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天才狠毒狂妃

正文 289. 290 不容人 文 / 蘇仙仙

    「昭雪,害人終害己。」承歡淡淡看著眼前面容因為挑釁而顯得略微猙獰的少女,突然扭過頭去不願再看。

    若是昭雪單單憑著自己的一片深情,默默為歐陽孤容付出著努力著,承歡心中或許還會覺得無限愧疚。

    而今昭雪默認了合歡散一事,承歡對她的也就只剩下厭惡了。

    為了一個男子而動用如此下三濫的手段,即便是日後得到了男子那個人,也終究是得不到男子的一片情深意長的。

    「你這種日日專寵的人知道什麼!王府內的每一個角落都已經被我走遍,卻終究還是等不到他來。」看著承歡的不屑,昭雪卻異常激動起來。

    其實一開始,她也未曾想過用藥物成為太子側妃的。

    只是在一個又一個漫長而無望的等待後,她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絕望了。

    無論用什麼樣的手段,只要能成為真正的太子側妃,只要能保住鳳氏一族的榮耀,即便是為萬人所不恥她也在所不惜。

    可惜千算萬算,她卻還是低估了歐陽孤容的忍耐能力。

    沒想到承歡只是淡淡然的一個清冷眼神,竟然就能叫歐陽孤容從那樣深的催情散中醒悟過來。

    因而二人之間只要有真情在,其實是能夠克服許多許多旁騖的。

    只可惜,她昭雪卻沒有那個福分。

    所有的寵愛,所有的深情,所有的眷戀,都屬於承歡所有。

    昭雪苦苦守候著,卻連一眼溫柔都不曾分到過。

    「他不是你的那一杯茶,現在不是,將來也不會是。」承歡這才回轉視線,靜靜泠然看著昭雪說道。

    連合歡散那種藥都已經用上,歐陽孤容的心意卻並無變更,證明昭雪就算再癡纏下去也只是白費氣力。

    「來日方長,姐姐何必早早就下了定論。」昭雪卻在此時起了身,千嬌百媚的笑了起來。

    承歡抬著茶盞的玉手不自禁的微微顫了顫,那樣一抹絕美的笑靨中,隱隱充斥著一種奮不顧身的決絕。

    女子若是發起狠來,許多時候比男子更為可怕。

    不知昭雪那一抹笑靨的背後,又是隱含了怎樣深遠的謀劃。

    「皇后娘娘方才賞賜了許多小玩意,妹妹還趕著回去清點,告辭。」似是對承歡的震驚十分受用,昭雪嘴角的笑意愈發濃了起來。

    承歡看著昭雪的背影消失在重重木門後,才拉扯回了方才震驚的神思來。

    若是昭雪明著同她對抗,無論是怎樣的比拚,她心中都還有自信能夠應對有餘。

    只可惜現今是我在明敵在暗的情勢,昭雪這樣的在背後下手,承歡全然無計可施,不知道從哪裡防備起。

    「娘親,這個姐姐好壞。」正是承歡出神的時候,天雋不悅的聲音卻突兀的響了起來。

    「你不是往練武場去了嗎!?」承歡心緒不寧,現今天雋突地出聲,她自然是被大大的驚嚇到。

    「我餓了,回來找點吃食,不小心就聽到了你們的對話。」天雋卻自顧拿起圓桌上的桂花糕吃了起來,隨意應著承歡的話。

    「這件事千萬不要告知你爹爹知道,他平素就見不得這些事,加之現在定然還有一大堆折子等著他批閱。」承歡這才正色對著天雋說道。

    無論昭雪的真實面目是什麼,承歡都不願這些事情叨擾了歐陽孤容。

    更何況承歡也相信自己,能夠悄無聲息的將一切事端平息下來。

    桌案間的燭火明明滅滅的晃動著,承歡手撐著額角坐在一側的腳凳上,此時也已經安靜的闔上了雙眼假寐起來。

    「啪」的一聲輕響,是承歡指尖的書籍滑落到了地面上。

    承歡這才張開了略顯惺忪的眸子,悵然若失的往木門處望去。

    現下已經是子夜時分了,歐陽孤容卻還沒有回來,承歡也終於知曉昭雪所說的那種期盼的心情了。

    只是承歡知道,歐陽孤容卻決計不會叫她空等。

    她是歐陽孤容的妻,今生今世唯一的妻,即便晚歸也只是被朝中上下的公務拖住罷了。

    承歡正想著,屋外的一陣腳步聲卻已經拉扯回了她的思緒。

    「朝中的折子可是已經堆積如山了?」承歡這就含笑迎了出去。

    然而他所迎接到的,並不是平日裡那麼眉宇溫柔而寵溺的男子。

    歐陽孤容面色上雖然沒有太多的情緒,但是承歡顯然看得出他是在極力隱忍自己心中的怒意。

    「可是朝中碰上了什麼棘手的事?」承歡熟稔的為歐陽孤容解下長氅,一邊關切的問道。

    他們雖然只是離開了小半個月的時間,但是世事變幻無常,更何況這還是牽扯著整個家國天下的一些事

    情。

    正所謂國不可一日無君,承歡也知道歐陽孤容此番回歸後所面臨的重任。

    故而今夜一見歐陽孤容這副表情,承歡心中就已經有了定論。

    「雪兒下午可是來拜訪過你?」而歐陽孤容一開口,卻只是問了一些不相干的事。

    承歡也不願這些事再煩擾的歐陽孤容,只是逕自為歐陽孤容斟著熱茶,隨意地點了點頭。

    「歡兒,你何時變得這樣容不下人了!」歐陽孤容卻是狠狠的一拍桌,帶了幾分怒意的冷聲說道。

    承歡這才霍然抬眸,對上了歐陽孤容帶著怒意的一雙黑眸。

    沒想到昭雪的動作竟然這樣快,來回不過幾個時辰的功夫,就已經成功的說服了歐陽孤容。

    「我怎樣不容人了?」承歡只是施施然坐到歐陽孤容對面去,語氣平靜的反問道。

    歐陽孤容會這樣說,總是有他的根由的。

    他們這十數年的感情,總不可能因為旁人的幾句話,就動搖了歐陽孤容的心意,叫他如此惱火。

    更何況承歡雖然已經知道昭雪是這件事的主謀,卻還是拿捏不定歐陽孤容的怒火究竟是因著什麼。

    只有摸清了這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承歡也才好開口解釋。

    「昭雪畢竟是父皇親自封定的郡主,太子的側妃,你方一回來就要將她掃地出門,也太不顧及母后和父皇的顏面了。」歐陽孤容見承歡姿態淡然,這才緩緩說道。

    「還有呢?」承歡氣定神閒的接著問道。

    昭雪想看到的,無非就是他們二人因為這件事而生了間隙,彼此大吵一架。

    承歡卻偏偏不隨她的願,歐陽孤容心中越是光火大盛,承歡於是能夠好整以暇的面對。

    倘若這個時候連她都失了分寸,那麼昭雪才正是有了好時機能夠趁虛而入。

    「上次那件事都是母后迷了心竅做出來的,同雪兒並不相干,我已經警告過母后了,你何必苦苦責難於雪兒。」歐陽孤容也接著說道。

    承歡一聽歐陽孤容這話,方才知道日間昭雪那一副囂張挑釁的氣焰從何而來。

    原來先前那件事的黑鍋,皇后已經替她背了下來。

    這樣一來,昭雪自然就可以高枕無憂的扮演著受害者的角色,也不用擔心歐陽孤容會遷怒到她身上去。

    故而這個時候,承歡若是還要火上澆油的說出昭雪日間所說的話,那便只會更加引來歐陽孤容的不悅。

    而太子妃不容人這樣一道說法,自然也不會不脛而走。

    「我從未責怪過她,也沒有說過任何不容與她的話。」承歡這才微啟了粉唇,沉聲回道。

    「歡兒,於義理上雪兒還該尊稱我為一聲堂哥,她還年少,受不起旁人的風言風語。」歐陽孤容卻柔下聲來無奈的說著。

    承歡這時才霍然抬起了一雙潑墨瞳仁來深深看住眼前的歐陽孤容,她沒想到歐陽孤容竟然不信她說的話。

    而令她更加沒想到的事,先前對她包容有加的歐陽孤容,今夜竟然會如此偏幫著另一個女子說話。

    更何況所說的一切,還都只是一些莫須有之事。

    「容,我再說一遍,我沒有不容她。」半響後,承歡才一字一頓的又說了一遍方纔的話。

    「歡兒,雪兒她自小就患有哮症,受不得委屈。」歐陽孤容卻還是意圖勸說承歡。

    「你批了半日的折子,也該累了,早些歇息罷。」承歡也不回應歐陽孤容的話,淡淡說了這樣一句後就起身出了屋去。

    既然歐陽孤容已經一心認定是她容不下昭雪,那麼再多的解釋也只是蒼白無力的。

    若是歐陽孤容相信她,她又何須費盡心力的曲解釋什麼。

    說來說去,都只不過是信任得不夠深不夠徹底罷了。

    「歡兒,你這是作甚?」看出承歡明顯的疏離姿態,歐陽孤容也登時放下了身段追了出來。

    「累了一天了,你先歇息吧,我去看看天雋睡得可還安穩。」承歡淡淡笑了笑回道。

    面對這樣的情形,她又能再說些什麼呢。

    現今之計,三緘其口才是最好的辦法。

    「歡兒,我並非有意袒護雪兒,而是……」歐陽孤容卻還意欲說著什麼。

    承歡卻不再給他多說的機會,心念微微一動就往前悄無聲息的掠出去丈許遠。

    她原也沒打算多加理睬昭雪,只當暗地裡防著一些就是了。

    沒想到昭雪卻先發制人的裝起楚楚可憐來,這一來,承歡心中才對昭雪愈發的重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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