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九章 施捨? 文 / 張油油
呆呆的看著秦霜七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朵的身影,朱月凝的表情忽然呆滯了起來。
這還是兩年前的九五八七麼?朱月凝翁動的嘴唇,說不出一句話來,然而秦霜七那最後一句話卻如一柄刀子,狠狠的紮在她的自尊心上,她身上的味道讓他感覺到噁心?她的強勢在他眼裡如此做作?他還說他會讓她折在他的手中?
秦霜七遠遠而去的欣長背影逐漸的消散在朱月凝的眼底,她的水眸凝結了水滴,心中不滿的憤恨讓她的小嘴一癟,曾幾何時那英姿颯爽的女警官,此刻竟流露出了屬於小女人的委屈樣子,她咬著嘴唇,衝著秦霜七背影消失的地方跺腳喊道:「九五八七!你以為你是誰啊!你只不過是一個犯人,曾經被我牢牢壓在身下的犯人,我能關你第一次,就能關你第二次!在我面前,你永遠都是骯髒的,可恥小人,呸!」發洩完,朱月凝身子軟軟的蹲了下來,腦袋伏在自己的臂彎裡,兀自的綴泣起來。
旁邊路過了穿軍服的兩名男子,剛好目睹了朱月凝那彪悍的一面,他們面面相覷,眼前這名女子可是他們頂頭上至高無上的將軍,許千石最疼愛的女生,她得將軍寵愛,更被其視為親孫女一樣的看待,真不知道是哪路英雄好漢敢於撩撥這麼樣一位母老虎的存在。朱月凝雖然外貌很吸引人,但這脾氣卻不是他們這幾個小士兵能夠碰觸得了的,這兩名男子索性將頭一低,裝作什麼也沒發生的從朱月凝的身旁匆匆走過…
朱月凝小手抹了抹淚水,那雙水霧瀰漫的水眸中儘是冰冷之色,看向秦霜七身影消失的地方,嘴角上又泛起一抹嘲笑,「哼,居然還會這麼從容裝出臭氣的樣子,等你死到臨頭的時候,真想看看你絕望的眼神是什麼樣的…」
朱月凝暗罵自己窩囊,何必要和一個死到臨頭的人置氣呢?可能他是在因為明天即將要趕赴死亡,所以他在發洩心中的恐懼而已,因為在剛剛接觸到他的背影時候,朱月凝就已經感受到他身上那種深深的落寞之感。
然而,她真的希望秦霜七就此死去麼?朱月凝忽然想到,她給自己的答覆是肯定的,但是她忽然想在那名青年犯人死之前,能夠看上一眼他祈求的目光,朱月凝便會感到很滿足,由此,這樣的理由使她再次想接近了秦霜七。
剛剛發生的羞憤畫面還歷歷在目,朱月凝貝齒輕咬紅唇,秦霜七那一臉薄情的樣子深深的刻在她的心底,揮之不去…她發誓,一定要感受到那名青年在自己面前苦苦哀求的樣子…
就這樣,每個人都懷著自己內心中的故事,含著最深的感觸熬過了這個不眠之夜…
清晨,剛濛濛亮,秦霜七等人便已經被召集到了基地大樓裡面,這個昏暗的屋子裡,光線較為黑暗,基本看不清眾人的臉色。
一個長長的會議桌前,七人身穿整齊的淺白色軍裝,頭戴一頂嵌有翱翔展翅的飛鷹圖案的貝雷帽。身穿這種一副,完全是他們幾個人榮幸中的榮幸,因為穿在他們身上的這身行頭,完全是飛鷹特種部隊的裝束,可以說他們身穿這種衣服的同時,肩負了至高無上的榮耀。
「卡嗒」一聲響起…
幾個人頭上的投影等驟然亮起,彩色的光照耀在前台巨大的銀幕上,一副類似地圖的圖案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螢幕的光芒將這間屋子裡現狀畢露了出來,這張長長地會議桌上,秦霜七七人等的對面坐著的全部是在這基地位高權重的人物。
一臉莊重而嚴肅的許千石在於中間,臨近他的兩側也是一女。此時那名相貌較為英俊的男子冷著眼眸,甚至連對面的七人看都沒有看上一眼。而那名女子則時不時的把目光撇向了秦霜七,冷意的目光毫不掩飾著怨恨,似乎是有意讓秦霜七注意到他的目光一般,每當秦霜七的頭顱轉過來到時候,她都把自己的目光投了上去,不過秦霜七卻仿若未覺,就連一個眼角的余視都沒有賞給她,怎麼會讓她得到這一個冷嘲熱諷的機會?
站在前台上的朱力勇左手負於身後,右手中執著一支細細地短棍,他指在螢幕上的地圖,沉著聲音說著一大堆有關華夏土地以及他國交界的邊境處,來自各國的萎寇成立了某種組織聚集在那裡,據說各自佔山為王,擁有自己的武裝力量,進行傷天害理的事情。聽的七人都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感覺,說白了,不就是致命路線,好讓他們下戰場麼?
朱力勇結束了長篇大論,向許千石示意了一下,後者略微頷首,站起了身,一臉的莊重道:「相信在坐的各位已經清楚了自己身上肩負著什麼使命,打擊犯罪,維護華夏人民的利益,是身為我們每個華夏子孫的應盡的義務,同時,同時也是我們至高無上的榮耀。雖然我很清楚,你們在座的各位都是準備承受著死亡的洗禮。但我許千石在這裡,以我個人的名字向大家保證,如果你們此次能夠順利完成任務,完好無損的歸來,我定然會將你們以前的罪名一筆勾銷!」
許千石這重如千金的承諾,似乎沒有贏得預期中幾人欣喜的樣子。
「能不能留個全屍回來都不知道呢,還奢求什麼罪名一筆勾銷呢…」七人中,瘦的有些單薄的說道,他的眼眸裡有些掙扎,在他看來,最終還是逃脫不掉死亡的命運…
這時,許巖漠然一笑,道:「本來就是死刑犯,我們給你的這次機會,這應該覺得倍加珍惜的啊,因為現在命運已經掌握在你自己手裡,不要這麼氣餒好不好…」
秦霜七的目光看向許巖,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異色,病態一樣蒼白的臉僅僅是一味的凝重。
「我靠,去送死的又不是你!你當然想怎麼說都可以了?」錢剛子本就是個直性子,聽到對方聲音中有些刺耳的成分,直接撇開所有人臉色,不如先罵過才覺痛快。
「哼,你忘記你是什麼身份了麼?」許巖滿臉的不屑之色,他的眼睛微斜的
撇著滿臉憤恨的錢剛子,道:「自打你們落入在我們手中,你們的性命便已經不屬於自己了,如果你甘願做一個逃避者,我可以成全你,但是你卻無論如何也走不出這個議事廳!」
「你…」錢剛子的火爆脾氣有些壓不住的趨勢,對面那許巖一臉的得意之色快要把他氣吐血一般。他錢剛子曾經是什麼樣的人?癲狂起來,血濺數步的惡魔一般的存在,那雙犀利的三角眼噴吐著毒蛇一樣惡毒的光芒。
然而,那名憨厚的男子卻伸手把剛要站起身的錢剛子按了下去,在後者怒目圓睜的目光中,憨厚男子搖了搖頭,示意他安靜下來。他可是怕的很呢,他能看出來,這對面坐的,每一位都是位高權重的大角色,是他們這兩個人中誰也開罪不起的存在…
見錢剛子的態度逐漸的軟了下來,許巖那一張英俊的臉上滿是嘲弄之色,撇了一眼錢剛子,似乎是在告訴他,算你識相!
錢剛子滿臉的萎靡之色,命運被另外一個人掌控的滋味並不如何好受。以前,那麼多條隕落在自己手中,他沒覺得有任何的罪孽感,只是覺得這種蹂躪他人生命的舉動,能夠令他興奮甚至,瘋狂…
然而,這種情況此時卻被顛倒了過來,錢剛子已然體會到了那是慘死在自己手中的人,他們的內心是如何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