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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1章 紅顏薄命 文 / 劃月

    赤以恆回到座位上,臉上泛著一抹滿足的紅暈,見沈秋林面前的參湯仍是一口未動,不由得輕言道:「沒想到沈大哥手下的廚娘手藝如此精湛,這參湯的味道的確不錯呢。(最穩定)」

    「嗯。」沈秋林端坐在座位上,眼睛如狡黠的獵鷹看著場上的龍燁,依然沒有喝湯的意思,口中卻喃喃應道,「只是不知道到底是湯不錯,還是人不錯。」

    赤以恆眼角一顫,「沈大哥這話是什麼意思?」

    沈秋林沒有回應,只是耐著性子意味深長地輕吸了一口氣,目光仍是看著角鬥場中央。

    場上的龍燁依然保持著領先於獵熊半步的距離,但趁機回首反攻的次數卻已經開始慢慢增加,他每一次回頭,總是砍在獵熊右肩戰甲上的同一個部位,十數次過後,那一處戰甲便被砍出了一道直達皮毛的裂口,獵熊厚實的的皮肉也開始損傷,滲出幾縷殷紅的血液來,而體力卻直線下降,奔跑的速度也逐漸放緩。

    觀眾們嘖嘖稱奇,紛紛感歎於少年的勇敢和機智,東方頤上半身的坐姿也略微後移,悠長地舒了口氣。

    不一會兒,先前呈湯的女孩再一次來到貴賓席把參湯換為茶水,她嘴角帶著微笑,看起來甚是甜美,還隔著老遠就忍不住偷偷瞥了赤以恆一眼,鵝蛋般的臉頰不由自主地頷了頷,而赤以恆的眼裡也因此泛起了一絲柔情的笑容。

    這一切,全都看在沈秋林的眼裡。

    等那女孩畢恭畢敬地給沈秋林換完茶,正準備給赤以恆換茶的時候,沈秋林袖中忽然狂風大作,暗藏的詭異手法彷彿令空間也為之扭曲,擰出的澎湃死氣如惡魔的利爪直逼女孩咽喉。

    赤以恆頓時條件反射,一把截住了沈秋林的這一掌,卻不想對方真正的力量早已撤去,只是憑著一道虛力引誘自己出手,從而證明些什麼。

    女孩一臉驚駭地愣在原地,眼眸中儘是擔憂之色,而貴賓席上的幾位要員也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吸引,側過頭來。

    赤以恆大驚失色,連忙鬆開了沈秋林的手,「大……沈大哥……我……」

    沈秋林對自己手下的掌控極其嚴苛,從不容許礦上的任何人與外人發生任何感情上的糾葛,就算是最重要的合作夥伴也是如此,否則必將當眾處死。

    「以恆老弟不必自責,都是我管教無方,讓下人失禮了。」沈秋林和顏悅色地輕輕拍了拍赤以恆的脊背,轉而眼一冷,袖中捲起的黑色旋風便把那女孩隔空吸到了自己掌中,「賤貨,還不快給赤中將道歉!」他掌力發緊,女孩的臉色立刻從粉嫩變得紫紅。

    「對……對不……」女孩的七竅開始流血,嗓眼發緊,根本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道歉都不知道用尊稱,留你何用?」沈秋林嘴角一揚,掌力一變,螺旋的黑風便在瞬間吸走女孩的精魄。

    下一秒,女孩便像被吸乾的柿子般成為一副骨架,緊接著分崩離析,化為煞白的塵土。

    處理完女孩,沈秋林用桌上的熱毛巾擦了擦手,繼續面無表情地觀看起比賽來,似乎剛才的不悅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赤以恆脊背發涼,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珠,一時被震懾得說不出話來,只得心有餘悸地嚥了嚥口水,只不過無人知曉,他那惟妙惟肖的生理反應全是裝出來的。

    此時此刻,靈湘的心海一片寧靜,甚至還微微泛著一絲喜色——就在握住沈秋林手背的那一瞬,她便藉著對方出手的力量打開了他的儲物戒指,取出了那枚隱藏極深的天心石,攥進了自己的手心裡。

    真正的赤以恆早被她五花大綁,丟進了可以攜帶人質的妖靈戒裡,現在說不定還在被那參湯裡的花參蠱催眠,在裡面做著香甜的美夢呢。

    經過這番插曲,在座的人無不心生忌憚:所有人都知道這沈護法行事詭異,脾氣更是難以捉摸,卻直到今天才真正見識了他的**,更勿論他那詭異至極的武技似乎是以汲取他人的力量為階石,愈加令人心中發寒。

    唯有鄰座的東方頤絲毫沒有理會沈秋林的動作:一來這種清除二心的事她自己也沒少幹過,沒什麼大不了,二來賽場上那個帥氣的小奴隸已經在隨時準備反攻,那火辣辣的身材在明亮的玄魔燈下俊逸非常,直讓她面紅耳赤,哪裡還騰得出心思去在意那點雞毛蒜皮的小事?

    獵熊的速度越來越慢,力氣也開始衰減,龍燁瞅準時機,以最快的速度轉身,猛然握刀砍下,銳利的刀鋒仍是精準地落在了它右肩上的那道裂口上,只是這一次所用的力量,比前面的任何一次都要大了數倍。

    獵熊始料未及,肩膀頓時被砍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滾燙的血液如斷裂的水管般噴射出來,前腿猛地一軟,整個熊軀便轟然栽倒了下去。

    看台上沸騰了,吶喊加油聲起此彼伏,瞬間把這場力量懸殊的角鬥推向了**!

    這一次,龍燁不再奔逃,而是兩手握緊大刀一躍而起,刀尖傾斜向下,直插獵熊的傷口,他整個人也因此而穩穩固定在了獵熊脊背上。

    獵熊遭遇劇痛,登時觸電般站起,兩隻巨爪瘋狂抓撓著地上的屍骸泥沙砸向後背上的龍燁。

    然而龍燁就像長在了熊背上一樣,就算被胳膊被骨刺刮出血痕也絲毫不為所動,仍舊拼盡全力把刀柄往下按,奮力攪動,破開肋骨,直抵獵熊心臟。

    泉湧般的血液汩汩流出,獵熊猛地抽搐了一下,便在慘烈的哀嚎中轟然倒下。

    看台上的觀眾們紛紛高舉雙手從座位上站起,準備為少年的英勇奉獻最為響亮的一次吶喊——所有人都以為那奴

    奴隸少年已經贏了。

    突然,死屍一般沉寂的獵熊在迴光返照中騰起,猛地一滾身,便把龍燁死死壓在身下,拼著最後一口力氣朝少年俊美的臉龐狠狠咬去!

    看台上的觀眾們發出始料未及的驚呼,東方頤霍然站起,面色慘白,只有沈秋林依然端坐原位,嘴角微微上揚:在那樣的角度和距離下,就算少年奴隸被咬死,他的護衛隊也有最好的理由不出手,那就是「意料之外」。

    而且還正好避免了那少年今後在東方頤麾下崛起而對自己產生的威脅——畢竟沒有永恆的朋友,只有永恆的利益。

    少年如一片凋零的秋葉消失在獵熊大如血盆的巨口之下,殷紅的血液如牡丹盛開,迅速在沙地上蔓延,染紅了附近的森森白骨。觀眾停止了歡呼,奴隸停止了衝撞,整個角鬥場頓時陷入一片死寂……貴賓席上的東方頤怒不可遏,白皙的手掌一擊而下,面前的紅木桌便在爆燃的怒火中化為粉碎,「沈秋林,你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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