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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63 依舊禽獸 文 / 桃筱倪

    司馬御說完,便利落的躺在了蘇拂身側,安撫的拍了拍她裹著紗布的手背。兩個侍衛猶豫的看向了司馬空,司馬空點了點頭,不在看他們繼續批閱著手裡的奏折。接著一聲接著一聲的沉悶的聲音便接連想起。

    司馬御神情依然清冷,安撫的目光看向了蘇拂,「沒事了。」

    蘇拂一顆心便是一顫,第一次見他如此溫情,語氣都讓她冰寒的身體回溫了。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對他說什麼。他會如此,她不該意外。難道就因為知道他會包容她如斯,所以她才會那麼是無忌憚?

    為什麼她到今天才意識到?即使明白他所想要的自己給不了,卻依然要繼續利用他的感情來保護自己。

    二十杖結束,司馬御沒有吭一聲。神情桀驁的依然如雪山白蓮清貴的不可一世,稍稍整理了下衣衫,便單膝跪地將蘇拂擁入懷裡,「那兒臣先告退了。」

    司馬空的聲音冷冷傳來,「別忘記,我們的約定。」

    蘇拂第一次覺得這個冰冷的懷抱是如此的溫暖,盯著他下顎絕美的線條勾勒出他下巴的尖削與薄涼,但這一刻,她卻看的無比安心。

    回寒雨軒的路上,她出奇的安靜。眼中水霧幾次都差點失控,最後在聽到他冰冷不屑的聲音,才氣憤的閉上了眼睛。「我不需一個女人來保護我!」

    在蘇拂視線不及的地方,是他溫柔而堅毅的表情,他還有一句話吞嚥進了心裡沒有說出。他只想讓她是無忌憚的做自己。這樣的承諾,雖然不夠奢華,但是再這後宮也是如此的難能可貴。

    蘇拂卻忍不住在心裡腹誹,她怎麼會覺得他溫柔,不過是不屑不需要一個小女子來保護他而已,她怎麼忘記了他強大的自尊心呢!他只是在宣告他的領土權而已!哼!如此更好,她可以心安理得的利用他的狂妄和佔有慾。

    倆人回到寢宮後,司馬御便命茉莉將她裹腳裹手的紗布拆掉,「好了,下去吧。」

    蘇拂因為裝睡,雖然不解他此刻的行為,但也只能安靜的由著她。

    就在茉莉剛要推門而出的時,司馬御忽然想起了什麼,說:「一會送一件換洗的過來。」

    聞言蘇拂終於有些不淡定了,他這是又要幫她洗澡呀,面上便是一陣緋紅。司馬御看了似乎心情很好,「又不是第一次,害羞什麼。」

    蘇拂依然死死的閉著眼睛,決定就是聽是到底。他清冷的語氣染上了幾分流里流氣,說著說著冰涼的手指就開始解她的裙衫,「前幾日不是將你的每一寸肌膚都洗的很乾淨嗎?」

    她就不該忘記了,他是禽獸的本質!在心裡將他祖宗慰問了十八輩!但妥當她聽他刻意加重的每一寸時,耳根更是通紅。

    他似乎已經脫的極為熟稔,只是幾息的時間,蘇拂便覺得身子一涼,裸露在冰涼的空氣中。司馬御小心的用披風將她裹了個嚴實,才抱著她向玉泉台走去。

    當溫暖一點點的莫過她的身體,後脊的傷便是蜇的她一痛,身子不由一抖。但依然自欺欺人的緊閉著眼睛,不想理他。

    司馬御其實已經很瞭解她的身體,更熟悉她這副總是容易傷痕纍纍的身體。輕輕的用著溫泉清洗著她的傷口,看著她脊背上的縱橫交錯的傷口,目光便是一痛,若是說從前的皇位之爭,只是無聊的遊戲,那麼如今便是為了更好的保護她。只有他足夠強大,他在意的人才不會任意被欺辱。

    蘇拂不得不承認,她的身在在他冰涼的手指下竟然有了感覺,一具了傷的身體,真是讓人尷尬。「夠了!」

    「我還以為你打算一直這麼睡下去了呢!」司馬御將蘇拂放到池子旁邊的貴妃椅上,便去一旁的架子上找張庭筠留下的祛疤藥膏。

    蘇拂很腐的像他結實而頎長的身軀望去,但入目的卻是皮開肉綻縱橫交錯的傷口。但奇怪的那些猙獰的傷口,並不影響這他的俊美,反而平添一絲野性。儘管這個男人自大,這些傷卻是為她。「謝謝。」

    「哪有主人保護不好自己寵物的?」司馬御拿著瓷瓶,附在她耳邊說道.「但你記住,你只能是我的!」

    蘇拂避開他的視線望向別處,卻因為他親暱的動作心跳如雷。感覺到後背滑膩的觸覺時,身子更是不由一陣顫慄。「你的身子總是比你誠實。」

    蘇拂別捏的扭過頭不在理他,但她不得不承認,她竟然已經習慣了他的存在,而且他也卻是極瞭解她的身子,冰涼的手指輕度適中的沾了藥膏,遊走在她血紅的傷口上,但她卻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身體的異樣。

    房間寂靜的可以聽到溫暖咕嘟咕嘟冒泡的聲音,水霧蒸騰的空氣裡讓整件屋子的靜謐越加曖昧的詭異。就在蘇拂以為,他會一直保持著這份詭異的時候,他低沉略暗啞的聲音撕碎了這旖旎,「做了那麼多小動作,不過是想要離開皇宮,為何還要學跳舞。」

    原來她做的小動作,他都知道,一直都是他自以為的瞭如指掌,所幸沒有發現滄瀾。「只是想臨走為你跳一支舞,讓你終身難忘的。」

    「我很期待。」司馬御眸子一變,唇角微彎,即使離開也希望他記得她嗎?他就知道,她只是怕這深宮。有力的手安撫似的摸著她的後腦。薄涼的唇碾壓上她的嫣紅,霸佔的繾綣中透著一絲絲的溫柔。

    他舌頭如他的人一般滑涼,但卻靈活的如一條小蛇,糾纏著她的溫暖不死不休,這一次,她不在拒絕。若不是他如潭的眸子太過迷離,不會錯過她眼睛裡的清明。

    這次,是她交易的開始,也許如此,她也沒什麼可內疚的。只是她的最珍貴,只想留給滄浪。

    就在

    她以為快要窒息的時候,他才鬆開她有些紅腫的唇。粗重的喘息透漏著此刻的渴望,儘管如此他硬是壓抑著,繼續塗抹餘下的傷處。

    蘇拂再次躺回他寢室柔軟的床榻時,是久違的乾淨舒爽,不由像貓兒一般,舒服的瞇起了眼睛。只是剛才回來時,看著外面的天色似乎已接近酉時。這是他的寢宮,她如何才能支開他呢?

    正在蘇拂煩惱的時候,馬總管的聲音在外面響起,逕直一瘸一拐的走到裡室。「皇上召九殿下去書房問話。」

    「剛不是見過了,若是不急就請馬總管告訴父皇,兒臣明日定會去請安回話。」司馬御有些不耐煩,皺著眉頭盯著馬總管自以為掩飾得很好的眼神。若是因為她挨了罰,還依然可以這樣恭順的表情,只能更說明了他狼子野心的圖謀。

    「事關天御國祖訓。」馬總管提醒著,目光卻狠狠的掃向司馬御身後的床榻,可惜床幔這的嚴實,他正經危坐正好擋住裡面朦朧的身影。

    司馬御無奈的起身,冷冷的掃了馬總管一眼,「馬總管前面帶路!」

    蘇拂鬆了一口氣,這個司馬空不愧是皇上,果然是運籌帷幄啊!還未等蘇拂開口喚來茉莉,便有一人影翻窗而入。看著站在月光餘暉中的高大的黑影有些驚訝,難道皇上連人都安排好了?

    此人卻是站在她床前屈膝一拜,「參見小主,微臣是大殿下派來保護小主的。」

    蘇拂看著他一身黑色勁裝,白色髮冠將他如緞子的頭髮幹練的束起,雙腕與腰間皆是白色緞帶束身,顯得本就利落的人越發的玉樹臨風起來。這樣的氣度只是這麼粗粗一撇便不是一般人,但怎麼可能只是一個小小的侍衛呢?

    「小主?」蘇拂詫異的重複著。

    「您是殿下的女人,自然是微臣的小主。」他磊落的抬起頭,鏗鏘有力的回答。

    蘇拂讚賞的看了他一眼,也因為他的抬頭,才發現他的臉上竟然帶著一個銀色的面具半掩面,露出堅毅的下巴和漂亮性感的唇。她的確需要這樣一個忠心的人,「小主可以有很多,但我只要忠心不二的朋友!若是做不到,你便回去替我轉達吧!」

    妖月有些驚訝的看著床上蒼白的人,雖然她躺在床上,但是依然可以感受她倔強的氣勢。若是一般人得到主子如此的看中,恐怕早就欣喜若狂了吧?這個小小的女子,竟然想要獨一無二的的忠誠。

    他與其他侍衛不同,自然是不甘心。「小主完全可以把微臣當做忠誠的朋友,但微臣絕不會背叛大殿下的!」

    「那請回吧!」蘇拂也閉上了眼睛,不在看他。

    「恕難從命,微臣的職責就是保護小主。」說完起身欲走。

    蘇拂看了看在月光中挺拔的人影,有些無力的說道:「還要勞煩你一件事。」

    「小主儘管說。」妖月再次回到床前,有禮而疏離的說。

    蘇拂不禁自嘲一笑,看來是她有些焦急了,這個朝代有哪個男人願意屈居於女子之下?「請送我去幽蘭小築。」

    妖月猶豫的看了她一眼,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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