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一章 不可說不可說錯 文 / 瓏茜
荷田田只覺得身後的楠竹長袖舞動,沙沙的聲音消失了,然後池晟關切的聲音響起:「你沒事吧?」
荷田田撥開那溫暖乾燥的手掌,下意識的朝後看去,剛才貼的近,楠竹身上隱隱傳來熟悉的味道,荷田田伸手便要去摘那黑色的兜帽,誰料楠竹一個瞬身,已經來到了破碎的蛛巢後的第六幅畫前,說道:「看來還要借助的你狐火,把這些雜碎都燒乾淨。」
荷田田低頭望去,遍地都是細碎的魔蛛屍體,十分可怖,荷田田忍住乾嘔,放火燒了個乾乾淨淨,望著楠竹道:「那第六幅畫前的蛛網也燒了吧。」說著彈了個手指幾團火球便嗖地一下飛出去,連帶著楠竹的黑袍子也燒起來。
池晟笑起來,這個荷田田是故意的,難為老人家了。
誰知那火球遇黑袍並不燃燒,而是掉落在地上,把破碎的蛛巢燒了個灰飛煙滅。
荷田田挑眉:「這袍子,是用火鼠皮織就,難怪刀槍不入,水火不侵。」
「老朽慚愧,姑娘慧眼識珠。」楠竹微微點頭。
荷田田望向池晟,池晟收起笑,立刻會意,走到楠竹身邊,佯裝在看第六幅壁畫,手起刀落,黑色兜帽掉落下來。
一張蒼老滿是溝壑的臉龐出現在荷田田面前,左邊臉有一個碗口大的疤,甚是可怖,灰白的頭髮蓬鬆的梳在頭頂,乾枯灰敗。
荷田田倒吸一口涼氣,盯著朝著自己的左臉上的疤:「楠竹爺爺,你的臉……」
那黑色的瞳孔一轉,望向荷田田,倒是和蒼老的面龐十分不相稱,寫滿了狡黠和勘破一切的了然:「所以我才一直帶著兜帽。」
荷田田立刻走過去,握著楠竹修長的手:「對不起,我以為……你是我一位故人……」
「噢?老朽有幸,能和姑娘一位故人相似!」楠竹甩開荷田田的手,薄怒。
「楠竹爺爺,是我自己心魔未消,對不住了……」荷田田對自己有些惱,怎麼會誤會楠竹是……南笙呢?他已經死了!
荷田田安慰完自己,想岔開話題道:「這壁畫……」然後瞬間睜大了雙目。
這幅壁畫沒有交代莫邪被封印之後的事情,而是開始了假設。
滄海桑田,世事變幻。
萬年後出現了一個長髮男子,從海中取出了莫邪神劍,但卻無法破解封印,反而被邪惡的力量所控制,他走到哪裡都血流成河,生靈塗炭,他卻還不滿足,開始借助大的戰役吸取能量。
人類戰國鼎力死傷無數的戰爭已經無法滿足他的野望。
他開始挑撥各界之間的戰役,接下來的好幾副壁畫都假設了人神戰役、人魔戰役、妖魔戰役、妖人戰役、神魔戰役、還有妖神大戰。
荷田田望著假設妖神大戰的那幅圖,那是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戰爭了,那年自己還小,只能想起了家門口血流成河,天空變成妖異的紅色,自己的父母也為了保護族人,死在了亂刀下。
那幅圖刻畫得惟妙惟肖,彷彿耳邊就傳來廝殺聲和父母臨死前的慘叫,這些都讓荷田田淚流滿面。
「這壁畫竟然都預測準確了,這幾萬年的時間裡,確實這幾大戰役通通發生過。」池晟吃驚不已。
「那接下來就是未來的預測了……」楠竹神色凝重的越過幾幅描述戰役的壁畫,往前方走去。
突然,陰暗的密道掉落起了細小的碎石,同時發生了不小的震動。
池晟一把拉過梨花帶雨的荷田田,把她護在懷裡,同時對楠竹道:「再往前大概百米就是密道的出口,先出去再說!」
被夾著的荷田田抬頭看向後面的幾幅壁畫,畫面快速在眼前閃過,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楚,池晟已經提起內力抱著她飛速來到了出口,眼前明亮的光亮越變越大,荷田田閉上了眼睛,刺目生疼。
同時,身後的密道轟隆倒塌,他們爬過長長的牆梯,剛準備掀開出口擋板,小孔外面外面發生的一幕讓三人迅速隱去了身形,依舊留在牆梯通往外界的出口處,那出口隱在一尊魔像腹部,留有許多小孔通風,也能用來觀察外界情況。
赫然發現密道之所以倒塌,是因為魔像頭上三寸以上的位置全部被神器削平,大地依舊震顫不已。
荷田田剛想往前湊去,看清楚小孔外的情形,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讓荷田田的心猶如墜入了萬米冰窟,寒涼不已。
「你這變態魔頭,快把我夫君還來,我今日帶了恁多的天兵天將,倘若你不交人,我誓要削平你北魔宮,如同此像!」
那仙娥粉衣飄飄,面若芙蓉,唇若朱丹,雙眉畫遠山黛,黛色霜青,出落得猶如出水芙蓉一般。
此時面目含怒,不正是璃兒的娘親,霽月的結髮妻子,那在忘川河邊,香雪海旁見到的粉衣仙娥。