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9、首席情人(1) 文 / 林聲148

    連續幾天，佳儀去找嘉偉，嘉偉擔心她粘得緊，總是閉門不見，下樓活動也總是有意避免經過服務台，不肯同佳儀會面，弄得自己好像從世界上消失了一樣，希望佳儀因此忘了他。可是，好久沒有見到嘉偉，佳儀偏偏克制不了自己的感情，下決心要採取進一步行動，將愛情進行到底，讓整個賓館的人都知道她愛上了嘉偉。

    躲在六樓樓梯間一角，看著嘉偉和錢玲玲有說有笑、如膠似漆地走進臥室，佳儀知道他們又要恩愛纏綿了，可自己只能身心憔悴地站在門外目光空洞地望著他們臥室的門，內心在嫉妒在憤懣。在扶手上狠狠拍了幾掌，掌心有灼痛感傳來，心裡的痛依舊沒有消失。佳儀只好抽身離開那裡，回到一樓，強迫自己坐在服務台，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電腦屏幕走神，心裡在無聲流淚。等到嘉偉吃晚餐，一個人出來經過大廳時，看著他臉上紅紅的，滿身倦意，心裡升騰起了一股無法控制的嫉恨情緒，憤怒、委屈一起湧上心頭，要反抗，要鬥爭：偉哥一直愛著我，我們相愛也相配，應該屬於我，憑什麼讓那老妖婆霸佔了去！等佳儀就在走廊拐角處蹲守，等嘉偉出門經過時，不顧一切地衝過去，從後面緊緊抱住他，無論如何都不肯鬆手。

    嘉偉冷冰冰地說：「發什麼神經呀？快放開我！」

    佳儀賭氣說：「就是不讓你走，你是我的。」

    「快放手呀，別人看見了怎麼辦？」

    「我才不怕呢，就是要讓別人看見！」

    「同你說過多少遍了，我們都不是自由之人，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

    「怎麼不可能，大家都說，俊男靚女應該走到一起！」

    「扯蛋，什麼烏七八糟的邏輯！」

    佳儀實在忍不住了，無論有多艱險都要一試，就挺起胸膛站到他面前，鼓起勇氣拉著他的手，看著他的眼睛說：「偉哥，你是堂堂男子漢，我知道你喜歡我，為什麼不敢正眼看我呀？論才華，論長相，論年齡，我哪一樣比不上那個老妖婆啊？你年紀輕輕的，難道就打算這樣服侍她一輩子嗎？」

    嘉偉低著頭，小聲說：「你別老妖婆老妖婆的，她在賓館呢。」

    佳儀義無反顧地說：「我知道，不怕！」

    嘉偉抬頭一看，佳儀的表情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卻咬著牙，不為所動，冷冷地回了一句：「放開我，那是我的事，不要你操心！」

    「我就是要操心，你是我的。」

    「你冷靜些，別亂說了好不好，萬一錢總下來了怎麼辦！」

    「下來了好啊，就是要讓她看見！」

    「你這不是害我也害你自己嗎！」

    說到這個，佳儀不敢同嘉偉對視了，是啊，我愛他，能害他嗎！想到這裡，便訕訕地放了手，無奈地蹲在地上，眼淚一行一行地滑下來。

    嘉偉想蹲下去拉她起來，安慰她，可是，不能啊。就這麼看著她，讓心在無休無止地痛疼。

    也不知道嘉偉是怎麼離開的，到了下午，佳儀冷靜下來仔細一想，這時候再也不能逼他了，或許他受到脅迫，下不了決心，只能慢慢爭取，讓他改變。想來想去，決心直接從錢玲玲身上尋求突破。她鼓起十二分勇氣，昂首闊步地來到六樓，敲響了錢玲玲的門。

    門是虛掩的，錢玲玲正在陽台上伺弄鮮花，漫不經心地說：「誰呀？什麼事？進來吧。」

    佳儀直直地衝進去，面對熟悉而陌生的她，沒有客套就開口了：「錢總，有時間嗎？我想同你談談，談談林嘉偉。」

    錢玲玲感覺氣氛不對：「你同我？談林嘉偉，談什麼呀？」

    佳儀直視著她：「談他的將來，談你和他之間的關係。你們不能再這樣了！你們這麼不倫不類的，多不好啊！」

    「哈哈，」錢玲玲放聲大笑，放下灑水壺，看著這個天真、漂亮、莽撞的女孩，覺得很有趣，「你是他什麼人呀？憑什麼干涉我們的自由！」

    「我是他的女朋友，這還不夠嗎？」

    「你說什麼？他敢背著我找女朋友！」錢玲玲沒想到這個曾經同她一起照顧過嘉偉的小女孩竟敢挖她的牆腳，「不會吧？到我面前可不許開玩笑啊。」

    佳儀笑了：「錢總，沒想到吧？可這就是事實。」

    錢玲玲一臉慍怒：「他怎麼敢這樣！」

    「怎麼不可以！難道你要控制他一輩子嗎？」

    「別廢話了，我同他是有協議的，如果事實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我饒不了他！」

    「錢總，你還是講一點良心吧，別難為他了，他多可憐啊。」

    「難為他？我難為他了嗎？沒有！如果你和他真的有事，他可憐嗎！一點都不！我給予了他很多，他怎麼能這樣騙我。」

    「你給予了他什麼呀，對了，你給了他錢，以為給了錢就行了嗎？」

    「他缺錢，我給了他錢，這不就結了！」

    「可他是年輕的男人，除了錢，還需要愛情，你能給他這個嗎！」

    錢玲玲有點不耐煩了：「我不想同你說什麼情啊愛的，這是我和林嘉偉之間的事情，用不著你來操閒心！」

    佳儀見錢玲玲並沒有那麼可怕，鬥爭的勇氣倍增，自然不肯停下來：「錢總，你們年齡相差太遠，你只不過是在利用他，搾取他，把他當玩物，你不覺得這麼做很不光彩嗎！」

    bsp;「笑話，我利用他，他都二十多歲了，是白癡嗎？告訴你，我們願打願挨，兩不相欠！」

    「你知道，你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他只是一個普通青年，他不可能娶你，你也不可能嫁他。我愛他，願意嫁給他，請你放手，成全我們吧！」佳儀連自己都不知道怎麼說到這個份上了，彷彿是在哀求她施捨。

    錢玲玲冷笑了兩聲，提高了嗓門：「那我來問你，他愛你嗎？你以為你願意就可以了？自作多情可要碰壁啊！」

    佳儀一點也不退讓：「不是！他說，因為有你，現在不能娶我，並不代表將來不能——他是喜歡我的，我知道！」

    錢玲玲哈哈大笑：「原來是這樣呀，我理解這話的意思是，他沒有接受你，只是同情你，不想過於傷害你，說些好話安慰你，你是一廂情願，佳佳，胡惠和說你是絕頂聰明的人，應該明白道理，回去仔細想想，我說得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