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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四章 我的理想國 文 / 任初年

    「草!」飛龍的目光凶狠而暴戾,沉聲道,「我飛龍的面子,幾千萬都不止。這件事,絕對不是錢能解決的了。兄弟們,送這個人去看看海景。」

    無人回應。

    「兄弟們?」飛龍皺眉向門口看去,頓時驚呆。

    他帶來的五個人,四個人已經倒在了地上,最後一個被抵在牆上,脖頸上架著一柄黑漆漆的匕首。

    匕首的另一端,自然是握在謝遼的手中。

    謝遼是中國乃至世界上數一數二的殺手,對他而言,悄無聲息的殺個把人,簡直是小菜一碟。

    同樣驚呆的,還有依舊留在包房內的女孩兒們。陳闖取出一張卡,放在桌上,道:「這裡有兩千萬,密碼是卡號的後六位,你們拿著這筆錢,連夜坐船去香港。雖然不足以讓你們大富大貴,但做點小生意維持生活還是可以的。對了,出去的時候不要太慌張,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就好了。」

    女孩們相視一眼,微微顫抖起來。

    尤其是姜曉嵐,原本以為會遭到媽媽桑甚至飛龍的毒打,最後依舊無法避免的要走上其他姐妹的老路,在男人面前強顏歡笑,行屍走肉般度過餘生。沒想到峰迴路轉,柳暗花明,劫後餘生的感覺讓她掩面而泣。

    女孩兒們相視幾眼,站成一排,給陳闖行了個禮。與剛進門時招牌而敷衍的禮儀不同,這個禮嚴肅而莊重。

    陳闖擺了擺手:「走吧。」

    三個女孩兒拉起姜曉嵐,收好銀行卡,將包廂的門打開一條縫,相繼走了出去。一行銀行卡,將她們的命運連接在一起,讓她們成為了患難與共的好姐妹。數年後,一家全球頂尖的化妝品公司在香港上市,董事長是一個堅韌不拔的女人,名為姜曉嵐,其他三名董事也全是女人——自然,這是後話。

    女孩兒們走後,包廂內只剩下了四名活人。

    在匕鋒下戰慄發抖的小嘍囉,目瞪口呆的黑幫老大飛龍哥,舔著唇角表情玩味的殺手謝遼,以及依舊坐在沙發中、抿著紅酒的陳闖。

    「老大,這個人……」謝遼看向陳闖。

    陳闖微微一笑,道:「殺了吧。」

    謝遼刀鋒一抹,送最後一個嘍囉見了閻王,隨後舔了舔匕鋒上的鮮血,唇角揚起,向飛龍走來。飛龍登時大驚失色,抓起一個紅酒瓶,搏命向謝遼的腦袋砸去。

    謝遼一揚手,只見黑芒一閃,紅酒瓶當空斷成兩截,沿著不同的軌跡,分落在兩側。

    眼見逃跑無望,飛龍雙膝一軟,跪在了地上。

    「我擦咧。」謝遼大嘴一咧,「你是飛龍哥?我看和癩蛤蟆哥差不多。」

    飛龍抬頭看著謝遼,恨恨說道:「我認栽了,我飛龍哥這顆腦袋還值點兒錢,開個價吧。」

    謝遼看向陳闖,問:「大哥,怎麼辦?」

    陳闖終於起身,指尖劃過茶几的邊沿,慢慢走到飛龍的身前。

    謝遼興沖沖的問:「大哥,咱們是搞上一筆錢,還是送這小子見閻王?」

    陳闖冷漠的俯視著飛龍,道:「哥哥欠債,憑什麼要妹妹償還?用高利貸左右其他人的命運,你以為你是神?即便你是神,今天,我也要送你下地獄。」

    飛龍瞳孔向內一縮,搏命爆發,猛地向門口逃去。

    陳闖身形一動,正面截斷飛龍的路徑,右手成掌,按在他的臉上,五指一收,飛龍的腦袋頓時爆開,失去頭顱的軀幹綿綿癱倒在地,鮮血噴湧。

    陳闖冷漠的跨過飛龍的屍體,坐回沙發中,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紅酒。

    謝遼搖了搖頭,歎道:「我的歌還沒唱完呢。」

    此時,陳闖已經將酒杯放在茶几上,雙肘撐在腿面,雙手放在唇邊,目光深邃的看著被鮮血染紅的地面。

    謝遼不免有些詫異,問:「大哥,在想什麼?」

    陳闖緩緩說道:「這幾天,我接連遇到了很多看不慣的事情。第一件,某個癮君子為了毒資,賣了自己八歲的女兒;第二件,一個大型跨國人販集團四處尋找小女孩兒,賣給某些擁有惡趣味的富豪,讓他們如同牲畜一樣圈養;第三件便是今日之事,哥哥欠債,卻逼妹妹為娼,讓另一個人承受不該承受的代價,命運就此改變。」

    謝遼撓撓頭,道:「這些現象太普遍了,幫得了一個,卻幫不了所有人。大哥,沒必要自尋煩惱。」

    陳闖笑了笑,道:「不是自尋煩惱,而是看不慣,便想管一管。」

    「大哥,你想怎麼做?」

    陳闖目光深沉下來,鏗鏘說道:「我要以我的意志,建立一個理想國。」

    「啊——」謝遼頓時長大了嘴。

    陳闖起身,拍了拍謝遼的肩膀,笑道:「此事從長計議,咱們走吧。」說著,向外踱去。

    謝遼想了一會兒,猛然發現陳闖已經走遠,忙追了上去。

    陳闖與謝遼離開夜總會,行走在瑟瑟冷風中。夜總會裡,每個人都在放縱的釋放原始野性和荷爾蒙,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發現那些逐漸冰冷的屍體。

    謝遼雙手枕在腦後,精神奕奕的與陳闖並肩而行。陳闖知道,三弟是一個非常簡單的人,只要有錢可賭,有人可殺,便能開開心心的過上幾天。深夜的澳門依舊燈紅酒綠,街道上行人寥寥,但賭場裡依舊

    非常熱鬧。謝遼提議再去賭場裡搏殺一番,但這個提議剛說出口,便悻悻然搖了搖頭,所謂賭,圖的便是掀開底牌剎那的心驚肉跳,若是輸贏沒了懸念,便索然無味。

    難得見謝遼對賭失去興趣,陳闖頗感有趣,笑道:「雖然精神領域能洞察周圍的一切,但有些東西,是控制不了的。比如電子節點控制的吃角子老虎機。」

    謝遼興致大漲,興沖沖的說道:「太好了,咱們就去玩老虎機。順便來個比賽,看誰贏得多。」

    陳闖笑了笑,回憶起高中的一些趣事。

    陳闖的高中同學大致分為三派。第一自然是李青的狐朋狗友派,此派人數眾多,約占同學總人數的七成;第二是以陳闖為代表的苦逼學霸派,人數寥寥,大概只有三四人;第三是以一個土肥圓為首的賭神聯盟,賭神聯盟全是些不學無術的少年,常年混跡在地下遊戲廳。陳闖常聽他們聚在一起相互吹噓戰績,今天玩飛禽走獸贏了幾百塊,明天玩森林奇兵贏了幾百塊,但每個人都是一臉窮酸樣,只聽贏錢,卻不見出去消費,甚至連幾塊錢的冰激凌都捨不得買。

    輸了錢卻口是心非,一副對機器程序瞭然於心的自信面孔,原因非常簡單,自己輸錢不大甘心,便拉更多的去輸,只有別人也輸得乾乾淨淨,心理才會平衡。在這種心態的驅動下,賭神聯盟由最初的三四個人快速擴充到十七八人。經常浩浩蕩蕩的奔赴遊戲廳,同樣經常成群結隊的輸錢,最誇張的一次,賭神聯盟的創始人,那個標準的土肥圓,輸了高三的補課費一千七百塊,被他的父親吊在校門上打。

    那可真是吊打,皮帶抽得啪啪直響,見者無不心驚膽戰。可挨了一頓毒打,土肥圓依舊沒記性的天天往遊戲廳跑,有錢就玩上兩把,沒錢就干看著,美其名曰總結經驗。十賭九輸倒也不是沒有好處,為了省下賭資,土肥圓常年只吃一頓中飯,高中畢業時,瘦了整整四十斤,從土肥圓變成了土瘦虛。

    老虎機是沉默的賺錢機器,想通過老虎機發家致富,無異於癡人說夢。於是,陳闖笑道:「不比誰贏得多,還是比誰輸得少吧。」

    謝遼咂了咂嘴,煞有介事的說:「我覺得,我一定以及肯定是會贏的。」

    陳闖笑道:「那就去試試吧。」

    在澳門的眾多賭場,老虎機是上不了檯面的,只能擺在一層大廳。兩人各換一千塊的硬幣,不到半個小時,謝遼果然輸光了。

    「我覺得,我應該能贏。」撂下一句話,謝遼跑去兌換了兩千元的硬幣。

    四十分鐘後,再次告罄。

    「我大概……或許……可能會贏回來吧。」這一次,謝遼兌換了五千塊錢的硬幣。

    過了一個半小時,謝遼兩手空空,可憐巴巴的看著陳闖。

    陳闖自然也沒有贏,但手裡還剩下幾十枚硬幣。看著謝遼,陳闖笑著說:「怎麼樣,見識到吃角子老虎的威力了吧。這東西吃硬幣的時候默默無聞,吐起來卻是稀里嘩啦,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和下蛋的老母雞一樣。這也算是一種營銷策略吧。」

    謝遼有些不服氣的撇了撇嘴。

    陳闖道:「三弟,你一直沒有提那個非洲酋長的事,這似乎不符合你的性格。」

    謝遼唇角微微一抽,重重歎息,道:「這個人不是不想殺,而是殺不了,違約金我早就賠給僱主了。」

    「殺不了?」陳闖眉心一皺,「我很好奇,什麼樣的人,竟是我三弟殺不了的。說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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