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59 拖延時間 文 / 桃筱倪
唯一堅守的便是一國之主的重擔。「靜妃,你下去吧!休在胡鬧。」
馬總管震驚不已,蘇拂的小把戲他怎會看不出來,只是她究竟是如何攀上了蘭貴妃的這個靠山的?大殿下可知道?還是說大殿下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有恃無恐的執行這個計劃?讓他半點私心都難存。
靜妃驚訝的看向了司馬空,她明明承認了可以解蠱毒,為何還要說她是胡鬧?但是看著司馬空那不容置疑的神情,她又不敢再多言。瑞瑞不安的想,難道是她也給皇上下了蠱毒?
便有些驚恐的看了她一眼,一定是的,司馬御救走她的時候,她也一定神不知鬼不覺的解了王嬤嬤和那兩個小太監的毒,所以他們才會沒有事。
「臣妾告退,但陛下千萬不要被這個妖女下了蠱,迷了心智才好啊!」這簡直就是妖女!心思縝密的妖女呀!目光有些驚恐的瞪著蘇拂,然後擔憂的三步兩回頭走出了書房了。
司馬空始終不語,坐在上面看著地上精彩演繹的三人。在聽到五指棋三個字的時候,眸色不禁一深。「起來回話吧!」
「奴婢前幾日受了拶刑皆斷了,手指與腳趾都斷了,所以還是跪著省些力氣。」蘇拂神態坦然。
司馬空這才向她手固定了木板的手指看去,這靜妃還真是下了狠手啊!「可是老九救了你!」
「九殿下?他不是出宮了嗎?怎麼回事殿下呢,雖然當時奴婢因受了傷神智已經不是很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九殿下留下的貼身侍衛救了奴婢。」蘇拂詫異的望著司馬空,彷彿很詫異他此刻的問題。
馬總管對蘇拂偏幫九殿下有些不悅,但一時又搞不清楚她與大殿下究竟是什麼關係,所以只能在一旁觀察。
司馬空讚賞的看了一眼蘇拂,的確是很聰明的女子,若是他在年輕個十歲,也會為這樣有靈氣的女子而心動。但眼下只有委屈她引出那個不孝子,好好警告懲戒一番,幫他長長記性了。「你覺得朕很容易騙嗎?!」
蘇拂本就蒼白的臉色越加難看,強作鎮定的說:「奴婢不懂陛下的意思。」
蘇拂臉上表情,哪怕只是微妙的變化司馬空一絲一毫都沒有錯過,但越是如此,越是欣賞她小小年紀便有這份沉穩的氣度。「你十指盡斷,又如何與蘭貴妃下棋呀?!」
聽到司馬空說的是這個,鬆了一口氣。「由奴婢帶執棋。」
「好,好。」司馬空連說了好幾聲好,面色忽然一變,看你究竟有多大的膽量!「你可知罪?!」
蘇拂硬著頭皮,故作坦然的迎視著他凌厲的目光。「奴婢不知。」
司馬空不曾想竟然沒有嚇到她!若不是身份低下,到真的可以做老九的妾室,好好輔佐他。「擅離職守,你可知罪?!」
「若奴婢不是宮中的人,可還有擅離職守這一宗罪?!」這一問,倒真是把司馬空問著了,警告的目光掃向了馬總管。
「小兔崽子,還不快認罪,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私自在宮中逗留罪過更大!」馬公公說的好似為她考慮一般,但目光卻是看向了司馬空,「還請皇上從輕發落。」
「若我是被人掠進宮,那掠奪我之人便是私藏外人在宮中,不知道這罪該如何判啊?」蘇拂此時算是明白了,今兒這皇上無論如何都是想要治她的罪了,那麼無論她怎麼討他歡欣和欣賞都是無法自保的,想來這皇帝是想通過,好好教訓教訓這個兒子了。
不禁有些後悔,她裝什麼搭板栓啊!再怎麼也虎毒不食子,她跟著瞎參合什麼呀!
司馬空不禁微愣隨即恍然,若是如此她與馬總管表現的如此疏離也就說的通了。「是該定罪!不過馬總管是收徒一事,朕是知道的,但老九收了你在房裡,卻是將朕蒙在骨裡。」
蘇拂忽然覺得,這個皇帝還真是狡詐!不過他只要不撕破這明君的面具,那麼她就還有轉圜餘地,她的b方案顯然是行不通,那只有拖延時間,希望他對蘭貴妃的愧疚深些吧。「那若我不是他的徒兒,那是不是期滿了皇上呀?」
蘇拂話音剛落,馬總管便怒斥道:「你個沒良心的小兔崽子!」
「所謂師者,傳道解惑也。從不知道有為師,還可以用徒弟試藥試毒的呢?!馬總管?」蘇拂目光毫不退讓,一年前的委屈也歷歷在目,她知道即使皇上相信了,也不會給她一個公道,但她只要拖上一拖便好。「相信皇上聖明,定然不會隨意被別人矇混過去。」
書房忽然寂靜,只能聽到司馬空似有節奏的敲著桌子的聲音,司馬空目光如炬的審視著蘇拂,了然了這個宮女是吃定了,他想要聖明在外,然他卻真不能不在乎這名譽,蘭兒曾經和他說過,民為水,君為舟,能載舟亦能覆舟。但若民有一個聖明的好皇帝,誰又願無端拿著生命去生事呢?
她與蘭兒究竟是什麼關係?為什麼總覺得他們如此相像?「馬總管強迫你為徒,確實不該。自己下去領罰吧!讓你徒弟小李子過來繼續侍候吧!」
「奴婢還有一事不明。」
馬公公腳步一頓,陰狠的目光掃向她,他還沒出手,到讓這小兔崽子先下了手!看來他也不能養虎為患才是。
司馬空好奇的看著面前的兩人,這個小宮女倒真是一個記仇的,「說!」
「奴婢,記得當時就有人傳聞,說奴婢是與兩個侍衛有染,不知為何今日就變成了一個,且還是大殿下的暗位。而且馬公公還如此言之鑿鑿,不知是為皇上分憂,暗中留意各位皇子的勢力,還是為某一個皇子在籌謀呀?」蘇拂一派天真的回敬著
著馬公公,自古就沒有一個皇上受不了被人惦記自己的皇位,哪怕是自己的兒子也不成。
如此一來,明面是幫司馬御洗去了嫌疑,側面卻是幫司馬滄瀾摘清了干係。「奴婢,今兒正好當著聖上的面,換自己一個清白。」蘇拂說完,豪爽的就挽起了袖子,露出雪白的碧藕,臂彎處一抹的守宮砂正嬌艷綻放。
馬總管看到她的守宮砂不禁一愣,怎麼會?都已經在九殿下房裡一年了。
司馬空的眸子卻是一沉,留在房裡侍候一年的女子,竟然依然留了她完璧的身子,那麼只能說那個混小子動情了!皇家一個情字,最是要不得!
自己走過的老路,怎麼可以再讓老九走一遭?!既然不是至陰之體,那麼留著也無用了。雖然確實個伶俐的妙人,但是也留不得了,哪怕她真與蘭兒有什麼瓜葛,那麼就在讓她恨自己一次吧。但絕不能再讓老九那個任性的,在深陷一次。「朕,還你清白,而且還會讓你清白的上路!」
蘇拂瞳孔猛然變大,怔怔的望著突然變臉的皇上,現在倒真的覺得他們是父子了。她不想拖累他,但卻沒想過要為他去死。「求陛下讓奴婢死個明白。」
「倒是個聰明的。」司馬空激賞的看了一眼蘇拂,不哭不鬧不同一般宮女,倒是值得死的明白。「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下去領罰?」
「奴婢臨死有一個不情之請。」蘇拂目露祈求,若是她在劫難逃,那也不能讓這個死太監過的太舒坦了!
司馬空定定的看著蘇拂半晌不語,最後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蘇拂恭敬的說道,「奴婢只求懲罰馬總管的刑罰是鞭笞。」看著馬總管快要破功惱怒的嘴臉,再次補充道:「澆上鹽水!」
「皇上不要聽胡說,隨她胡」馬總管話還未說完,皇上便已經打斷了他要說的話。
「准了。」警告的目光掃向了馬總管,威嚴而不容置疑半句。
馬總管臉色有些蒼白,畢竟年歲大了,這一通鞭笞下來,估計半條命也要沒了。這小兔崽子真狠,死也要拉上他陪著。「遵旨。」
「謝皇上隆恩。」蘇拂恭敬的磕了一個頭,又無比誠懇的說道,「奴婢還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你還會有什麼不敢說的嗎?」
「皇上自然是聖明,只是總會有些裝狗扮乖,看著忠心耿耿實則是狼子野心,即使沒有野心但是對外的跋扈,足以毀去主人的英明,倒時便是功虧一簣。」蘇拂一面說著,一面觀察著司馬空的面色。
見他認真的聽著,心裡一喜,又繼續真誠的說道:「民如水堤壩難築,即使陛下覺得小貪小鬧不足為懼,但是千里之堤,毀於蟻穴。民憤一起,恐怕再次修築堤壩不單單是成本上的增加,還會更加的費神。
當然奴婢毫不掩飾對馬總管的恨意,奴婢也是好人家的姑娘,但卻因他一己之私,強行掠進宮裡為奴,身份更是一落千丈,怎會心裡舒暢?」
「你是一個聰明的,朕也無需和你虛話。」司馬空說著走到蘇拂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