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40司業害羞 文 / 沐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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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闖禁地者,逐出師門,永不再錄。聶新月,你可有話說?」隨著玄夷放下茶盞時發出的聲響,他的這一問,問得聶新月心亂如麻。
聶新月心中千百念頭轉過,依舊沒能找到合適的說辭。
正在她心裡糾結著,跪在地上沉默不語時,一旁的林至斌上前一步,抱拳深深一鞠:「掌門容稟,聶新月擅闖禁地,許是她並不知曉那處原是禁地。」
聽罷這話,聶新月倒吸一口涼氣:我了個去,林至斌你這是安的什麼心!
幾乎與她腹誹的同時,那邊玄夷冷哼一聲:「入得五監府三月有餘,連規矩都不知曉,更是該逐。」
林至斌倒是氣定神閒:「掌門息怒。自今年招入新人伊始,紫雲監內便不太消停,監內弟子也不好管束起來。細查之下,並非新弟子們有意違反門規,而是多數不知門規。弟子愚鈍,始終未明其中奧妙。此番說辭也並非為聶新月開脫,聶新月確實犯了重錯,只望掌門能看在這層因素上而從輕處罰。」
他這話越說越離譜,是要把髒水往沐楚身上潑。聶新月縱然聽得明白,可卻不好打斷。
正值這時,一個清朗的聲音遙遙地從門口傳了進來:「林長執事這番話是在怪我管理不善,縱容弟子麼?」眾人聽聞這話,都往門口看去。
只見沐楚笑意盈盈,緩緩地邁入殿內,對著玄夷只是淺淺的一躬身,淡淡一句「掌門」,也不等玄夷回應,逕直起身。
這一系列動作下來看得聶新月目瞪口呆。敢情這沐楚不光對容止水無禮,對掌門也是如此。
而對於沐楚的這番表現,玄夷也只是皺皺眉,並沒多說。
林至斌微微躬身:「掌理莫要誤解弟子的意思,弟子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沐楚冷眼掃過,懶得再與他爭執,而是把話題轉回聶新月身上:「如此興師動眾的,我還當出了什麼大事。」他一矮身,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聶新月,「你入禁地是我准了的,怎不與掌門說清楚?」
聶新月一愣,接著白了他一眼:這她敢說?萬一他不認賬,那她不是死定了?
「怎麼回事?」玄夷沉著聲音,顯然有些不快。
沐楚輕笑道:「師父著我守著禁地,我怎敢輕易離開。偏生容師兄拜託我調教這丫頭修行。我思來想去,還是讓這丫頭入禁地修行來的方便,便准了她進入禁地。」
「胡鬧!」
面對玄夷的震怒,沐楚只是笑笑:「於師父眼中,我幾時不胡鬧過?」
這話一出,玄夷吹鬍子瞪眼睛地盯著沐楚看了老半天,愣是說不出一句話來。末了還是沐楚先發了話:「師父若是信不過我,大可換個人來做這個掌理。可若想逐新月出門,除非……」
「除非先逐你出門?」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聶新月可再熟悉不過了,不用看,也知道是不知從何處趕過來的容止水。
容止水冰冰冷冷的站在門口,抱著臂望著沐楚,一張俊臉緊緊繃著,不笑也不怒,誰也看不出他的喜悲。「此事也有我的份,掌門是不是將我也一併逐出門去?」
這回紫雲監上下人等算是開了眼。為了一個小小的聶新月,司業和掌理齊齊出面和掌門對著幹,這可是放眼整個靈墟派都難見的場面了。
聶新月也傻了。
容止水……為她說話了……
玄夷靜默地將視線從她們三人身上一一掃過,最後停留在聶新月的身上:「區區一個小丫頭,竟得你二人如此看重,莫非此女有何特別之處?」
沐楚含笑以對:「有何特別,等她入了靈墟,師父不就知曉了。」
「你這話說得倒大,想我靈墟豈是隨隨便便就入得?」他緩從座上站起,居高臨下地盯著沐楚:「好,我倒要看看,這小丫頭幾時入得我靈墟。沐楚,止水,你們可莫叫我失望。」他說罷,廣袖一揮,與隨行之人一切沒了蹤影。
奇怪,很奇怪。沐楚、容止水對掌門的態度實在……不該如此。
聶新月偷瞟容止水一眼,見他神色不善,立刻低下頭裝乖:「司業、掌理,給你們添麻煩了。」
沐楚照例揉揉她的腦袋,「給我們找麻煩的並非是你,何須自責?」他話中有話,卻是依舊溫爾。
他話音一落,容止水已倚著門涼涼地吐出一個字:「滾。」
聶新月微微一怔,看著容止水,不由地有點委屈。她垂下眼睫,剛抬起步子,就見林至斌灰頭土臉的往外走。
暈,敢情不是在說自己啊,白委屈了。
這樣一想,聶新月又樂了。嘴角不由自主地就揚起了一個弧度。
容止水冷冷地走入殿中,冰塊臉幾乎升級為了冰山。沐楚揚起眉,清清嗓,故作正經地道:「敢趁司業大人不在,動大人的人,真是活膩了。只送他一個滾字,實在是太過便宜他了些。」
聽了這話,聶新月的臉一下就紅了,衝著沐楚輕喝:「你胡說什麼。什麼……他的人……」
容止水猝然止步,側過頭冰冷地看向沐楚:「你也滾。」
他這話似乎正中沐楚下懷,沐楚樂呵呵地躬身:「屬下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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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沐楚這一走,聶新月倒有幾分不自在起來,她當即躬身一禮:「弟子也告退了。」說完轉過身就要走。
「等等。」
嗚,不要等……
聶新月心不甘情不願地又把身子轉回來:「司業還有何事指教?」
大殿突然陷入沉默。
容止水撩起衣擺,坐到大殿主座之上,靜靜望著聶新月。他突然轉開眸子,小聲問:「他們……可有為難你?」
聶新月驚愕之下抬起頭,機械地搖了搖頭,一顆小心臟撲通撲通蹦個不停。他在……關心她?她的嘴角一勾,忍不住就笑開了花。「他們不敢為難我的。」
容止水微微頷首,因為她的笑更加不好意思起來。他輕咳兩聲,偏開頭,隨手拿起一個空茶盞玩弄起來,裝得不怎麼在意地道:「這些日子仙障內有些事,我不會常在五監府。若再有事,你就推到我的頭上。」
「哦,知道了。」聶新月歡樂得眼睛都成一條縫了。
容止水放下空杯盞,冷起臉,衝著她揮揮手,下逐客令。
聶新月連施禮都省下了,對著他一笑,轉身離開。
多難得啊,容止水害羞了。
然而下一瞬她的笑容就是一僵。
既然他在仙障,又如何得知自己出事,如此迅速地趕回來?她入禁地是何等秘密的事,連祈雯她都不曾相告,林至斌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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