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1章 系統發慈悲了 文 / 獸墓破崢逆
下著雨，出生；下著雨，下葬。
宛若一場輪迴。
「爺爺，從小就告訴我，人要堅持，為一個目標，而堅持一生。」在大雨中，淋著雨，染著泥，跪在墳前，黃欣曦悲傷地說著。
有了雨水的降臨，天地之間一下子灰濛濛的，看不真切，不知道是雨水模糊了眼珠，還是淚水迷茫了心神？
「爺爺，他做到了，為了那份堅持，他堅持了一輩子，我相信，他走的時候，是很開心的。」黃欣曦淚眼朦朧，有著水滴，順著臉龐，滑了下來。
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
黃氏夫妻，也跪在雨中，痛哭著。
錢壕也跪在墳前，沒有說什麼，只是心裡面，一直在重複這一句話：「黃老，你放心去吧，黃欣曦，我會保護好的，不會讓她再受到任何威脅。」
這是他的承諾。
是一個男人的承諾。
在下葬後，石碑立起後，雨越下越大，成了傾盆大雨。
那雷在吼，那電在閃，那風在嘯，那雨在下。
雨太大了，這四人，受不了了，只有，離開了。
錢壕原想著，舉辦一場轟動的葬禮，來送老人最後一程，也算表達自己的歉意。
可黃氏一家卻並不同意，他們希望老人靜靜地走，下葬時，除了負責填墳的人，就只有他們四人而已。
最終，黃欣曦抱著老人的遺像，和父母一起，往家裡走去。
錢壕站在墳前，望著他們，愈走愈遠，他們的背影，顯得有些悲涼，像三匹受傷的狼，互相依偎著，很滄桑，很悲痛。
若黃老老死或病死，正常死亡，他們會悲傷，卻不會如此，因為，這是每一個人都要走的路。可黃老，卻是被人活活打死的，那渾身的鞭痕，永遠的鐫刻在三人的心中。
有一種痛，有一種恨，更有一種仇，瀰漫在天地間，沒有散去，也不會散去。
最終，他們成了一個黑點，看不清了。
錢壕這才轉頭，朝著黃老磕了三個響頭，這或許沒用，卻是他心中的一點解脫。
他沒有跟著三人去，因為，他知道，現在要給他們一家人，一些獨立的療傷時間。
雨越大越下，像仙神在潑水，一盆接著一盆，錢壕那小身板，承受不了了，也離開了。
留下一座新墳，在風吹雨打中，度過一生。
…………
回到了家，洗了個澡，吹乾了頭髮，換了一套乾淨的衣服後，和往常一樣，錢壕來到了月姬的屋子中，靜靜地看著她。
自前幾天，重傷之後，月姬就一直處於昏迷之中，像一個睡美人，躺在床上。
「姐姐，你快醒來吧，我們大家，都在等你。」服用了歸元丹，她的身體機能，在自動的恢復，可這個時間，似乎很漫長。
錢壕抓住月姬的手，冰涼涼的，若寒冰一樣，沒有熱度。
這冰，冰的是月姬的身，也冰的是錢壕的心。
他是個凡人，更是個半廢之體的凡人，幾乎沒有任何用處。
爸媽、趙忠是異能者，可助月姬療傷；小兔子靈兒，也能發揮作用；就連雨靈，也能幫月姬換換衣服，擦擦身子，保持乾淨和整潔。
而他，作為一個男人，似乎唯一能做的，就是看著她，呼喚著她，希冀，她能夠早點醒過來。
真的有點無用啊。
「姐姐，你快點醒過來吧。」他這樣說著。
陪了月姬一個小時之後，錢壕起身，來到了院子中，紮起了馬步。（康平市下雨，但並不意味著華京市也下雨。）或許，心中有著痛吧，有著仇恨，有著目標，他動力十足，雖還不能堅持一個小時，但也有四十多分鐘了。
最終，他累得不行，坐在地上，喘著粗氣。
他的身，在這裡，但是，他的心，卻不知飄在了何處。
陡然間，他經歷了太多事。
體驗了太多情。
似乎又領悟了太多。
他的天空，是灰色的。
就在這時，他的腦海，陡然傳來一陣嗡鳴，那個已經有很久，沒動彈的系統，發話了。
「人亡，則死；心亡，則忘。」一句錢壕曾在《仙逆》這本書上看過的他印象極為深刻的一句話自系統的口中傳了出來。
心亡了，人就忘了，什麼都記不起來，可連心都沒了，人活著還有意義嗎？
「心亡則忘？！」或許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錢壕很有感觸，再聽到了這麼一句話之後，陷入了沉思。
提到忘，他就想起了自己心裡經常給自己鼓勁的一句話：雲馨，千萬不要忘記我？
那一天，每一夜，他都忘不了，忘不了那些事，忘不了那些情，更忘不了那個人。
或許，現在不再是一個人了，而是好幾個人了。
「忘？怎麼會忘？！」錢壕摸著自己的胸口，感受著那裡的心跳，笑著，只是那笑容中，有著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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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都已經變了，變得不再忠誠，心中多了人，還有什麼資格去要求雲馨不去忘了自己？
他都消失了這麼久了。
「我的心還在，就不會忘，你一定要等我。」他苦笑著。
心亡則忘！
「那何為人？」恍惚間，錢壕有點朦朧，再次問道。
「人者，一撇一捺，一頭頂天，雙腳踏地，其身撐起乾坤，無愧於天地。人，左右對稱，恪守本心。」系統說著。
隨即，在錢壕眼前，一個『人』字，緩緩而出，那是系統，寫出來的。
頭頂天，腳踏地，其身撐起乾坤，便是人……錢壕隱隱有點明白，但又好似沒有明白，他沉默了片刻，又道：「那本心是什麼？」
「你現在不想的，就是本心，無相為本，無本為相，相本糾纏，何分彼此。」系統說了一句禪語。
錢壕搖了搖頭，愈發聽不懂了。
若能聽懂，自己就成和尚了。
錢壕沉默著，進入了自己的世界。
系統沒有多說，只是說了這麼一句：「你，已經點燃了火種，開啟了強者之心，接下來，就要推開那扇門，義無反顧的，踏上那條強者之路，而至死無悔。」
「什麼？！」他愈發迷糊了。
不過，接下的這一句，他可是實實在在的聽懂了：「強者之心，並非多見，你能擁有，實屬不易，特，獎勵你一年壽元，望爾愈走愈遠。」
「多添加了一年壽元？！」至於系統那古怪的語氣，和完全不同的說話風格，錢壕都沒在意，他被這個大蛋糕，徹底砸暈了。
說不緊張，那是假的，頭頂上，懸掛著一把刀，隨著時間流淌，越來越低，說不定，那一天，就到了近處，一把刺穿自己。
畢竟，因妖媚之故，在自己體內，下了媚術，使得自己足足損失了半年壽元，現在只剩下了四個月。
四個月，雖說有一百多天，那也是很短的，不經意間，就過去了。
最重要的是，這破系統，在一個多月前，留下抓兔子的任務後，就消失了，錢壕喊了這麼久，他都不出現，害的錢壕還以為它溜走了。
若沒有任務，自己又何提完成不完成，又如何來增命？
他看似一臉平靜，但心裡早就急死了，也罵死了這破系統。
幸好，又『無辜的』增了一年壽命，他鬆了一口氣。
恍惚間，在他的眼前，那個白色光板上的小人，那壽命一欄漲了一年。
不過，他可沒有徹底鬆口氣，在那系統準備消失的時候，錢壕急忙說道：「接下來的任務，是什麼？」
ps:這一章，的確有點少，我都不好意思要花花了，不過了，臉皮還是很厚的，拜求花花了，這章少的字數，會在後面一個4000字的大章中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