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節 何為上駟3 文 / xianlihou
德納第也識趣，沒有召喚，不會沒眼色的打攪華子良在軍營的平靜生活。他的封印還在，也不敢在軍營裡和別的男貴族多接觸，害怕漏了底。至於女貴族，沒有封印的時候，德納第就不敢招惹，更別說現在他只剩三階實力了。
所以，德納第在兵營的信息來源有些不順暢，流傳在貴族間的很多新聞，他都不是太清楚。
前面華子良和龍靈仙交談時，其實也順便提到過巴雷特是聖階的事情。只是德納第站得遠，沒聽清。現在格蕾莎一播報，熟悉諾拉貴族等級結構的德納第，立刻感覺到其中的異常之處。
「有什麼問題嗎？」聽到德納第的驚呼，華子良問。
「我還不能確定，華子良伯爵。請再給我一些時間。」德納第非常恭敬的回答。
「這樣啊。」華子良不再關注德納第，回頭繼續觀察戰陣運轉時，魔力變化的情況。
剛才華子良是一直盯著屠龍戰陣的一股魔力，眼瞅著它在戰陣裡來回盤旋，與其它魔力忽分忽合，走出一條大致固定的路線。並且，他在觀察這股魔力運轉的現象時有所感悟，自覺對魔力運轉的規律把握得更深。
華子良這是佔了身為智慧龍的便利，即使對戰陣一竅不通，就憑著能直接觀察到魔力的優勢，多看一陣子，照樣可以把握住戰陣運轉的精髓。
不過今天華子良觀察的時間還是有些短了，剛剛看出點兒門道來，被德納第一打岔，注意力轉移了一下，回頭想接茬再看，居然怎麼也看不出一點兒頭緒。
華子良很是不悅的瞥了一眼德納第：他才剛看出一些滋味來呢，被德納第一打岔，又沒靈感了。
對於魔法陣，華子良一直是有種特別期望的。因為魔法陣很符合華子良對智慧生物利用工具征服自然、改造自然的認知，而且，他還抱著點利用魔法陣突破自己只能施放一階魔法的希望。
只是，華子良雖然設計出了一種雙向傳送陣，煉製出了乾坤圈，但他對魔法陣的認識，同樣也很膚淺。嚴格說起來，那個雙向傳送陣，是華子良借鑒了樹鬍子的傳送門，才設置出來的，他自己並不是很明白其中的道理。
這些年，華子良可沒少向龍靈仙請教魔法陣的知識。龍靈仙也是毫不藏私的悉心傳授，但華子良就是學不明白。
這也不算希奇，兩個世界的知識體系，能輕易融會貫通反而奇怪了。華子良能借鑒樹鬍子的傳送門，那是因為智慧龍族運轉魔力的形式，直接反映諾拉世界的本質。只要能夠觀察得到，理解起來容易得多。
而其他智慧種族，包括龍族，只能以他們對世界本質規律的理解，以一種間接的方式來利用魔力。即使是諾拉智慧種族內部，相互理解起來都比較困難。想像一下，不同國家的人員之間，交流起來的語言障礙就可以理解這種困難。更何況，華子良還是完全沒有諾拉知識體系基礎的外星人呢。
所以，華子良今天竟然從屠龍戰陣的運轉中得到了一些啟發，他是多麼喜出望外啊！
然而這個頓悟被德納第打斷了。要不是華子良性格不錯，而且他也對這種事情不是特別上心，否則早該怒斥這個大驚小怪的傢伙了。
看了一會兒沒感覺，華子良便開口問妻子：「靈仙，你覺得格蕾莎剛才說的對不對？」
「根本不是那回事。屠龍戰陣有了核心，才不是伊凡這個戰陣能夠應付的。只是我不太清楚巴雷特為什麼還在拖延，僅僅從戰陣的運轉來看，他這個屠龍戰陣雖然很順暢，卻完全沒有進行更大威力的變化。」
「巴雷特是不是在積蓄力量，打算一擊致勝啊。」
「這和積蓄力量沒有關係。巴雷特只需要操控屠龍戰陣進入高一級的變化，隨時都可以輕易擊潰伊凡戰陣。」
「不是吧，伊凡戰陣看起來也很有威力呀。而且，從根源上說，伊凡戰陣也是從屠龍戰陣派生出來的。現在作戰資源很充足，巴雷特又不能施展聖階的力量，雙方就算有差距，應該也不會這麼大吧。」聽到龍靈仙這樣評判雙方的優劣之勢，華子良還沒開口，邊上已經有一個女貴族發出疑問了。
「伊凡這個也是屠龍戰陣嗎？」華子良可不會懷疑龍靈仙的結論，而且，這個結論與他剛才頓悟時觀察到的結果比較符合。只是，伊凡戰陣也是屠龍戰陣的消息讓他有些驚訝。
「那算什麼屠龍戰陣，充其量，也就是個與屠龍戰陣沾了一點邊的陣法派生出來的勉強比隨便排隊站位強一點點的隊列罷了。」龍靈仙很有些不屑的表示。
別看屠龍戰陣裡有「屠龍」二字，但是對龍族來說這個名稱倒不怎麼犯忌諱，反而讓他們有些驕傲：能和龍族做為對手、和龍族沾上一些關係的，也只有如此強大的戰陣才有資格。至於其他戰陣，根本不值一提。
當然，那個女貴族的說法也不算錯。三族戰陣的起源，就是為了對付龍族，所以，最初只有屠龍戰陣。
在屠龍戰陣的發展過程中，有些被證明不是那麼有效的變化，以及基礎和初級的組陣方式，慢慢被引用到三族內部的爭鬥中。
隨著龍族退回龍島，三族與龍族的矛盾暫時擱置起來，三族內部的矛盾反而日漸突出。屠龍戰陣是為龍族準備的，對各國來說不存在獨門秘招。而且，聖階之上出手有很多限制，屠龍戰陣的真正威力也很難發揮，大大制約了其應用。
而三族內部發展起來的其他戰陣，則沒有這麼多制約，反倒百家爭鳴百花齊放，大大的豐富
起來。這些戰陣追根溯源都能找到屠龍戰陣的影子，但要說它們和屠龍戰陣的關係，除了這點淵源，那可就再沒有什麼聯繫了。
華子良明白了其中的差別，笑著說：「靈仙，你不是幫伊凡他們改良了這個戰陣嗎？難道也不能與屠龍戰陣相比？」
龍靈仙微笑搖頭，卻沒有多解釋。所謂「幫伊凡他們改良戰陣」的說法其實很不準確，龍靈仙只是為了記錄魔法影像的需要，出言指點了一下伊凡軍團侍從部隊的訓練，並實驗了一下自己在魔法陣上的最新研究成果。
眼下這個戰陣，其實根本不能算龍靈仙幫忙改良的。如果她真要出手幫忙，絕對不會是眼前這麼簡陋的一個戰陣。
正在這時，格蕾莎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格蕾莎說的，恰恰就是龍靈仙剛才對雙方優劣的評判。很顯然，有人專門向格蕾莎通風報信，傳達龍靈仙的最新言論。
有了第一天的經歷打開局面，諾拉世界的第一次戰場狀況直播的影響誰也不敢再忽視。今天，戰場中的聲音再大，也沒有影響伊凡和巴雷特隨時捕捉格蕾莎的最新播報。他們都專門施放了一個傳音魔法，候著格蕾莎的播報呢。
聽到格蕾莎轉述那個陣法大師的意見，聲稱巴雷特戰陣只要提升一級變化便能夠輕易獲勝，伊凡不由得焦急萬分。
他也是熟悉屠龍戰陣的，巴雷特一直沒有痛下殺手，伊凡自然很清楚。只是，他還存了一絲僥倖，希望巴雷特沒有出大招，是因為面對一個不瞭解的戰陣，把握不住攻擊要點，才不得不小心應對。
而且，對於自己排出的戰陣，能不能扛住屠龍戰陣的攻擊，伊凡也是有些猜想的。
的確，龍靈仙幫忙改良的（不管龍靈仙自己怎麼想，伊凡軍團從上到下，還是要承龍靈仙這個人情的），只是侍從部隊的一個戰陣，但那個轉接魔晶的魔法陣，早以被伊凡他們借鑒進平民貴族的戰陣之中。
這兩天的比鬥，伊凡排出的戰陣其實完全是龍靈仙指點侍從的那個戰陣。要說攻防能力，即使是伊凡自己，也很不滿意的。
但伊凡今天仍然排出這個戰陣，實際已經用上了謀略。
伊凡軍團侍從部隊的那個戰陣並不是什麼秘密陣法，巴雷特同樣認識。但那個魔晶轉換的招法，絕對能讓巴雷特大吃一驚。
伊凡今天再次排出這個戰陣，就容易給巴雷特造成這樣的錯覺：伊凡軍團對轉換魔晶的陣法也不熟練，而且只能用在這種最簡單的戰陣之中。
其實，伊凡軍團早已把這個轉換魔晶的陣法運用到了軍團的高級戰陣中。
魔法師和戰士原本就不是伊凡軍團的優勢，即使用了高級戰陣，伊凡估計他們也沒可能贏（他把巴雷特算進了第一場比鬥出場人員）。所以，伊凡軍團乾脆再隱藏部分實力。
沒想到巴雷特第一場沒有出場，反而轉到控魔師這一場。
今天伊凡排出同樣的戰陣，原本是想繼續隱藏實力的。
這種能大幅度提升戰陣威力的魔晶轉換陣法，對屠龍戰陣反而沒太大作用。要把它結合進高級戰陣中，則還需要做一些微妙的調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