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金牌拽妃

正文 162 這是誰家的孩子 文 / 於蹊

    宣尤渠發了瘋一般地衝上前來,抓住循昌後背的衣服,他不知道哪裡來的那麼大力氣,把循昌壓在胯下,雨點般的拳頭狠狠地朝他臉上和胸上砸去。

    循昌當然會反抗,兩人頓時扭打在一起,宣尤渠只是一時孟浪之氣,根本沒有實打實的身手,三下五除二就被循昌踩在腳底。

    循昌目光輕蔑地落在小舞雪白赤-裸的身體上,正對她的眼神,那模樣像在說,看,這就是你的護花使者。

    突然,腳下一陣異動,循昌以為把宣尤渠踩得死死的了,確實宣尤渠也是被打得幾近動彈不得,可這時候他像得了神力一般猛然彈跳起來,死死地護在了少女的身上,抱住她,不讓她的身體被任何人觀看。

    「你殺了我好了!放了她!」他大聲說道。

    循昌將刀抵在他後背的時候,他全身一僵,循昌冷然帶笑的聲音響起:「你確定?」

    他腳在抖,可豁出去了般說道:「一個大男人廢什麼話!殺了我之後就把她放了!」

    「這可是你說的!」循昌一刀刺下去的時候,宣尤渠恐懼地發出大叫,卻硬氣地還是護在小舞的身上。

    「你想要這個女子活,又這般抱著她,我這一劍下去,不是連她也刺死了?」

    就在宣尤渠手忙腳亂給小舞穿衣服的時候,忽然聽到了刀劍入鞘的聲音。

    「記得你發過誓,不會派人追殺我的。」

    循昌大步一揚,拉開門走了出去。

    宣尤渠一臉不敢置信,他就這樣放過他了?

    「寧死不說?」

    地下室內,西門築坐在一張椅子上,悠悠地看著嘴唇緊閉的四個男人。

    「其實不說,我也未必猜不到。」西門築隨意地把玩著拇指上的玉扳指,頗有幾分慵懶,「你們是東棠國的人,主子也是,對麼?」

    驚訝的神色在男人們的眼裡一閃而過,西門築完美地捕捉到了。

    是了,眼神是不能騙人的,就算造詣再高的人,也無法完全地偽裝,連眼神也修飾。

    「讓我來好好地猜一猜,你們的主子是誰呢?」

    「皇室。」他動了動唇,那幾個人的眼神都不敢再和西門築對視了,低下頭。

    「從將軍夫人死時開始,這幾個月來發生的事情,都是一樁不小的陰謀吧,諸多的盤根錯節之後,是一層層的**熏心,不屬於自己的,非要把握在手中。」

    一個男人震驚地抬起頭來,好像西門築是瞭如指掌的神明一般,驚恐地看著他,而他溫柔微笑的模樣,更令他寒毛直豎。

    「我本來沒有非要揪出你們主子不可,但你們竟然把主意打到我的女人身上,」微笑消失不見,西門築粗暴地拽住一個男人的頭髮,「本王的女人是你們想抓就抓的嗎?」

    顏溪閒來無事,在花園裡跑跑步,鍛煉鍛煉身體,因為西門築說過,不許她外出。

    她忽然察覺到了很多東西,那個女子之前對西門築百般糾纏,為的就是等她沉不住氣引她現身,然後抓她,或者殺她。

    不像要殺她。顏溪有一次和他們匆匆過過招,他們手下留了情,不像要讓她致死。

    他們是誰派來的?抓她的目的何在?

    難道,是蘇昀?他想要抓她的心太明顯了,這一切,會不會是他弄的?

    顏溪正想得出神的時候,大門突然響了。

    顏溪謹慎地沒有自己去開門,而是叫上了一個家丁,家丁打開門之後,突然嚇了一跳。

    「這是誰家的孩子?怎麼跑這裡來了?」

    個頭高高的孩子讓了一下身子,把一個小男孩推到家丁面前,聲音脆脆地問:「聽說這傢伙在你們這裡待了好幾年,老伯伯你該認得他吧?」

    遠處的顏溪覺得這聲音有幾分熟悉,走上前去,而這個時候家丁也急急忙忙地跑上來:「蔚將軍!丘丘少爺來了!」

    「娘!」顏溪一到大門口,脆脆的童聲就飄了進來,五歲大的小孩子跳上來,小球一般地抱住了顏溪。

    「娘,你想不想我和哥哥呀?」

    「哥哥也來了?」

    「當然!哥哥當然來了,還有阿焚哥哥也來了!」阿焚是雲霓給自己取的名字,好在江湖行走。

    顏溪自然思念自己的兒子,正逢想歸家卻不得的時候,沒有比看到自己兒子更開心的事了。

    但是——

    顏溪板著臉把丘丘放下來:「是不是你的主意?」

    「娘,我給你帶了禮物哦……」

    顏溪嚴肅地繼續問,聲調提高:「少給我轉移話題,我問到這裡來是不是你的主意?」

    丘丘無措地戳著手指,低著頭不敢吭聲。

    「你們這三個臭小鬼,知不知道從煌國來這裡多遠,多危險!」三個孩子依次站在那裡,都是低著頭。

    「知道啊,我們從那裡來的。」雲霓低聲地說道。

    「……」要敢頂撞她的是自己兒子,她一定打得他屁股開花,可不是自己孩子……不管,照樣揍。

    「再說話就不只揪耳朵這麼簡單了!」看著雲霓抱著

    著耳朵皺著眉的可憐樣子,顏溪惡狠狠地說道。

    顏溪還是無法平復心情,這麼小的三個孩子,加起來還沒十六歲,就這麼從山遙水遠的國度跑來,他們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期間又受了多少委屈?

    她很心疼,想知道他們一路都是怎麼過來的,她知道他們現在肯定很累,很不舒服,可是她只能硬下心來在他們最想要母親關愛的時候狠狠凶他們,這樣他們下一次這麼膽大包天的時候,就會慎重地考慮要不要那麼做。

    「你們這三個笨蛋,到底是誰給你們膽子讓你們這麼無法無天的?」顏溪覺得自己的心還在跟打鼓一樣,怎麼也安靜不下來,萬一他們出事了,被人拐了,或者被賣了,甚至被殺害了……她怎麼辦?

    「不要我們說話,又問我們問題。」雲霓聲音如蚊蚋一般,低低地說道。

    說完後她就後悔了,偷偷瞥了一眼顏溪,發現她沒聽到,這才放下了心,不過還是後怕地揉了揉自己疼得發熱的耳朵。

    「娘,其實我們很大了,再加上阿焚又很厲害,記得路,我們沒一點事的。」還覺得很好玩很有意思呢。丘丘在心裡補充道,當然不敢把那話說出來,表情也極其無辜,肉肉的小臉好似一掐就會出水。

    「娘,你別生氣了,我好餓。」

    「閉嘴!」顏溪沒有一點想要饒過他們的意思,丘丘只好扁了扁嘴,再不敢吭氣了。

    「娘。」就在這個時候,一句話也沒說的西門澤突然說話了。

    「我腦袋疼。」

    一句話就讓顏溪變臉了,她趕緊摟住自己的兒子,「不要緊吧?」

    「娘再說下去,我估計就會暈倒了。」他仍舊一如既往緩緩地說道,說完後就倒在了顏溪的懷裡。

    顏溪趕緊把西門澤抱進去,丘丘很擔心地跟上去,看到哥哥睜開眼睛朝他眨了眨眼睛的時候,他才放心了,並笑了,哥哥好聰明。

    雲霓則嗤之以鼻,哼,奸詐的狐狸。

    雲霓很聰明,小時候一直都是萬眾矚目的,非常討厭別人崇拜的目光不是放在自己身上,她覺得丘丘沒眼光,是個傻瓜蛋,帶著想整整傻瓜蛋的心思,她用手肘捅了捅丘丘的肩膀:「如果不是你跟你哥哥長得一樣的話,我還以為你不是親生的。」

    丘丘本來很陽光明媚的,聽見這話心裡突然有陰影了。

    是哦,他說餓,娘叫他閉嘴,可哥哥說腦袋疼,娘就急成了那個樣子。

    丘丘開始放聲大哭起來,嚇得雲霓不知所措。

    「喂,我開玩笑的,你當真了啊!」

    「沒事了。」宣尤渠幫小舞穿衣服,本來沒什麼的,突然臉就有點紅,背過身,「你還是自己穿吧。」

    就在此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聲音:「你這潑賊!竟然要殺我們侯爺,受死吧!」

    宣尤渠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果然,外面,自己的護衛們圍住了循昌。

    要你們來的時候不來,不要你們來的時候非來搗亂!

    宣尤渠氣得肺都要炸了,他還沒來得及叫人停手不要打了,一把鋒利的刀刃就朝著循昌的背部砍下去,霎時鮮|血飛濺,血流得宣尤渠的心都疼了,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比這更慘的下場。

    果然,循昌開始像一頭野獸般嘶吼,反擊。

    有一批厲害的護衛沒來,估計是分頭找自己去了,宣尤渠對打循昌的護衛不抱期望,拉住小舞的手,開始偷溜起來。

    這些護衛太不禁打了,循昌把他們解決之後,簡單地包紮了傷口,像是惡鬼一樣提起刀朝宣尤渠追去了。

    「這地方估計循昌找不到了。」宣尤渠和小舞誤打誤撞地摔進了一處山洞,這山洞有日光透進來,就算循昌找到也沒辦法,他們一個腿腳不便,一個是弱質女流,一時半會根本沒有找出洞口的力氣,權且就這樣待著。

    「你叫什麼名字?」喘了兩口粗氣後,宣尤渠問道。

    小舞用石子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她會寫自己的名字。

    宣尤渠好奇地問:「沒有姓嗎?」

    小舞搖了搖頭。宣尤渠也沒再問這問題,因為他看得出小舞出生不好,奴隸或者一出生就是孤兒的歌女,姓氏是奢侈。

    小舞的眸子一向很淡,有時候會變換成琥珀色,顯得淡漠卻夾著黯然,現在她就是這樣一種狀態,宣尤渠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情,拍了拍她肩膀:「你以後就跟著我姓吧,就叫宣小舞。」

    微一怔愣後,小舞戒備地皺著眉頭,搖著腦袋,可宣尤渠根本沒看到人家姑娘的拒絕,傻呵呵地樂著:「哈哈,宣小舞,好聽,真好聽。」

    他知不知道,在東棠國和梁國的傳統中,若是男子為女子賜姓,就是要娶她。

    「小舞,你一定很會跳舞了?」

    小舞搖搖頭。

    「那你會什麼?總覺得你才藝會很好。」

    小舞摸上了自己的喉嚨,她最厲害之處,便是唱歌,但是現在……小舞冷笑一聲。

    「我是單純地誇你才藝好,並無貶低。」他以為小舞不開心是以為他瞧不起她。

    生怕她誤會,他再加了一句:「小舞是個好女孩,真的。」

    之所以這樣說,並不是出於憐憫或者同情,而是宣尤

    渠忽然想到了那個時候,他就要被循昌殺死的時候,這個女子突然間咳嗽起來,在看到循昌的時候也絲毫沒有驚慌,似乎這一切是想讓循昌故意察覺。

    她在保護他……代價是,犧牲她的肉-體。

    見識了形形色|色的人,宣尤渠不得不說,有一種女孩真的外表帶刺,任何人都不敢靠近,可內心,卻比很多看似單純無害的人要可愛。

    小舞是個好女孩。他的話在小舞耳邊迴響,他的眼睛很澄澈,像是一汪凝著深碧的湖水,那樣的真誠。

    就好像他不顧一切為她打人,不顧自己生命保護她時流露出來的那種真誠。

    小舞愣了愣,然後笑了,是有點冷笑的那種,但宣尤渠沒有發現她笑容裡的冷冽與苦澀,也是跟著傻傻一笑。

    他或許並沒有愛上她,但是覺得他純粹,覺得她是個好女孩而對她改觀的話,那可是非常糟糕的事情啊。

    小舞突然坐到了宣尤渠的腿上,輕佻地捏起宣尤渠的下巴,低下頭,吻住了他。

    少女的唇瓣如櫻桃一般甜美,如輕煙一般柔軟。

    宣尤渠腦袋忽的炸開了,他記得這個感覺,記得再清楚不過,這是那天,吻他的那個女子,原來那天親吻他糾纏他的人,是她,而不是南風,就說南風不可能這麼陷害他。

    想到這裡宣尤渠有些悶悶的不舒服,但是慢著,小舞為什麼要扮成南風?難道其中有什麼陰謀不成?

    不待他想清楚,年輕女孩甜軟的唇,已將他的感官徹底俘獲。

    她非常風情,吻技也相當嫻熟,好似已經身經百戰,挑起他的舌頭,邀請他在她唇齒間進行纏綿,時而舔舔他的唇角,引得他一陣酥麻,渾身都開始發熱發燙,熱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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