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節 金雀花基地3 文 / xianlihou
華子良算是明白了：魔法影視，或者說記錄魔法影視所用的三階以上的影像卷軸，放在平民這裡，至少是三族腹地的平民這裡，更重要的，還發揮著教化的功能，是明傳承的載體啊！
其實想想也容易理解。沒了字，記錄三族社會傳統、風俗、知識、化等明內涵的，只有三階以上的影像卷軸這麼一種途徑。
貴族還好一些，他們可以很方便的使用這種層次的影像魔法。見得多了，對這些影像卷軸沒有太深的神秘感，所以也沒太崇拜影像卷軸記錄的內容。
但是對平民來說就不一樣了。他們使用不了三階以上的影像魔法其實不算問題，用二階甚至一階影像魔法也可以記錄東西。
雖然用一二階的影像魔法來保存歷史會麻煩很多，但相比地球最初只能用字來記錄明，一二階的影像魔法直接就可以記錄聲音和圖像，甚至可以記錄簡單的動作，已經先進得多。再把多個影像魔法的記錄內容迭加起來，完全可以保存相當豐富的知識。
但貴族和平民的分化，特別是三族腹地，貴族階層要讓平民心甘情願的接受貴族的統治，怎麼可能讓平民掌握歷史與化的傳承方式呢？愚民，是統治階級控制被統治階級的最佳手段啊！
所以，能夠用來記錄歷史和明的，就只能是三階以上的影像魔法。這樣一來，貴族就可以壟斷三族的明傳承了。如此手段，可比貴族單憑實力上的優勢來壓服平民高明得太多。
華子良越想越覺得諾拉的貴族了不起。嗯，至少，比地球上曾經出現過的貴族強得多。
歷史上地球的貴族是什麼樣的華子良不是很清楚，他對這種事情不感興趣，也沒深入研究過。或許，在他們剛剛登上歷史舞台時，無論中國的還是外國的貴族，也曾經英明神武過吧。很可惜，這些比較光輝的事跡華子良基本不知道。
他所知道的，差不多都是歐洲藝復興，以及資產階級興起之後，那些貴族在新興的社會階級面前，所扮演的愚蠢、落後、昏庸的形像。沒辦法，誰讓那樣描寫的學作品多呢？而且還出了不少世界名著。
至於中國的貴族，歷史延續的太短，大概到春秋戰國以後就被士族取代了，沒有留下太多的笑料。而取代貴族的士族呢，畢竟士族是讀書識字的，再昏庸，整體的昏庸程度也有限。不像歐洲的貴族，有段時間甚至以沒化不識字為榮。
這真是讓華子良想不通，有一陣子中國人居然對所謂貴族范兒崇拜得不行，即使是他上大學時，社會上還有所謂貴族氣質的崇拜者呢。地球貴族有什麼值得崇拜的？換成諾拉貴族還差不多。至少，人家諾拉貴族能做到永保青春，僅憑這一條，就夠地球上愛美的女性崇拜的。
華子良正在那裡胡思亂想呢，安格爾叫了他一聲：「華子良長老？」
「哦？啊，什麼事？」華子良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長老」這個稱呼，華子良其實一直有些不習慣的，聽起來很像出世之人啊。不過在諾拉，成為長老以後，就算是家族長老，也要脫離三族內部的世俗紛爭，說他們出世也沒錯。
安格爾見華子良回過神來，說：「剛才你正說著影像卷軸的事情，突然就停下來了。是不是考慮到什麼問題？」
「啊，那個…」華子良不好意思說自己就是在那裡胡思亂想，打了個磕巴後，趕緊想出了個問題，說：「我是覺得，這裡的貴族把三階影像魔法給刻意神聖化了，難怪羅賓盜賊團的其他人對魔法影視那麼信服。」
「是啊。」安格爾歎了一口氣，說：「這樣一來，想把周圍的平民發動起來就太困難了。本來魔法影視可以發揮大作用，偏偏影視城現在有審查制度，能給平民看到的魔法影視，還是受貴族控制的。」
華子良一噎：貌似那個審查制度，還是他幫忙想出來的。現在不好接安格爾的茬，華子良轉頭問道：「對了羅賓，平民不是也能用一二階的影像魔法嗎？就沒用平民用一二階的影像卷軸記錄和傳播信息？」
羅賓長歎一聲：「平民可以施放一二階的影像魔法，也能製作出同樣位階的影像卷軸。話是這麼說不錯，但實際情況可沒這麼簡單呀。」
羅賓的歎息是有道理的。以平民的實力，確實能學會施放一二階的影像魔法。但實際生活中，又有多少平民會專門學習影像魔法呢？畢竟，這只是一個輔助技能，對個人實力的提高沒有什麼幫助。僅僅出於這個原因，就擋住了一大半平民自行用影像魔法記錄信息的路子。
還有一小半平民，出於不同的原因學會了影像魔法。比如羅賓自己，還有卡羅琳，他們就憑著身為控魔師的優勢，學習了影像魔法。
可這一小半學習了影像魔法的平民，也不怎麼會自己用影像魔法去記錄和長期保存重要的信息。
一二階的影像魔法不僅記錄的內容少，信息量小，而且製成影像卷軸以後，保存期太短，到時候就會消散。除非，每隔一段時間就去補充魔力。
這樣的消耗，平民哪能經受得起呀！僅僅一兩個影像卷軸還好說，數量一多，給影像卷軸補充魔力的事情，就夠平民受的。
所以，平民學習和使用影像魔法的目的，只是短期內交流個信息什麼的，根本不會長期保存。
對於羅賓說的這些，華子良雖然沒有親眼見到過，但他相信。當年華子良用一階影像魔法給龍靈仙拍寫真集時，龍靈仙就提過類似的事情。似乎一階的影像卷軸，補充一次魔力只能保存幾個月。
事實證明龍靈仙所說有誤。
華子良積累的那些一階影像卷軸，迄今為止已經過了六七年，一次也沒補充過魔力，照樣保存得好好的。當然，這並不能說明什麼問題。華子良是智慧龍，他用一階影像魔法所製作的影像卷軸，表現得奇怪些反而不算奇怪。
現在羅賓也這樣說，那就證明：正常的一二階影像卷軸，保存期限確實短得很。
如此一來，保存時間短，記錄信息量有限，大量長期使用一二階影像卷軸需要耗費的資源確實很驚人。不用說三族腹地的平民，就是掌握更多資源的格魯曼領的平民，也承受不起呀。
其實深究起來，一二階影像卷軸的缺點並非沒有解決的辦法，那就是魔法陣。確切的說，就是製作金銀幣的魔法陣。但遺憾的是，這類魔法陣也掌握在貴族手裡，甚至只有上層家族才有，一般的貴族都不會。
用徵用等制度限制平民能夠擁有的資源，用傳送陣限制平民的活動範圍，用影像卷軸限制平民自行傳承知識。所有這些因素綜合在一起，難怪諾拉貴族可以輕鬆的統治平民。
就算三族腹地的貴族做得這麼過分，也只是讓類似羅賓這樣的人在小範圍內自發的給當地貴族添點兒堵，根本沒出現過大規模的平民起義。
平民沒有成規模的起來反抗，難道僅僅是他們出於對貴族更高個人實力的恐懼，怕死才不敢做嗎？顯然不是的，羅賓盜賊團就是一個明證。
他們直接對上以捨伍德子爵為首的當地權貴，明知不敵，盜賊團裡也沒有退縮或者叛逃的。
一方面，捨伍德樹林的掩護和羅賓盜賊團一直以來老是佔便宜的態勢給了盜賊們相當的膽氣。另一方面，他們也真沒把所謂貴族的強大放在心上。
其實說起來，三族腹地這些地方上的貴族也不過六階就到頂了，七階的都很少見。到了八階，在一些差不多的家族，甚至都能混個家族長老。說實話，這裡貴族的平均實力水準，根本沒法跟邊境比，更別說還有戰鬥經驗的差距了。
所以，戰鬥起來，三族腹地的貴族相對於平民的優勢並不是那麼大。而且，這裡的貴族還排斥了控魔師，把控魔師也推到了平民一邊。此消彼長，羅賓盜賊團能夠在得罪了當地最具權勢的貴族集團的情況下，照樣逍遙自在了很長時間便不奇怪了。
如果換到白石領，隨便找幾個貴族，帶上自己的侍從隊，都夠羅賓盜賊團喝一壺的。
當然啦，從這個角度來看問題，也正可以說明三族腹地貴族手段的高明之處。憑著並不比邊境貴族更強大的實力，卻能把平民壓搾得更狠，還沒激起平民的反抗。
羅賓盜賊團的出現，應該只是小概率事件產生的意外吧。事實上，盜賊團原本就是貴族扶持起來的工具。
這次華子良念頭轉得飛快，在內心深處感慨了一會兒，安格爾和羅賓都還沒有察覺到他走神，華子良自己就反應了過來，笑著說：「其實，用一、二階影像魔法也能記錄很多事情的。但這裡的貴族自做自受，既然他們已經把三階以上的影像魔法給神聖化了，安格爾，你不好好利用一下豈不是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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