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24、特殊關係（2） 文 / 林聲148

    莫雪儀有意賣弄她掌握的信息多，滔滔不絕地說：「據說梅姐同一個房地產商關係很鐵，應該就是鐵頭吧.在沙城，生意場上有很深的黑幕，誰能拿下什麼生意，獲得較高的利潤，並不取決於這個人是否會經營，是否努力，有沒有前瞻意識，最重要的是，你是不是某個圈子裡的人，只要你沒有靠山，沒有機會進入一個掌握實權的圈子，即便你是一個頭腦精明的人，也休想獲得豐厚的利潤。嘉偉為了顯示自己又見識，聽鐵頭說，做房地產生意需要打交道的部門實在是太多，土地規劃建設房管，一個都不能少，而且每到一個地方都必須低三下四，處處當孫子求爺爺，手續全了可能只是會給你拖上一段時間，如果手續不全，那你麻煩了，拖肯定是要拖的，關鍵是這臉色還不好。」

    這時，趙和平和張志軍也過來了，聽了莫雪儀的話，趙和平很內行地說：「莫經理說得對，最起碼，拿地要國土、城建等部門參與，還要經常委會議研究拍板的。」

    張志軍也不想人家認為他什麼都不懂：「那當然，政府要靠土地和項目審批吃飯，養活那麼多閒人，如果不將權力攬在懷裡，哪裡來錢啊。」

    嘉偉說：「聽鐵頭說，他們公司拿地很容易的，只要說一聲，立馬搞定。」

    趙和平問：「不要使錢嗎？」

    張志軍說：「天真，不使錢能辦事嗎？紅包肯定少不了，只是不要使大錢，送紅包少交稅費，虧了國家而已。」

    趙和平看著嘉偉：「他們真的是這樣嗎？」

    嘉偉嘿嘿笑著說：「不太清楚，我想，應該是這樣。」

    莫雪儀說：「那還不是仗著和梅姐的關係。」

    嘉偉告訴他們，鐵頭的房地產公司什麼都玩得轉，即便是違規了，闖禍了，也能擺平。上邊有什麼檢查也只是走走過場，沒辦法，因為人家同市公安局局長認識，能夠相互幫助的，說白了就是一種權錢交易相互的利用關係。

    「啊，我明白了，說到底，梅姐同鐵頭交好是面子問題，鐵頭結交梅姐是利益問題，如果不是這兩樣，他倆能走到一起嗎？」張志軍無奈地歎了口氣。

    趙和平也是一陣失落：「鐵頭干房地產，梅姐經營化妝品，好像兩個人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塊，可他們硬是結成了生死聯盟。」

    嘉偉說：「就是嘛，梅姐的兄長能給鐵頭提供了一個平台，借助這樣一個平台，鐵頭可以在生意場上呼風喚雨，獲取暴利。」

    莫雪儀補充說：「還能夠提供保護傘，使他風雨無憂，旱澇保收。」

    「不懂了吧？那是英雄美女強強聯合。」不知什麼時候王楠輝過來了，斜了嘉偉一眼，將右腿搭在茶几上。

    「呵！」嘉偉輕笑一聲，搖搖頭，指著王楠輝搭在桌上的右腿，「把腿放下去，一個女孩子做出這樣的動作不成體統。」

    王楠輝悻悻地將腿挪了下去，這本來就是她的風格。

    「好，好。」王楠輝不想再像以前一樣固執了，連嘉偉都認為她在朝著乖巧溫順的方向轉變。王楠輝吐了吐舌頭：「鐵頭知道輕重，梅姐善於利用現成的勢力，都不簡單啊。」

    嘉偉挑眉向著王楠輝：「楠楠認識他倆嗎？」

    王楠輝搖搖頭：「不認識，可我知道他們在沙城都是響噹噹的人物。」

    說著，從茶几上隨意拿起一個橘子向嘉偉扔過去，嘉偉一出手，輕輕鬆鬆在空中將橘子接在手裡：「這麼說，他們比楠楠厲害？」

    「那當然，我只不過是胡總手下的小兵而已，他們是龍王。」王楠輝淺笑著蹬了茶几一腳，轉身對著窗戶。窗外的陽光溫暖和煦，明媚燦爛。

    莫雪儀說：「今天楠楠怎麼這麼謙虛呀。」

    王楠輝說：「不是謙虛，事實明擺著嘛。」

    張志軍輕笑著說：「楠楠就是講實在，不誇張。」

    嘉偉聽著王楠輝說話，陽光勾勒出她的側臉，明亮的眼睛熠熠生輝，小巧嬌俏的鼻尖線條柔美，嬌嫩的唇瓣塗著唇彩晶瑩閃爍。

    這時候，隔壁，佳儀聽著莫雪儀王楠輝在嘉偉房裡交談，躲在自己的房間裡鬱悶，打開陽台的落地門窗，站在陽台上，感覺凜冽的寒風呼嘯而過，立時打了個寒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吐出鬱結在胸口的一團濁氣。

    腦子也在冷風中清醒著，糾結著。佳儀想，一個人如果掉進同一個坑裡兩次，那她不是腦殘就是眼瞎。佳儀當然既不腦殘也不眼瞎，母親給了她美貌和健康，父親給了她身份和教養，美貌同才華並重，憑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在莫雪儀王楠輝面前忍氣吞聲，憑什麼要眼巴巴地看著別的女人糾纏自己喜歡的人！

    愛情可以講究，也可以將就。佳儀肯定不願意將就，偏偏還是在將就著。

    撥開窗簾，藉著落地窗外漫射進來的陽光，下唇咬出白印，佳儀似乎想到什麼，微微一笑，轉身回了房。她告誡自己克制，不要涉足漩渦，就站在一邊看熱鬧，看著錢玲玲同她們為了嘉偉纏鬥。她相信，錢玲玲、梅姐、莫雪儀、王楠輝、胡惠和、鐵頭他們，因為關係錯綜複雜，利益相互交織，都比較貪婪，就像一山多虎，總有一天，會鬥起來的。

    後來，錢玲玲和梅姐還真的因為景泰旁邊一塊地皮起了糾紛，雙方開始明爭暗鬥，結果梅姐壓過了錢玲玲一頭，錢玲玲吃了虧，還要讓步。

    錢玲玲思忖再三，心裡的這些怨恨沒有顯示在臉上，她的公司畢竟在梅姐兄長的轄區內，強龍不壓地頭蛇，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採納了莫雪儀以退為進的策

    策略，反而在沙城賓館擺了一桌，請梅姐吃飯，笑著對梅姐說：「梅總，你大**量，宰相肚裡好撐船，過去我和你起了爭執，不要跟我一般見識。」

    梅姐哈哈大笑起來：「我這個人是直腸子，有什麼說什麼，說完就像大風刮了，你都承認錯誤了，我怎麼會把這些記在心裡呢。」

    「那就太謝謝梅總了。」

    「不用謝，咱們今後還可以好好合作。」

    之後，酒場的氣氛慢慢活了起來，大家都盡興喝酒，誰也不在去說那些讓人不愉快的事情。錢玲玲知道，梅姐雖然現在向她笑著，還真不像以前那樣友善，從此以後，做任何事情都得提防，好好小心了。

    後來，莫雪儀建議錢玲玲通過鐵頭同梅姐進一步搞好關係，錢玲玲都全數照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