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02章 不白幹活 文 / 安平侯
自古以來,庸人就愛自擾,譬如現在就有人正在自以為是庸人自擾。
至少在聶隱眼中是這麼認為。
人家硬人家的那裡,關你個小!妞啥事情,普天之下,皇土之上,古今中外,還從來沒有哪個國家的法律限制人家那裡不准硬,否則豈非亂了天道人倫之理。
人家想硬就硬,愛硬就硬,那活兒是咱家身上特有的,屬於咱寶貴財產,咱有自由支配權。
哼,小妮子,你若羨慕嫉妒眼紅,有本事自己長一根,要怪也只能怪你爹媽生錯了你。
還真看不出一個漂亮的小娘們,氣勢居然這麼霸道。
聶隱瞧著齊鳳那雙似惱還羞的美目正狠狠瞪視著自己,心裡就不爽,忍不住要腹誹,並且更加明目張膽地觀看著齊鳳胸前,大有不看個透徹不罷休的意味。
在他心裡是這麼認為的,這個打扮得像個小妖精一樣的女人,這明擺著是一種要魅惑男人的姿態,卻還偏偏要裝成清純玉女,若真是清純玉女又怎能穿著這樣暴露,豈不是掩耳盜鈴?
你不想讓咱看,咱偏偏要看,誰要你胸前那對東東那麼大,那麼白,還露出那麼多,穿得那麼少,不就是為了給男人們看的嗎,白看白不看。
聶隱那股農民倔驢子勁上來了,一雙眼睛瞪得老大,使勁盯著齊鳳那欲遮還露的雪白高聳,喉結上下滾動不停,那架勢恨不得猛撲上去一頓狂啃。
齊鳳頓時感覺全身好像起了雞皮疙瘩,渾身那個不自在啊,無以言表,似乎突然間懷了孕,心裡堵得慌,像是要嘔吐了。
她沒想到一個黑的像非洲土著一樣的民工,竟然敢在眾人面前如此膽包天毫無顧忌地欣賞著自己胸部,好像自己已經脫光了衣服站在他面前,那種眼神像一條飢餓了很久時間,終於發現一隻可飽餐一頓的肥美羔羊的惡狼眼神,赤!裸裸的貪婪和肆無忌憚的飢不擇食。
如果有那種可能,齊鳳恨不得拿把刀子將聶隱那雙可惡的眼睛挖出來,放在腳底下狠狠踩碎,再丟了餵狗。
終於她扛不住了,徹底被聶隱的眼光打敗了,急忙側過身子,以避那道目光。
殊不知,恰恰相反,她那番近看成嶺側成峰的海拔高聳讓那道目光更加熾!熱,像是要從裡面伸出無數勾子,欲欲待拭呼嘯著撲來。
幸好江映雪正微仰著一張吹彈欲破的俏臉,輕皺秀眉若有所思打量著早已峻工的大樓外廓裝飾情況,沒空暇關注這邊所發生的微妙情況,否則也會弄得不尷不尬。
至於龍景台則僅僅掃了聶隱一眼,見是一個渾身骯髒滿臉猥瑣的搬運工,就直接過濾了他的存在。
當然,聶隱在他眼裡,與一根斷枝或者一小半截磚頭沒啥兩樣,沒有任何值得關注的價值與意義。
他站在江映雪左側一米五開外之處,張模作樣地跟著仰望大樓,只是匆匆一瞥,目光最終定格在江映雪那雖隱蔽得很含蓄但仍顯示得毫不遜色齊鳳那豐聳傲ting上面,輕浮貪婪之情,一覽無餘。
若他此時要笑聶隱,絕對是五十步笑一百步。
波大的女人滿街都是,但長相如此美艷動人的大波美女就很少見了,何況同時擁有一種含而不露的知性優與那種重權在握睥睨一切的氣勢風度相互交疊的厚重玫麗美感的大波美女更是常人難以得見。
這猶如一頭擁有一身漂亮花紋體態矯捷姿勢曼妙的母豹正靜靜地佇立山頭,襯著藍天白雲,鮮花綠草,表現得那樣的美麗,高,尊貴,卻又充滿了危險,給人以壓迫感,同時也會激起一些自視為強者的男人內心深處某些強烈的征服欲!望。
龍景台一向承認自已屬於這類男人,也從沒有懼怕過什麼。他閱女無數,但這樣特別的女人還是第一次碰上。
江映雪這個看似清冷高傲且又位高權重氣場強勢的女人已經徹底激起了他的征服欲*望。
如若俘虜此女,將會一種怎樣的賞心悅目與功成名就。
他暗暗揣度著,嘴角邊自然而然勾勒出一絲自信滿滿的笑意。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身穿淺灰色襯衫的矮胖男人如一團肉球一樣呼哧呼哧地滾了過來,啪啪的腳掌擊地聲毫無章法也毫無預見地在水泥路面驟然響起,撲起一團團灰塵,這才讓聶隱分散了注意力。
聶隱認得他是項目部綜合辦公室主任馬長生,主管後勤人事,兼倉管貨運工作,同時也分管樓層清潔工作。
馬長生那張胖乎乎的臉上溢滿笑容,「啊呀,江總,您好,這麼熱的天,您還親自下來指導工作,真是太辛苦了,太辛苦了,快快請到辦公室歇息。」同時又和齊鳳打了招呼,稱呼她為齊助理。
他表情十分熱情,一團和氣,內心卻十分驚訝這位新領導的年輕與美麗,之前他並不認識她,好在上面剛才有人打電話給他提了個醒,並且要求他安排人員將江映雪的座駕弄出來。
江映雪朝馬長生客氣地點了點頭,「馬主任,都是自已人,不用這麼客氣,對了,汪經理呢?」她是在分公司人事部檔案查看了馬長生的資料,沒想到本人比照片上的模樣更加胖。
「哦,不好意思,今天星期日,汪經理他在家休息。江總,您車子的事情我來安排。」馬長生熱情解釋著,馬上掏出手機聯繫工人。
齊鳳那雙修繪得十分清秀好看的眉毛微微一皺,表情有些奇怪:「今天項目部辦公室只你一人?」言辭簡潔,但卻有些咄咄逼人的味道,讓人感覺她有種居高臨下的審視態度。
這不由讓聶隱側目了,能用這種口氣對他的ding頭上司說話,證明此女來頭不小,而那個高貴氣質與智慧聚集一身的優女人肯定更加不簡單。
聶隱很快為自已剛才那種赤!裸裸的輕浮表情而有點後悔,心想這一腳可踢在鐵板上了,正想抽個空子開溜,但見升降機前面仍沒有垃圾,而自已又默認了齊鳳那頤指氣使的指示,所以就沒有挪動步子。
「不是,今天辦公室我值班,另外還有材料員安全員施工員等人正忙著呢。」馬長生伸出饅頭一樣的右手掌在額頭擦了一把光亮的汗水,望著齊鳳憨憨地笑著,但眼神中似乎在躲閃著什麼。
接著他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通知工人們下樓幫忙抬車,可人人都說工作正忙,要趕工期沒有時間,離不開人等等說辭推卻,氣得他低低地咒罵:「這些王八羔子平時幹活都像算盤子一樣拔拉一下動一下,從沒像今天這樣勤快過,今天剛好一有事要他們下來幫忙,就個個推三阻四。」
齊鳳欲言又止,撇了撇嘴角,什麼也沒有說出來。她感覺這個馬長生的人緣也太差了點,作為一個工程上不大不小的領導,說出的話居然沒有工人服從,看來這個工地真的如傳聞中所說的有大問題了。
聶隱當然明白那些工人為何都不肯下來幫忙抬車的原因,他們現在最排斥的事情就是上面領導來工地上搞突擊檢查指導工作之類的事情。
因為建築老闆已有半年沒給他們發過工資了,每月只發點夠買日常用品的錢給大家,再加上現在確實趕工期,上面要求工人天天加班加點的幹活,務必要在一月之內交房。
每個工人每天的工作量非常的大,工作時間也增長,工錢卻一拖再拖,遲遲未發,工人們早已怨氣沖天,牢騷不斷。所以現在大伙寧願站在樓上幸災樂禍地觀看著下面的鬧劇,也不肯下來幫忙。
聶隱才懶得說,好整以暇橫抱著雙臂站在一旁,樂得瞧熱鬧,也算是忙中抽隙小憩一會吧。
馬長生心裡那個急啊,這是一件太失面子的事情,這不但關係著他在眾人面前的顏面與威信,還直接會影響他的前途,要知道這三個人都是舉重若輕的大人物,任一個他都得罪不起。
正心急如焚時忽然瞧到聶隱,眼睛一亮,猛地一拍大腿,像發現新大陸似的來了興奮勁兒,「有辦法了。」趨上近前,從褲袋裡摸出芙蓉王遞一支給聶隱,「聶隱,你也在這兒啊,正好,幫叔一個忙,將車抬出來。」這央求人做事嘛,只能客氣一點,就當自已平時少抽一根煙。
聶隱見是好煙,連忙接了,順手架在左耳上,對著馬長生裝出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馬主任,工地上好像不准抽煙吧,要罰款的。」
馬長生看了一眼江映雪,趕緊將快要送到嘴邊的煙卷插回煙盒,放入褲袋,訕訕地笑了笑,「不抽煙就不抽煙,咱不能壞了規矩,聶隱,看你有空,這車你得幫叔抬出來,叔在這裡向你謝了。
「我剛好路過這裡,是她要我來的,我沒偷懶喔,我還在上班哩。」聶隱指了指齊鳳,順便瞟了瞟她胸前那片旖!旎美好的撩人景致。
這又令齊鳳心裡很是不舒服,礙於面子不好發作,心想一向強勢的自已,居然在這個黑小子眼前,竟然湧生出一種使出力氣而無著落點的挫敗感,這又令她心有不甘。
「我沒說你偷懶,你別囉嗉,趕緊去幫忙把車抬出來,別耽誤領導們的事情。我帶他們去辦公室歇一會,這大熱天的,可別中暑。」
馬長生有點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仗著自己平時在工人們面前說一不二的威嚴,就充分發揮了ding頭上司一貫專橫的作風,下達了不容聶隱抗拒的命令,接著又對江映雪諂笑著:「江總,辦公室開了空調,你們都去那兒休息一會兒,吃兩塊冰鎮西瓜解解暑吧,這天氣太熱了,小心中暑。」其表情變化之快,叫人歎為觀止。
此刻在他心目中,如何招待好江映雪等人,能在她們心目中留個好印象是頭等大事,其他都是次要的。
聶隱沒好氣地別過臉,「我現正上班,可不能曠工,要不然讓工頭看見了,會被罰款的。」說實話,他的心態也與樓上那些看熱鬧的工人一樣,想作壁上觀。
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能推多遠就推多遠,只不過他因為心甘情願地按受齊鳳的美色勾!引才不想溜開。
至於馬長生,他才不怕其狐假虎威和日後在他頭上作威作福。
「霍,你小子哪來那麼多廢話,我叫你抬你就抬,不用怕,有什麼事情我擔當著,沒有人會罰你款。」馬長生圓睜著小眼,若江映雪沒在現場,就要開罵了。
「可這車子這麼大,我一個人也抬不起啊。」聶隱繼續磨蹭著,說實在話,以他的力量,完全有信心一個人將這車抬出來,但就是不想想白幹活。
憑什麼呀,現在社會提倡物有所值,勞有所價,總得叫人有點甜頭才行吧,何況這車這麼豪華,肯定很貴,不出點血,哪能這麼容易抬上來,就當作是趁火打劫,劫富濟貧,誰叫你們欠我們民工工資呢。
主意打定,更是有恃無恐,管你們美女還是辦公室主任,沒有錢,咱不幹,誰愛干誰幹,咱是壞學生,從不學習雷鋒好好榜樣。
江映雪掃了聶隱一眼,沒有任何表示,轉過臉望著龍景台用試探的口吻說:「龍景台,你有沒有別的法子將車弄出來。」
她初來乍到,不熟悉這邊的情況,有些事情還是不好出面。但一想到龍景台是本地人,雖然與他並不是很對路子,但這點小忙應該還不會拒絕吧,何況以後雙方就是商業合作關係了,這叫人或調一台拖車將自已愛車弄出來總還是容易的吧。
bsp;沒料想龍景台粗眉一揚,眼角微瞇,無不流露著譏笑嘲諷,「赫赫有名的房產大鱷開遠建設集團,竟連找幾個幫忙抬車的民工都找不出來,這若說出去可是一件駭人聽聞的大事。」
雙手一攤,微昂起臉,做出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這種粗活兒我可做不來,我不是民工,也沒有法子,你們別找我身上來。不過你們放心,這樣的醜聞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不好意思了,呵呵。」開遠公司這種眾叛親離人心渙散的情形真是他喜聞樂見的大好事啊,他恨不得要大笑三聲借此暢舒心意。
江映雪微微一笑,也不說什麼,一雙美眸卻變得深邃而迷!離,如若隔了一層朦朧不清的水霧,讓人看不出什麼東西。
她復而轉身重新關注著正站在大廈外廓高高鋼架上辛苦工作的民工,俏臉上看不出任何喜樂哀愁。
「哼,誰要你開的車啊,你不會開就別開,又要逞英雄,現在弄出這檔子事來又想推卸責任,撒手不管,真是莫名其妙,沒見過你這樣不負責的男人。」
齊鳳忍不住開始對龍景台發起牢騷來,她早就憋了一肚子怨氣,只是礙於江映雪的面子而不好發作。
她雖是江映雪的工作助理,但兩人關係卻跟姐妹一樣親密,否則這時也不會當著江映雪的面對龍景台說這些怨氣的話語。
「齊鳳,你少說幾句吧,他也不是故意的,不怪他。」江映雪回頭饒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齊鳳,大度的說道,抬起雪白的左手捋了捋鬢邊幾縷長髮。
齊鳳咬著嘴唇,小聲咕噥著:「他根本就是故意的,路那麼寬,就算一個初學開車的人都不會開到那坑邊去,這分明是居心不善,不懷好意。」只可惜聲音低得只有她自已聽見。她又何嘗不知道江映雪那一眼的深意,這可是這邊的人對她們兩名女子作的一個下馬威風啊,好叫她們別以為從集團總公司空降過來的老總,就可以隨心所欲地打亂這邊的局勢,這樣做是很危險的。
這真是赤!裸裸的警告,或者說是威脅也行,反正這邊的勢力不會讓她們這個新來的領導這麼快就掌控局勢。
「聶隱,你他媽的別給我豬鼻子上面插韭菜——裝蒜。我知道你一個人抬得起,說吧,你想要啥條件?」馬長生有點惱火,頭髮稀疏得有些發亮的腦門ding上熱氣蒸騰汗水氾濫。
他可不管新領導江映雪與龍景台之間的明爭暗鬥,那不是他這個層面所考慮的事情,現在他是在江映雪手下混,當然得向老闆示好。
他本想趁著這個難得機會給突如其來搞檢查的新領導江映雪留下一個好印象,沒料想到工地上的民工們沒有一個人給他面子,現在居然連一個小小的搬運工也不給他面子,似乎還想要挾著什麼,這讓他大為光火,大失顏面。
說實在話,已步不惑之年的他一直都希望自已能在這個工程上樹立起良好的形象與較高的威望,以期得到上面的賞識,有更加開闊的發展空間。
畢竟開遠建設集團是天!朝行業內赫赫有名的大鱷級房地產開發商,所以一直以來他都勤勤勉勉,兢兢業業,連週日都很少休假,以期千里馬遇上伯樂。
只可惜近年來南方gz市的開遠建設集團高層之間博弈,其間的勾心鬥角已波及到省會c市的開遠房地產分公司,甚至影響到現在y市中心商業圈的開遠雄踞大廈工程項目部,令廣大工作人員與工地民工都有點人心渙散,一派管理鬆懈的狀態。
要不然,集團董事會也不會新派一名領導空降c市,來接管開遠房地產分公司。據內部消息傳聞,這位美女領導來頭大得很,很有可能是集團核心成員之一。
今天是週日,本是個好好悠閒的假日,誰也沒料想新領導突然會從c市來到y市,對工地進行無任何通知的造訪,而且還是個極為美麗的老總,幸虧美女老總的座駕在門口出了事,將他們一行人阻了一會兒。
幸好項目經理汪海通及時打電話過來叫他接應,否則他還一直呆在辦公室裡吹空調上網看那些讓人流鼻血的人體藝術照片,若被查到了現場,絕對會影響新領導對他的第一印象。
當時他就驚出了一身冷汗,手忙腳亂的關了電腦,趿拉著皮鞋急步奔來。
此時見龍景台有些盛氣凌人的欺侮自已美女領導,心中早有些不忿,但絕不敢吱聲。
他可清楚這個龍景台可是y市有名的心狠手辣,素有閻王之惡名,黑白兩道通吃。
他上有老,下有小,還得過日子,還想多活幾年平安日子。
可是現在,連聶隱這個小王八蛋子也幫外人一起欺侮自已美女領導,便將怒氣一股腦撒在他頭上,怎麼看聶隱都不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