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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2章 皇帝姐夫 文 / 若兒菲菲

    「太過分了,身為皇親國戚,更應克已奉公、勤勉為政才是,怎可侵吞國家財產。」雖感念皇后一向待自己不薄,但剛直不阿的個性,令她眼裡揉不得沙子。

    玄寂離眉目一挑,興味地看向她,問:「依你看,該如何處置?」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她想都沒想,便衝口而出。

    男人一直盯著她,半天沉吟不語,她突然省悟,「皇上,臣妾一時情急,竟忘了後宮不得干政的古訓,實在是罪過。」

    「無妨,是朕讓你說的,何罪之有。」玄寂離將她拉到腿上坐好,點著她的鼻頭笑道:「你呀,聽說過治國如烹小鮮的道理沒有?」

    她歪著頭想了想:「好像是說治國如同做菜,既不能操之過急,也不能鬆弛懈怠,只有恰到好處,才能把事情辦好。」

    「正是,有時候須緩緩而治,否則欲速則不達。」他點點頭,月淮山為人是貪,可也是籌錢的一把好手,這次地震期間,短短一個月便籌集了數百萬銀子,可是解了燃眉之急。

    竇漣漪似懂非懂,索性不想了,站起身來,拖著他的手半求半威逼:「臣妾一介女流,不想管這些,皇上陪臣妾看風景去。」

    「好,朕陪你去。」被她纏得沒法,他也正想換換腦筋,欣然起身,牽著她往外走。

    飛霜殿外,雪揚揚灑灑地落下來,落地即化,升騰起大片霧汽,遮掩了天與地,一對人兒相偎相依,眼中唯剩下彼此朦朧的身影,以及真摯的深情。

    這場雪足足下了一天一夜,因為地表溫度高的緣故,人們早上出門的時候,路上除了略有些濕滑,竟是不見一絲積雪,唯有樹梢上一團一團的白,提醒著它確實來過了。

    月碧落今兒個也來了興致,派了人一一通知大家不必請安,自己則帶了貼身宮人出來走走,披了絳色團鳳大氅,領口一圈上好的白色水獺毛圍領,雙手攏在風毛中,一派端莊淑容,盡顯尊貴與不凡。

    不想迎面也走來一位宮裝女子,一襲玫紅色的披風遮掩了略顯發身的體態,狐狸毛立領,雙手同樣攏在毛色盈亮的風毛裡,氣派絲毫不亞於皇后,赫然是皇貴妃安景涼。

    「姐姐這是要去哪?」到了跟前,安景涼福了一福,笑著問。

    「本宮出來透透氣。」月碧落唇邊浮出溫婉不失皇后尊儀的笑意,隨後意味深長地提醒道:「倒是貴妃,身子已有三個月了吧,地上濕滑著呢,可得當心,本宮可聽說這個時候最是容易滑胎。」

    安景涼唇邊的笑意擴大,無比真摯地致謝:「多謝皇后娘娘關心,臣妾千盼萬盼得來的皇子,自會備加小心。」

    「那是最好,皇室後繼無人始終是本後的一塊心病,幸好婉妃與貴妃先後懷得龍裔,不然,本宮寢食難安哪。」拳拳為國之心,溢於言辭,令聞者動容。

    安景涼自心裡冷笑一聲,皇后,你裝得這麼像,怎麼不去當戲子?面上卻感慨萬千道:「玄月有您這樣一位賢良淑德又大仁大量的皇后,可真是國之福,後宮姐妹之幸。」

    彼此,彼此,你安皇貴妃也好不到哪裡去,月碧落心底腹誹著,端秀的臉龐在朝陽下神聖而光明:「本宮忝居後位,自當為君分憂,做合宮之表率。」

    嗤,安景涼差點失聲笑出來,若人人效仿皇后,這後宮只怕暗無天日,到底將笑意給忍住了,一臉認真地點頭:「正是如此,臣妾一直以皇后作榜樣,就怕學不好,學不會呢。」

    「快別這麼說,安皇貴妃的賢德也值得本宮好好學習。」一陣風兒吹過,額間的鳳點頭口中銜著的一串垂珠輕輕地蕩來蕩去,令她眉目間的神色忽明忽暗。

    安景涼便福了福,「臣妾不耽擱娘娘透氣了,先行告退。」

    在虛抬了手,以示退下後,月碧落繼續被中斷的散步,及至那道玫紅身影走出了視線,身後亦步亦趨的高成覺得有必要提醒主子。

    「娘娘,安皇貴妃應該知道了被假孕一事,因何一點也不著慌,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前面那道高貴的背影頓了頓,隨之繼續緩緩而行:「除非你做得不乾淨,林太醫還活在世上。」

    「不可能,奴才親眼見到他死了。」渾身的汗一炸,高成很後悔引火燒身。

    月碧落哼了一聲:「那你還擔心什麼?聽說婉妃的胎象平穩了,是怎麼一回事?」

    「正要回主子呢,安皇貴妃已經察覺有人將婉妃的藥材改了劑量,暗中派人悄悄了改了回去,這藥用對了,婉妃的胎象自然平穩了,好像福貴人尚不知情,要不要去提醒一下?」

    高成說一句便察看一下主子的臉色,生怕一不小心又禍水自引。

    「不用了,讓婉妃尤其是皇貴妃的胎兒再大一點,到時引爆這驚天秘密,戲會更好看。」眼底終於露出毒辣的光芒,月碧落難得地現出一絲欣賞的神色:「福貴人倒是沒叫本宮失望,玲瓏,等會挑些首飾給她送去,一來她自己用,二來收買幫手也得使銀子不是。」

    玲瓏恭應一聲:「是,娘娘。」

    花了近半個月的時間,五兒終於完成了抄寫女訓一百遍的任務,當最後一個字落筆時,她大大地吐出一口氣,將筆甩了出去:「嗚啦,終於可以玩了。」

    「別高興得太早,皇上可是說了,若是挑出一個錯字,便得重寫十遍,二個錯字二十遍,以此類推。」竇漣漪存心想讓她多學點化,便故意嚇唬道。

    那條剛剛邁出去的腿一下子縮了回來,五兒萬分不甘卻

    又不得不重新坐回椅子上,烏黑靈活的眼珠兒一轉,「主子姐姐,姐姐兩個字怎麼寫?」

    「怎麼想起問這個。」主動問一個字怎麼寫,這還是破天荒頭一遭,竇漣漪不覺奇道。

    五兒拉著她央求:「您就教我寫嘛。」

    見她想學,竇漣漪哪有不依的道理,便手把手地教她,五兒其實很聰明,只要她專心想學的字,一會兒便學會了。

    「那,姐姐的夫君是不是叫姐夫?」

    竇漣漪噗哧一聲笑了,點著她的額頭笑道:「小腦袋成天都在想什麼喲。」

    「您就說是不是吧?」五兒滿不在乎地一揚唇。

    她便坐回旁邊,「當然是了。」

    「姐妹倆說什麼,是不是又在背後說朕的壞話?」隨著一聲,一道明黃色的身影緩緩走了進來,屋子裡頓然明媚了幾分。

    竇漣漪笑著起身,正要迎上去,書案後嗖地衝出去一個人影,下一秒,便傳來脆生生的一聲:「姐夫來了,姐夫走累了吧,姐夫快請坐。」

    兩個人俱是一愣,什麼情況這是,竇漣漪抬頭看了看窗外的天,觀察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出來了,玄寂離清冷的容顏忽如春風撲面,滿眼都是笑意:「你方才叫朕什麼?」

    嘖嘖嘖,死去的親娘教得真是沒錯啊,嘴甜討人喜,連皇上也不例外啊,五兒當即忽閃著一雙杏仁眼:「姐夫呀,對了,您是皇帝,所以應該叫您皇帝姐夫。」

    哈哈哈。

    皇帝突然爆發的笑聲令泡了茶端進來的秀珠驚住了,皇上這樣縱情的大笑可是沒聽過幾回喲,也不知道什麼樣的事令他老人家這麼高興。

    「朕喜歡,說,你想要什麼,朕賞你。」笑畢,玄寂離笑瞇瞇地主動提出。

    五兒脫口而出:「要我的鍵子。」

    「就這?」玄寂離覺得好沒成就感,一隻鍵子,這賞也太小了一點。

    哪知五兒用力點頭,大聲回答:「奴婢就要鍵子。」

    「好,朕叫人給你做一隻五彩花翎孔雀毛鍵。」玄寂離大手一揮,出手不凡。

    五兒喜得小臉發光,不過,她還有更大的目的,硬是將喜悅收藏好,跑向書案,拿起自己沒日沒夜地趕抄出來的成果,獻寶似地呈給男人:「皇上,請您過目。」

    竇漣漪恍然明白過來,趕情是被自己錯一個字罰十遍的話給嚇住了,拚命討好他呢。

    「皇上,您可是說過錯一個字罰十遍的。」她「提醒」道。

    玄寂離眉目一揚:「朕說過這話嗎?」

    某人不知道是沒聽出自己的用意,還是故意裝傻,竇漣漪微擰了眉頭,而五兒哼哧哼哧地搬了太師椅過來,拉著他坐下,又從秀珠手裡接過茶盞遞到他手上:「皇帝姐夫,您邊喝邊檢查。」然後閃到他身後,捏著小拳頭捶起背來。

    「嗯,不錯。」才瞄了一眼,玄寂離便讚了一聲,旁邊的竇漣漪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一聲姐夫便給收買了,真是沒原則。

    五兒從身後伸出腦袋,得意地一晃:「主子姐姐教得好,皇帝姐夫您是不知道,這段時間主子姐姐可遭罪了,捉著手教,還要陪著到深夜。」言下之意是,您若罰,罰的可不止我噢,您老看著辦吧。

    「所以,你要聽話,別讓你主子姐姐操心,聽見沒?」他掃了她一眼,鈞鈞教導,頗有點姐夫的架勢和感覺了。

    五兒大聲回答:「是,五兒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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