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三十四章 開始 文 / 程扶蘇
意思就是說,她根本就沒考慮過要君城送她過去嗎?
君城被氣的不清,到了嘴邊反駁的話被他硬生生地給吞了回去。
他淡定了再淡定,露出一個還算親切的微笑:「我順便送你回去吧?」
傾之:「……」為什麼感覺他在生氣啊?
「我、你還是休息吧,我先回去,不麻煩,不麻煩的。」她連連地擺了擺手,虛笑著往門外走。
君城嘟著她的出口,笑地不懷好意:「不麻煩啊,一點都不麻煩。」
他咬著字,硬是把她給逼回去了。
傾之怒了:「你是病人,快點回去躺著。」
「……不躺!」
…………
傾之生氣地咬著包子,眼角的餘光打量著身邊正在開車的男人。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
怎麼還是他送自己回去啊?
「你沒事吧?」吃著他買來的早餐,傾之還是忍了一路,還是沒有忍住。
他的病還沒有好,就這麼送她回去,萬一病情又惡化了怎麼辦?
「放心吧,我沒事。」發燒對他來說,根本就不能算是一回事。
他早先經歷過的種種,遠遠比這些來地要嚴重的多了。
「我真得沒事,你放心好了。」拍了拍她的頭,他繼續看著前面開著車。
傾之手不自覺地縮了下,看著他的側顏。
沐浴在晨光下,他本來就長地好看,淡淡的光澤灑在他的臉上。
他的嘴角掛著一絲滿足而又愜意的微笑,看起來,好像他真得沒有事。
傾之看著眼前的這張臉,第一次努力地去回憶過去的那段回憶。
她怎麼會認識這麼一個複雜的男人呢?
她怎麼會惹上怎麼難纏的一個人呢?
這是失憶後,她第一次對於那段可能不太愉快的過去產生一種求知。
君城看了她一眼,她沒沒有避開,依舊糾結又疑惑地盯著他的臉看。
君城輕笑,也不去打擾。
他現在腦子有點混,車上還載著個人,要是一不小心出了車禍就真得不好了。
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前方的道路,對於她,也暫時放任了。
可是傾之盯著他半晌,終於還是幽幽地道出了一段話:」我們真得以前認識嗎?「「為什麼我一點點的印象都沒有?」不是都說了如果是重要的人的話,那麼多多少少也會有一點印象的吧。
君城握住方向盤的手一頓,車子差點打滑。
他有些艱難地轉過腦袋,笑容有些牽強:「你想說什麼?」
傾之也盯著他看,洩氣地癱軟在椅子上:「你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啊,其實我不怎麼恨你的。」
「你不用太愧疚了。」
君城發現自己的平靜已經維持不下去了,他把車子停了下來,又想想她還要去治療地,又把車子開走了。
只是一顆心他再也平靜不下去了:「怎麼這麼說啊?」
他似乎是懂得了地接下去要說什麼了,根本就不給她機會。
把牛奶直接塞到她的嘴邊:「要冷了,你快點吃。」
傾之把牛奶移開,她淡淡地看著他,接著往下:「你要對自己好點,小病也要注意啊。」
「我說別說了!」君城板著臉,一字一句,聲音很大地直接衝著吼。
她算什麼意思?
她這叫什麼意思!
臨別時候的感言嗎?
還是這輩子不再見面的交待嗎?
傾之張了張嘴巴,有些後怕了。
他這是真得生氣了?
扁了扁嘴,她把頭默默地轉向了玻璃外面,咬著吸管,有些委屈了。
君城看著她,暗暗地後悔起來了。
再怎麼樣,也不該直接對她吼的。
難得的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不再那麼糟糕,難道就被他這麼幾句話給打回了原型嗎?
把車停在一邊,他按了按額頭,腦袋越來越覺得痛了。
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傾之抖了下,就是不轉過腦袋。
君城把她的東西都拿了過來,強硬地把她的身子給扳了過來。
她的兩隻眼睛都瞪地大大的,隱隱地還有些淚光在閃爍著。
君城歎了口氣,動作輕柔地捏了捏她的臉頰:「是我的錯,別生氣了,我給你認錯好了嗎?」
傾之沒反應,頓了好久才開口:「你快點送我回去吧。「」……對不起。「君城沒聽她的話,還是依舊停著車:「傾之我不是故意的。」
解釋總是有太多的心酸,只是他卻不得不解釋。
「傾之,你別生氣,我只是怕你說你以後都不見我了,我只是怕,並不是有
意要吼你的。」
其實對於現在的薄傾之,他的態度是小心再小心的,她現在的性格他根本就捉摸不透,所以只能不斷的謹慎。
她的一點動靜,他都要花好長一段時間去想一想,她現在是在想著什麼,心情怎麼樣,該又什麼樣的語氣跟她講。
一切到了現在,他自己又何嘗不累?
那麼小心翼翼地討好,放下所有的身段,只是為了她的一個回歸。
而且歸期還是不定的。
他也累,他何嘗不想就那麼回去了。
天下這麼大,他君城還缺少女人嗎?
只是不是她,一切的意義都變地不一樣了。
他只想要她,在一輩子的時間裡,也只想她一個。
「你不要這麼說好嗎?傾之,我不怕別的,但是我怕你的態度啊,你這樣子讓我更加不敢往深處想了,我就怕你就這樣子跟我說了再見了。」
傾之雙目有點迷惘了,她看著他,視線漸漸地變地模糊了起來了。
眼前的東西好像在不斷地搖晃著,君城的身影也變地看不清了。
她張大了眼睛,卻依舊什麼都沒有看到。
她伸手,感覺君城的身影不斷地再靠近中,然後她眼前一片漆黑,什麼都沒看見了。
黑暗的瞬間,她好像看到了君城驚慌失措的目光。
是什麼?
為什麼那麼悲傷?
為什麼感覺像是世界都被黑暗給吞噬了一樣?
…………
君城一個電話把裡琛直接叫了過來,醫院裡的權威醫生全部在一瞬間被集中到了一起。
只是為了手術中的那個剛剛被送過來的病人。
裡琛來地匆忙,素素也被他給帶過來了。
坐在手術室外面的椅子上,略帶著幾分驚奇地看著那個焦急的人。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他叫君城吧?
她不認識他,但是至少可以知道他應該是一個了不起的人吧。
裡琛的朋友,應該也是屬於高深莫測的那種人物吧?
只是,那麼高高在上的一個男人,居然會為了一個女人掉眼淚嗎?
她很好奇了。
在她眼中,女孩子哭的話,其實沒什麼。
但是男人的話,就真得有什麼了。
如果不是因為痛到深處,他應該也不會掉出眼淚的吧。
這麼直接的情感宣洩,卻獨獨只是為了一個女人?
愛嗎?還是喜歡?
君城似乎是感覺到了她的注視,回過頭,就看到她一眼平靜卻帶著些許疑惑地看著他。
換做以前,他也許會去理會一下,但是現在他的一顆心裡面,裝地全部是裡面的人了。
被忽視了,素素也絲毫不在意,就像她已經習慣了一樣。
低頭,握著手裡剛剛買來的手機。
白色款式,是裡琛挑給她的。
她自己打開網頁開始上網,對於眼前出現的事情也沒有心思去管一下,就像跟她完全沒有關係一樣。
君城看著緊閉著門,眼眶又開始紅了起來了。
是不是真得快要走到頭了。
薄傾之,不要這樣子好不好?
給我個機會好不好?
不要就這麼結束了好不好?
遺憾地是已經沒有人可以給他一個答案了。
唯一能給出答案的人也已經在裡面。
墨洋也趕了過來,看著緊閉著的門,臉色也一下子蒼白了下去。
她前幾天明明還是好好的,怎麼會這樣子?
墨洋看了眼外面的人,很自然地趕到君城的身邊:「她怎麼樣?」
君城抿著唇:「她沒事。「篤定的語氣不知道是在告訴他,還是要告訴自己。」她肯定不會有事的。「他再次重複了遍:」她不會有事的。「墨洋見在他這裡也問不出什麼,直接走到了在場的另外一個人身邊。
女人正低頭玩著手機,見到眼前的一團陰影,頓時抬頭,目光平淡。
墨洋也急著問了句:「她現在是什麼情況?」
素素反應了好久,才終於知道了他的這個她,指的是誰了。
可是問她,是不是問錯人了。
她如實地搖了搖頭,出於禮貌,又補充了句:「我不知道。」
「我是剛剛過來的。」
墨洋皺緊了眉頭,打了個電話過去,把軍區裡面的資料全都拿過來。
緊閉著的手術們突然被打開了,裡琛已經把手術服換下了。
臉色凝重地看了看他們,最後視線落在墨洋的身上:「她的身體檢驗的那些報告拿過來。」
「她沒事?」君城見他的臉色就覺得不對,心裡的希望也差不多都泯滅了,但還是緊緊地抓緊了一絲的希望,期待地看著他。
裡琛看著他,最後歎了口氣:「安排下飛機,讓她盡快回去。」
在這邊,畢竟不是他自己的醫院,用起來也麻煩了許多,但是在那邊的話,說不定還會有一點的可能性。
畢竟樣本在那邊,而且她的那些檢驗報告也在那邊,他的醫院裡,權威的專家也是比較多的。
這麼一來的話,說不定還真得可以研究出來呢。
這些話,他只有自己知道。
沒有告訴君城,只是給他一種錯覺,只要回去的早,說不定還是會有希望的。
至於這個希望有多啊,他也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