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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88誰與相謀 文 / 沐斂之

    紫雲監內能隨意驅使弟子的,只有一人。

    沐楚。

    言清清不是那種無憑無據就亂說話的人,她既然這樣說了,定是有這樣說的依據。

    聶新月說不清此時這樣的感受,一顆心剛剛被火烤過,現在又如同浸入冰水。她鬱鬱地走出幾步,忽地想起想要弄明白此事,最關鍵的人她還沒有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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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雲監弟子房。

    一直坐立不安的子循只坐了椅子的一個邊,身子是端端正正的,可心裡卻如同長了草般。他偷瞟了一眼穩穩坐在一邊喫茶的趙掌理,又望向門口。

    門口突然傳來敲門的聲音,子循驚得蹭的就從椅子上彈了起來。還不待他反應,便聽一旁傳來個聲音。

    「果然來了。」趙掌理帶著幾分喜色地才放下茶盞,雖是閉著一雙眼睛,可仍將頭準確的轉到了子循的方向上,嘲笑道:「你慌什麼?又不是虛風博士來抓你。不過是個小丫頭罷了,剛剛也教過你了,你知道該怎樣應對的,嗯?」說罷,他站起身。

    子循低頭不語。雖是不想陷入這種爭端裡去,可有把柄在人手中,萬事由不得他自己。視線不由自主的移到趙掌理身上。要自己這樣做,對趙掌理也沒什麼好處,實在想不明白他到底要什麼。

    他咬牙切齒地握緊拳,直至餘光中趙掌理避到屏風後,才悠悠踱到門前,不情願地開了門。

    門吱呀呀的打開。外面聶新月隻身而立,彬彬一頷首。臉色卻並不怎麼好看。「子循執事,有件事需向你請教一二。可否進去詳談?」

    子循默然點了一下頭,將聶新月請到屋內:「隨意坐。」說完他逕自往前走了幾步,到主座前方轉身,一回頭,就看見聶新月仍舊站在原地,側頭凝視著什麼,眉端稍稍皺著,似乎有些疑惑。

    尋著她的目光看去,與她視線對應的地方是桌子。桌子上放著一盞茶杯,裡面只有半盞茶水,冷氣自門外襲入,茶杯上立即捲開一絲白霧,裊裊散開。

    子循心中一驚,慌忙走過去,拿起桌上的茶杯和茶壺,笑道:「臘月寒冬,喝茶很是暖身。只是這茶我已飲過,不便待客,我這就去與你換新茶來。」

    說罷他便要往外走,聶新月突然伸手攔住他。「不必了。我只問幾個問題便走。」

    子循挪開視線,明知聶新月想問什麼,心裡仍是發虛。不敢與聶新月對視。一邊慢慢將茶壺茶杯放回原處,一邊沉著臉問:「什麼事?」雖是沒有正視聶新月。可他的餘光卻始終不敢錯過聶新月的任何一個表情或動作。

    聶新月一雙瞳在他身上上下掃了好幾遍,最後偏過頭。將視線定格在他的臉上。「言清清她說,子循執事是受人指使才去找她麻煩。我並無他意,只想弄個清楚。此事,是否與沐掌理有關?」說著,她竟抬起眸子,直往屏風方向看去。

    子循嚇得手上一鬆,茶杯匡噹一聲摔在茶桌上,餘下的茶淌了一桌子。他慌忙扶正茶杯,偷偷的往屏風那邊看。

    趙掌理在屏風後面藏的滴水不漏,聶新月不可能發現。定是巧合。可聶新月會把話問的這樣直白,實在是出乎意料。

    子循遲疑了一下,方直起身子,正對向聶新月:「你胡說什麼?方才尚業殿上我已說得分明,此事只是巧合。若想找人做黑證,只怕你找錯了人。」

    聶新月沉下眸子,一手抱在胸前,一手食指蜷起搭在唇間,沉吟道:「原是我誤會了他?」一邊自言自語的念叨,還一邊轉身要走,好像故意的似的。

    子循立刻一慌。趙掌理囑咐他做的事他沒做好,難保他會不會將自己的事說出去。情急之下,他連忙攔住聶新月,脫口驚道:「等等!」

    話已出口,他才發覺這一攔顯得很是突兀,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接下去,氣氛一下子尷尬起來。他囁嚅半天,才急中生智,裝得不大情願的道:「沐掌理有話托我轉達。」

    聶新月微微頷首,示意他說下去。

    子循沉聲道:「沐掌理叫你凡事勿聞勿問。」

    「哦?」雖然子循就在聶新月眼前,可她卻回頭用餘光看往屏風的方向,若有所思的轉動眼珠。

    子循不知聶新月為何會一直往屏風那裡看,也不知自己到底哪裡出了紕漏,心裡發急,可又沒絲毫辦法。

    他正擔憂著,聶新月就又冷冷的發了話:「看來我雖在沐掌理身旁,倒是有許多事情是我不知的。子循執事算是前輩了,日後監內相見,還要靠執事多加指點。今日多有叨擾,閣內還需當值,告辭。」說罷她抱拳一禮,也不待子循回話,便揚長而去。

    子循呼出一口氣,心中卻反覆想著聶新月臨走前的一番話。

    身後趙掌理慢步走出屏風的腳步聲輕輕的響起。子循轉過身體,凝視趙掌理,低聲道:「如此,你該滿意了。」

    趙掌理閉目擰眉,神色凝重,緩步徑直往屋外走去,直至門檻前才款款的道:「這小妮子似乎看出了些什麼,還要驗驗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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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聶新月原是以為是沐楚為替她討債,故意整治言清清,可從子循處出來,這想法便消了大半。子循家中明明剛剛待過客,可他卻故意隱瞞。而且去他家中的人,恐怕並未離去,而是躲在屏風之後。

    方纔她每每看向屏風,子循就一陣緊張,他言下之意雖是在誘導她將子循看做是沐楚的人,然而屏風後的靈氣卻並非沐楚的氣息。那種靈氣流動的感

    覺很熟悉,一定是她見過的人。

    這修仙界裡互相算計的事她也不是第一次見了,心想恐是有人妄圖從此事中謀劃些什麼,不敢怠慢,便轉了方向,直奔禁地。

    然而此時禁地之內卻沒有沐楚的身影,只有白龍懶洋洋的臥在鎖龍潭邊,察覺到她來,漫不經心的微偏了頭,睜開半閉的眼,張開嘴像是打了個哈欠,隨即竟把眼睛全閉上了,舒服的趴到地上。

    今天小白的感覺有點不太一樣,氣息也有些許的變動。

    聶新月凝眉想了好半天,也沒能想出來究竟是哪裡不同。說不同似乎也有些不太準確。因著言清清和子循的事,她著急去尋沐楚,便也就沒有細往下想,直接走到小白身前蹲下,溫聲道:「小白,你見著沐楚沒?」

    小白半睜開睡意濛濛的眼,搖搖頭,就又躺下,接著睡覺曬太陽。

    聶新月失望的暗歎一聲,起身便往下一處找去。

    她這一離開,小白便立刻彈起身,一掃方才懶洋洋的樣子,湛藍的雙目中閃著清澈的光芒,望向聶新月離去的背影。

    直至確定聶新月真的離開了,它才翻身躍入空中,忽地消失了身影。(。)

    ps:畢業好累,好在快要結束了,實在是睜不開眼睛了,先傳這些吧。麼麼一直支持斂之的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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