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68】踢館 文 / 任仙森

    「阿亮，說起來你們曾經還輝煌過，想起來都是美好，我以前都浪費了大好的時光，挺羨慕你們。」我也躺下來，抽著煙給阿亮說。

    「那些年輝煌過都是泡沫，我倒是希望我那些生死與共的兄弟都沒丟，誰也別走，那才是我想要的。」

    「阿亮，我想想我以前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的，我家裡情況不是很好，爸媽是雙職工，但是他們都特別照顧我，我那時只知道好好學習，一副窮**絲的樣子，被無數個人欺負過嘲笑過打過罵過，但我還是扛過來了，後來因為有人欺負我暗戀的鄰家女孩，但人家不喜歡我，我終於像個男人一樣暴力了一把，沒想到就被開除了，後來到了四中，遇到了大佛，遇到了九龍一鳳，才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以前我們腥風血雨，以後我們生死與共。」

    「大家走到今天都不容易，像大佛他完全可以靠著家裡過著少爺一樣的日子，但是他寧願一個人碰的頭破血流，像耗子他完全可以利用家裡的背景，但是他說是個爺們就應該靠自己，我誰也靠不上，我爸爸讓人給害了，到現在見了兄弟都抬不起頭，我只能靠我自己，我要養活這個家，所以我們這一代80後是努力奮鬥的一代，都在拚命向前跑，誰也不願停下來。」

    我兩一人一句的說到了天亮，大佛穿著褲衩瞇著眼睛出來上完廁所，往回走的時候，看見我們還拿著酒瓶喝，就說了句：「你倆真他媽有病，就不怕喝死了，誰他嗎管你們。」

    我兩都笑著，倒下來睡著了。

    睡得正香呢，電話響了，我趕緊接著，是耗子打過來的。

    「你他嗎在哪呢，還來不來上課。」

    「上毛課，現在才幾點，讓我再睡會。」

    「媽蛋，我草，都他嗎吃中午飯了，老師說了下午最後一節課必須來。」

    我趕緊就坐起來了，大家都還東倒西歪的睡著，房間已經被收拾的乾乾淨淨，走過阿嬌身邊的時候，看她蜷縮著有點冷，於是就把自己的薄外套脫下來給她蓋上，我穿著短袖就出去了。

    時間還早，就沒坐公交車，一邊跑一邊又打拳又是踢腿的，溫習以前學過的功課，跑到香港路的時候，就已經滿頭大汗，雙腿發軟。

    肖敏從我背後跳出來使勁拍了我一把，我回頭看，她又滿血復活了，昨晚被嚇得那烏龜樣一點都沒了。

    「老實交代今天早上幹嘛去了，是不是昨晚又沒幹好事。」肖敏問。

    「你問我嗎？」

    「不問你問誰啊。你是人還是空氣啊。」

    「該問你們兩吧，我們走了之後，孤男寡女的呆在一起，肯定沒幹好事。」

    我說完肖敏刷一下臉紅了，像個熟透了的蘋果。

    「你放屁，我們什麼都沒幹。」

    「我又沒說你們幹什麼，你這不是不打自招嘛。」

    肖敏又要開始打我，我實在是跑不動了，就站著讓她來打我吧，豁出去了。

    肖敏又是連踢帶打，又抓又撓，邊掐邊咬的對付我，耗子在一旁冷笑著說活該，耗子就是典型的見色忘友的東西。

    下午上課的時候，教練說：「這節課是我們初級班的最後一節課，我先給大家說說，我們所擁有的這一段時間，剛開始我們擁有一個大家庭，滿滿的六十五人，慢慢的每隔一天就會少幾個人，一直到現在，堅持下來的就只有我們十八個人，我相信你們付出了，也學了不少有用的東西。」此處有掌聲，我們必須執行。

    「剛開始我們學了基本功，劈腿拉筋鍛煉身體的整體性，忍耐性，協調性等等，後來我們開始鍛煉體能，耐力，抗擊打能力，反應速度，出手速度等等，接下來我們就開始了散打的初級練習，腿法練習有正蹬，正踢（彈腿），側踢（鞭腿），側踹，後撩腿，後踹，前掃腿，後掃腿等，另外就是一些簡單的拳法練習，我們由練木樁再到實戰練習，在這裡時間都比較少，還需要大家回去了多多練習，我說的可不是讓你們去找人打架惹是生非，而是去切磋點到為止，你們懂嗎？」

    掌聲在哪裡，我們又是一陣連喊帶叫的，教練接著說：「說到這裡，我要說說我們班裡優秀的幾位學員，首當其衝的就是喬晨，這小伙子天賦異稟，骨骼奇佳，一看就是練武奇才，領悟能力特別高，有時候一點就通，而且短時間裡就能熟練運用，其實他並不是什麼天才，而是在背後付出了太多的汗水，我相信只要大家多努力，都會成為武學奇才，然後呢……」

    教練還沒說完，就聽見有人踹開門進來了，我和耗子一看是十三鷹，不過這次他們來的不止十三個人，石虎還是沒露面，我們都捏緊了拳頭，來這裡踢館簡直就是來找死，真他媽不知道天高地厚。

    「耗子和喬三是誰，是個爺們都他嗎給我滾出來。」說話的正是昨晚被我們打了的東哥。

    「來者何人？」教練沒看他們就問。

    「你個矮冬瓜，關你屁事，識相的給我滾一邊去。」後面的黃毛大大咧咧的說。

    「你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可是精武散打。」教練說。

    「我草，你他嗎別給我裝蛋，你是李小龍演的精武門還是大街上推著車賣的精武鴨脖，搞什麼花拳繡腿，你能扛得住老子手裡的片刀嗎，我草。」東哥說著就從後背抽出來一把片刀，明晃晃的刺人的眼睛。

    女生嚇得摀住嘴巴不敢出聲，倒是謝薇臨危不懼，她是警察什麼樣的場景沒見過，我倒是有點欣賞她站著不動，渾身散發著身為警察的正義之光。

    bsp;所有人都沒動，謝薇從兜裡掏出她的證件跑到前面說：「都別動，我是警察，最好把刀收起來，要不然我讓你們都進去。」

    此時此景所有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沒想到謝薇衝到了最前頭，還暴露了她的身份。

    東哥一步步走過來，我大聲喊著：「謝薇，小心。」

    謝薇沒轉身，身體突然怔了一下，她肯定是因為我突然的關心她有點激動。

    「你他嗎嚇唬誰呢，小丫頭片子，滾一邊呆著去。」東哥一把搶走謝薇的證件就扔了，謝薇上去要搶，被人一腳踹到了心窩子上，疼得趴地上開始流眼淚，但沒有哭。

    我確實被她感動了，以前她胡攪蠻纏，任性囂張的哭讓我覺得煩，但是現在她被打了卻忍著，像個爺們，我們這些大老爺們還站著真不如她。

    我直接走到前面，耗子也和我並排站在一起，耗子點了兩根煙，我們一人一根，耗子低著頭猛吸煙，異常的急躁，我說：「你他嗎來找死呢，是不是。」

    「喬三和耗子，我的人生不能沒有你啊，我們虎爺說了，今天不把你們打殘了，我們回去就要殘，你們自己說吧，是自己解決呢，還是我們幫你，我們有人有刀，可以借你們用。」東哥甩著頭抽著劣質雪茄說。

    「媽蛋，別把老子惹怒了，老子真不想跟你們一般見識。」耗子直接把煙頭順手彈出去打中一個人的臉上，那人被燙的尖叫一聲，就趕緊用手使勁搓。

    「哎喲，我草，耗子你怒了，倒是能把我怎麼樣，我是一中十三鷹鷹王東哥，你也不去打聽打聽，一中方圓五百里，除了虎哥之外誰他嗎敢不給我東哥一個面子，你算個什麼東西。」東哥看這裡有幾個女的，是越來越囂張了。

    「年輕人，別把話說絕了，給自己留條後路，滾吧。」教練在一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