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5，陰陽秘術 文 / 尹引

    「大道乾坤，陰陽兩氣，自是指的陰陽術。」容乾冷聲答道。

    慕容桃灼點點頭，「正是，陰陽術下有許多分支，幻術，占星，五行，歷譜，等等。」見雲蓮神色一變，問道，「怎麼了？」

    「五行我知道，在我們醫道中也是十分重要的體系。」雲蓮說，「我想起來了，小時哥哥和我說過，有陰陽醫術這一派，只是似乎並不是純粹的正統醫術，而摻雜了別的東西，因此哥哥一直嗤之以鼻。」

    「嗯，這習武和習術只是專研方向不同罷了，重點並不是在於修行方向，在於本心。」他笑道，「我有一位大哥，生來就有對術極高的造詣，只是在我這個年齡的時候他便選擇了遠離塵世，潛心修道，多年過去竟也在中皇山自成一派了。」他說著手指一路向上，指著圖上一座高峰，「極北邊境，中皇山一派，掌門慕容鯉淵。」

    他停頓了會，繼續道，「既然說到術，我便索性將剩下一個與術有關的門派與你說了。」慕容桃灼指到圖紙下方，「這兒，紅蓮谷，谷主凡炎兒，門下皆能憑空燃火，化為兵刃。這凡炎兒是眾掌門中少見的年輕女掌門，有一個混世魔王親弟弟，名叫凡紅燮，是容乾的好友。」

    聞言雲蓮不禁側頭望著容乾，見他點點頭道，「那人只崇尚至高武術，愛好就是鬥毆，遇人遇事毫不講理，能不遇見就不遇見。你笑什麼？」說罷望向慕容桃灼。

    「我只是想到江湖傳言你們那麼要好，卻背地裡說他壞話，不知道小紅知道是什麼表情。」慕容桃灼瞇瞇眼。

    「小紅？」雲蓮更迷糊了。

    「七公子既與小紅交好，定知他不愛別人這麼稱呼他，你我不過一般言行而已。」

    「你這麼叫，我也這麼叫，你知我知小紅不知，又有何妨？」慕容桃灼笑的氣定神閒。

    容乾冷哼，「我便是當面這麼叫他，他也奈何不能。」見對方抿唇不語，只是眼睛還是笑著的。

    雲蓮不懂他們互相調侃所謂何事，只能繼續研究那副勢力圖，「你和我說過，容乾是賞金殺手吧？怎麼圖裡沒有寫到？」

    「賞金殺手不能算個門派，只是對一類人的統稱罷了。他們行蹤不定，自然標明不出來。」

    「唔，那你剛才說朝廷麾下，萬鬼，滿月之外，還有個叫凝香七秀的。」雲蓮思考著，「這名字我覺得有些耳熟，似乎在哪兒聽過。」

    「你覺得耳熟並不出奇，只因令堂芳華夫人，正是那時的七秀之一。」

    「我娘親？」雲蓮一怔，這回答她始料未及。對於自己娘親芳華夫人，她可說知道的少之又少，從小爹爹就不愛提起她，連帶雲槿也很少說起，這也導致了她對於這位娘親除了懷有一份敬意之外，茫茫然不知還有什麼更深的感情。而多年累積的對自己娘親的好奇，在那些長久的年歲裡被緩慢積壓到心底深處，這時被慕容桃灼一說，盡數都湧了上來。

    「你說我娘是凝香七秀……那便不是……」雲蓮不可置信的說道，「是沛南王府的人？」

    「你父母與沛南王府那段恩怨糾纏，時過境遷，旁人說不清道不明，說多了只怕有誤，令尊令堂已過世，對這事最清楚的當今世上想來只有沛南王本人了。」慕容桃灼說，「我知道的僅有芳華夫人曾是凝香七秀之一，別的，在下不便多加猜測。」

    雲蓮沉默了一會，她望著桌上的勢力圖，想著凝香七秀這四個字，緩緩問道，「為何要叫凝香七秀？」

    聞言慕容桃灼臉色微微一變，容乾也抿著唇沒有說話，就好像這是個十分難回答的問題。他們二人對視一眼，又對視一眼。最終還是慕容桃灼開口說道，「是指如芳華夫人一般的七位絕色佳人，善歌舞，通音律，且殺人無形。」

    雲蓮淡淡應了一聲，他沒有往下說，只有容乾知道他隱瞞了『凝香七秀』另一層，也是更表面的意思。

    正在三人都彼此沉默之時，只聽窗外一陣喧嘩，似是一群人聚著一同敢去什麼地方，道路上響起一片叮鈴鈴的鈴聲，清脆悅耳，由遠至近，又由近至遠。慕容桃灼順著這陣喧嘩，將話題自然的一轉。

    「我們現在便是在這兒，元京。」他說著，敞開的窗外遠遠傳來銅鑼的響聲。「今日便是元京城主二女兒招親的日子，這會城裡人幾乎都跑到元府去了。」

    「比武招親？」雲蓮問道，忽然覺得自己似乎一直都在提問題，顯得十分十分無知，覺得有點慚愧，但想起自己隱居多年，其實也屬正常。

    「是啊，意思就是二小姐要招夫婿，誰能在武術上贏了她，她的心就歸誰。」慕容桃灼說，「怎麼，你有興趣？正好今日無事，不妨一起去看看。」

    「不妥。」容乾冷然說道，「各路人此刻皆在元府，你帶她過去萬一暴露身份，這藥靈便天下皆知了。」他這麼說著，轉眼便看見雲蓮水靈靈的大眼睛，雖是沒太多表情的一張臉，但架不住那雙漂亮的眼睛直直望著自己，無奈之下輕輕歎口氣。

    「我和你們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