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戰鬥獸 文 / 燧羽
從清晨到日中一路奔行,把馬累的直吐白沫。燕朗見不遠處有一個水泡子,便停下馬來稍作休息。
草原上水泡子多是地下泉水湧出形成的,常有動物來水泡子喝水。
燕朗對烏奇說:
「我們去水泡子飲水,順便看看有沒有獵物。」
燕朗來到水泡子旁邊,見中間果然有一處泉眼在汩汩的向外湧水。他跳下馬取下水囊,馬匹也低頭喝起水來;只有烏奇警覺的盯著水泡子的另一側。燕朗扭頭一看:那裡有一隻龐大的獸類在低頭飲水,聽到響動聲連頭也不抬。
燕朗認得那是一頭象腳犀。這種犀牛個頭比普通犀牛要大出一倍,身上的厚皮比老樹皮還要堅韌,而且性情十分暴躁、極富攻擊性。燕朗拍了拍烏奇,對它搖搖頭——示意不要胃口太大了。
烏奇擺了擺尾巴、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然後悄悄向象腳犀身後繞了過去。燕朗並沒有阻止。他自幼和烏奇長大,最清楚它的實力。它並不是普通的牧羊獸,老人生前把它訓練的甚至比戰獸還要厲害。
烏奇很快繞到象腳犀身後,它並沒有急於進攻,而是仔細觀察、考慮如何攻擊。
通常四足獸類的咽喉和肚腹是最軟弱和容易攻擊得手的部位。不過這象腳犀重心較低,脖子又粗又短;要想攻擊肚腹和咽喉反而是很難的。它的弱點反而在相對較薄弱背部。
烏奇想好戰術,幾步助跑、縱身一躍跳到寬闊的犀背上。像腳犀一驚,擺動身體想把烏奇甩下了。烏奇的三隻爪子緊緊抓住犀背,用力張開右前爪,從爪間厚厚的肉墊中彈出了一個尖銳的單趾。這單趾比其它四趾要長出一截,像極一把薄刃小彎刀。
烏奇的趾刀用力一劃,像腳犀的頸後頓時被劃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露出一截脊椎。烏奇把趾刀快速插入骨縫刺斷脊髓,像腳犀悶吼一聲、像一座土山似的轟然倒地。
燕朗見烏奇露出殺手本性,不禁擊掌叫好。烏奇卻沒表現出興奮,反而警覺的伏低身體。這時從烏奇後面的草叢中走出一隻金色的大斑豹,個頭比烏奇大出一倍,頸上還帶著鑲著寶石的黃金項圈。
這隻金斑豹疑惑看了看倒地的象腳犀和烏奇,似乎並不相信這個大傢伙是被一隻牧羊獸放倒的。烏奇齜著牙,警告它不要碰自己的獵物。金斑豹圍著象腳犀轉了幾圈,突然向烏奇撲了過去。
金斑豹一動,燕朗就發現它比黑紋斑豹更加可怕。烏奇雖然早有防範,還是被金斑豹閃電般的動作撲了下來。烏奇一落地,立刻四爪上蹬。金斑豹攻擊稍緩,烏奇就地一滾站起身來。
燕朗正要上去幫忙,烏奇卻像嚇破了膽,扭頭就跑。金斑豹怎肯放過,立刻就躥了上去。烏奇的速度和金斑豹相比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眨眼的功夫就被金斑豹追了上來。
金斑豹並不急於攻擊,反而和烏奇並排跑了起來。兩隻獸越靠越近,已經能感覺到對方頸部大動脈突突跳動。金斑豹猛一轉頭,向烏奇的頸部狠狠咬去。
烏奇似乎完全被恐懼控制,不但不躲閃反而把脖頸迎上去。金斑豹一口咬住烏奇的脖頸,上下顎用力一合——卻沒有意想中的熱血噴到嘴裡,反而咬到了一個異常堅硬的東西。
原來當初老人為了防止烏奇被凶獸咬斷脖子,特意用合金鍛造了一個異常堅固的護頸項圈;平時隱藏在鬃毛裡,很難被發現。
金斑豹這一口正咬在烏奇的護頸項圈上,它最尖銳的兩顆犬齒已經嵌入項圈。但這護頸項圈異常堅硬,任憑它咬合力再強也無法再咬下去。
烏奇見對方上當,猛然一甩頭竟把金斑豹的兩顆犬齒生生拔了下來。隨即烏奇彈出趾刀,一下劃開金斑豹的咽喉。一股鮮血激射出來,發出風吹小孔般的聲音。
燕朗見烏奇智殺金斑豹,剛要鬆口氣,忽聽遠處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片刻間十多匹馬就飛奔過來,幾支硬弓鐵箭已經對準了燕朗和烏奇。
一個穿著錦衣的漢子怒喝道:
「狗奴!敢傷我家獵獸,不想活了?!」
燕朗見來人都是怒馬鮮衣、一副豪門望族的派頭,本能的生出反感。他冷冷的說道:
「是那不長眼的畜生攻擊我的牧羊獸,結果是自尋死路。」
錦衣大漢二話不說,揮手示意放箭。一個聲音呵斥道:「住手!」
燕朗一看,說話的是一個紅衣女子。作為女人來說,她的臉部輪廓顯得並不十分柔和,透著一股不容冒犯的英氣。更為奇特的是:她的坐騎是一匹長著鹿耳、火焰尾的紅馬,很像是傳聞中的龍馬。
錦衣大漢強壓著火氣,拱手說道:
「請問洪侍衛要如何處置這狗奴?」
紅衣女子不容置疑的說道:
「我要帶走這個少年。」
錦衣大漢一愣想要說什麼,最後還是生生嚥了回去。他氣洶洶的把手一揮,十丈外的象腳犀就像彈丸一樣飛了出去——靈力相當驚人。
紅衣女子卻不理會錦衣大漢,逕直走到燕朗面前說:
「你知不知道自己殺了燕騎王族的獵獸?」
燕朗聽到「燕騎王族」幾個字立刻警覺起來,反問道:
「你是王族的人?!」
紅衣女子搖搖頭:
「我是元極國的人。不過我可以向燕騎王族求個情,只要你肯乖乖跟著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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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朗見錦衣大漢那一手顯露的強大靈力,自知難以匹敵;心想好漢不吃眼前虧,便問道:
「跟你去哪裡?」
紅衣女子說道:
「玄武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