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執著的夢想 文 / 任初年
謝遼祭出兩指，電光火石之間，在黃毛持匕的腕上急速一點。黃毛慘叫一聲，匕首噹啷落地。
謝遼足尖一挑，將匕首甩回黃毛的腳下，冷聲道：「沒聽清我大哥的話嗎？這算不錯的了，要是由著我的性子，你活不過今天。」
黃毛捂著手腕，咬牙切齒，惡狠狠的瞪著陳闖。陳闖目光依舊冷漠，淡淡道：「最後一次機會，不聽話就殺了吧。」
「好咧，大哥，交給我吧。」謝遼唇角揚起，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黃毛面色一狠，將左手墊在磚上，拿起匕首，咬牙將小指切下。隨後看向陳闖，切齒道：「這下總可以了吧。」
陳闖緩緩搖頭。
黃毛咬牙切齒，再切一根手指，忍住劇痛問：「這回呢？」
陳闖道：「繼續吧。」
「你……」黃毛目光猙獰，「別逼我跟你拚命。」
陳闖笑了起來：「來吧，我看你怎麼跟我拚命。」
謝遼、賀連成和歐陽樹全部饒有興致的看著黃毛，眼中不無期待。
黃毛環視一周，咬牙切下最後三根手指，疼得冷汗漬漬，幾欲昏厥，勉強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求你們放過我吧。」
陳闖點頭：「行了，回去告訴李青，說我陳闖遲早會去找他。還有，把那邊的肥豬流帶走，免得我們噁心。」
黃毛忍著劇痛，將依舊昏迷的非主流抗上車，駕駛越野逃離了廢墟。
謝遼聳聳肩，道：「嘖，還是應該殺了他們。」
歐陽樹笑道：「殺人容易，毀人難。黃毛這輩子怕是沒辦法抬頭做人了。或許晚上做噩夢，還會夢到咱們呢。」
「也是……」謝遼咂了咂嘴，「這麼一折騰，又餓了。回去邊吃夜宵邊打麻將吧。」
「咦，大哥，今晚的月亮好圓吶。」
「你確定那是月亮，不是太陽？」
「哎呀，抓緊時間趕回去，又到冥想的時間了。」
陳闖、賀連成與歐陽樹權當什麼都沒聽到，彼此攬著肩膀，嘻嘻哈哈的向布加迪走去。
「你們這幫忘恩負義的傢伙。」謝遼小聲嘟囔了一句，快步跟上。
回到小莊園，吃完宵夜，少年們沒禁住謝遼的軟磨硬泡，終於還是打了四圈麻將，最後以謝遼輸光籌碼告終。
日次，陳闖聯繫楊洋，約他在老地方見面。
所謂老地方，是一家主營麻辣燙的蒼蠅館。下午一點，楊洋如期而至，月餘不見，楊洋依舊是老樣子，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臉頰又紅又腫，眼眶也有淤青。
二人對坐在門邊，各自點了麻辣燙，陳闖皺眉看著楊洋，道：「怎麼，被人打了？」
「嗯。」楊洋點頭，「我爸找了關係，讓我去讀大專。這年頭，本科生遍地都是，大專憑有個屁用？我不願意去，免不得被男女混合雙打。呵呵，早就習慣了。」
陳闖輕歎一聲，道：「楊洋，你真要一直玩電子競技？」
提到電子競技，楊洋眼中閃現出異常灼熱的光芒，道：「我的夢想，就是在電子競技領域闖出一番天地，讓全世界的遊戲愛好者，都知道我楊洋的名字。父母不理解我，同學不待見我，都沒關係，胸中有理想，心中有天地，只要這個信念還在，我就有活下去的理由。」
一番話鏗鏘有力，震撼人心。陳闖微微一笑，右手重重壓在楊洋的肩膀，道：「放棄夢想，向命運妥協的人，沒有資格批判你。放心，這個世界上，總有那麼一個人，支持你的夢想。」
楊洋垂首，擦了擦眼角。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嶄新的布加迪緩緩停在蒼蠅館門口。賀連成、謝遼和歐陽樹三人從車內走出，簇擁著進入店內，坐到與陳闖相鄰的位置。謝遼瞥陳闖一眼，似笑非笑，大聲喊道：「老闆，三份麻辣燙。」
蒼蠅館老闆愕然望著店門口的布加迪，一時有些手足無措。謝遼拍著桌子，大聲喊道：「愣著幹嘛，三份麻辣燙啊。快著點兒，餓死我了。」
蒼蠅館老闆如夢初醒，忙進後廚忙活去了。
三名少年好奇的打量著蒼蠅館，謝遼問賀連成：「你來過這種地方嗎？」
賀連成搖頭：「四弟呢？」
歐陽樹也搖頭：「三哥呢？」
謝遼撇撇嘴：「問我幹嘛，我有九個老婆，還用出來吃飯？」
陳闖有些無奈的看著他們。
楊洋一抬頭，赫然發現門口的布加迪，驚愕萬分，小聲對陳闖說：「看那車，布加迪啊，三千多萬啊。這些人怎麼會吃幾塊錢一份的路邊攤？」
陳闖狠狠說道：「我怎麼知道，這得問他們。」
楊洋忙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噓，你聲音太大了。」
「沒事。」陳闖拍了拍桌子，沖後廚催促道，「老闆，麻煩快點兒。」
過了一會兒，蒼蠅館老闆大汗淋漓的端出兩份麻辣燙，瞅了陳闖和楊洋一眼，卻把麻辣燙端到了謝遼等人的桌上。
陳闖唇角微微一抽，道：「老闆，我們先來的。」
「知道知道……」蒼蠅館老闆忙說，「你們
的馬上就好。」
說完，又進後廚忙活去了。
謝遼得意洋洋的瞥了陳闖一眼，夾起一塊牛肉，放在嘴裡嚼了嚼，表情變得怪異了起來，喃喃說道：「味道怎麼這麼怪呢？」
「我嘗嘗。」賀連成也夾了一塊牛肉，小心翼翼的舔了舔，眉頭皺得緊緊的，道，「沒什麼牛肉味兒啊。」
歐陽樹夾起牛肉放到眼前，瞇眼觀察了一會兒，道：「從紋路和顏色判斷，應該是加了特殊材料的豬肉。」
「呸呸呸……」謝遼將嘴裡的肉啐了出來，道，「咱們老大以前就吃這個啊。」
「不僅吃，還當大餐呢。」賀連成掐著鼻子將肉放在嘴裡嚼，隨後硬生生嚥了下去，道，「老大能吃，咱們為什麼不能吃。來，開吃！」
「吃就吃。」謝遼狼吞虎嚥的吃了一大口，咂了咂嘴，「實際上……恩……味道……呵呵……還不錯。」
賀連成：「……」
歐陽樹：「……」
陳闖再也忍不下去了，重重咳嗽一聲，道：「不習慣別硬撐，否則會鬧肚子。」
謝遼哭喪著臉，看向陳闖，道：「大哥我錯了，我是北方人，實在吃不慣這個味道。」
「三哥！」
「三弟！」
賀連成和歐陽樹忙出言制止，可惜，已經晚了。
楊洋震驚的看著陳闖，愕然道：「陳闖，他……他叫你什麼？」
陳闖一臉無奈，無力的看著謝遼，道：「你……」
謝遼如夢初醒，連忙解釋：「不對不對，他不是我大哥，我也不是他三弟……」
楊洋張大著嘴：「你的意思是，你是陳闖的三弟？」
謝遼一愣，向歐陽樹投去求助的目光。歐陽樹兩手一攤，表示無能為力。
陳闖哭笑不得，道：「老三，能別越描越黑嗎？行了，都來我這桌吧。」
歐陽樹和賀連成欣然應邀，謝遼搬了個椅子，坐到桌頭，垂著腦袋不敢看陳闖。
楊洋百思不得其解，問：「陳闖，這到底是什麼回事啊？」
陳闖道：「這件事一言兩語說不清楚，如果非要解釋，只能用機緣巧合來形容。你要相信我，我還是我，還是你的死黨和你夢想的支持者。」
楊洋愣了片刻，忽而長呼口氣，道：「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畢竟，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賀連成笑道：「大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叫賀連成。」
「我叫歐陽樹。」歐陽樹扶了扶金邊鏡框，「經常聽大哥提起你。」
「我叫謝遼。」謝遼抬起頭，目光炯炯，「你有仇人沒，我替你干死他，不收費。」
楊洋原本非常放鬆，聽了這話，驚得目瞪口呆。
「你不說話能死嗎？」賀連成和歐陽樹齊聲說。
謝遼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我說錯話了嗎？」
「嗯。」賀連成和歐陽樹同時點頭。
謝遼悻悻然垂首，嘟囔道：「我還是吃麻辣燙吧。」
楊洋如夢初醒，說：「我聽說黃毛讓人給廢了，現在還在醫院裡躺著。李青帶了二十幾個人，滿城搜人。這事不會是你們幹的吧？」
陳闖不動聲色，賀連成和歐陽樹也不言不語。謝遼卻抬起頭，戲謔道：「滿城找人？這東西的膽子還蠻大嘛。」
「這麼說，真是你們幹的了？」楊洋頓時焦急起來，「快出去躲躲吧。李青的老爸有很深的黑社會背景，有不少人為他賣命。這些年，死在他手裡的正經生意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陳闖道：「放心，我們沒事。」
楊洋依舊難掩焦慮，正要繼續苦勸。賀連成適時說道：「聽大哥說，你對電子競技很感興趣？」
「嗯。」楊洋點頭。
賀連成問：「戰績怎麼樣？」
提到戰績，楊洋有些自豪，道：「在蓉城，應該排得上前幾名。至少在城西的網吧，沒有人是我的對手。特別是dota，最近兩年，還沒輸過。」
「不錯不錯。」賀連成由衷稱讚，取出一張卡片，放到楊洋面前，道，「拿著這張卡片，去美國洛杉磯找凱·史蒂夫，他的地址和電話都印在名片的背面。機票我叫人替你訂好，最快後天就可以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