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百一十四章 夜王妃失蹤了 文 / 冷花醉
「看到了麼?這就是本公主的皇嫂,夜王妃。」帝心靜滿含嘲諷笑意的聲音在頭上響起,千涼也懶得應她一眼。
今日她落難,對方欺她辱她本就是成王敗寇的亙古之道,只是他日誰能笑到最後,還得看造化!
跟隨帝心靜前來的丫鬟侍衛見帝心靜心情好,紛紛附和討好拍馬屁。
「哎呦,原來這就是夜王妃啊?」
「就這德行還敢稱南藩第一美人,比起咱們公主簡直就是一個地下,一個天上。」
「呸呸呸,她也配跟我們公主比?我們的公主才是天啟,哦不,是天辰大陸的第一美人……」
帝心靜聽著下人的吹捧,心中飄飄然,好話誰都喜歡聽不是?
今日的她盛裝而來,一身雍容的華袍富麗堂皇,端莊大氣,髮髻挽成複雜的花式,金簪銀釵好不奢華,眉心處又貼了花黃,可謂是人比花嬌。
如果千涼見了,定然也會與母儀天下的武則天聯繫到一起。
當然,前提是帝心靜只端莊的站著,沒有臉上那副高高在上鼻子朝天的得意神態才會出得了效果。
「公主大駕光臨,還真是讓夜王府的大牢蓬蓽生輝了啊。」千涼挪了挪有些酥麻的胳膊,打斷了他們喋喋不休的拍馬屁。
本不想搭理這群明顯是來耀武揚威給她難堪的人,只是怕她若不出聲,他們還要旁若無人的念叨上好一會兒了。
「大膽,見了公主還不行禮!」帝心靜身後的丫鬟立馬站出來,狐假虎威的指著地上的蘇千涼,大聲斥責。
帝心靜是天啟的公主,她是南藩的公主,同等的封號,客隨主便她初次見面行個禮已是極限,如今她入了夜王府便是帝心靜的皇嫂,不管對方承認不承認,那一聲皇嫂叫得多不甘心,隱藏了多少嘲諷,她都高帝心靜一個輩分。
讓她向帝心靜行禮,完全是沒將她放在眼裡,存心侮辱她罷了。
千涼未語,帝心靜也一時間沒有說話,然後突然就噗嗤一聲笑出聲來,正當所有人為她的反應摸不著頭腦時,帝心靜毫無預兆的一反手,一巴掌扇在方才插話的那名丫鬟臉上。
「放肆!沒看到本公主可憐的皇嫂雙腿廢了,站都站不起來,你讓她如何行禮?」
這是在幫千涼說話?聽語氣還挺像回事,所以不能聽語氣,只能聽內容,戳了她殘廢的痛楚,還要以此為借口羞辱她。
被打的丫鬟捂著臉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連忙點頭稱是,全身哆嗦著,一句多餘的解釋都不敢說出口。
「行了,地牢不乾淨,不適合公主的金軀久留,公主還是請回吧。」千涼冷冷的送客。
她可沒心情看這群女人在她面前做戲!
「請回?呵呵。」帝心靜發出銀鈴般的笑聲,「本公主自然得回了,但不是現在,本公主還沒瞧瞧皇嫂到底落魄到了什麼地步,哪捨得馬上就走啊?」
她說著一腳狠狠踩到了千涼的腿上。
「唔~~~」受傷的短腿被帝心靜一踩,千涼疼得一口咬破了嘴唇,十指緊緊的扣入身下潮濕的泥土。
「傳言果然是真的,夜哥哥當真為了本公主打斷了你這小賤人的雙腿,看來夜哥哥心中還是有本公主的!」帝心靜滿意的收回腳。
千涼剛鬆一口氣,眼前便迎來了一隻托著手絹的手,入鼻的是嗆人的脂粉味,她的下巴被帝心靜用手絹捏著抬了起來。
「瞧著小臉,果真是國色天香啊,瞧這雙眼睛,當真是夠狐媚的,難怪能勾了男人的魂兒,哼~~~」帝心靜恍若在欣賞著一幅極美的畫卷,只可惜,這幅畫不是她的。
除了摧毀,她可找不出更好的法子來處理了。
「帝心靜,你想做什麼?」千涼沉了眸光,使勁甩頭,想從對方手下抽出被鉗制的下巴,奈何她越是想避開,帝心靜就將她的下巴捏得越緊。
緊得都快將她的下巴捏碎了,事實上帝心靜也很想那麼做,只是礙於這裡還是夜王府的地牢,她並不打算在這裡明目張膽的對夜王妃動手。
「想幹什麼?當然是用刀一刀一刀的話毀了你的容,再找幾個男人好生品嚐一下夜王妃的滋味,哦,對了,最好能讓夜哥哥親眼看到你在其他男人身下淫蕩的模樣。」
帝心靜惡毒的從齒縫中擠出這些話,這些她的確很想看,不過,她更想讓這個女人死!
「帶走!」她狠狠推開已經昏迷過去的蘇千涼,隨手將沾了迷藥的手絹丟棄在一起,起身往外走。
後面的侍從不敢懈怠,手腳麻利的將千涼套進了麻袋中,由其中一人扛上追上帝心靜的腳步。
楚府
「少爺,這是皇城內個大小店舖上月的賬本,請您過目。」
紅牆碧瓦的楚府,瓊樓玉閣,錯落有致,假山流水小橋,一派奢華,若是千涼入了這楚府,估計也得心生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感慨。
天啟第一富豪的府院,到底不負虛名。
悠長的迴廊,綠植如茵,楚雪城左手拿著賬本,右手翻著書頁,一目十行,迅速掃過上面的內容,記在心頭,並加以分析。
皇城內各大商行的負責人都圍繞在他左右和身後,低頭哈腰,狗腿的討好著他們真正的老闆。
問前頭為何沒有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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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楚少在往前走,孰敢擋道?
答曰:冷面夜王帝釋夜!
「你們先回去吧,本少看完了這些賬本再差人請你們過來商討。」楚雪城隨手將手上的賬本丟到了緊隨其後的侍從懷裡的一堆賬本之上,自己旁若無人的大步往前。
侍從接了賬本,無需楚雪城再多吩咐,逕直轉身將賬本送往楚雪城的書房。
其它掌櫃負責人一見前方佇立著的天人背影,私下一個眼神示意,都很有自覺的退走了。
他們家楚少的好基友來了,他們還是別留下來礙人好事的好。
那日蘇千涼駕馭了燕龍出逃的事皇城內目睹之人不在少數,又因帝釋夜夫婦在平民百姓中的關注度本就是高得令人髮指的。
因而不出半日,此事就已經鬧得滿城皆知。
皇帝今日舉辦的家宴,夜王妃不能出席了,本以為夜王也會借病不出,沒想到他還是露面了。
進宮之後定然也沒少聽見那些冷嘲熱諷。
原本皇子娶了正室,三日之內新婚夫妻就該進宮給父皇母后請安的,奈何夜王妃在洞房花燭夜的第二日就被貶去了柴房,之後又被這樣那樣的事給耽擱了。
加之帝釋夜本就不受寵,皇帝也是懶得管的。
只是現在一下鬧出了這麼大的事,各種閒言碎語嚼耳根,事實被添油加醋的塞進了深宮內的貴人的耳朵,這場家宴吃得可謂是火藥味十足。
好在沒有起什麼衝突,只要不動手,那些人百張嘴都在帝釋夜這裡佔不著任何便宜,就他那張別人說什麼都沒有變化的冰塊臉,就夠那些人自己氣得喝一壺的了。
是的,冷面夜王喜怒無常,且不露於形色,他要發火的時候底下的人大氣都不敢出,他不想發火的時候,任憑你磨破了嘴皮子,他連眼色都懶得給你一個。
該喝茶繼續喝茶,該睡覺繼續睡覺,皇帝責問他答便是,有錯他認便是,這樣一來,他老子都沒話可說了。
錯本就不在他兒子身上,有錯的兒媳婦也已經被兒子懲罰了,他還能說什麼?
倘若真有一個人能毫不費力的識破帝釋夜的偽裝,當屬蘇千涼無疑。
一夜的醉酒,楚雪城放下了手上的大事小事,全程作陪,他知道,強大如帝釋夜,心頭也是有軟肋的。
一是逝去的蕭貴妃,帝釋夜的生母,再者,就是他的心上人了,恐怕他這個兄弟,在他心中的地位都排在了王妃之後。
換做平時,他定然是不依,哪能任帝釋夜這樣重色輕友的亂來,可,帝釋夜今日一來便沒有多言,一杯又一杯的灌著酒,就算醉趴下了也未給他吐露一句心中的苦。
帝釋夜不說,他也不會問,既是兄弟,就該理解信任,正如帝釋夜想要大醉一場,不去別的地方,偏偏只到他這裡來喝酒一樣。
夜王府的事已經鬧得沸沸揚揚,真正的內幕定然是不為人知的。
而帝釋夜買醉也不會是因著閒人的幾句閒言,真正令他煩心的,恐怕還是夜王府裡的那一位。
這是楚雪城繼蕭貴妃去世後第一次見帝釋夜這般放縱自己。
翌日,天濛濛亮,桌上橫七豎八倒著幾個酒罈子,地上還滾落了好幾個,肅冷的空氣中還瀰漫著濃郁的酒香。
半斂的竹簾微微一晃,桌上的殘燭湮滅了最後的火苗。
伏在桌上的帝釋夜猛地拔起頭來,神色慌亂,急急的就往外面走了。
被他的動作驚醒的楚雪城還未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只是見帝釋夜走得急,他也追了上去。
方才逆沙傳信,王妃從地牢裡失蹤了!
「究竟是怎麼回事?」剛踏進夜王府,早就等候在大門口的秦淵就迎了上去,帝釋夜沉著俊臉,低聲質問一聲,腳步不停,逕直向大牢的方向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