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再見黃毛 文 / 任初年
待謝遼掛了電話,陳闖問:「老三,什麼事?」
「沒事。」謝遼滿不在乎的說,「是秦北月那個小妮子,一點屁事兒就向我請示。」
賀連成笑道:「三弟也是脾氣大,難怪弟妹整天想著謀殺親夫。」
「我擦咧。」謝遼瞪他一眼,「我這態度算好的了。讓你跟她呆上一天,保準你精神崩潰。」
「當我沒說好了。」賀連成縮了縮脖子,「弟妹究竟請示什麼事,惹得咱們的金龍大人暴跳如雷?」
「等會兒就知道了。」謝遼向包間門口看去,「菜怎麼還不來,餓死個人。」
話音未落,酒店經理恭敬的打開房門,十幾個美女端著餐盤款款走入,香氣頓時飄蕩而來。
澳洲龍蝦,深海鮑魚,藍鰭金槍魚……還有一些不認識的食材,林林總總十六道菜。謝遼二話不說,馬上開吃,口中呼嚕呼嚕的好像小豬一樣。
陳闖、賀連成與歐陽樹相視而笑。隨後,賀連成擺手屏退閒人,包間內只剩下四名少年。
謝遼狼吞虎嚥的吃了一陣,在嘴上一抹,道:「大哥,你說那李青找不到酒樓,得急成什麼樣,想想就開心。嘖嘖,要是大哥允許我殺了他,我會更開心。」
「這個人,我要用我自己的方式解決。」望著窗外,陳闖的目光非常陰沉。
賀連成道:「蓉城排名前十的酒樓,有八家是我賀家的,另外兩家我也打了招呼。幾個小時內,他應該找不到場地。這個同學聚會,十有**會取消吧。」
「未必……」歐陽樹扶了扶金邊鏡框,眼睛微微瞇起,「破船也有三根釘,何況李青的父親是蓉城十大富豪之一。富二代最愛臉面,臨時改變聚會場地已經很丟面子了,要是直接取消,豈不是沒臉再見同學?他要麼選稍微差點兒的酒店,要麼找個借口在自己的別墅裡辦私人party。總之,聚會是不會取消的。」
賀連成臉頰微微抽搐,惡狠狠的說:「這東西簡直丟我們富二代的臉。說什麼希望天下窮人全部死光,草他媽的,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千古君王都不敢忽視平民,我們賀家也是三斗米起家的,從來不敢忘本。這個二貨,我恨不得大耳光抽死他。」
「算了,為這種垃圾生氣不值得。」陳闖淡然道。
「就是……」謝遼嘴裡塞滿了龍蝦肉,含糊不清的說,「快吃吧。」
幾名少年繼續饕餮盛宴,觥籌交錯,吃喝兩個小時,心滿意足。謝遼打了一個飽嗝兒,瞅向賀連成,道:「二哥,總讓你的管家接送,太拘束了。」
賀連成點點頭,衝門外喊道:「龍叔!」
包廂門向外打開,黑衣男子垂眉低首的立在門口,恭敬說道:「少爺有什麼吩咐。」
賀連成道:「把我的車開來。另外,給你兩周假,回去陪陪老婆孩子。」
「多謝少爺。」黑衣男子垂首退下。
過了半個小時,黑衣男子準備妥當。四名少年走出酒店,只見一輛嶄新的布加迪停在門口。賀連成拉開車門坐到駕駛位,招呼道:「兄弟們上車。」
謝遼揶揄道:「果然是財大氣粗啊。」說完,大大咧咧的坐在後座。
歐陽樹也坐到後座,閉目養神。陳闖只好坐到副駕駛,轉頭問謝遼:「三弟,你是不是要去什麼地方?」
謝遼點頭:「大哥果然料事如神。走,咱們去北郊。」
「好咧。」賀連成一踩油門,布加迪發出陣陣轟鳴,向蓉城北方開去。
蓉城北郊有一片待開發的荒地。裡面有一個廢棄的化工廠,在謝遼的指示下,布加迪緩緩駛入工廠。透過車窗,陳闖發現,一輛越野歪斜的停在廢墟前,少女秦北月坐在車頂,兩隻腳俏皮的晃來晃去。
見布加迪駛來,秦北月輕盈跳下,喊了一聲老公。謝遼從車窗內探出頭,喊道:「你就不能選個近點兒的地方啊?」
秦北月俏生生的笑道:「老公別生氣,這裡偏僻好辦事嘛。」
陳闖聽得一頭霧水,賀連成和歐陽樹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賀連成猛踩剎車,布加迪驟然停下,幾名少年迫不及待的下了車,來到秦北月的面前。
秦北月笑盈盈說道:「在後備箱裡。」
謝遼點頭,打開越野車後備箱,拎出兩個人來。
陳闖定睛看去,眉心頓時皺起。
其中一人,正是經常跟在李青左右的黃毛。陳闖樹林受辱時,正是這個人,持棍狠狠砸在陳闖的頭上。
黃毛是李青的狗腿子,陳闖對他說不上痛恨,只是鄙視和厭惡。另一人是個非主流,頭髮五顏六色,面黃肌瘦,活脫脫一隻營養不良的公雞。兩人被謝遼抓住脖頸,頭無力低垂,身體悠悠蕩蕩,昏迷不醒。
陳闖冷漠的指了指黃毛,謝遼哼了一聲,將黃毛甩向陳闖腳下。
砰的一聲摔得結結實實,黃毛疼得呲牙咧嘴,清醒過來,發現自己被四五個人圍在中間,大驚失色,隨手抓起一塊磚頭,就要爆發。
陳闖漠然抬腿,一腳踢在黃毛腰上,全身力量宣洩,登時將他踢出三四米。
黃毛狠狠撞在廢墟中,疼得肝膽欲裂,破口大罵起來:「草尼瑪,不知道老子是誰嗎?等老子出去,非砍死你們不可。」
「是嗎?」陳闖戲謔笑道,「要是出不去
去呢?」
黃毛驚愕抬頭,看清陳闖的樣貌,頓時變得凶狠無比,咬牙切齒說道:「原來是你這個窮鬼,草尼瑪,當初就該弄死你。」
「媽的,對我大哥客氣點兒。」謝遼目光冷冷,俯身甩手,啪的一聲脆響,黃毛半邊臉頰紅腫起來。
黃毛被打瘋了,怒視謝遼,抓起一塊板磚就往謝遼腦袋上拍。
謝遼隨意揮拳,砰然將板磚轟得粉碎,冷笑道:「在小爺面前用板磚,真是班門弄斧。看好了,板磚應該這麼用。」
說完,撿起一塊板磚,在手中掂了掂,狠狠嵌在黃毛的腦門。板磚破碎,鮮血直流,黃毛怒視謝遼一眼,腦袋一歪,栽了下去。
賀連成道:「不會就這麼死了吧?」
謝遼笑嘻嘻的說道:「不會,人的腦門很硬,板磚拍不死,要是砸在後腦,這一下可就死翹了。」說完,給秦北月使了個眼色。
秦北月提了一桶水,劈頭蓋臉的澆在黃毛的身上。黃毛嚶了一聲,微微動了動,努力抬頭看向謝遼,眼神驟然變得凶狠,惡狠狠罵道:「草尼瑪,有本事殺了老子。我發誓,今天要是不死,一定砍死你們。」
「好啊,正有此意。」謝遼又是一板磚拍下去。
黃毛悶哼一聲,歪頭栽倒。沒等謝遼吩咐,秦北月就提來一桶涼水,澆了下去。
黃毛再次醒來,怒氣沖沖的瞪著謝遼。
謝遼掂著板磚,笑道:「怎麼,不說話了?」
「草尼……」
第三個字還沒說出口,板磚就砸了下去。
嘩啦。
涼水馬上澆下。
黃毛再次醒來,乖乖的閉了嘴,垂頭喪氣,不敢再說一個字。
陳闖、賀連成和歐陽樹站在廢墟邊,冷眼旁觀。陳闖笑道:「的手段,真是妙不可言。這樣的手段我可想不出來,遇到老三,算他倒霉。」
歐陽樹扶了扶金邊眼鏡,道:「即使想出這樣的方法,也無法實施。三哥下砸的力道掌握得非常精確,少一分則砸不暈,多一分就砸死了。沒有豐富的經驗,是做不到這一點的。」
賀連成頻頻點頭:「恩恩,真是太爽了,改天我也得練練。」
黃毛衰弱的瞥向三人,無力說道:「你們到底想怎麼樣?」
「咦?」謝遼詫異的問,「不罵人了?」
黃毛喘著粗氣,鮮血從額頭上流下來,啪嗒啪嗒滴落在地,濺起朵朵血花,顯得十分狼狽。面對謝遼的訕訕問話,黃毛沒了脾氣,小聲回應道:「你狠,我不敢了。」
「那就好。」謝遼拍去手上的磚灰,回頭對陳闖說,「大哥,小月發現他們躲在蓉城酒店的對面,鬼鬼祟祟,就把他們帶到了這裡。」
陳闖微微頷首,冷漠問道:「你們想做什麼?」
黃毛垂著腦袋,道:「老大讓我們查查,是誰包下了蓉城酒店。真沒想到……」他偷偷瞥了陳闖一眼,不說話了。
陳闖道:「告訴李青,我會去找他。」
說完,慢慢走到黃毛的身邊,取出蝴蝶匕,夕陽的輝光映著匕鋒,顯得森冷而鋒利。黃毛大驚失色,驚恐叫道:「你、你想幹什麼?」
「沒什麼……」陳闖將匕首甩到黃毛的面前,平靜說道,「留下點兒什麼吧。」
黃毛目光怔怔,顫巍巍的將匕首握起,突然向後一翻,迅速拉開與謝遼的距離,哈哈大笑道:「草尼瑪,你個傻b,竟然給老子匕首。來啊,有本事再來啊!」
黃毛握匕在身前揮舞,猩紅的舌頭舔著嘴唇,挑釁的看著陳闖。
陳闖目光沉靜,重複著同樣的話,「留下點兒什麼吧。」
「留個毛!」黃毛惡狠狠的說,「倒是你們,把命留下吧。」
說完,揮舞著匕首向謝遼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