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一.不去就留在我身邊 文 / 落家少爺
?「看來小若若無處可去，不如就留在我身邊。」玉君賢的手搭在白若的肩上，而另一隻手則是伸出手指，為她細數留於他身邊的好處：「小若若你看啊，你跟著我呢，首先衣食無憂，其次呢，會有大堆僕人伺候著你，然後啊……」
白若拍開玉君賢的手，面容冷清：「我要去別處。」別處……不管是哪裡的別處，總有一個別處的。
玉君賢默然，微低著頭思考一會，正色道：「本王意招你於本王旗下，白若，你願是不願？」
這是玉君賢第一次正經的喚白若的名字，這種正經，讓白若有種壓迫感。白若是仙，玉君賢一個凡人，怎麼會給她壓迫感呢。不，是有的，有的，這種壓迫感確實存在。那些侍衛愣住了，稀奇，王爺身邊除了妃子和丫鬟，便再無其他女子。今日，是要招那姑娘為他辦事嗎？呵，有一個貌若驚鴻的女子與他們共事，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願是不願？白若覺得好笑，她堂堂天界仙子，難道還要成為一個凡人的侍衛不成？願是不願？自然不願。
白若沒有說話，但玉君賢已經從她的神情中看出了她的答案。玉君賢拔出手中的青銅古劍，劍尖指著白若，微微笑著：「你若不願，就得問問我手中的劍是否答應。」玉君賢笑得自信，甚至有些狂傲。
這是他第二次對她刀劍相向，第一次只是與她開玩笑，嚇嚇她，這一次，是真。
傻子。白若心中輕嘲，他以為以他的能力能打得過她嗎？傻子。
玉君賢的劍向白若推去，白若身形未動，也沒有人看見她移動半分，但白若躲開了，離劍三尺。那些侍衛見玉君賢擒不住白若，紛紛拔劍相助，玉君賢揮手止住：「本王來即可，一個女子罷了，有何了不得。」就算了不得，今日也要你跟著我。
侍衛們聽話的收回劍，站在一旁看著。玉君賢再向白若刺去，正對心臟，劍鋒凌厲，白若點步向上躍起，避開那一劍。玉君賢手腕翻轉，向上刺去，攻向白若的雙足。白若飛身向後退著，又躲開了。對招下來，玉君賢只攻，白若只守。玉君賢攻得不急不慢，一招接著一招，似是永無盡頭，玉君賢在逼白若出手。而白若，卻守得有些煩躁。
玉君賢，你到底想幹什麼？再這樣攻下去，你的氣力會被耗光的，還不停止嗎……
天邊隱隱泛白，玉君賢和白若還在對打，一個攻，一個守。玉君賢額角的汗干了又現，現了又干，他持劍的手已經在顫抖，腳步遲緩，再也提不起內力飛躍起來。他們兩個竟然對打了四五個時辰，連那幾堆火都燒光熄滅了。御醫們困頓的看，侍衛們握緊手中劍，看著白若，若那個女子對王爺不利，他們便馬上衝上去。
說來也奇怪，王爺已經精疲力盡了，那女子卻安之無恙，怎麼回事？
白若不明白玉君賢為何為了留下她這般不要命，這讓白若沒有一絲感動，反之，讓她更加的想走。玉君賢的臉上藏著淡淡的笑意，他等的，似乎要到了呢……
再這樣下去，玉君賢會力竭而亡的。白若終是不忍，她對玉君賢揮掌，將他打翻在地。白若反擊，玉君賢不躲不藏，反而放下手中劍，任白若打他。
白若出手不輕，給他一點教訓，讓他吐點血，在床上修養幾天。不重，絕對不會傷及他的性命。玉君賢等的，到了。
因為不忍，所以白若始終不攻只守。因為不忍，所以白若才出手打他，使他住手。
玉君賢狼狽的倒在地上，青銅古劍被丟在一旁，他的臉色更加蒼白，猶如白紙，唇角的血跡顯眼。白若稍稍上前一步，想去扶起玉君賢。卻看見玉君賢身上金光顯現，一條閃著耀眼火光的龍從玉君賢體內竄出，張牙舞爪的躍向白若。
此龍散發的火光炙人，氣勢亦逼人，白若呆呆的看金龍向她撲來，不知道是因為太過突然，未來得及做出應變，還是無還手之力。金龍更近，白若下意識的伸手擋住面門，灼人氣焰更近，可只是一霎，那氣焰便消失了。秋風吹來，有了涼爽的感覺。白若放下手，看向玉君賢，他身上的金光漸漸消去。
御醫們不明所以的看著白若，有兩個侍衛扶著玉君賢，其他侍衛都拔劍指著白若，表情冷酷，眼中卻有不解，不解白若剛才的奇怪動作，好像在阻擋某物，又好像在害怕某物。
看來，那條金龍，只有白若這個會法術的人才看得見呢。
這世上，只有一種人才會有金龍護身，那便是帝王。這個卦，不用算了，玉君賢是帝王命吧。那條金龍的勢力之強，她的四百年道行在它的面前都顯得弱，玉君賢以後一定會大有作為的吧。
「都給本王把劍收了……」玉君賢聲音低弱，有氣無力。即便如此，也有著震懾力，讓人不得不聽從他的話。侍衛們收起劍，分兩邊而立。白若望著玉君賢，不進不退，隔著距離看著。看不透玉君賢的心思，不知道他又要幹什麼。
白若心中有些煩亂，她剛才打傷的可是人間帝王，連天上仙也要敬重三分的人物，靠他太近，有種不詳的預感。
「小若……若……你殺人怕有天譴，那麼傷人呢？」玉君賢的言語中有濃重的威脅意味：「你如今打傷本王，若是本王啟壇稟天，小若若你說，你會不會有報應呢？」
皇室中的人從來都是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玉君賢承認這一點。這能不能威脅到白若，玉君賢沒有確切的把握，他在賭，賭白若的害怕，賭她的善心。就算賭輸了，他又怎麼會真的啟壇稟天。
世間的人有好有壞，有好多人該獎賞，還有好多人該懲罰。仙傷人以示懲罰倒無大礙，殺人需要得到上仙或是玉帝的許可或指示才行。傷人無礙，可白若傷得偏偏不是普通人，玉
玉君賢瞎鬧都鬧到要害上。玉君賢要是胡鬧一番的話，自己偷逃出山的事就會曝光，那時，不知道又會在迷幻山度過多少年頭。
呵，玉君賢怎麼這麼討厭。傻子，傻子，自己才是傻子，被玉君賢這隻狐狸給騙了。
玉君賢歎息，滿是歉意道：「小若若，對不起，我必須要留下你。」不要問我為什麼，不要問……我也沒有確切的理由，只是想留下你，不僅是因為你的法力。
白若冷冷的看著玉君賢，玉君賢被兩個侍衛扶起半坐著，他任白若看他。良久，白若抿了抿唇，道：「我不是你的下屬，我只幫我可幫的事。」幫，而不是做，以朋友名義去幫。
不忍生他的氣，他身邊死去的人太多，可他還要活著，背負著許多人命活著，他，不過是個可憐之人罷了。幫他吧，幫朋友，幫未來的帝王，做點好事，算是彌補百年前的過錯。
玉君賢笑了，笑得明亮。終於留住她了，她沒有生他的氣，他知道。玉君賢笑著道：「小若若怎可是我的部下，我會把最好的都給小若若。」我會把最好的都給你，你信嗎？
白若微微一笑，如風雪中的紅梅盛放，是冰中的火，雪中的最美。
玉君賢，今日決定幫你，不知是對是錯。待日後你登上帝位，局勢穩定之時，便是我離開之日。
這場玉君賢與自己的賭，他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