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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回 誅妖積外功 初遇華瑤崧(二) 文 / 蘇井城

    妖屍本是玄陰教祖,成名既早,邪法又高,當年氣焰蒸騰不可一世之時,五台派還不過是個不入流的邊鄙小派,哪裡入得了妖屍法眼。後來玄陰教為長眉真人所滅,谷辰被禁制住元神,昔年玉樹臨風的美男子,如今已成為綠毛骷髏的殭屍模樣,落得個不死不活的淒慘下場。

    聽他道破太乙五煙羅的師承來歷,趙坤元也不在遮掩,將太平清寧劍時刻戒備,說到:「果然有些見識,貧道便是昔年五台派掌教太乙混元祖師,如今轉世歸來,依舊做了五台掌門。如今皈依三清玄門,痛改前非,今日到此便是為了誅滅你這妖孽,積攢外功。」

    見趙坤元說得乾脆,妖屍元神忙軟語相求道:「道友何必趕盡殺絕,便是當年長眉真人也不過將我拘禁在此,未嘗不是心存仁厚,故而能白日飛昇,澤及後人。道友也是一方宗祖,何不手下留情,容我轉世,日後必承道友高義,願意肝腦塗地以為報答,還望道友三思!」

    趙坤元聽罷,一聲冷笑道:「你這妖孽,死到臨頭還花言巧語。別的先不說,即便當年長眉饒你苟延殘喘,不過是因為飛昇在即,你又習過一部道書,已能變化幽冥,不能將你元神即刻消滅,無暇煉化你而已。且將你禁在此處,日後自有峨眉後進弟子前來誅你,歷練了弟子,又可積修外功,一舉兩得。可笑你還作此春秋大夢!」

    妖屍谷辰也知長眉真人安排的用心,只是聽趙坤元說五台已經皈依道門,故將其搬出,心存僥倖,他也知道些五台與峨眉的舊怨,忙又道:「掌教何必對我不依不饒,當年貴我兩派本無嫌隙,俱是旁門,為峨眉所輕視。本該同舟共濟,守望相助,免得白白便宜外人,倒叫峨眉諸人漁翁得利了。」

    趙坤元故意鎖眉聆聽,妖屍以為話語打動來人心意,忙又諂媚道:「我觀掌教真人道法精湛,內功圓滿,我昔年教中功法怕是難入掌教法眼,只有一部偶得的可一子道書,願意獻與教主,還望高抬貴手,饒我微命!」

    趙坤元聽他說到可一子的道書,也不應答,問道:「那道書量來也無什麼稀奇之處,果真厲害,你修習了這般光景依舊不過這般下場。再說本是你竊取來的贓物,轉手獻給我乞活,難道是將我視為你一般的鼠盜雞鳴之輩嗎?」當即作**變,將太平清寧劍一揮,一道清光閃入太乙五煙羅中,將妖屍元神反覆穿刺而過,雖未將其徹底殲滅,已然大為損傷,越發不如先前了!

    妖屍既怒且怕,暗暗含恨吞聲乞求道:「教主慈悲,但能饒我賤命,無所不從。我當年賴以成名的乃是教中所傳玄陰真經,雖沒什麼厲害,只當是聊表心意,願意雙手奉上。」

    趙坤元還未表態,米明娘知道昔年玄陰教的威勢,那《玄陰真經》更是旁門中頂尖功法,不由動心,悄悄望向趙坤元。察覺米明娘心中所念,趙坤元不由搖頭歎息道:「明娘,你可是想要這部《玄陰真經》,期待我饒了他的性命,換取真經?」

    米明娘被看破心跡,慌忙跪倒,忙稱不敢!

    趙坤元冷喝一聲道:「我先前對你說過,本教乃是上清玄門正宗,怎可自甘下賤,覬覦邪道妖法?我先前傳了你本門心法,對你寄予厚望,你只要悉心修煉,日後便是天仙無望,成就地仙道果,轉上一劫,便可永享長生,何樂不為?居然為妖屍謊言誆騙,動了貪念。也罷,你我情分便到此吧!」

    米明娘聽罷,猶如五雷轟頂,不住叩首:「掌教師伯饒我這一回吧,都怪明娘心有貪念,願意接受師伯任何重罰,但求不要將我攆出師門!」

    苦苦哀求了半天,不住許願發誓。趙坤元本意不過是略加警戒,免得米明娘失了修道人的本心,乃道:「你且起身,我若不是看中你的資質,又知道你能上進,怎麼會將你收在門中。只是這次貪念皆因你積習所致,你善能尋寶,本是好事,只是一味依仗外物,終不是道門真諦。今日犯了貪心不可輕饒,我便重罰於你,如不願受,便可自行離去,你日後與五台便無干係,你看怎樣?」

    米明娘當即道:「我受掌教真人大恩,萬死難報,願受一切責罰!」

    趙坤元道:「說來也是對你的歷練。你師傅鄧八姑,如今便在小南極光明境潛修,我要你一路之上,跋山涉水,沿路積修三千善功,到時由你師傅教化,方才算五台正式弟子!你看如何?」

    米明娘本心想陪侍趙坤元,怕他發怒,只得應了,叩拜再三。趙坤元依舊將青靈髓賜下,命米明娘用心習練所傳五台心法,沿路多加小心,這才揮手命她離去。

    妖屍一旁咬牙忍受苦痛半晌,不出聲響,他以為趙坤元覬覦玄陰真經,又不願旁人知曉,故意支開第三人。等米明娘走遠,才又開口討饒道:「教主道法精湛,我本是不敢獻醜的。只是身無長物,沒有別的寶物可以奉上,但請教主收下,聊表寸心!」

    趙坤元哈哈一笑道:「你那鬼經我的確是看不上的,不過還有一樣東西我是必須要取的!」

    妖屍聽他話中有些轉圜餘地,十分高興道:「不知何物?但請教主明示,我一定雙手奉上!」

    趙坤元一指太乙五煙羅,五股煙柱驟然旋轉,往內聚成海碗大的一個圓球,將妖屍元神擠得吱吱亂叫。乃笑道:「我要的那件東西無法由你自行奉上,還是我親自來取吧,便是你的小命!」

    妖屍見趙坤元鐵了心腸要誅滅自己,開始還不住求饒,知曉這般皆是徒勞,方才破口大罵,百般怨毒詛咒。趙坤元絲毫不以為意,將太乙五煙羅取到手裡,往洞內地竅走去,欲要將其煉化。

    忽然外間金光一閃,現出一個年老道婆,連聲喊道:「道友且先慢行,老身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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