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27、曾發誓不再碰琴 文 / 千代多多

    「無雙沒有錯！」姬無雙堅持道。

    她不知道百里越怎麼會突然發了瘋？突然出現不說，還打斷了她的練琴，並且將祖先生都送走了。

    爹爹明明是寵她的，怎麼會做出這種讓她傷心的事情？

    「你難道不知道，在這個世界，未及笄的女子不能跟除了相公之外的男人有太多親近嗎？剛才你與那祖弦清坐在一起，被人看到了難免會說我戰王府教女無方。」百里越用委婉的說法，解釋了自己的意思。

    「可是祖先生只是教我練琴。」無雙萬分委屈。

    「爹爹自然知道，可是別人不會知道啊，無雙乖乖的，爹爹會幫無雙找另外一個琴師，這次不會再是男人了。」百里越安慰著。

    無雙撇嘴，「可是…無雙很喜歡祖先生，不想讓祖先生走。」

    百里越雙手的力氣突然重了幾分，雙眼危險的瞇起，聲音就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你，喜歡他？」

    「祖先生人很好，對無雙很溫柔，彈琴也非常好聽，而且祖先生還沒有教無雙圍棋呢。」因為祖弦清說要先教姬無雙古琴，但現在古琴還沒完全學會，就被百里越橫插一腳，給打斷了。

    「難道爹爹不比他好？沒有對你很溫柔？彈琴不好聽？教不了你圍棋嗎？」百里越無法忍受的吃了醋。

    無雙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爹爹很忙，這些天都沒跟無雙說過話，而且爹爹既然會古琴和圍棋的話，那為什麼會去找祖先生來教無雙呢？」

    為什麼不親自來教她呢？其實無雙心裡最想問的還是這一句。

    百里越突然安靜了下來。

    他是會彈琴沒錯，也會圍棋，甚至是箇中高手，但，他曾發誓再也不動這些東西。

    從他的母妃死去以後。

    「無雙想讓爹爹親自教你？」百里越摸了摸姬無雙的小腦袋，整個人似乎都變的柔和了，很安靜。

    「如果爹爹很忙的話，那還是去找別人來教無雙吧。」姬無雙面帶委屈，卻還是努力說道。

    她想要跟百里越呆在一起，前提卻是百里越有時間，並且同意跟她在一起。就是因為他太忙，所以無雙才努力的將注意力轉移到學琴和學舞上面的。

    畢竟，這兩位師父是百里越親自找來的，要她好好學，所以她自然會好好的去學。

    說到底，她不過一直都是在按照百里越的話做而已……

    百里越被無雙的表情逗笑了，「爹爹之前是很忙，但是從今天開始就會輕鬆一段時間了，那麼就由爹爹來教無雙琴棋書畫吧！」

    「真的嗎？」無雙兩眼發光。

    「爹爹什麼時候騙過你？」百里越捏了捏無雙的小鼻子。

    「那爹爹先教無雙彈琴。」無雙要求道。

    百里越無奈的笑了笑，還是抱著無雙坐到了古琴前。他給無雙準備的古琴雖然不是名琴，但也是上好的，音質也非常悅耳。

    開始時稍微還有些生疏，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姬無雙的眼睛睜得越來越大。

    百里越彈的就是之前無雙被打斷的那曲鳳囚凰，原本祖弦清也給她彈過，但是無雙發現，就算是她崇拜的祖弦清，也沒有百里越彈的好。

    爹爹果然是爹爹，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替代。

    姬無雙在心裡感歎著。

    一曲結束，姬無雙立刻舉起雙手鼓掌，「好棒啊，爹爹彈的比祖先生還好，但為什麼無雙一直都沒見爹爹摸過古琴呢？」

    百里越的指尖輕掠過琴弦，聲音竟是從未有過的悲傷，「因為爹爹曾經發誓，不再彈琴。」

    「啊？」姬無雙立刻滿臉愧疚，「對不起爹爹，無雙不知道，無雙不是故意讓爹爹說話不算話的。」

    姬無雙沒想到百里越竟是發過誓不再彈琴的，那如今百里越為了她彈琴，會不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呢？

    「呵……」百里越的唇角逸出一抹笑，「沒關係，其實也只是我忍受不了，不敢相信，所以才逃避的選擇了封印，不碰任何關於她的東西。」

    「她？」

    百里越將無雙又抱回了懷裡，放在自己的腿上，「那是你爹爹的母妃，是個很漂亮很溫柔的人，但是她太善良了，善良的讓人想要忍不住去破壞。先帝的後宮裡有七十二妃，每個人都想要得到皇后之位，那麼剩下的人，自然就不必要存在了。那時爹爹比你還小，等到發現時，母妃已經被人長期下了慢性毒藥，我救不了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死。」

    「琴棋書畫都是母妃生前親手教我的，而在她埋葬的時候，我變發誓，如果找不到兇手，就永遠再也不彈琴，不畫畫，不下棋。」

    「那爹爹現在找到兇手了嗎？」姬無雙眼中滿是疼惜。

    爹爹竟然有這樣的過往，怪不得爹爹現在會變得這麼嚴肅和冷漠，原來都是小時候的原因。

    「曾經我只是個什麼都沒有的皇子，那時沒有力量去查找兇手，而如今雖然有力量了，但那麼多年過去了，什麼線索都找不到了。」百里越歎了一口氣。

    不論他怎麼找，都沒有找到線索，其實他只是過不去自己心裡那一關。

    明明當時如果他再聰明一些，就能保護住母妃的，可是他沒有，以至於母妃死去

    ，在他眼前死去……

    「爹爹別傷心，無雙雖然代替不了爹爹的母妃，但是無雙也會保護好爹爹的！」姬無雙信誓旦旦的說道。

    百里越輕笑，「你這麼小，怎麼能保護我呢？」

    雖這麼說，但眼裡明顯都是欣慰。

    姬無雙撇嘴，她最不喜歡百里越說她小了，但她也不得不承認，在別人的眼中，她的確只是一個小女孩。

    「爹爹可別忘了，無雙不是人，而是妖怪哦~」姬無雙沖百里越眨眼。

    「好啊，那就看爹爹的小妖怪，會怎樣保護爹爹吧。」百里越用的是玩笑的語氣，事實上他也把這當成了一個玩笑。

    他將姬無雙帶回來，只是為了讓她呆在自己身邊，然後自己好保護她。至於利用無雙的妖怪身份來替自己做什麼，他從未去想過。

    「那無雙現在就發誓，會一輩子都保護爹爹，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爹爹，唔，就算是無雙也不行，不然的話就爹爹把無雙丟掉……」

    稚嫩的語氣，卻含著不容置疑的肯定。

    百里越笑著摸了摸姬無雙的頭，但他卻不知道，妖怪不會輕易發誓，因為他們一旦會發誓，都是會應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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