中華理了理鬢角上的白髮，剛才可能是激動，讓他一時情難自抑。對於錢老來說，與桑迪的網上相識完全是偶然。但是，就在這很偶然的事件中，讓他結識了一個外星人，並且成為了朋友。儘管彼此的語言有著巨大的差異，儘管雙方的化也是如此。但是，對於生靈來說，對於生活在太陽系的一切生靈來說，或者對於整個銀河系，乃至整個宇宙來說，所有的生靈都是平等的。

    當他用托舉的和平鴿來表示這種意思時，沒想到他竟然能夠明白。這讓他感到極大的好奇和震驚。也打破了對外星人一些偏見。

    他嘗試著用各種方法和這個外星人交流，簡潔的漢字，繁體字，純正的英語。當這一切都毫無效果時，他又搬出了古代的甲骨，原始的象形字，沒想到竟然出現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在視頻上他看到了藍色眼球露出驚喜的光芒。

    錢老當時卻表示了困惑，這些古老的字就是在現在辨認都非常困難。難道他認識嗎?

    當他費力地拼出一段古代最具有象形特徵的東巴字時，更讓他奇怪的是，對話框裡同樣彈出一串類似的字。雖然並不是十分準確，但是還是讓他感到震驚了。

    在當代已近絕跡的東巴字，卻被一個外星人掌握。這是怎樣的一個神人呀？

    這個非同尋常的朋友他認下了。於是，在以後的日子，兩個不同星球的人，開始相互學習與認知的精神之旅。從天到歷史、地理，到軍事到戰略。他們成了無所不談的忘年交，成了最知心的朋友。

    可是，就在兩個月前。外星人突然消失在視窗。他感到非常不解，是什麼讓外星人突然消失呢？

    最初的日子裡，他想起這個外星人，就感到非常的憂慮。難道他遭遇了不測？還是因為忙，沒有時間……在這樣的憂慮中，他希望幾天過後，他能夠再現。

    然而，他失望了。十幾天過後，外星人還是沒有上線。錢中華當然不知道，桑迪已經因為諾曼的誣告被投送到了帝國的監獄。

    當然，桑迪在監獄裡有電腦，有相對寬鬆的自由。但是，他的電腦沒有和外界聯繫，是一個純粹的裸機，上面裝的是一個愚化人民的軟件，就如東亞的某小國整天用口號愚昧人民，大家缺吃少穿，高喊著領袖的口號，發展什麼先軍的思想……

    還有就是如地球另一半那個狂妄的國家，她的國度裡雖然充滿自由，但在自由裡是私慾的膨脹，是軍火頭子們推銷武器要積極發動戰爭的狂囂。

    阿帕奇，沙漠風暴

    暴，斬首行動，伊拉克，科索沃，阿富汗，薩達姆，本**，卡扎菲……薩科奇，奧巴馬……

    這些和血腥相聯的名字，組成一幅幅讓人震驚的畫面……

    錢中華在和桑迪溝通後，他才知道這個外星人是帝國的一名中級軍官，當然他也知道了關於冰人帝國的許多秘密，也知道了他在帝國中許多苦惱和困惑。

    作為一個老人，作為一個學識淵博的老學者，儘管他有著地球合眾國首席顧問的頭銜，但是對於一個外星人，卻如一位長輩一位朋友，和這位年輕人做了許多細緻而深入的探討。

    尤其是在桑迪消失前兩三個星期，他們幾乎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友情在娓娓細語中不斷增強。

    更重要的是，當他得知這個外星人正和地球人開戰時，他更是大吃一驚。在經過慎重和周密的思考後，他向外星人提出了要和平不要戰爭，共同開拓火星的建議。沒想到竟然得到桑迪的積極回應，這對來自兩個不同星球的人積極策劃相關的細節。眼看就要有眉目了……進入到實施的階段。可是，桑迪突然消失了。這讓錢中華感到從未有的傷心。

    一個猶如知音的忘年交，一個不可多得的機遇……

    現在，這個外星人就在眼前，他舉手投足就如同古代中國的孺子，一派大家的風範。這不得不讓人嘖嘖稱奇。

    錢中華感到從未有的興奮。

    他揮了一下手，一個侍衛麻利地打開了新概念聯想。

    在wps48的字處理界面上，隨著一連串大家看著面面相覷的象形字的龍飛鳳舞。

    桑迪的手指也筆走龍蛇般的在上面輕觸著，神態專注，目如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