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6、癡心不改（2） 文 / 林聲148
「好吧，看你挺老實，也很可憐的，誰叫我心腸軟呢。」
「那謝謝你啊。」
「別客氣，你喜歡他，要追你就去追吧，我一定替你保密，一定協助你。」
「謝謝，你真是我的好妹妹啊！」看著她那熱心的樣子，佳儀心花怒放了。
楊瑤玉拍了拍她的肩膀：「只是我在當紅娘的同時，又有點做賊的感覺，我是在幫人家挖胡總的牆腳啊。」
佳儀糾正說：「什麼挖牆腳啊，我又不是他的，我們的關係也只是暫時的嘛。」
楊瑤玉更加激動了：「是啊，你應該積極準備退路嘛。」
以後，楊瑤玉經常替佳儀向嘉偉傳情達意，盡量為他們見面創造條件。佳儀當然希望嘉偉過得充實，遠離寂寞。有了楊瑤玉的幫助，省去了許多尷尬，而且效果還不錯，佳儀同嘉偉的關係比原來更加密切了。
佳儀也常常在不能陪嘉偉的時候，打電話或當面向他反覆抱歉。有時，為了短暫的相處時光，為了他的一個眼神，一縷微笑，一個在她看來意味深長的動作，佳儀都激動不已。不管多晚，只要能坐在嘉偉的身邊，癡癡地看著他，聽他說話，她就心滿意足。這時，嘉偉像一道不可或缺的美麗風景，在每一個早晨黃昏，矗立在佳儀的窗前，佔據著她情感的高地；同他在一起，佳儀才覺得自己是真正的女人，純粹的女人，幸福的女人。愛，一旦啟動了，再普通的場景也都有天堂般的感覺。佳儀就是這樣，為了嘉偉，縱然整夜不眠也心甘情願，也能在第二天燦爛著心情開心地工作。
從此，佳儀生命的重心和主題全是嘉偉。這個基督徒將愛定點在他身上，到教堂做禮拜的時候，為爹祈禱以後，第二句話是便是「主啊，請保佑嘉偉健康平安，快樂幸福吧」，她相信，上帝會聽到她虔誠的聲音，會賜給他這一切。
有時，為了等嘉偉回來，佳儀會長久地注視著那一道門，會為門口響起的腳步聲心跳不已，會分分秒秒地盯著電話期盼，會為聽到他的最新消息而興奮，會寫一整夜的日記來宣洩思念。那些溫軟的字，攜著她的體溫，她卑微的幻想，在熱烈地跳躍。
楊瑤玉幾次看見她這樣，勸她說：「悠著點啊，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呢。」
「我知道，」佳儀詭秘一笑，「沒有呢，別瞎猜啊。」
楊瑤玉還在告誡：「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醒醒吧。」
佳儀看著她那裝出來的沒心沒肺的樣子說：「親愛的楊副，我不糊塗呢。」
等待是痛苦的，佳儀不知道什麼時候嘉偉有空，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從她身邊走過，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方便接她的電話，甚至不知道該不該發一條信息，表達對他的思念——她怕這樣會給他添麻煩，怕她的纏綿給他壓力，招致他的反感。控制不住思念的時候，佳儀還是撥通了嘉偉那熟悉的號碼，電話那頭傳來了嘉偉緊張而遲疑的聲音：「佳佳，你聽著，我不是完整的男人，沒有自由，也沒有能力給你幸福，你還是另找別人吧，我們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
佳儀固執地說：「我不在乎，我以上帝的名義發誓，一心一意愛你。」
「可是，胡總錢總追查得緊，你不知道嗎？」
「那我不管，天不會塌下來的，他們也不會殺了我。」
「你知道，我倆的家庭都特殊，如果得罪了他們，我們的日子都不好過呀。」
「我不管，我心裡只有你，我也知道，你也喜歡我。」
「喜歡歸喜歡，不能變成現實啊！」
嘉偉掛了電話，佳儀難過得不得了，心尖尖上一陣酸痛。她在心裡鼓勵自己說，努力吧，只要堅持，甜美的愛情就能獲得。從此，她追嘉偉的頻率就更快了，力度也更大了。
「就是做你的情人，我也願意，」有一次，佳儀幾乎是賭氣地對嘉偉說，「我可以不要婚姻，不要名分，只要同你在一起！」
「那何必呢，這麼做有意義嗎！」
「有啊，擁有了你，就是最大的意義！」
「我算什麼呀，一個沒有自由的人，值得你這樣付出嗎！」
「值得啊，因為我願意。」
嘉偉實在沒有辦法，由此惡狠狠地說：「佳佳，你還是執迷不悟，是吃錯了藥吧？」
嘉偉笑了笑：「是啊，我吃了愛情堅定藥！」
嘉偉無可奈何，就說：「你該到什麼地方去清醒清醒。」
佳儀挨過來，笑道：「你是按摩師，幫我按摩按摩，我就清醒了。」
有一天，看見嘉偉臉色異常，佳儀堅持要同他一起去花卉市場：「咱們去買點蘆薈吧。」
嘉偉冷冰冰地說：「我才不喜歡什麼蘆薈呢。」
「你這兩天上火，臉上都出痘痘了，雜誌上說，蘆薈消痘效果最好。」
嘉偉忍不住去摸自己的臉，感覺似乎有疙瘩，就同意了。
同佳儀一道到花卉市場買了蘆薈回來，搾汁的時候，嘉偉仍然覺得有些好笑：「你操心這些婆婆媽媽的事，不煩嗎？」
佳儀笑道：「為了心愛的人，做什麼都不會煩，你看，我多快樂啊！」
佳儀燦爛地笑著，大眼睛裡閃著幸福的光芒。她想，愛，只要用心培養，就能開出芬芳絢麗的花朵；只要自己時時刻刻將嘉偉放在心上，就
憑他的單純善良，憑他對自己的好感，總有一天，會得到他的心！
到了賓館門口，經過她經常光顧的書報亭時，佳儀跑過去，翻來翻去，挑了十幾本關於汽車、愛情和家庭生活方面的雜誌，全部送給嘉偉：「閒著沒事的時候，就看這些解悶吧，能學到許多知識呢。」嘉偉本來想拒絕，看著她輕盈如燕的身姿，清爽甜美的淺笑，心中早已泛起了柔軟溫馨的波紋，那波紋一圈又一圈蕩漾開來，讓他的整顆心溫暖而潮濕，彷彿連她說話的聲音也稠膩了，每一個字裡都跳蕩著甜絲絲的音符，就說：「那謝謝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