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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 甕中捉鱉 文 / 天道一念

    突厥可汗劼利正端坐帳中,聽說外面有更多的軍隊到來,究竟沙場的他一下子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他自知不及整兵迎戰,還是走為上策,於是高叫自己的親兵:「快!快拉過我的千里馬,逃命要緊!」

    親兵拉過千里馬,劼利翻身上去,回望寨南,但見無數唐騎浩浩蕩蕩,疾馳而來。劼利頭皮發麻,兩腿一夾馬肚子,領著親兵落荒而去。

    一隊搜索營的唐騎,按照李靖的命令,直接衝進劼利的後帳。好東西沒拽著,倒搜到一個盛裝美婦和一個孩子。

    住在可汗後帳的可不是一般人,士兵們二話不說,立刻撲上去,把這兩人攜上馬背,來見主帥。

    一個時辰左右,戰鬥基本結束,番兵營帳也全都被蕩平。檢點俘虜,不下數萬,一串一串的,全都被繩索捆著,垂頭喪氣的聽從唐兵的安排。

    李靖重新擇地安營,帥帳中當先而坐,士兵們推來那盛裝婦人和少年男子,一見面,李靖就猜個**不離十,問那婦人:「你是義成公主?」

    婦人一開始默默無語,只是看著李靖。也許是看李靖不是個可以隨便糊弄過去的人,所以她心中雖然不願意說,但最後還是點了點頭,而且,大不了是個死罷了,有什麼可怕的呢?豁出去了。

    「這是你和劼利的兒子?」李靖的語氣有些冰冷,指著那個在一旁瑟瑟發抖的少年問道。

    婦人點了點頭,旁邊早有先自投誠的指認道:「此乃劼利子疊羅之。」

    李靖點了點頭。喝令手下把疊羅之打入檻車。即刻押送回京師。

    「你四次嫁人。不覺羞恥嗎?」李靖又回頭指著義成公主斥道。

    臣公主聽了李靖的話並不覺得難堪,她撩了撩耳邊的亂髮,侃侃而言道:「開皇十九年,我奉旨嫁給突厥啟民可汗,使得隋朝在突厥心目中地位大增。啟民曾上書隋煬帝,希望改民族服飾為漢族,給北幸的隋煬帝跪伏敬酒,隋煬帝大悅賦詩。自認為漢朝天子『空上單于台』更為威風。啟民死,我依突厥民俗思安後改嫁他的三個兒子:始畢可汗、處羅可汗、劼利可汗。我始終為可汗的可敦,乃身不由己,沒有多麼可恥的地方。」

    見義成公主臉不紅,心不跳,娓娓道來,李靖大怒,指著義成公主喝道:「你多次慫恿突厥兵侵犯邊境,是的百姓離散喪亡,該當何罪?!」

    義成公主微微一笑。道:「要殺便殺,何須動怒?我身為隋朝宗室子女。數請劼利出兵攻唐,為隋報仇,乃是忠於故國家鄉,理所應當,何罪之有?」

    李靖的鬚髯氣的都快飄了起來,他鎮守朔州,深知突厥的騷擾對大唐的邊境的百姓造成多大的損害。

    罷罷,我是說不過你這女子了,反正大唐、突厥都沒有了你的立足之地了,我就成全了你吧。——想到這,李靖指著義成公主,命令刀斧手:「拖出去,即刻斬首!」

    義成公主面不改色,一副雍容大度的模樣,不待刀斧手近前,已裊裊婷婷先自走了出去,一點也沒有懼怕的樣子。

    打掃戰場的工夫,唐軍後續部隊已經趕了上來,李靖當即決定馬不停蹄,帥領精銳騎兵沿著陰山山道追擊劼利

    劼利攜萬餘殘兵向績口方向退卻,臨近績口,不想李績又故技重施,早已在劼利通往漠北的路上設下埋伏。

    此時已經是中午,陰雲低沉,唐兵突然伏兵四起,截住了圖二覺人的退路。

    前有勁敵、後有追兵,沒奈何,劼利只得掉頭向西逃竄,陌路窮途的他準備往投吐谷渾,贊求一個安身之地。

    績口也是劼利的主要據點之一,儲藏著許多突厥人搶來的財寶牛羊皮、糧草等。劼利西逃後,績口不攻自破。

    辛苦多日的唐軍長驅直入,大街小巷人喊馬嘶,劼利的行宮更是被翻騰的不成樣子,誰先來是誰的,無組織無紀律,許多重要的珍寶書均不翼而飛。

    主帥李靖對一切都看在眼裡,但是他沒有制止,只是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直到第二天上午才命各軍規整,原地休息。

    這麼快攻破強大的西突厥,簡直有些難以置信,不得不說徐陽預測的鬼谷之言確實幫了大忙,再加上一個善出奇兵的李靖,還有在其他戰場上各部的唐軍發起的進攻,配合著主帥李靖。

    除了李績出通漠道以外,靈州大都督,任城王李道宗出大同道,左武衛大將軍柴紹出金河道,酬州都督王孝節出恆安道,營中都督薛萬書出常武道,十餘萬人馬,幾路並進,江河日下的劼利失敗成為必然。

    其中的任城王李道宗戰果最為輝煌,戰靈州,俘人畜萬計,郁射設、萌奈特勒等部首領懾於威勢,率所部來降。

    漠北的捷報傳至長安,李二激動的在朝會上對群臣說:「往國家初定,太上皇以百姓故,奉突厥詭而臣之,朕常痛心疾首,思一雪前恥於天下,今天我諸將所向無克,朕豈遂有成功乎!」

    再說任城王李道宗正興奮與自己取得了大勝,結果就接到李靖的通報,知道了劼利正在向西逃竄。

    李道宗不敢怠慢,在通往西方的路上層層設卡,堵截劼利。劼利被逼無奈,只好白天躲藏,夜裡趕路。

    大雪封山,食物不好找,劼利這兩日已經凍的有些吃不消,頭上原本金貴的氈帽現在全是灰塵,一身可汗袍也都是破破爛爛,像是一個乞丐一般。

    「摩達,有沒有吃的,本可汗餓了。」劼利虛弱的朝身旁的一

    一名祭祀問道。

    那名祭祀也是渾身破爛,凍的哆哆嗦嗦地回答道:「可汗,您看這天寒地凍的,哪裡有食物啊。」

    劼利面色露出一陣淒然的神情,嘟囔著:「本可汗也想喝酒了,真想暖暖身子啊!」

    那名叫摩達的祭祀朝劼利可汗靠了靠,悲慘的問道:「可汗,您說咱們還有希望走出去嗎?」

    劼利忽然頓了一下,緩緩抬起頭,看著一片白雪皚皚,竟然說不出話來了。

    「可汗!可汗!」有四名親衛從旁邊的樹林中跳了出來,劼利還以為是唐軍打來了,慌張道:「唐軍來了嗎?快跑!」

    那四名親軍露出尷尬之色,其中一名慌忙道:「可汗,不是唐軍打來了,是我們打回來了獵物,您看——」說罷,還伸出手,兩隻被提著耳朵的野兔就出現在劼利面前。

    劼利如同看到了什麼珍寶一般,嘴角似乎已經有口水留下,急忙道:「快快快,快些生火做飯,本可汗要吃這野兔。」

    不得不說這些劼利的親兵還是十分聽話,三兩下就把兔子剝皮抽筋,兩人個人去了樹林裡撿來了一大推的乾柴,然後點燃柴堆,圍在火堆旁烤火。

    「可汗,咱們下一步的計劃是什麼?」一旁的摩達祭祀試探的問道,現如今通往吐谷渾的道路也被唐軍封死,劼利的處境仍是十分堪憂。

    可是劼利似乎絲毫沒有聽到那名祭祀的問話,他全部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只被烤的油光直冒,散發著肉香的野兔身上了,似乎整個人都像一隻隨時待發的惡狼。

    摩達歎了一口氣,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將軍,你看那邊的山上有炊煙。」一名眼尖的巡邏侍衛指著一座白雪皚皚的山上說道。

    「哦?」巡邏的行軍副總管張寶相瞇著雙眼,朝士兵所指的方向看去,隨即他像是發現了什麼,大手一揮道:「快快兵分兩路包抄,那人是劼利可汗!」(……)

    ps:發燒了,好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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