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節 與盜賊同行7 文 / xianlihou
好在賽洛基本不太可能接觸到識貨的人，估計也沒誰能認出這支筆的不凡之處。
相比而言，靈仙製作的紙就不值一提了，只能算是普通。反正輕寒看了是不太滿意的。她既然答應了教賽洛，自是不能敷衍了事。
不管再怎麼愛捉弄人，輕寒也是龍族啊！沒應下的事不操心，即使隨口應下的事情，龍族也不可能隨便糊弄過去就算完。
製作紙張對一般人而言有些困難，但是對龍族來說，又算得了什麼事？昨天輕寒只是抽空在附近轉了一圈，便搜集了一大堆所需的材料，只等找到另外幾種她更在意的材料，就可以製作了。
卡羅琳雖然不知道輕寒給了自己的孩子多大的情分，卻也知道這紙屬於消耗品。普通的紙，一張兩張的倒也不算什麼，長期積累下來，花費絕對不是小數目。
她聽輕寒很大氣的讓賽洛隨便用，即使商隊和盜賊團同行的日子不會太長，最後花費不了多少，人家的這份心意卡羅琳還是領了。
卡羅琳感激的笑了一下，卻沒有再多說什麼，轉頭對兒子說：「賽洛，那你就用靈仙主家給的紙練習吧。用心一些，可不能浪費。」
賽洛點點頭。不用媽媽吩咐，他早知道珍惜紙張的。先前那些都是被他正面練過用反面，畫的每個魔法陣都挨得很緊。同樣的一張紙，按照輕寒的畫法，每面只能畫兩個，賽洛不留天地空白，硬是每面畫了四個。
今天賽洛拿出來給輕寒看的幾幅圖，倒是學輕寒的樣子只畫了一面，而且四周留出空白，整張紙上只有兩個魔法陣。但這是賽洛感覺有了些把握後，專門畫出來給輕寒看的。
輕寒又看了幾眼賽洛畫的魔法陣，問道：「昨天我不是給了你十幾張紙嗎？其它的你都練了沒？讓我也看看。」
賽洛有些不好意思，羞答答的又摸出幾張紙說：「另外我只練了這幾張，糟糕得很，剛才不敢拿出來。」
輕寒接過紙，神情就是一怔：只見那紙面上，被賽洛用兩條線分成四塊，每塊只勉勉強強能擠下一個魔法陣。
為了能擺下四個圖形，賽洛很精打細算的把紙旋轉了幾個角度，讓相鄰的圖形突出和凹陷的部分互相鑲嵌，可以說把紙面利用到了極致。正反兩面，一共畫了八幅圖。
輕寒剛看到賽洛只拿出四五張紙，還覺得這個孩子不夠刻苦，一天下來居然連十幾張紙都沒練完。看過了賽洛的練習結果，她沒來由的就是心中一酸，卻沒有表示什麼，只是溫柔的拍拍賽洛的小腦瓜，說：「小賽洛，你在邊上練習吧，我和你媽媽說些事」。
賽洛點點頭，很懂事的坐到一邊練習去了。輕寒拉著卡羅琳轉到賽洛背後，自己施放了一個魔法屏障，這才從自己的儲物空間裡拿出一迭紙，約莫有百十張的樣子遞給卡羅琳。
卡羅琳不解其意，沒有立刻接過去。
輕寒笑道：「昨天是我欠考慮了些，只給了賽洛十幾張紙。這孩子怕是擔心不夠用，才畫得那麼緊湊。不過他這樣練筆，效果還真是不錯。所以剛才我就沒有多說。」
卡羅琳微笑了一下，頗有些欣慰的說：「賽洛這孩子，確實懂事得早。只是這紙…」
「哦，是這樣的。賽洛練筆估計也只需要三天就行了，掌握了運筆的基本功就可以，不用單純把運筆練得很純熟。
接下來，就要結合著魔力運轉，直接練習畫魔法陣了。畫魔法陣卻不能再像今天這樣緊湊，更不能正反兩面都畫。一個控制不好，怕是要出什麼危險。過幾天，我會教他具體的方法，到時候，你可要監督好賽洛，不要讓他再畫得太緊湊。紙的問題，根本不用賽洛操心。」
到這個時候，卡羅琳也不會再矯情什麼，接過紙收在自己的儲物袋裡，忍不住還是說：「靈仙主家，你這樣幫我們，商隊的其他主家會不會有意見。」她和羅賓共用一個儲物裝備，今天正好在她這裡。
輕寒笑著搖頭說：「沒關係的。我和賽洛這孩子挺投緣，教他魔法陣這件事，只是我個人的私事，與商隊其他人無關。」
「那個，靈仙主家，你要不要跟你丈夫商量一下。商隊出門為的只是求財，你這樣可把商隊好不容易賺得的一些東西都送出去了。」
「沒事的。嗯，卡羅琳，不過讓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有點兒事需要跟子良商量商量。當然也要和你先談談。」輕寒突然想起一件事，說道：「卡羅琳，賽洛想跟著商隊一起走，和我學習魔法陣，你捨不捨得呀？」
卡羅琳聞聽就是一愣：「賽洛要跟你們走？」
輕寒微微搖頭說：「這事還沒定呢。昨天賽洛向我提起，我考慮了一下，感覺有些不現實，晚上就沒跟子良說。但當時我確實沒有直接拒絕小賽洛，不幫他問問終究有些不對。今天既然是你先在，那就先問你嘍。」
卡羅琳腦子雖然還有些蒙，卻也聽出是兒子主動提出要跟商隊走的。她細想了一回，總算理出一些頭緒：其實賽洛能提出這樣的請求，一點兒也不奇怪。
就算留在捨伍德樹林，賽洛也只是寄養在其他盜賊的家屬，並沒有和父母兄長待在一起。平時一家人聚少離多，跟商隊走，只不過是把分離的時間加長了一些，賽洛早就習慣了，並不會覺得這有什麼特別之處。
這可不是賽洛天性涼薄。平時一家人湊到一起的時候，賽洛比誰都高興。眼下只是一段比平常稍長一些的分離，就可以學習到很了不起的魔法陣，賽洛當然會輕易的做出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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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不懂事，考慮問題沒那麼全面，卡羅琳卻不能不想啊。
商隊的安全性，其實還不如盜賊團呢。畢竟，盜賊團屬於地頭蛇，商隊算是到人家地頭上掙飯吃的。雖說兩者背後都有貴族支持，但支持他們的貴族之間也可能有仇隙。貴族本身不會死鬥，但他們可能會讓自己支持的盜賊團，衝著對頭支持的商隊下死手啊！
全天下的盜賊團，在一些事情上對背後的貴族陽奉陰違的有不少。但像羅賓盜賊團這樣徹底和當地權貴撕破臉的，還真是鳳毛麟角。賽洛真跟著行天下商隊走，卡羅琳的確不放心。
可輕寒展示出來的魔法陣造詣，也確實很了不起呀！難得人家有機會肯教賽洛，錯過了，以後還有這樣的機會嗎？
卡羅琳心中糾結不下，臉上的神情變來變去，怎麼也拿不定個主意。
看出卡羅琳有些猶豫，輕寒笑道：「怎麼？你真捨不得兒子啊。」輕寒肯這樣問一句，實在是給了卡羅琳天大的面子。
要知道，以龍族的性格，說什麼事情，你乾乾脆脆答應或是不答應也好，提條件也行，想不清楚多考慮一會兒也可以，甚至直接反問幾處疑點，龍族也不會不耐煩。
但他們就煩現在卡羅琳這樣的，明明把事情想清楚了，卻猶豫於不同選擇的得失，權衡過來權衡過去怎麼也下不了決心的。
就說輕寒自己，賽洛提出要跟商隊走，她心裡是同意的。但輕寒明白商隊的事情不能由她一個人說了算，所以有些猶豫。
被賽洛一催，輕寒當時用練習魔法陣的事情搪塞了一下沒有明確回答，在她看來卻是有已經應下的意思，只是要憑賽洛在練習魔法陣上的表現來定。這實際上，相當於提了個條件吧。
現在卡羅琳猶豫不決，正常情況下，任何龍族都會把原先的提議作廢，懶得和你再囉嗦。其實就算輕寒，如果昨天就知道卡羅琳是這種瞻前顧後的態度，她也會微笑一聲，事後隨便找個理由直接拒絕了賽洛的請求。
但今天卻不一樣。如果說昨天輕寒只是在機緣巧合之下，感覺與賽洛投緣，便應下了教他魔法陣的事情。今天，輕寒則真的是把賽洛看上眼了：這個孩子有意思，夠資格讓她龍輕寒認真教導一番。所以，輕寒才會問出那句話。
龍族個個天賦卓絕，傲視諾拉其他智慧種族，除了智慧龍智慧樹，就算化龍樹靈花仙，也比不過他們。
但龍族可沒有躺在天賦上睡大覺的懶鬼。實際上，每個龍族都可稱得上勤學苦練的好榜樣。只是他們各自的興趣不同，學的練的不太一樣，但魔法、鬥氣還有魔法陣，是每個龍族都要下些功夫的。
正因為如此，輕寒才知道賽洛昨天的練習是如何刻苦。一個從來沒有摸過筆的孩子，能在一天之內像模像樣的臨摹出那個魔法陣，或許還可以說是有天份的緣故。
但要真正熟悉運筆的輕重力度，光憑天份可遠遠不夠。下不得苦功，老老實實練到一定的數量，那點兒天份，也就在初學時能發揮一點點作用。
輕寒能斷定賽洛再練三天筆便足夠，這個判斷可是建立在後來看到的幾張紙上正反兩面密密麻麻的魔法陣的基礎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