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四.我道行不夠 文 / 落家少爺
?行路三日,除獨行初始有一群刺客來襲,餘下兩日再無異樣。獨行初始來襲的那群刺客應是得知玉君賢與白若打了一夜的架,精疲力盡,玉君賢雖有靈藥相助,他們料想玉君賢不可能恢復得那麼快,所以才大膽前來。他們的武功很好,玉君賢也不是吃素的,在白若的暗助下,玉君賢輕鬆解決他們。
路上雖然再未遇到過刺客之類,但玉君賢仍是保持著警惕之心。有時候沒有動靜才讓人害怕,況且他們走的是小路偏道,不可能保證沒有什麼意外狀況發生。小路多是在山林中林中樹木繁多,落葉堆積了一地,走在路上,腳下的枯朽葉子發出「喀——喀——」的聲響。
白若是牽著馬兒在走,玉君賢也在緩慢的走,不過他是騎在馬上,讓馬馱著他走,玉君賢在不停的與白若調笑。所謂調笑,是玉君賢一邊調戲白若一邊笑,白若全過程都是冷著臉的。
走了很長一段路程還未走出樹林,白若已經有些受不了玉君賢了,她停步不前,冷眼看著玉君賢。玉君賢還未反應過來,白若已經飛身而起,伸出一腳踢在玉君賢的屁股上,玉君賢被白若踹下馬。
玉君賢滾下馬時,白若也翩翩著地。白若愛憐的撫著玉君賢的馬,道:「可憐的馬兒,日夜兼程的趕路不說,還要被人時時勞役,想必是累極了。」
玉君賢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拍掉身上的落葉,臉色不太好。這可是第一次有人踹他。白若無視玉君賢的壞臉色,微微笑著說:「君賢一路上都喋喋不休的說著廢話,也累了吧?從現在起,你乖乖的閉上嘴,不要再說話了喲。」
白若的話像是在哄一個小孩子。玉君賢詫異,從未想過白若也有這麼可愛的一面,再配上她那輕如飄絮卻深刻人心的笑容,她看起來要易近人許多嘛。玉君賢也隨著白若的笑笑了起來,下一刻,玉君賢就笑不起來了。
一隻包著布,澆上油,燃著火的箭從遠處飛馳而來,目標不是白若,而是他們附近的樹木,玉君賢還是拉著白若飛退,遠離那只箭。那箭撞在樹幹上就掉在地上了,點燃了樹葉,地上的葉子迅速起火。
許多支帶著火的箭射向白若與玉君賢所站的這片地,無法傷極他們兩人,目標不定,有的沒入樹幹中,有的落在地上。箭支很多,白若不明就裡,玉君賢來不及阻擋。不過片刻時間,他們身前身後都燃起了大火,火勢兇猛隨著地上的枯葉而走,樹木也燃了起來。所幸,玉君賢與白若立足的那塊空地暫時沒有火箭來襲。
大火將他們包圍了起來,火箭不再射過來,除了火燒樹葉的聲音,仔細聽還可聽見腳步聲遠去。白若明白了,有人要放火燒死他們。
「居然放火燒山,都不顧山中的百姓了嗎?若是讓父皇知道了,他還要不要太子之位了?」玉君賢憤然道。他以為玉君武心中應該還存著一絲善念,原來是他想多了。
秋日多落葉。這幾日太陽尚好,地上濕氣減少,林中遇火必定會引發一場大火災。是以,太子玉君武事先安排好人在這裡埋伏,等玉君賢出現便進行火攻之計。
獨行有風險,行路需謹慎。
「你若死了。你父皇還會知道嗎?」
火勢更大,溫度升高,玉君賢的額角已經有了細細的汗珠,兩匹馬煩躁的度步,又不敢亂跑。見白若平靜如往昔,玉君賢笑:「我怎麼會死,這不還有小若若在麼。」
「不一定。」白若微微皺眉,臉上的淡定變成為難:「我道行不夠,你和這兩匹馬,我只能救其一。」白若低著頭,似在思考該救馬還是救人,實則白若的眼角微彎,唇邊劃過一抹笑。難得有機會可以捉弄玉君賢,白若玩心大起。
和白若獨行是因為玉君賢相信白若絕對不會讓他有危險的,現在看來,他似乎太狂傲了呢。
玉君賢盯著白若的頭頂,聲音嚴肅:「我活著沒有任何意義的話,也許我會救它們。我活著,是因為要讓更多人活得更好,所以……」玉君賢拔出手中的青銅古劍:「我一定要活著,那只有犧牲它們了。」說完,玉君賢的劍便向兩匹馬移去。
白若大驚,忙拉住玉君賢的手。玉君賢以為白若不捨,便道:「別說只是兩匹馬,就是兩個人,我今天的選擇也是這樣以兩條性命換來更多人活著,不值嗎?」
「好了!」白若奪過玉君賢手中的劍,插回劍鞘:「我騙你的。」
不該怪玉君賢的,也沒有理由怪他,因為他說得很有道理,他做得也沒錯,他活著的確是為了更多人活得更好。可白若心中就是不太舒服,一將功成萬骨枯。白若突然就想到了以前玉君賢說,有很多人為他而死。那時她沒有見過當時的情況,只覺得他可憐,現在又面對這樣的情況,除了可憐,更多的是覺得他威儀到危險。
不該與玉君賢開玩笑的,開不起這樣的玩笑。即使再低微,那也是兩條命啊。
「騙我?」玉君賢嘴角抽抽,有些不相信,不會吧……
白若點頭。玉君賢瞪她一眼,不會吧,他的好形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