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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八章 違令刺殺 文 / 雪山神獒

    巴根台狼一樣的眼睛死死的看著木華黎,說道:「我懇求你,讓我去吧!死在我特種兵手裡的金國大人物不知道有多少,哪個不是千難萬險,我不也沒死嗎?我有把握銀青看不到明天的太陽。」木華黎堅定的說道:「這個事情不要再說了,我不同意,大汗也不會同意,全軍都不會同意。我意已決,你退下吧,立即準備明天炸毀上京城。」

    巴根台回到軍帳,沉思了半晌,喊來那日松、特倫敖都、努桑哈、吉日格勒、烏其恩、也速兀格、史天安等特種部隊核心人物。他面色嚴峻的對部下說道:「木華黎諾顏已經決定,明天就將派我們燒燬上京城,數十萬人將被燒死炸死,我絕對不能讓這樣的慘事發生。我決定今夜單身入城刺殺金軍統帥,你們怎麼說?」

    特倫敖都說道:「木華黎諾顏有命令嗎?」

    巴根台說:「沒有,木華黎諾顏嚴令我等不得擅自實施這次行動。我是自作主張,你們支持我嗎?」

    那日松叫起來:「你瘋了嗎?你這是去送死!你死了烏爾罕怎麼辦?珠嵐老額吉怎麼辦?兀良哈台怎麼辦?就算你死了也是白死,木華黎諾顏軍令何其森嚴,你這是何苦?」

    巴根台厲聲說道:「我意已決,絕不更改!我絕不能再讓屠城慘禍再發生了,這樣下去,長生天會把災禍降臨到我們和我們的親人身上。」

    努桑哈說道:「既然你已經決定,我也只能同意,我請求和你一起入城。」

    巴根台說道:「絕對不行!這次任務就我一個人去,人多礙事。」

    也速兀格叫喊起來:「當初在清州城就應該我去執行刺殺任務,事到臨頭你改變了決心,以致身受重傷,我絕不能讓你再去冒險了,我和你一起去吧。」

    巴根台堅決的說道:「不行!我找你們來不是和你們商量的,具體的行動方案我心裡已經有數。我將在今夜子時行動,傘降到上京城裡,行動時間是1個時辰,寅時你們派2個熱氣球接應我撤退。我找你們來是想給你們提個醒,如果我回不來了,那日松就是特種部隊的新統領。你們要象服從我一樣服從那日松,聽從那日松百夫長的指揮。」

    他狼一樣的眼睛掃視了諸將一眼,摘下胸前佩戴的鷹徽,交到那日鬆手裡,說:「替我保管,我回來還給我。別的我也不多說了,你知道該怎麼辦。」

    那日松接過鷹徽,說道:「我升起熱氣球在天上掩護你。」

    巴根台說道:「你想暴露我嗎?還是想讓銀青有準備躲起來?不行!都靜靜的給我在營裡呆著,就跟我還在軍營裡一樣。如果我回不來,你就對木華黎諾顏說,他賜給我的彎刀和我一起去見長生天了。好了,就這麼定了,解散!都退下吧。」

    特種部隊是巴根台一手創立的部隊,在這支部隊裡,他的命令就是聖旨。在特種部隊創建之初,巴根台就有意識的嚴禁下級質疑上級的任何決定。積威之下,他的意志誰敢違抗,諸將只能默默的給巴根台準備熱氣球和其它裝備。

    夜半時分,巴根台換上輕便衣甲,將手、臉和兵刃塗上黑色的油彩,部下也已把熱氣球和降落傘塗成黑色,黑暗之中有如黑色的幽靈一般。巴根台緊緊的抱了一下兀良哈台,跨上吊籃,點火升空。特種部隊全體集合,默默的為他們的精神領袖送行。

    巴根台有狼一樣的眼睛,夜間視物和白日幾乎沒有區別,這使他在夜航上有別人無法企及的優勢。他用嫻熟的技術駕駛氣球無聲的飛臨上京上空,夜晚的上京早已宵禁,下面黑壓壓一片。他點燃了炸藥的導火索,然後悄無聲息的傘降到城中。

    有心的上京人會看到天上一團微弱的火光如彗星一般,悄悄的掠過他們頭頂上,忽然一聲巨響,微弱的光芒變成一個巨大的火球燃燒著墜落下來。所有的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戰火中的人民沒有人會認為這是吉祥之兆。

    巴根台順利的傘降到城南的一個院落,他用特種部隊專用的傘兵刀割斷繩索,跌落到院中。院子裡的狗忽然吼叫著撲上來,寂靜的夜裡附近院落的狗一齊吼叫起來。巴根台能暗夜視物,他冷靜的飛出繩索,準確的套住這條兇猛的大狗,瞬間將之勒死。

    一個老者提著氣死風燈,披著衣服推門走出來。一邊叫著:「是誰啊?」

    巴根台猛撲上去,鋼鐵一樣的左臂鎖住老者的脖頸,使其不能出聲,右手短刀橫在老者的咽喉,氣死風燈掉在地上燒成一團火球。巴根台隨後將老者拖入屋中。屋裡一燈如豆,床上坐著一個老太和一個半大孩子。看到鬼魅一樣的巴根台拖著老者閃身進來,都驚叫了起來。巴根台低沉有力的聲音喝道:「再喊,我就殺了他!」老太和孩子立刻安靜下來,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巴根台對床上的老太說道:「我不想殺人,但是我問什麼你就回答什麼。如果有半句謊言,我就先殺了這個老漢,再殺了這個孩子。聽明白了嗎?」

    巴根台如黑色的鬼魅,巨大的陰影投到牆壁上,嚴厲的語氣冷的象冰,誰也不會懷疑這個凶神惡煞說到做到。老太抱著那個孩子,渾身抖個不停,牙齒的的響,說不出話,只是不住的點頭。巴根台掃了一眼屋裡的衣被陳設,顯然是個貧寒人家。

    忽然,巴根台感到有腳步聲在向自己背後悄悄逼近。巴根台從小就受艱苦訓練,不知道和多少狼群雪豹馬熊搏殺過,他有野獸一樣的敏銳,院落裡的任何動靜都逃不脫他的耳目。背後勁風忽然響起,巴根台略微側身閃過,右手的傘兵刀刀背順勢重擊在一條大棒上,大棒應聲落地,巴根台右腿掃出,將敵人踢倒在地。偷襲的敵人一聲驚呼,竟是個女人,漢人裙釵打扮,30歲不到年紀。那個女人哭喊道:「你到底要幹什麼,你放了我公爹,家裡的東西你要什麼就拿走好了。」

    巴根台說道:「我

    不是賊,告訴我銀青元帥的帥府,我就饒了你們。要是不說實話,誰也別想活命。」

    那婦人說道:「銀青元帥府邸往北走3個坊就是。」

    巴根台放開老者,將他推到床上,把傘兵刀插回靴筒。對那婦人說道:「好!現在你就領我去,你的家人要是敢亂喊亂動走漏了風聲,我就先殺了你。」

    婦人說道:「好,我這就領你去。可是現在兵荒馬亂,早就已經宵禁,街坊現在都已關門落鎖,街道上到處都是巡查的士兵。你連街坊都走不出去。」

    巴根台說道:「這你不用管,你只要告訴我道路,我自然能到那裡。」

    老太說道:「這位好漢爺爺,讓老頭子帶你去吧,放了我媳婦。」

    那老者早就嚇的面如土色,哪裡還敢跟著巴根台去送死,心裡只想趕緊打發了這個凶神,他抖抖的說道:「我老了,腿腳不大靈便,還是媳婦去吧。」

    巴根台看了老者一眼,像這等人諒他也不敢向金軍通風報信。他說道:「好!就是這樣!」

    他帶著婦人離開屋子,關好門,用那條大棒牢牢的抵住大門,讓屋裡的人一時出不了屋。然後牽著女**踏步走出院落。

    坊門早就關閉,巴根台把女人綁在背上,輕若無物,飛索攀上牆頭。大街上果然有巡查的士兵,巴根台乘兩批士兵換哨的間隙,飛身上了北面的坊。婦人伏在巴根台背上,隨著他悄無聲息的躥房越脊,飛過高牆,感覺像騰雲駕霧一般,只是依靠著一根繩索。女人頭昏腦脹,像夢裡一般。

    在那婦人的指點下,巴根台很快到了銀青元帥府,只見府邸四周戒備森嚴,三步有崗,五步有哨。巴根台解下那女人,命令她向西面跑,用鋼弩指著她的後心,一有異動立即射殺。那婦人很聽話,拚命的向西面跑,銀青府前巡哨的士兵發現有外人跑動,立刻呼喝起來,一窩蜂的向西面追去。

    巴根台乘亂飛上高牆,進入了元帥府。他知道那婦人很快就要被抓住,自己的行藏就要暴露了,他必須立即找到銀青元帥刺殺之。

    巴根台飛索上了一個屋頂,目光一掃就找到了這個大院落的正堂,燈火通明,兵馬鏗鏘進出,侍衛林立。巴根台在暗夜中躲過巡查內衛,悄然潛入,登上正堂旁邊廂房的屋頂,伏在屋脊下。

    只見大堂正中端坐著一位怒氣勃發的老將,鬚髮皆白,年齡總在60以上,想來就是銀青元帥了。兩廂坐著兩排盔甲鮮明,肋下佩刀的將領,一個滿臉大鬍子的將領正和老帥激烈爭論:「大帥,不能再這麼打下去了!花道之戰蒙古人不到1個時辰就把我們8萬大軍炸成一片血肉,把上京炸成廢墟是易如反掌。咱們拚死抵抗了這麼久,無數將士喪命,也算是對得起皇上了。莫非你真想讓蒙古人殺進城裡,闔城數十萬百姓玉石俱焚嗎?」

    銀青元帥厲聲喝道:「烏古倫寅答虎,你我都是金國百姓,皇上給了你我功名利祿。難道大難臨頭,我們就不顧廉恥屈膝投敵嗎?」

    寅答虎說道:「大帥啊,如果咱們拚死抵抗能對大局有半分的好處,就算是咱們全軍戰死也是值得。可是你飛章告急,幾乎一日一次,南京的朝廷可有半分的消息?蒲鮮萬奴擁眾數十萬就在東京,離我們不過數日路程,這麼長時間他沒有派出一兵一卒的援軍,見死不救。我們即無力為國家守住這座城池,又不能消耗牽制蒙古軍隊,那麼數十萬軍民白白犧牲有什麼意義。」

    銀青說道:「國家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我們身為軍人,國家所養育,即不能守住國土,又不能保衛百姓免遭塗炭,已經是羞恥萬分。還要向仇敵屈膝請降,那麼人和禽獸還有什麼區別!老夫受國厚恩,現在身已在絕境,我銀青頭可斷,投降漠北吃生肉的生韃靼那是萬萬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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