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二十三章 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文 / 程扶蘇
君城友善地拍了拍她的腦門:「婉婉,有些事情不能勉強,我希望你能明白。」
「所以現在走吧,我請你吃飯?」
「吃完了之後呢?你走你的路,我過我的橋,你不管我了嗎?」
分道揚鑣的事情不是沒做過,只是現在再一次這麼做,她才明白當初他是怎麼看著自己遠去的背景的,也是一樣的心情吧?
君城主動過來,抓住她的手,替她做決定:「走吧。」
避開這個話題,他知道她是在賭氣,是在不快,但是他不能多做解釋,而且就算在解釋,她要是不想聽的話,那他也是沒辦法的。
墨薇婉甩開他的手,站著不動,君城也不氣餒,再次伸手抓住她的手,她接著甩,他繼續牽……
君城也有些惱怒了,神色板了起來,嚴肅地看著她。
她現在這樣子真得是在無理取鬧。
「墨薇婉,我說跟我去吃飯。」
這是第一次,他那麼嚴肅地對著她說話,也是第一次直接叫她的名字,而不是叫婉婉。
墨薇婉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在狠狠地顫動了下。
眼淚丟人地落了下來,而且一掉就收不住了。
君城還是沉著臉,走上去,把她給拉走了。
她估計是第一次被他這麼當街吼著,所以還處在害怕的狀況下,所以就那麼被他拉走,一點反應都沒有。
…………
傾之被墨洋一直拉著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他衝著門衛直接報了一個人的名字,門衛二話不說就把他給放進去了。
傾之這才有點心情去光顧四周的景致,這才發現原來她是在一個類似與軍區的地方。
四周都是乾巴巴的水泥建築物,沿邊還有幾個巨大的操場,有幾對人穿著軍綠色的軍裝,在那邊訓練。
「軍區嗎?為什麼要來這裡啊?」她停下腳步,仰著頭好奇地看他:「墨洋?」
墨洋拉著她的手,輕車熟路地往前面走著:「我表哥在這裡,本來不想去麻煩他的,但是現在情況緊急,你這段時間就呆在這裡了。」
「這裡的醫療設備,不比外面的那些差,外面的醫院也已經吩咐好了,兩邊聯合的話,應該會快一點。」說不定還能把她的身體給完全治好也不一定啊。
傾之卻絲毫不高興,抬起手看了看自己跟平常並沒有異樣的手掌,要不是經常會不舒服,要不是沒聽到那些話,那麼她肯定會以為自己是個健康的人,而不是一身的病了。
她沉默了半晌,悶悶不樂地跟在他的身後,許久之後,她才滿懷期待地看著他:「墨洋,你說我是不是真得可以健康啊?連我自己都沒信心了。」
她拉著腦袋,沉悶的樣子跟平時大大咧咧的樣子相差太遠了。
相比較之下,他還是喜歡她平時有點小聰明,可是卻氣到想讓人動手扁她的賊樣。
現在的她,不適合悲傷。
墨洋一點都沒有把她當作病號來看,一拳頭直接砸在她的腦門上。
傾之痛呼,抱著頭嗷嗷大叫,齜牙咧嘴地鄙視他的暴行。
墨洋不以為意地敲了敲她的額頭,指責著:「我說,你那麼想死啊?」
「你才想呢?」傾之不客氣地反擊,什麼叫叫做她想死啊,能好好活著的話,為什麼要死呢?
她又不是看破紅塵,對生死沒有一點眷戀的人,怎麼可能會想死啊。
「你嘴巴裡就是說不出好話。」她淡淡地下了結論。
墨洋聳肩:「你要是不想死,那你還在那邊瞎說什麼?你得的又不是絕症,就算真是絕症了,那也不是非死不可。」
「而且聽說過禍害留千年嗎?電視劇中一般掛掉的都是好人,混蛋總是可以留到最後的,所以你放心好了。」
傾之:「……」眼角不斷的抽搐。
如果這都算安慰的話,如果這都算的話,如果這都……
傾之瞇眼,看著走在前面的那一道風流倜儻的背影,怎麼看,怎麼好看,可是怎麼看,也怎麼想讓人出手……
傾之呼了口氣,小跑過去,衝著他的屁股踢了過去。
墨洋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似的,動作熟練的往旁邊側開了,她的腳撲了個空,身子一閃,差點摔倒了。
墨洋眼疾手快地扶她一把,等她一站穩,就撤手了,果不其然,傾之一落地就撲了過去。
兩個人繞著軍區,一路小打小鬧地過去。
墨洋的表哥剛巧有事情,所以他們就坐在休息間裡面等著他。
傾之乖乖地坐在他的身邊,等到人都走了之後,才從座位上爬了起來,把別人拿過來的水果跟糖果都攬在懷裡,很沒有吃相地吃起來了。
墨洋拿起一顆糖果放在手心裡把玩,奇怪地打量了下她的肚子,那麼小,還裝地下那麼多東西,關鍵是吃了那麼多的東西,肚子怎麼一點都沒有大起來。
他剛出來時可是沒看錯,她絕對是飽餐一頓了。
現在胃口還能這麼好啊?
「喂,你還吃
地下啊?」墨洋大驚小怪地驚呼。
傾之白了他一眼,很不藝地拽出一句:「化悲憤為力量啊。」
墨洋驚呆。
這小混蛋居然還會玩這一茬啊?
「有那麼難過嗎?看你都沒表現出來。」他說地絕對是實話,一般女人遇到這種事情,會是什麼反應。
悲天憫人,哭天喊地,而她呢,除了最初的悶悶不樂,其他時候都是正常狀態的。
他實在是沒看出來,她所謂的悲憤只是表現在心裡,而不是外在嗎?
只是這個小混蛋的智商不是低地可憐嗎?
居然還會玩這種把戲嗎?
被小瞧了的人很不耐煩地撇了他一眼:「難道要我哭給你看才叫悲傷嗎?」
說著,她還真得扁了扁嘴,像是要哭出來的樣子,墨洋認輸了直接拍了她一下:「行了,不難過就好,就是真得難過哭一下就好了,反正那是你失憶前的債了,你現在什麼都記不住,也沒必要想太多,要不然以後記憶回來的話,就沒地想了。」
他半是安慰,半是貶低的話,果然再次遭到傾之的白眼。
她再一次確定了,他根本就不會安慰人的吧?
傲嬌地哼哼了兩聲,她撕開一個糖紙,把糖果扔到嘴巴裡,砸吧砸吧了兩下,才說話:「你是不是覺得我怎麼這麼地傻啊?連被人給利用了都不知道。」
墨洋閒著無聊,也抓起一顆糖果放在嘴裡,結果咬了兩口就嫌棄東西太甜了,把它給吐出來:「那也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他難得用這麼高端大氣的語氣,傾之一下子就緊張起來了,雙眼炯炯有神地盯著他,追問到:「是什麼?是什麼?到底是什麼?」
墨洋斜著眼看她,邪惡地一笑說:「失憶不會降低智商,而是低智商是先天性形成的。」
傾之花了十五秒,才明白自己又被眼前的人給損了一頓,而且是再次拿她的智商做章。
是可忍孰不可忍。
傾之抓起一個蘋果,就衝著他給砸了過去,墨洋側身再閃過。
休息間裡,傳出一陣霹靂啪啦的東西。
路過的人紛紛側目,肅然起敬。
傾之打累了,直接倒在休息間的沙發上,喘著氣,看著一邊氣定神閒的人,氣地牙咬咬的。
什麼人啊。
這什麼人啊。
不損她會少塊肉啊?
墨洋挑起一個橘子,酸酸甜甜的,味道還不錯,他也難得一次沒有嫌棄,掰開了一片,扔到嘴裡,看著那邊明顯累地不行的人,一陣嘲笑。
傾之更苦惱了。
「墨洋,你欺負女人。」
「是又怎麼樣?」
「……」傾之再次語塞了,是啊,是有怎麼樣?
不想在跟他繼續討論下去了,傾之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你臉上的傷,還要不要緊啊。」
他的臉上那些花花綠綠的痕跡還沒有消失掉,經過一段時間的沉澱,更加明顯突兀了。
怪他的臉太白皙了,不然效果估計不會這麼佳。
墨洋眼裡閃著一陣複雜與溫情,可惜她太笨了,沒有看懂他的神色。
只聽見他不在意地說了句:「哦,這個啊,沒事。」
他的手撫摸著臉上的那些地方,上面彷彿還殘留著女人之間的溫潤與甜膩。
讓他有些不捨了。
傾之看他發呆,想了想問:「你在想葉笙?」
墨洋兩隻眼睛瞪地大大的,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
見到她眼裡的促狹,才感覺到自己的回答實在是太曖昧了。
手遮著嘴巴,裝模作樣地咳了兩聲說:「你瞎說什麼啊。」
「哈哈哈哈……」傾之發出一陣怪聲:「哦,葉笙,你一定就是在想葉笙了,是不是?你們是在一起嗎?在酒店的時候?」
這個話題他實在是不想在說下去了,把大半個橘子都塞到她的嘴巴裡:「吃你的吧,我的事情,我都管不了,你來管什麼啊?」
傾之呵呵了兩聲,突然想著他出來的時候也是很緊張的樣子,像是要去找什麼人似的,如果那個人就是葉笙的話?」你是出來找葉笙的嗎?「墨洋本來不想繼續跟她說下去的,但是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的卻他是出來找葉笙的,那個女人什麼時候走的,他自己都不知道。
等到發現的時候,已經過了一段時間了。
而他卻發現除了手機之外,如果打不通的話,那麼他真得就找不著她的蹤跡了。
多糟糕,多嘲笑啊。
他的一切她都瞭如指掌,而她的一切,他什麼都不理解不明白。
這就是所謂的差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