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65 意外迭起 文 / 於蹊
「對啊,說的是給你整個錢袋,錢袋給你,寶物歸我!」
「耍賴!」少年不滿地叫道,隨便李秀怎麼折騰,都死死抱著肚子不鬆手。
「怎麼這麼多人來了!不會來搶我的錢袋的吧!」少年突然一震,望向李秀的後方,一副如看了洪水猛獸的模樣。
那些乞丐不會跟過來了吧?李秀下意識回過頭去,正在此時,肚子突然傳來一陣猛力,少年用盡全力踹了李秀一腳,像兔子一樣拔腿就跑,只看見少年的衣袖在風中影子般一閃,速度看樣子已經達到了他的極限,緊接著,他為斷絕後顧之憂般地跳進了大冷天的河水裡,一晃就不見人影。
李秀則抱著被踹到巨疼的肚子,嗷嗷地低叫著,連腰都直不起來。
已經走到橋上的許昌又折了回來,把李秀扶起,悠悠歎氣:「錢袋被搶也是你命,誰叫你連個孩子都打不過?」
李秀火冒三丈,很想推開這對他不理不顧的許昌,但因為沒人扶著會趴下去,硬生生忍下這口怨氣,找其他地方發洩道:「他不是個孩子,他十六七歲,快要成男人了!」
許昌一邊扶著李秀慢走,一邊繼續添油加醋地道:「還認為情有可原不成?你可快而立了,比人大了一番,卻被人硬生生來了個下馬威,說你是我下屬,我都嫌臉臊著。」
「……」
李秀抱著肚子,被許昌扶著,走過了橋,來到了河對岸,許昌敲了一下門,沒人應聲,便推門進去了。
這並不如何大的房子有兩個隔間,許昌和李秀剛一進去,一股血腥味就撲鼻而來,兩人對視叫了一聲不好,猛的移開隔板,果然看到一名婦人渾身是血地躺在血泊中,許昌伸手去撫鼻息,對著李秀道:「我們來晚了。」
少年回到自己的山洞裡,拿了柴火點了把火,在那裡烤著濕漉漉的衣服,懷揣著重重的錢袋,少年笑得可滿足了:「有了這些,我和小新就再也不用住在這破山洞了!」
想到那個被他踹到肚子的男人一臉吃癟的樣子,少年意氣風發了,得意地哼了一聲之後,將錢袋拋到高高的空中,可用手去接住的時候沒接得好,眼看錢袋就要掉進大火的時候,少年的腦袋往前一撞,錢袋被撞飛了,腦袋砰的一聲快要被砸穿了,更要命的是,因為腦袋朝前重力不穩的緣故,他的身體竟然直接朝著火焰撲了下去!
「嗷——」撕心裂肺的聲音痛苦地響起,少年一彈而起,鼻子間充斥著燒焦的氣味,他眼眶紅紅的,確確實實明白了「樂極生悲」這四個字是什麼意思。
慢慢慢著,錢袋呢?
他揉了揉被錢袋撞得發疼的額頭,不是吧?錢袋被撞得不見了?
幸好找到了。少年抹著冷汗,穩穩地握著錢袋,知道凡是都是有報應的,再也不敢張狂了。
「小新呢?」
少年在山洞和山洞的周圍四處找,也沒能找到小新的身影。
「不會去西子大嬸那裡了吧?對了,小新昨天說過說要幫著西子大嬸找野菜的!」
少年左看右看看,再三確定周圍沒有人之後,用石頭火急火燎地在山洞地裡刨了個坑,把那一大寶貝埋下去了。
然後就去找自己的夥伴,他要告訴小新,他們再也不用過苦日子了,還有西子大嬸,他有了銀子,他會照顧她的,就像母親一樣地照顧她。
少年的衣服雖然還沒完全干,濕氣很重,在風裡吹著的時候,很涼,比平時都要冷,可他卻在開心地跑著,笑得像一隻沒長牙的貓,眼睛彎彎的,連眼白都看不見了。
「西子大嬸!我進來了!」少年推開門,卻忽然整個人都怔住了,西子大嬸破爛的衣服上都是鮮紅的血液,眼睛圓瞪著,就那樣躺在地上。
「西子大嬸!」少年眼眶通紅,放聲大叫。
摸她鼻息的時候,發現,已經斷氣了。
少年悲哀的情緒還來不及釋放,下一刻,一個更震撼的事物充斥著他的眼球。
那是一副畫,在角落處。
少年拔腿衝到那裡,撿起畫,果然,那上面有一個美若洛神般的女子。
那本來經常被人擦拭的,本是乾淨光潔的畫捲上,驀然出現了道道血線。
「小新!」
「小新你在哪裡?!」
找了許久,也沒能找到小新的少年,一臉地垂頭喪氣,他抹了幾把眼淚之後,把西子大嬸背回了自己的山洞,他要把西子大嬸好好下葬,他現在有銀子了,他要給她買一副棺材,還要給她穿上訂好的壽衣,還要把風水大師請來,找個最合適的地方作墓地。
想到這裡,少年眼眶又紅了,不知道小新怎麼樣了?是不是也死了?那不就剩下他一個人了?
那他一個人有那些金銀財寶有什麼意思呢?
少年突然一怔!
是那兩個人殺的,是剛才那兩個人殺掉西子大嬸和小新的!
哇唔,少年再一次放聲大哭,趴在地上,手狠狠地抓著枯草,嗚咽聲從嘴中發出。
「是我害了你們,是我,我不該讓那兩個人知道西子大嬸在哪裡的,嗚嗚……」
「三哥……」突然微弱的聲音傳來。
少年驀然抬頭,看見遠處,自己的山洞面前,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也趴在那裡,
不過,他是在那裡艱難地往前挪動著,他臉色蒼白,渾身是血,用盡全力叫了一聲三哥後,他就暈過去了。
「小新!」少年發了瘋一樣地跑上前去。
「死掉了?」顏溪皺著眉頭,看著從很遠的地方回來覆命的許昌和李秀。
「我們去晚了一步。」許昌顯得有點懊惱。
「沒事。」事已至此顏溪也不能責怪他們,挑了挑眉問道,「也不算毫無收穫吧?說說,跟殺手們過招後有什麼發現。」
「回王妃,屬下二人都沒有跟殺手過招。」許昌頗顯納悶地說道。
「那他幹嘛一直捂著肚子?」顏溪指了指痛苦猶在的李秀。
「這個……」李秀乾笑兩聲,「屬下摔的,摔的。」
顏溪喝了口茶,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說道:「摔也能摔肚子上啊,挺神奇的。」
「突然前面出現一塊大石頭,砰的不小心撞上去了,是這樣的。」
顏溪黛眉揚了揚:「不會是叫人打的吧?」
看到李秀黑臉的樣子,許昌差點沒忍住笑,李秀很快佯作一臉輕鬆地解釋道:「怎麼會呢?屬下怎麼說也是副統領,手下有五百多號護衛,誰能打傷屬下?誰能?!王妃不要太小看屬下了。」
顏溪揚了揚唇:「也是,就算你真打不過了,許昌大哥也會幫著你的,不至於讓你受這麼重的傷。」
「……」
李秀對著許昌,從鼻子裡哼了一聲,這傢伙只會看好戲,幫他?嘖嘖嘖,把他家當都掏空不說,還看著他被人打。
顏溪納悶了,她這明明是誇許昌,為什麼許昌的臉色這麼難看?
「那個婦女死了,怎麼辦呢?」顏溪陷入思考中。
「你給我詳細地說一下你們去那條街的經歷的事情,事無大小,都詳盡地說一下。」顏溪讓自己冷靜下來。
許昌其實不知道顏溪要找那個西子大嬸幹什麼,但聽顏溪如是說,於是依言開口。
「慢著。」顏溪打斷,沉聲說道,「麻煩你們去把那個少年帶過來吧。」
李秀懵:「又是我們?我不要和……」
「走吧,王妃有令!」李秀話還沒完,就被許昌摀住口鼻,拽出去了。
李秀和許昌打聽到,之前那個引路的少年叫做許朝盛,住在離西子大嬸茅草屋相距一里半的山洞裡。
李秀肚子沒那麼疼了,悠悠然道:「許朝盛?果然姓許的都沒一個好人。」
許昌:「……」
李秀想著很快就能把自己的金銀珠寶搶回來了,興奮不已,腳步異常輕快。
可進了少年乞丐的山洞後,發現空空如也,只有牆上,有什麼東西在閃著光。
兩顆珠子。
許昌愣了:「你到底做了什麼勾當,連夜明珠都有!而且這小子還不稀罕,拿都沒拿你夜明珠就走了。」言下之意是李秀的錢袋裡有更寶貴的東西,所以連夜明珠都成了可以隨手丟棄的。
「你不會跟著王爺去皇宮的時候,順手給……」
李秀自己也覺疑惑,他根本不可能有什麼夜明珠啊,要知道夜明珠何其珍貴,一顆碗口大的夜明珠就相當於可換十五座城池的和氏璧,簡直是稀世珍寶啊。
李秀走上前去,朝著那兩顆珠子端詳了會,突然笑了,露出嘲諷的笑容:「果然是沒見過世面的,這不過是大螺蚌殼磨出來的珠殼,夜明珠,我還夜來香呢!」
「……不是夜明珠,怎麼會一直發光?」許昌正想近身去看,李秀一把推開他,把兩顆珠子從牆壁上拔了下來,放在身後。
「你先把錢袋給我搶回來,我就告訴你為什麼。」
許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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