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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85章 第一次都是他的 文 / 若兒菲菲

    「感覺怎麼樣?」

    金鐲兒在一邊得意洋洋地問。

    「還好。」竇漣漪咬牙堅持。

    「那你就慢慢地享受吧,本姑娘不奉陪了。」金鐲兒被她淡定的神色氣得臉色一變,怒哼了一聲,又一指近旁的小宮女:「你,給我看好了。」

    對於挨罰的人來說,時間慢得好像停滯了一般,不到半個時辰,人已經沒有一絲力氣了,雙腿似灌了鉛一樣沉重無比。

    這時,秀珠聞訊趕來,上前便要將桶下來,被竇漣漪制止了,「秀珠,別鬧。」她一個人受罰就夠了,若鬧起來,只怕兩個人都得挨罰。

    「那我找皇上去,秀珠不相信他會捨得您受苦。」

    呵呵,她笑了起來:「秀珠,你忘了,當初是誰下旨要將我五馬分屍的,他都要取我的命了,還有什麼不捨得;何況,新人,新後一個又一個,你認為他還能記得我嗎?」

    秀珠被她問得啞口無言,只得在一旁守著,抹著眼淚乾著急。

    這一個時辰彷彿一個世紀那樣長,當時辰終於到了,咚地一聲,桶跌落在地,人跟著倒了下去,後來的事她一概不知了,醒來的時候又是新的一天。

    太陽照常升起,不管人間多少悲歡離合,幾許喜怒哀樂。

    竇漣漪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那位皇帝跟前的紅人鐲兒姑娘了,時不時地會來找找茬,以至後來,在路上遠遠地看見她,不得不立馬避開,心想惹不得還躲不起嗎?

    偏偏有句老話就叫冤家路窄,這天,她給各宮送完洗好的衣裳,回去的路上要拐過一個彎,就在這視線不及的拐彎處,兩人狹路相縫了。

    「站住。」

    竇漣漪自顧低著頭疾走,一聲厲喝自身後傳來,她沒有停,反而越走越急。

    「喂,你聾了嗎?沒聽見鐲兒姑娘叫你站住?」金鐲兒旁邊的小宮女趕上來一把攔住她。

    她已經打定主意,在這宮中清靜清靜地了此一生,不爭,不鬥,亦不怨,為何就這麼難呢,竇漣漪暗自歎息一聲,轉過身來,點頭示禮打了一聲招呼:「原來是鐲兒姑娘,方才走得急,有眼未識泰山,還請見諒。」

    金鐲兒面現得意,對她的謙恭尚算滿意,緊接著臉色一變,似乎琢磨出她話裡的嘲諷之意來。

    「竇漣漪,你拽什麼詞,以為本姑娘聽不出來嗎?」叉著玲瓏小腰身,頭上的玫瑰珠玉簪子隨著她說話晃來晃去。

    宮女按例只能配戴珠花,即便高等級的掌事宮女也只是在花飾上繁複一點,從沒有宮女佩珠戴玉的,金鐲兒可是頭一個,足見她如今的地位,以及受寵的程度了。

    「我比不得鐲兒姑娘受皇上器重,若是晚回,上頭會責罰的,恕不奉陪了。」實在不想糾纏下去,為了息事寧人,她還致了一個平禮,這才轉身。

    眼前明媚粉色一閃,赫然是金鐲兒擋住了去路,「想要放你走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素日都是本姑娘唱小曲給人聽,今兒個也想別人唱一曲給我聽聽,你若是唱得本姑娘高興了,自會放你走。」

    這也太猖狂了,秀眉輕輕一擰道:「就我這破嗓子,哪敢在鐲兒姑娘面前現眼。」說著便轉身,眸光一挑,有耀眼的明黃色跳入眼簾,她嘩然轉身,原以為自己早已漫看雲卷雲舒,心不會再為他異動一絲一毫,這一刻才知,都不過都是自欺欺人罷了。

    「算你識相,唱吧。」金鐲兒以為她怕了,唇邊笑容得意。

    唇微啟,歌聲菀轉出喉:「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採擷,此物最相思……」她的歌喉或許並不出眾,可一歎三回,卻是情真意切。

    「朕的故皇后還會唱歌呢。」

    金鐲兒剛一撇嘴,待要貶損幾句,驀然的一聲,令她原本下撇的唇角頓然上挑,立刻勾出一道嫵媚至極的笑容來,搶上一步,深福一禮。

    「奴婢給皇上請安,給皇貴妃娘娘請安。」

    玄寂離的目光卻越過她,看向後面的人,竇漣漪唯恐失了禮數,趕緊行禮問安,只是站在原地未挪一下,面色淡淡,帶著一絲淡漠與疏離。

    從小失寵於父母,她早已練就了寵辱不驚的本事,殊不知,她的淡定深深地傷了一個人的心,玄寂離在想,是有多不在乎他,她才能如此的鎮定自若。

    偏偏,他又始終放不下。

    這樣的反差,每每令他憤怒。

    「皇上,您說是奴婢唱得好,還是她唱得好?」金鐲兒吊梢著一雙杏仁眼,滿含期待地看著面前的男人。

    玄寂離淺笑若無,「自然是你唱得好。」此話一出,女人榮光煥發,便是旁邊的安景涼也譏諷地看了一眼被比了下去的人兒。

    「只是,她所有的第一次朕已經定了,誰奪走了都不行。」下一刻,男人卻淡淡地來了一句。

    金鐲兒不懂,漂亮的杏眼茫然地張著,一時不知道怎麼接話,安景涼先時也未明白過來,不過一瞬,便猜到了幾分,臉色驀然變了一變。

    竇漣漪卻是第一時間聽出來了,不免有些擔心地看了一眼著粉紅宮衣的小女人,正思忖著他會如何處置她時,便聽到皇上開了金口:「拉下去,重責二十大板。」

    金鐲兒聽到這一聲,面色一喜,正要張口謝他維護,不想身後那個討厭的女人趨上一步,衝著男人懇切道:「不過是一首歌而已,求皇上收回成命。」」你憑什麼讓皇上收回成命。「杏仁眼一挑,狠狠地斜睨過去。

    玄寂離緩緩上前,忽然俯下身湊近竇漣漪的耳際,吹息如蘭:「朕說過,要你所有的第一次,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竇漣漪尚自回味著他的氣息,男人已重新坐上冠蓋置頂的華麗鑾轎,浩浩蕩蕩地去了。

    「你們站著做什麼,還不動手。」金鐲兒衝著幾名小太監頤指氣使。

    安景涼搖搖頭,上了肩輿,便看見李蓮成一努嘴,然後叫著小徒弟的名字:「小三子,還等什麼哪。」

    小三子與小太監們平素受了不少這位鐲兒姑娘的氣,這下一擁而上,將金鐲兒抓住了,推推搡搡地往行刑房去。

    可憐女人尚不明白,大聲斥責道:「你們幹嘛,抓錯了,皇上要責罰的是她,放開我,不然等會告訴皇上去,看不治你們的罪。」

    李蓮成啐了一口,給安景涼打了一個千兒,又給竇漣漪點頭示過意,追著皇上的隊伍而去。

    安景涼坐上轎子前行,想著金鐲兒進宮不久,近段日子又嬌生慣養的,二十板下去,只怕不死也會半殘了,這蠢材死不足惜,只是可惜了自己的一番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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