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41 為什麼要投河自盡 文 / 於蹊
「什麼。」
顏溪趕到地下室的時候。西門築正在叫人對許竇用刑。年老的大夫被架在刑架上。他花白的頭髮已經散亂。身上遍佈鞭痕。鮮|血淋漓的。看起來那般的觸目驚心。
「西門築。為什麼……」顏溪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幕。像是完全陷入了驚訝的狀態。好像完全不相信眼前所見到的這一幕。西門築為什麼要這樣對許竇。難道是因為……許竇之前進來打斷了他嗎。
「許竇居心不良。竟然在給我的藥裡面下毒。」西門築表情淡漠地說道。
顏溪仍舊是喘著氣。她跑了很遠的路到這裡。現在依舊有些氣喘吁吁的。
「我已經給了他機會要他承認。可是他卻不肯說出幕後主使者是誰。我這才對他用刑的。怎麼。這有何不妥嗎。」他仍舊是那樣面無表情地看著顏溪。
突然間。張梧噗通一聲跪了下來:「王爺。許大夫在王府待了數十年。他不可能背叛你的啊。這一定是別人陷害的。王爺。請您一定要明察啊。」
西門築眼眸一挑。某種折射出危險的氣息:「你的意思是。本王在冤枉他。」
張梧一愣。他向來沒什麼心眼。因為在這個王府裡也不需要什麼心眼。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他就直說道:「是啊。王爺一定是弄錯了。請王爺再好好地查一下。千萬不要冤枉了許大夫啊。他對王爺可是忠心耿耿的啊。王爺死後。他差點自盡了。要不是有人對他說王爺**未曾找到。可能還活著。他或許早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啊。王爺。請您一定要明察。」
張梧幾乎是哭著這樣說的。之前他想去勸王爺的時候。許昌拉著他不讓去。說靜觀其變。時機未到。可是現在。他實在是忍不住了。看著許竇奄奄一息。他實在無法隔岸觀火了。這樣下去。王爺會將人打死的啊。
「你說這麼多。不就是在說本王瞎了眼麼。」西門築眸中折射出令人害怕的光芒。許昌和李秀以及陳淳等護衛登時跪在地上。最為冷靜的許昌說道。「王爺。張梧不是那個意思……」
可許昌的話還沒說完。西門築頓時厲聲道:「難道是說本王故意曲解他的意思。讓他蒙受不白之冤。」
「屬下們不是……」
「你們好大的膽子。本王讓你們開口了嗎。」
頓時。一片死寂聲充斥在昏黃的室內。護衛們大氣都不敢出。他們從來沒有看到王爺這樣生氣過。也從未聽過王爺在他們面前擺什麼架子。道什麼尊卑。
「王爺也真是。我們還能不知道嗎。跟王妃一鬧不愉快就喜歡把怒氣發洩到我們身上。還這麼正經。都不像王爺了……」一個看不清局勢的護衛小聲地嘀咕道。他之所以在這個時候能這樣說。是因為他覺得許竇可能犯了錯。不然王爺不會這樣。但是呢。突然間變得這麼愛訓斥他們。就有點不像王爺了。在他們心裡。王爺都是沒什麼威懾力的。很隨和。像是朋友一樣的人。
可是他的話還沒說完。西門築就陰沉著眉目道:「簡直膽大妄為。尊卑不分。把他給本王拖出去。重責五十大板。」
「王爺。他還小。這樣打是會死人的啊。」
「王爺。三思啊。」
「王爺……」
「你們自身難保了。還想為別人求情。」西門築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又訓練出一批新兵。他們都是近來才出現在西門築身邊的。他們面無表情。身穿黑衣。一下就把那個小護衛架了出去。
「王妃。王妃。你開口說句話啊。你別讓王爺……」李秀話還沒完。一下就被西門築冷聲打斷。「我需要讓你們知道。這個王府的主人是本王。而不是其他人。把李秀拖出去。重責一百大板。以儆傚尤。」
「為什麼要打我。」李秀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不顧許昌的拉扯。怒氣沖沖地理論。「王爺。一百大板可是會打死人的。你為什麼要打我。」
「就憑我是你的主子。」西門築面無表情地沉聲說道。
「可是王爺一向拿我們當朋友的。王爺從來不會在乎我們怎麼胡鬧……」
「朋友只是私下的。可是現在。你犯了不該犯的錯誤。你竟敢頂撞本王。到底是誰給你膽子這樣做的。」
「王爺根本就沒拿我們當朋友。這段日子以來。王爺根本就把我們當奴隸看待。一個不高興就頤指氣使的。一點小事沒做好就重重責罰。與之前進府相比。王爺越來越暴戾了。王爺說的一些話。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完全不把我們當人看。王爺也不會像以前那樣和我們把酒痛飲。閒話家常了。五年的時間。不知道王爺經歷了什麼。王爺看不起我們了。」
「大膽。你竟敢如此大呼小叫……」
「王爺之前對屬下說過。朋友就是能相互指出不足的。朋友就是能毫無保留地交談的。你說這也是王妃告訴你的。你說這樣的感覺很好。其實在王妃沒來之前王爺也待我們很好。吃穿用度從不虧待我們。在我們心裡面王爺一直是一個頂頂的好人。一個好朋友。所以我們才會為王爺拋頭顱灑熱血。付出生命亦在所不惜……」
西門築聽著李秀的話。由一開始的不悅。變得沉靜。他最後說道:「你認為我是個好人。所以會為我拋頭顱灑熱血。那麼這段時間以來。你認為我劣跡不堪。是不是想要另謀良主了。」
李秀完全沒想到西門築會這樣問他。他只是想說出自己的想法來了。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背叛王爺。王爺知道他對他的忠心的啊。為什麼要這樣曲解他。
「來人。把這個許竇的同黨給本王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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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築……」顏溪顫抖著聲音開口了。可是她還只喚出了他的名字。他就不悅地說道。「閉嘴。」
「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第一時間更新沒看到本王在整頓府紀麼。離開這裡。」西門築不客氣地對顏溪下起逐客令。
「你如此不聽話。是不是想讓本王將你也杖責一頓才甘心。」西門築背過身對這站在那裡不肯離開的顏溪說道。他的表情很陰沉。直到顏溪幾乎是從牢裡面落荒而逃後。表情才如常了點。
從地下室跑出來之後。顏溪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好像只有這樣呼吸新鮮空氣。才能消除掉心裡。那樣沉悶的感覺。
她往前走著。她聽到一下一下的棍杖敲在人身上的聲音。伴隨著慘叫聲。糾纏著一點一點傳進她的耳朵裡面。好像很遙遠。第一時間更新又很像很近。煩悶的感覺。那樣的驅之不散。
顏溪躺在床上。她睡不著。跑了出去。她拿了兩罈酒。跑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跑離了王府。跑到了很遠很遠的湖邊。她坐在那裡。看著月色。一個人喝酒。
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的那個夜晚。她跟那個曾經笑容溫柔的男子慪氣。也是這樣。一個人坐在湖邊。一口酒。一口酒地灌下去。
區別是。那個時候。那個男子會笑盈盈地突然出現在她的身邊。跟她說很多很多的話。而現在。從開始。到結束。也只會是她一個人。
時間到底帶走了什麼。
顏溪喝了酒。喝了很多很多的酒。她覺得喝醉了真的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飄飄欲仙似的。什麼也不要去想。能飛起來的感覺。好像全世界都能掌控在她的手中似的。好像她能創造出一個沒有傷害。只有快樂的世界。
顏溪一罈酒已經喝光了。那樣烈的酒。全部都進了她的胃。她感覺腦袋暈暈的。然後。就那麼倒在草地上。睡著了過去。
好熱啊。不知道為什麼這麼熱。睡得好不舒服。臉色酡紅的顏溪在草地上打了一個翻身。身體噗通一身。翻進了湖水裡面。
很久。還沒有出來。也沒見水面有任何的動靜。她就是像那樣。永遠地沉了下去。
突然間。一道黑影出現在月下。風一般就朝顏溪掉下去的湖水裡跳了下去。那樣的毫不猶豫。
他抱著顏溪的身體。從湖水裡面走了出來。顏溪突然大口大口地咳嗽了起來。很多水都被她咳了出來。她就那樣悠悠地醒轉了。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看到的。是一雙星辰般的眸子。有著那樣似曾相識的情緒。可一瞬間。她一凝眸。好像又什麼都沒有了。
「放……放我下來……」顏溪這樣說道。男子愣了一下。隨即。按照顏溪所說的。將她從懷抱中放了下來。
顏溪一身都是濕漉漉的。頭髮貼著尖尖的下巴。那雙漂亮的眼睛上。睫毛沾上了細細的水珠。她那樣的瘦弱。在風中瑟瑟發抖著。脆弱得隨時都能夠倒下去。
孫行遠第一時間準備脫下自己的衣服。可是當他的手接觸到衣服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一身也是濕噠噠的。脫下來的衣服。也根本無力烘暖她。
他想抱抱她。可是他生生壓制住了自己的這種衝動。看著她脆弱無依。想是隨時會隨風而去的細碎白花的模樣。他眼眸裡有自己都無法克制的情緒:「為什麼要投河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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